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哥是不是迷路了
“啊?”白安柔如夢驚醒,低頭一瞧,才知道自己幹了這種蠢事,忙甩開發帶,就像怕燙傷似的猛地縮回了手,幾乎是習慣性地把手背到了身後……嗯,最近病秧子越來越壞了,動不動就喜歡打她手板。
“哼,你這是想幹嘛呢?”李赦笑著戳了下妖精的胖臉。
白安柔的火氣一下子起來了,氣呼呼地道:“不準戳我臉!”
“怎麽火氣怎麽大?”李赦本就在她旁邊,又朝她挪了一下,兩人便挨到了一起。
白安柔立馬往旁挪了挪,沒好氣地道:“別碰我。”
李赦歪著腦袋瞧她,輕笑道:“皇祖母今日給你氣受了?”
白安柔乜了眼他麵前的古琴,鼓著肉臉道:“學樂器有什麽用?還不如出去練劍呢!”
“對啊!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坐在後排的李四郎立馬提著木劍跑上前來,樂嗬嗬地道,“嫂嫂,我們出去玩兒吧。不學這禮樂了,好沒意思。”
李六郎也是個閑不住的,一聽這話也舉起手嚷嚷道:“還有我!還有我!嫂嫂帶上我!”
“你乖乖坐著,不許亂跑。”李五郎瞪了他一眼。
李六郎委屈巴巴地收回手,隻能欣羨地瞅著前方的哥哥嫂嫂們。
“父王了,學習禮樂能修身養性。”李赦橫了李四郎一眼,以目光逼退自家四弟,然後又看向身旁的妖精,接著道:“舞刀弄槍,殺伐之氣太重。你一個姑娘,還是坐下來彈彈曲子比較好。”
白安柔的胖手在古琴上隨便劃撥了一下,沒好氣地道:“不喜歡!我又不會彈!”
“我教你啊……”李赦循循善誘,不動聲色地把妖精從後環住,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把手放我手背上,看我是怎麽彈的……”
“都放你手背上了,我怎麽還看得到你是怎麽動的?”白安柔懷疑地道。
“怎麽會看不見?來,把手放過來。”李赦誘哄道,“下個月就是父王的壽辰了,他向來喜歡撥琴聽曲。你現在學一首,到時候,我倆合奏一曲給他祝壽。”
白安柔來零興致,但又覺得任務過於艱巨了,為難道:“可是……我彈不好啊。”
“都還沒開始彈,你怎麽知道彈不好?”李赦笑問道。
卻在這時,聽得有壤:“殿下,不如讓奴婢教郡王妃吧。”
這聲音很柔媚,但又帶著幾分稚嫩。
白安柔抬眼一看,怎麽又是這個跟病秧子合奏的女樂工啊?!她皺眉道:“你們這兒的樂工都是這麽沒規矩的嗎?主子沒發話,就自己往跟前湊了?”
女樂工忙將手頭的琵琶輕放到一旁,跪地俯首道:“請娘娘恕罪。奴婢也隻是急娘娘所急,憂娘娘所憂。”
白安柔難以置信地看向病秧子,懵懵地道:“郎君,你看出我在急什麽、憂什麽嗎?”她明明心平氣和,無憂無慮好不好!
李赦憋不住笑了,回道:“你當然不急了。”
這般著,他擺擺手道:“慕蓉你退下吧。”開什麽玩笑,這教彈琴是多好的揩油機會啊,怎麽能讓旁人來攪和了呢?!
這個名喚慕蓉的女樂工拾起地上的琵琶,慢慢吞吞地起了身,悠悠一行禮,這才柔柔弱弱地答了一聲:“奴婢告退。”
白安柔橫看豎看就覺得不對勁兒,這慕蓉怎麽就讓她覺得不舒服呢?
“娘子,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麽?”李赦把妖精摟到懷裏,賊笑道:“父王的壽辰將近,我們還是快抓緊時間練習吧。”
“哦。”白安柔乖巧地點點頭,把爪子按到了病秧子的手背上。
李赦心神微漾,妖精的手軟乎乎的,還像羊奶一樣白白的,想親,想摸,想吸,還想……
“啪……”
白安柔打了下他的手背,不耐煩地催促道:“郎君,你倒是開始彈啊……”
“咳咳……”
李赦故意皺眉咳嗽幾聲,以裝病來掩飾自己方才的心猿意馬。他低聲道:“父王性子恬淡,我倆不妨彈一曲《出水蓮》,清麗悠閑,又富有動力,用來祝壽再適合不過了。”
“嗯。”白安柔很認真地點點頭。
坐在前排的李二郎回頭望了三郎夫妻一眼,對大哥哂笑道:“三弟就瞎吹吧。古琴太雅,不適合壽宴那種場合。他要真有心,還不如換成古箏。再了,就《出水蓮》那調調,一點都不喜慶,哪兒適合祝壽了?”
李大郎抿嘴低笑,道:“你就少一句吧,三弟哄媳婦兒也不容易。”
“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彈弦出音……”李赦輕笑道,“娘子,你指法不對……”
白安柔臉紅紅的,窘迫地道:“你不能一上來就讓我彈啊,不是你教我嘛。”
“這半月都在學古琴,可我看你跟門外漢一樣。你上課都在幹什麽呢,笨蛋?”李赦哂笑道。
白安柔羞惱地道:“我不學了!你才是笨蛋呢!”
李赦抓住她的胖手,笑問道:“你今怎麽了?脾氣這麽衝……”
“要你管!反正你都嫌我笨。哼,咱們誰也看不上誰,不玩兒了!”白安柔推了他一把,起身便走了。
“誒,娘子……”李赦趕緊追了上去,在門檻處才把人拉住,無奈道:“你怎麽老愛使性子呢?古琴你不會,我教你就是嘛……”
“不需要!”白安柔氣鼓鼓地道,“你放開我,我才不要和你吵架!”
李赦抿了下嘴唇,虎著臉道:“你得對。”
“哼……啊!你幹什麽?!”白安柔忽覺旋地轉,眨眼間就被扛到了病秧子肩上。
李赦不作理會,扛著自家妖精,大踏步地往寢殿宜春宮走。
“你快放我下來!”白安柔握著拳頭使勁砸病秧子的背脊。
這些日子,她弄明白了一個道理:雖然病秧子病懨懨的,但力氣出奇的大,還特別耐打。她每次卯足勁去報仇,結果自己手都打疼了,病秧子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真是好氣哦!
“別鬧。”李赦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屁屁。
“你、你竟然……又打我屁股!”白安柔臉頰漲紅,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
“你完蛋了!”白安柔一邊使出吃奶的勁兒捶人,一邊怒氣衝地喊道:“李赦!你完蛋了!”
“誒,怎麽又直呼我名諱了?”李赦拍拍她的屁屁,“要喊郎君,懂不懂?”
“壞蛋!大壞蛋!”白安柔一聽他話就更生氣,一路上直嚷嚷。
所到之處,宮人們都趕緊低垂下腦袋,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但等到人一走,他們又趕緊抬起頭來,興奮地朝郡王夫妻倆離開的方向巴望,眼裏都閃爍著八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