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冷魅寒醫:公主,你不乖!> 第六十二章 桃花運開

第六十二章 桃花運開

  “公主,公主你醒醒了,你怎麽了?”綠萼準時送來洗漱的東西,卻見茯苓躺在床榻上緊皺著眉頭不住的夢囈,痛苦的樣子仿佛正承受著無法想象的折磨,渾身如篩糠般顫抖,連忙放下臉盆想要搖醒她。


  “嗯….”一夜未睡,剛睡下便做起了噩夢,茯苓被她從迷夢中喚醒,又是搖晃,又是尖叫,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響,睡意朦朧的應了聲。


  綠萼見她身體並無異樣,心這才放回肚裏,一邊用手裏的娟帕輕輕地給她擦拭手心裏的冷汗,一邊關切的詢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沒什麽,做了個噩夢,受了些驚嚇。”處於驚嚇過度的狀態,茯苓渾身僵直,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遞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可思及夢裏的事情,她心裏有些惴惴不安,揉了揉太陽穴壓製住心底的惶恐低聲問,“忠義侯來了沒?”


  “還沒有,倒是靖遠侯一早便候在門外了。公主,您看要不要先請他進來?”綠萼柔聲回答。


  和煦的笑容,溫柔的語聲,久違的關心讓茯苓驚嚇的心,稍稍變得柔軟了些,也安靜了許多。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順勢撩起擋在右臉處的發絲,十分有涵養的對綠萼吩咐道,“先不用了,幫我梳洗一下。”


  “公主,你的臉….”原本被發絲覆蓋的右臉露了出來,綠萼彎腰去扶她,正好真切地對上她的右臉,倏地縮了手,驚得連聲音都有些走調了。


  望著她一驚一乍的樣子,茯苓疑惑的問,“我的臉怎麽了?”


  遲疑片刻,綠萼難以開口,好半天擠出一句話,將所見的景象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您的臉那塊疤痕潰爛了,淌著黃水。”


  “快把鏡子拿過來!快!”聞言,茯苓也是一驚,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焦急的催促道。


  綠萼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在茯苓無聲的目光鞭笞下,隻得到梳妝台前取來銅鏡。


  接著銅鏡的光,茯苓猛然看到自己的那張臉,心陡然跌落,頓時睜大了眼睛扔了手中的銅鏡,還發出一連串的驚呼,“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在做夢!”


  鏡中人已再不是那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國色天香,右臉處那已消得幾近看不出的疤痕,此刻裂開了長長的口子,泛紅的嫩肉向外翻卷著,滲著黃水,惡心極了。


  “公主,您別擔心,宮中禦醫眾多肯定能治好的。”綠萼結結巴巴的安慰道。


  發泄夠了,心自然平靜了些,茯苓沮喪地歎了一口氣,任眼淚肆意流淌。她就知道幸福來之不易,得到了怕也守不住。一個平凡無奇的傷疤竟然會潰爛,必然跟華妃那日所做的手腳有關,治好談何容易?

  不管你願不願麵對,生活都將繼續,不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在宮中待久了,遇到難事,她已經不再一味哭泣、驚慌、逃避。麵對困難,這些都沒有用。當前之急是查明華妃的用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茯苓斂起心神,迅速理清思路,仿佛絲毫未將令失態與慌亂的事情放在眼裏,“沒事了,即刻為我更衣吧。”


  “公主,不管你什麽樣子,在奴婢的眼中您永遠是最美的公主。”茯苓的回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綠萼以為她故作逞強,鼓起勇氣安慰道。


  茯苓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真心的微笑,“你不是說靖遠侯等候多時了嗎,再不梳洗可就算怠慢咱們的貴客了!”


  綠萼小心翼翼的幫她梳洗打扮,期間並未像往常那般有技巧地向她講述著宮中軼事。許是怕茯苓傷心,她更用心的裝扮她。一會兒功夫,銅鏡裏映出一張精致俏臉,垂鬢雙髻的仕女裝扮不著痕跡的遮住那醜陋的疤痕。最後,她審視了片刻,這才滿意的撚起一隻白玉蘭發簪別在她的發髻上。


  待她收拾停落,茯苓的眼神這才從遠處收回,回避似的瞄了一眼摔裂的銅鏡,她簡直不敢相信,巧奪天工的裝扮幾乎掩蓋了所有的一切,微微抬眸,對她的感激多了幾分。


  “綠萼,取一個麵紗來,今日之事暫時不要走漏風聲。”茯苓雲淡風輕的叮囑,手若無其事地撩起垂落在鬢前的發髻。掩飾的再巧妙也隻是掩飾,無法讓它消失。


  白色的麵紗敷在臉上,調皮的風一吹白紗蹭著臉部。茯苓用手輕輕按著麵紗,神色自如地道,“去請靖遠侯到大殿裏用早膳吧,我隨後就到。”


  偌大的未央宮大殿裏,六七樣精致的早餐擺在雕花檀木桌上,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見茯苓款款走進來,章淵清連忙起身,腳步蹣跚地按照宮廷禮儀行了個禮。


