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是真的沒想到竟然還真有逃犯逃了出來,而且看著幾個人的弱雞的實力,怕還是發足狂奔剛逃到這裡。
齊雲山的守備就這麼鬆懈的嗎?
楊業有些啞然,因為這都是機會啊!
如果齊雲山的守備真的鬆懈到了這種程度,那他這一趟行動將輕鬆地多,而且說不定還有機會做一些別的別的事,譬如參觀一下齊雲寨的倉庫什麼的。
這齊雲寨作為和齊雲寨的外圍堂口,其中的物資怕是十分可觀啊!
不過不能掉以輕心,誰道這事是真是假。
「你們後面可有追兵?齊雲寨方面可有什麼變故,或者特殊反應?」
五個難民打扮的逃犯面面相覷。
楊業看了眼手上的兔肉隨手扔了出去,也不見他做什麼多餘動作,那兔肉在半空中四分五裂,分別飛向幾名囚徒。
「你們看,我沒有必要殺掉你們!」
五名難民聞言頓時躁動起來,眼神火熱。
「大俠你說真的?」
「大俠我等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吵鬧的聲音傳入耳朵,楊業眯了眯眼睛,眼底浮現絲絲黑色波紋。
周圍沒由來的起了一陣風,帶著隱隱約約的虎嘯聲。
吵吵嚷嚷的難民頓時安靜下來,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帶著些許的心悸的感覺,小心翼翼看向楊業。
楊業面色冷肅,視線逡巡一周,最後投在逃犯頭領身上。
「你說!」
頭領隱蔽的撇向自己的幾個手下,帶著點譏諷:
「手中沒幾分真東西就不要出來跳,平白惹人家厭惡!」
收回思緒,他有點緊張的說:「大俠,我們身後有沒有追兵倒是不不太清楚,不過關於齊雲內部的變故我倒還真知道一點!」
「說來聽聽?」
楊業注意到周圍幾名手下眼中露出的詫異光芒,心中微微一沉,或許是對方編造的也說不定,但他並未作出反應,總要聽過再說。
逃犯頭領沉默一秒,眼中泛起幾分回憶之色。
「大概那是我們掏出藤獄的第三天,之前我是藏在一口井裡,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出了小孤山,那時候寨子里很空,我匆匆的衝進了叢林,離開那裡之前,我看到已有一棵紅色的流星落到了山頂上。」
流星並不是說什麼天體,大部分時候代表的都是元氣摩擦空氣形成的流星。
所以說這是來了個外援?還是其它的什麼?
「你知道那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逃犯頭子搖頭說,「不過我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齊雲寨本來的人手!」
楊業疑惑:「嗯?你怎麼知道?」
「當時寒山將不再寨子內,齊雲寨主自始至終就沒出過山頂,寨子里剩下的兩名高手一死一傷,其餘人不可能那麼強大的實力!」
逃犯首領嘿嘿笑道。
楊業眯了眯眼,「你知道的倒是蠻清楚的,可是……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呢?」
「就是,你空口白牙說的話,那個知道是真是假!一名尖嘴猴腮的逃犯突然跳出來,站在楊業的立場大放厥詞,「大俠,他說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這是在博取我的好感嗎……楊業目光泛起疑惑,但他非但不覺得有什麼道理,只覺得聒噪!
逃犯首領聞言頓時氣急,他說的東西句句屬實,可一時間竟有些百口莫辯。
他瞪著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一條粗大的藤蔓從陌生的強者背後拱出來,像一條殷紅大蛇,蛇軀撕裂空氣,帶著恐怖的音效瞬間抽在尖嘴猴腮那傢伙身上。
被藤蔓抽中這逃犯腦袋扭出一個誇張的角度,噴出一口鮮血混雜著牙齒的粘稠紅色,身體摔入草叢中。
楊業目光掃過身下的四人,聲音平靜的道:「這件事我知道了,還有別的消息嗎?」
四名逃犯噤若寒蟬的逃犯互相碰了碰,湊了幾條瑣碎消息。
對他們來說,楊業身份神秘,實力強大,出手很辣,雖然不在乎消息大小,具體方向,但幾人也不敢冒險編造消息冒險,畢竟……這位強者真的沒有必要殺他們。
楊業見他們確實說不出什麼東西了,遍也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滾吧!」
四名逃犯如蒙大赦,慌裡慌張的扣了幾個頭就互相攙扶著離去了。
楊業看著幾人走遠,收回目光,一腳踢滅了篝火……這幾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楊業也不嗜殺,更無所謂當什麼正義使者,弱則獨善其身,就是這樣。
不過那四個傢伙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楊業目光投向一邊,那裡有一個已經暈過去的嘴角溢血的逃犯。
……
夜,樹林。
一道呼吸微弱的身影被吊在河邊的一顆樹上晃晃悠悠。
楊業盤膝坐在青葉上,藉助青葉上的浮空法陣將自己泡在了水底。
通過之前那四名逃犯的講述,楊業大概知道了這些人逃跑的路線,這幾個廢物根本就沒掩飾過自己的蹤跡,這怎麼可能不被人墜上。
空氣安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由於河水的隔絕,周圍的聲音十分朦朧。
不知道過去多久,岸邊出現了一道黑乎乎身影,身影小心翼翼的菜在水面上,顯出不俗的元氣修為。
這是個黑衣獄卒打扮的年輕人,但他的動作卻十分老道,不碰觸屍體,只判斷了逃犯生死。
「看起來是內訌了啊……看來這一隊可以收網了!」
年輕人低聲嘟囔了一句,隨後踏著水面上的波紋回到岸上,幾個跳躍,身影消失在黑夜的樹林間。
人影走後,水面下的楊業睜開眼睛。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夜色才將過半,不過魚兒已經咬勾了呢!
沒多會兒,河岸上破空聲響起,楊業沒聽到聲音,但他的神念勾勒除了這些個人的模樣。
來人一共三位,為首的是一名留著八字鬍的男人,一身黑衣做獄卒打扮。
他左手按刀,眼神冷肅,盯著逃犯的目光卻透出幾分疑惑。
「頭,怎麼了?」
最先發現這處狀況的年輕人好奇問道。
八字鬍沒有說話。
片刻后。
疑惑從八字鬍的眉上卸下。
「這裡不是第一現場!」他斬釘截鐵的說,「我們把人摘下來……要小心!」
兩名下屬沒有說話,而是交換了一個眼神,目光都有些不以為然。
「沒為題吧……我剛才還近距離觀察過。」
雖然嘴上不以為然,但三人的腳步還是很謹慎的,隨時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平靜的河面上忽然泛起了波紋,將月光攪碎,最後,六隻腳穩穩地踩在湖面上。
直到三人平穩的摘下了樹上懸挂的逃犯,周圍也沒有任何變故發生。
三個人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水面下突然出現三條紅色肉乎乎的藤蔓,一下纏在三個傢伙的腳踝上,將人拉下水面。
三人大驚失色.
浪花聲音迭起,隨後水面陷入平靜。
但這水面的平靜滅有多會兒,便有連綿的咕嚕聲想起來。
末了,黑暗照不透的水面之下,忽地有一彭血色蔓延開來。
又片刻。
嘩啦!
水聲泛起,楊業的身影像一匹孤狼般拱出水面,兩手空空。
等他走上河岸抖去一身水花之時,身後的藤蔓才拖著兩團人影露出頭來。
一死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