第151章 皇后得勢
顧容崢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如今姜家主家早已經被朕滿門抄斬,餘孽也不過是些旁支的窩囊廢罷了,至於皇后——」
顧容崢沒有繼續說下去,可語氣之中的鄙夷,卻被陸綰聽得清楚,她心頭一片悲涼,或許,他從未在意過女人的感受,自始自終,她也好,姜婼也好,甚至於後宮所有嬪妃也好,不過是顧容崢的玩物罷了。
可歸根結底,他們還是自己的仇人!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陸綰自是不會因了姜婼的一絲絲可憐而對她有半分憐憫之心,更何況依照目前的情勢看來,姜婼重新掌權,乃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既如此,她還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果然不出陸綰的所料,顧容崢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當日,他便賞賜了許多金銀珠寶及珍貴的小玩意兒,源源不斷地送進了翔鳳宮。
「皇後娘娘,奴婢聽聞這些東西乃是昨兒個剛剛進貢的物件兒,別的宮裡頭都沒有,唯獨皇後娘娘的翔鳳宮是獨一份呢。」
京茹滿面喜色,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彷彿聞到了自家主子重新受寵的味道。
「大約是皇上因了那夜的事情愧疚,所以來彌補本宮罷了。」
姜婼嘆了一聲,她心心念念地盼著顧容崢許久,卻唯獨等到那夜顧容崢幾乎要殺了自己,雖說顧容崢的狀態有些不對,可他眼中的殺意卻是被看得真真切切,直到現在想起來,姜婼還不寒而慄。
「皇上駕到!」
姜婼彷彿是如夢方醒一般,隔了半晌方才起身,卻在見了顧容崢之後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這才施了一禮,「臣妾見過皇上。」
「皇后快快請起。」
顧容崢親手攙扶起了姜婼,「你們都先退下。」
大手拉過姜婼,顧容崢露出一絲笑意來,「昨夜的事情,乃是朕的不是,朕送你這些東西,你可還喜歡?」
「回皇上的話,臣妾自是喜歡的。」
「如此甚好,你乃是皇后,是後宮之主,吃穿用度皆應該是後宮裡頭最好的,朕知道你這些時日受了委屈,自今日起,朕便恢復了你統領六宮的權利。」
「皇上,此話當真?」
姜婼覺得自己如同做夢一般,剛開始是流水一般的賞賜,如今又突然被告知可以恢復統領六宮之權,姜婼甚至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免得這是在經歷一場美夢。
「哎呦。」
真疼!
姜婼這才確定,顧容崢是實打實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她可以恢復統領六宮的權利,也是適才頒布的旨意。
「臣妾多謝皇上!」
姜婼喜極而泣,「皇上如此愛護臣妾,臣妾真是不知要如何報答皇上才是。」
「若皇后想要報答朕,自是有辦法的。」顧容崢微微正色,這才說到了來意,「朕接到線報,大將軍被呼倫浩烈打成重傷,如今邊關無人坐鎮,朕素知姜家旁支有些個武將,所以還需皇后出面,要他們替朕平定北疆禍患。」
姜平川?
姜婼的腦海之中對這個名字一閃而過,是了,姜平川乃是姜家旁系,從前姜家得勢之時,倒是並未顯現出此人的能耐來。
只是如今——
姜婼心思飛轉,難怪今日顧容崢不是賞賜就是甜言蜜語,原來是有求於自己,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她可以拿回統領六宮之權,好生教訓一番後宮裡頭鬧騰的小蹄子們。
「皇上放心,臣妾開口,立刻馬到成功,過幾日,臣妾便讓兄長進宮。」
顧容崢的神情更加柔和了幾分,「如此,便勞煩皇后,今夜朕便在翔鳳宮裡頭留宿。」
「皇上的身子可好些了?」
姜婼著實是有些害怕,那夜顧容崢幾乎要了自己的性命,若是今夜也如此,恐怕她便再也沒有上次的好運氣。
「皇后不必害怕,那夜朕也不知是怎麼著魔了,太醫開了葯之後,朕覺得身子骨好多了,皇后不如看看翔鳳宮裡面還需要什麼,朕讓人拿來便是。」
「臣妾多謝皇上。」
姜婼一個勁兒地感恩戴德,雖說這次的機會來得十分突然,然而在後宮裡面浸淫已久,姜婼知道,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唯有將這次這次ijihui牢牢抓住,她方才能鞏固後宮地位,從而證明誰才是後宮之主。
嬌蘭殿。
陸綰死死握著手帕,今日顧容崢的話猶自在耳邊縈繞,他對姜家滿門抄斬一事毫不在意,彷彿不過是碾死了幾隻螞蟻一樣,可憐見她對顧容崢情真意切,可顧容崢不過是在利用自己!
到頭來,姜家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莫不是因為自己對顧容崢用情太深,竟沒有想到,原來顧容崢竟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
還有姜婼!
她的好妹妹,竟私下裡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勾三搭四,最後葬送了整個姜家,其中她竟是居功至偉。
只可惜,如今北疆來犯,竟是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原本她打算著讓姜婼徹底失寵之後,總有一日顧容崢會親手將姜婼打入冷宮,到時候她自是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姜婼,而今因了北疆起事,顧容崢竟又重新啟用姜家旁支之人,亦免不得要對姜婼重新寵愛。
姜婼還不反了天!
陸綰揉著眉心,可以想見,從前她的那些努力,幾乎等同於泡影,自古帝王唯有想著自己的利益,至於感情么,也許對於帝王來講,他們從來愛的都不是江山,而是美人。
「綰兒怎的在嘆氣?」
不必回頭,陸綰也知這個時候,顧容息一向都會自屋頂落入她的房間,因此也並不設防,「還能有何事,北疆作亂,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不錯,呼倫浩烈是個很好的對手,當年父皇在世,曾經大敗呼倫浩烈,想必如今他是想要洗刷當年的屈辱。」
陸綰微微頷首,「大將軍重傷不敵,如今顧容崢去了翔鳳宮,姜婼怕是要重新統領六宮。」
「如此,你在後宮裡頭的日子怕是難過,以姜婼的性子,不如——」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