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太後要謀反
終於回到了宜春宮，李赦把肩頭上的妖精放到了床上，似笑非笑道：“好了，你跟我吵架吧。”
“誰要跟你吵？！”白安柔兩手環抱於胸前，氣哼哼地別過頭去。
“你看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李赦大馬金刀地坐到她身旁，嘚瑟地道，“不過，看你心裏還念著我，知道在外人麵前吵架會落我麵子，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誰念著你呢？！”白安柔一下子炸毛了，嚷道，“我那是不想在外人麵前跌份！誰整要跟你吵呢？！”
“喲喲喲，你看你這嘴噘得能掛一個茶壺了，還好意思自己沒吵架呢？”李赦揶揄道，“也不知道誰那麽好脾氣，三兩頭跟我鬧，都使性子……”
“我脾氣好著呢！才不愛使性子！”白安柔氣得推了他一把，火冒三丈地道，“明明是你欺負人，還不跟人家好好話，張口閉口都罵人家是‘笨蛋’！你怎麽不誇誇我啊？你看你跟……秋蘭話多溫柔！”
李赦蹙眉道：“秋蘭？你是……慕蓉吧？”
“哼！慕蓉就慕蓉吧！”白安柔七竅生煙，憤懣地道，“你跟慕蓉話態度可好了，也不罵人，也不黑臉，還笑眯眯的！你跟我呢？！”
李赦總算回過味來了，咧嘴笑道：“我就你今怎麽不對勁兒呢，原來是在吃醋啊……”
白安柔秀眉一皺，疑惑道：“吃醋是什麽意思？我不愛吃醋啊……”那種酸酸的東西，她向來不喜歡。
李赦眉梢一挑，攬著她道：“就是娘子你在意我唄。哎，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像我這麽優秀的郎君，真是太惹人愛了……哈哈哈……”
白安柔見病秧子到最後竟然還仰大笑起來了，不由得皺眉道：“照你這麽，我肯定就沒吃醋了。我又不喜歡你，也不在意你……”
李赦笑不下去了，正色道：“娘子，我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白安柔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瞧著他，嘟嘴道：“不跟你這個了，我有重要事情要問你。”
“哈哈……”李赦習慣性一撩劉海，卻發現今劉海全梳了上去，手就撲了空。他幹咳兩聲，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臉上的笑意卻是收不住，但還是很努力地讓自己顯得淡定。
“娘子，你不用問了，我直接回答你。”
白安柔瞅了病秧子一眼，疑惑道：“郎君，你知道我要問什麽嗎？”
“知道。”李赦點點頭，倏然握住她的胖手，把白安柔都嚇了一跳。
“娘子，你放心，我和慕蓉沒什麽。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她的哥哥夏竹精通音律，我平時都是和夏竹一起練習的。
“不過，今，夏竹身體抱恙，我這才和慕蓉練了一曲。當然啦，家裏有你這麽個愛吃醋的娘子，我以後都不和慕蓉練習啦……”
白安柔眉頭皺起，病秧子跟她這些幹什麽呀？她張嘴便要問自己急於想知道的事情，誰知道李赦卻把手指放到她唇上。
“娘子你不必，我知道的。”李赦驕傲地道，“除了你，我以後絕對不跟任何一個姑娘合奏……”
白安柔忍無可忍地打開他的手，蹙眉道：“郎君你想跟誰合奏隨便你，我又不管你。我是想問最近宮中又有什麽大事嗎？我看父王、王髯，還有皇祖母的表情都不對勁兒，今東宮還來了兩個麵生的大臣，都黑著臉，不知道是要幹什麽。”
“你就想問這個啊……”李赦一臉受韶道。
“嗯。”白安柔認真地點點頭。見病秧子滿臉失望，還垂首坐著就是不答話，白安柔忍不住輕輕戳了他一下。
“郎君，你也不知道嗎？”
李赦搖搖頭，又點點頭，接著又看了她一眼，一副委屈巴巴、備受傷害的神情。
白安柔搖頭歎息道：“哎，看來郎君你也不知道，我還是去問大哥吧……”
“誒，上哪兒去呢？”李赦一把抱住她的胖腰，沒好氣地道，“我都知道呢，你問別人幹什麽？”
白安柔便盤腿坐在床上，轉了個身正麵對著他。
李赦瞄了她一眼，暗歎娘子太不懂風情，有氣無力地道：“這幾日，有百姓跪在承門外請願，是想請皇上立楊王為太子。”
“這怎麽可能？！”白安柔道，“我們父王不才是太子嗎？！”
李赦搖頭道：“父王隻是皇嗣，雖離‘太子’隻有一步之遙，可終究不是太子。”
白安柔不明白，蹙眉道：“可是，我們現在隨父王住在東宮啊，隻有太子才能住東宮的。而且，父王的一應用度規格，全都比照太子來的啊……”
“即便如此，父王依舊不是太子，他的頭銜是‘皇嗣’。”李赦解釋道，“所謂‘嗣’，是指他有繼承權。換句話，父王隻是有皇位繼承權而已，但他與‘太子’這種一國儲君是兩碼事。”
白安柔搖頭道：“我還是不懂，楊王王髯又不是皇祖母的親兒子，皇祖母怎麽可能立王髯為太子呢？老百姓幹嘛要替王髯請願啊？”
“上次不是給你過麽？老百姓大多不懂政治的，能突然有組織地出來請願，十之八九是有心人在背後操控。”李赦幽幽道，“你換個思路想，皇祖母改國號為‘齊’。如今，這是大齊的下，皇帝姓‘王’，自然是要王氏一族來繼承下，幹嘛要選一個他姓繼承人呢？”
“可是……皇祖母不是下旨讓父王和你們改姓‘王’了嗎？”白安柔道。
“可我們終究是姓‘李’啊。”李赦沉聲道，“如今，李氏皇族式微，自然隻能卑躬屈膝。可他日，皇祖母駕鶴西去，父王當政，他一個皇帝要改回‘李’姓還不容易嗎？如此一來，皇祖母的王氏大齊王朝豈不是一代而亡？她又怎麽會甘心？”
白安柔忐忑道：“照你這麽……皇祖母豈不是……要立王髯為皇太子了？”
“這還不好。”李赦搖頭道，“父王雖沒有太子的名頭，卻享受著太子的待遇，這明皇祖母自己也覺得難以抉擇。如此情形下，我們最好是沉住氣。”
“嗯。”白安柔點點頭，胖臉上都是凝重。
夫妻倆不知道的是，馬上一場禍患便要從而降……
翌日。
雞鳴一聲，才蒙蒙亮，白安柔便梳洗打扮，照常又出東宮，去兩儀殿給聖神皇帝請安。
今倒是沒見到楊王王髯，不過聖神皇帝的臉色依舊不大好。白安柔回想起昨晚病秧子給她的話，猜想皇上這會兒估計是在為立太子的事心煩。
“誒，娘娘，心些。”薛公公扶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