  兩人客客氣氣的落座,茯苓向來不習慣人侍候,遣散了宮女,為避男女之嫌,隻留下綠萼一旁侍候。


  “公主,淵清今日來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還望公主如實相告。我在您這裏是不是一點希望也沒了?”章淵清望著擺在眼前的碗筷一動不動,深邃的眼裏柔情似水,仔細觀察會發現那股深情中也夾雜著一股黯然與心傷。


  茯苓微斂心神,目光有意無意地往一旁偏轉半分,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也算是不再增加他為情所困的心碎。


  “你知道嗎,你就連冷漠的樣子都這樣美、這樣神秘、高貴。”章淵清百感交集,拉住她的手失神的說。


  “淵清,你醉了!”茯苓連忙掙脫,霍然起身,在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後,臉上的不悅之色頓時煙消雲散,淡淡的提醒。


  “我是醉了,可我喝了一夜的酒醉了隻有這句臭皮囊身,仍是醉不了心。即使醉了,我眼裏心裏想的仍是你,不知不覺來到你這裏,我隻想見你。公主,我好恨,恨自己沒有早些遇上你,恨自己無能無力讓你愛上我。”章淵清眉頭緊皺,喃喃自語。


  茯苓朱唇微啟,張了嘴卻發現,她根本無話可說,低歎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公主,你不要走!你知不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便喜歡上了你,那次舞坊的相遇更讓我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我們一日重逢兩次,難道這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嗎?你喜歡的東西,我全力搜集。你喜歡涮鍋,我便變著法子去找;你說喜歡油紙傘上別致的畫,我踏遍京城的小巷,找來民間的各色圖樣,為你畫了上百把油紙傘。你的心難道是鐵石做的,為什麽一絲感動也沒有?我越靠近,你越退離,我對你的心意不比忠義侯差,為什麽你連一絲機會也不肯給我?”章淵清雙眉糾結,苦惱的說。


  咋聽這番告白,茯苓心中猛然一熱,眼裏酸澀不已,在這雙深情的眼眸下,她很想安慰他向他吐露自己的處地,隻是過往的事情告訴她,對任何人都不可以掉以輕心。顧不得他的情緒,她平靜的向綠萼使了個眼色,波瀾不驚的說,“靖遠侯醉了,你即刻去找輛馬車,將他平安送回府,記住,要快,不要驚動任何人。”


  說完,茯苓去了院中的竹林,她每次不開心都會到這裏靜坐一會兒。


  綠萼急急地出去吩咐幾句,不一會兒車軲轆聲由遠至近傳來,最後停在未央宮的宮門口。兩個小太監進殿一左一右架起章淵清,轉了方向就往宮外駛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片刻後,太華公主麵容蒼白地衝了進來,含淚撲到展茯苓的懷中大聲哽咽,哀不自持。


  見一向嘻嘻哈哈的太華公主哭得像個淚人兒般,茯苓心頭一跳,一把攬過她的雙肩,柔聲問,“怎麽了?誰這麽大膽竟然招惹我們的太華公主?”


  “父皇、母妃,他…他們要給我指婚!”太華公主說著又流下兩行清淚。


  茯苓最怕人哭,望著語無倫次的太華公主頭疼的問,“你先別急著哭,把話說清楚,他們要把你指給誰?”


  “楊錡。”太華公主恢複了些許的平靜,但話裏還是難掩哭泣之意。


  她這麽一說,茯苓更加莫名其妙,疑惑的問,“你不是挺中意楊錡的嗎?”


  “我早已同楊錡商量好,給彼此半年的時間,如果半年後他還是不喜歡我,我便放棄,之後男娶女嫁各不相幹。我與楊錡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可父皇、母妃偏偏在這時候指婚,楊錡以為是我的意思,他恨死我了。”太華公主臉上一片愁容,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再次噴發,潸然淚下。


  “聖旨下了沒?”茯苓隻能從她的隻言片語中自己找重點。


  太華使勁的點了點頭,眼裏盛著些淚花兒,又委屈又無助的說,“下…下了,姐姐,我該怎麽辦啊?”


  嚶嚶啜泣聲幾乎磨光了茯苓的耐性,她出言喝止,“哭能解決問題嗎?若是哭能解決問題,你把眼睛哭瞎我也不會攔你。”


  被茯苓的嗬斥聲震住,太華慢慢止住了眼淚,故作堅強的說,“好,我不哭,可是我不哭也想不出來辦法。剛剛我去求母妃告訴她我不想這麽快嫁人,母妃說女子難免要嫁人,即便嫁了人也同現在一樣,可以時常入宮。況且,父皇聖旨早已頒下,沒有適當的理由是不可能追回聖旨的。”


  “太華,你別著急,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走,咱們回屋洗把臉,再好好商討下。”茯苓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大殿走去。


  生活就是一出鬧劇,至於究竟是悲劇還是喜劇,但看個人的主觀看法。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