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那你們也得消失啊

  隻身一人前來，獨戰兩個四皇。


  並且取得明面上的壓制。


  最後……


  全身而退！


  這就是莫德剛才在旁人眼中的所行之事。


  不遠千里來到和之國的CP0目睹了整個過程。


  驚異於莫德的強大，也驚異於莫德的氣魄。


  膽敢一人迎戰兩位四皇，想必世間再無第二人。


  三個CP0成員在心中無言驚嘆。


  百加.D.莫德！


  這是世界政府的頭號大敵之一。


  對於CP0而言，他們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能夠除掉莫德的機會。


  原以為剛才發生的戰鬥，會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機會。


  沒想到……


  莫德說撤就撤，整個人憑空消失不見，果斷得一點氣息的痕迹也沒留下。


  以至於，這場註定會震動整個世界的戰鬥，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束了。


  旁觀了過程的CP0成員為之遺憾。


  不是在遺憾這場戰鬥沒能正常落幕，而是遺憾著這場戰鬥沒能給他們帶來驚喜。


  不過。


  莫德的出現，以及莫德獨自一人迎戰夏洛特玲玲和凱多之事，本就是意料之外。


  三位CP0成員沒有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心思，而是緩緩看向遠處正在大發雷霆的夏洛特玲玲和凱多。


  即使相隔很遠，他們仍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兩位四皇的滔天怒火。


  那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憤怒，彷彿能牽引天上之雷，致使黑雲滾動的天空中雷光閃爍不停，驚雷聲更是震耳欲聾。


  「糟糕的天氣，糟糕的地方啊……」


  為首的CP0成員低聲喃喃自語。


  這種時候來和之國，時機堪稱糟糕。


  但他們有任務在身，所以必須來。


  「我們總歸是需要第二個『大蛇』的。」


  為首CP0成員抬手抵著下巴。


  開始談及正事時，眾人心中被莫德引出來的波瀾飛快消去。


  「要在這裡等嗎？」


  「問題在於，我們時間不多。」


  「先將『情報』送回去吧，要非常詳細，包括我們剛才看到的這場戰鬥的每一個細節。」


  「明白。」


  三個臉戴面具，身披長袍的男人，在交談之餘，又將目光轉到了某個方向。


  那是大和逃離的方向。


  「轟隆隆……」


  天空悶雷滾滾。


  醞釀了許久時間的成簇黑雲，終於降下傾盆大雨。


  不過寥寥幾秒時間。


  天地之間拉起一道滂沱雨幕。


  在大雨中狂奔的大和，正愕然回頭看著後方。


  始終運轉的見聞色，分明已經感知不到莫德的氣息。


  「莫德的氣息……消失了。」


  氣息消失，就意味著消亡。


  大和心頭劇震，腦海中掠過一幅幅不詳的畫面。


  踏碎雨水狂奔的雙腿，似有慢下來的意思。


  「怎麼會這樣……」


  大和不敢相信。


  雨水扑打在她的臉上，將那沾染在臉龐上的血跡沖刷掉。


  「莫德的實力那麼強，不可能瞬間潰敗！」


  心頭震動不已的大和，很快就想到莫德是以【憑空出現】的方式來到她面前，並且幫她抵禦住了攻擊。


  在那之前，她全力運轉的見聞色，並沒有察覺到莫德的任何氣息波動。


  這是否也意味著。


  莫德現在的氣息忽然消失，也是憑空消失去往了見聞色範圍之外的地方？

  這種可能性很大。


  不願接受猜測的大和，默默握緊拳頭，認為莫德只是用了那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動能力，從而脫離了這場短時間內難分勝負的戰鬥。


  一定是這樣。


  大和咬緊牙根，在心中自語。


  「不管怎麼樣，我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大和轉回頭，抬眼望向被雨幕遮掩的遠方。


  眼底似有火焰在燃燒，隨後飛快隱沒於風雨之中。
……

  滿目瘡痍的岩地之上。


  夏洛特玲玲充盈著怒意的吼叫聲響徹全場，甚至壓過了天空上的驚雷聲。


  凱多的怒火不比夏洛特玲玲少，本來也想發泄一下。


  但是看到夏洛特玲玲這麼吵，終究還是沒忍住，一棒子敲了過去。


  這一棒下去，直接將夏洛特玲玲的腦袋砸進了地底，彷彿要穿破耳膜的雜訊，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同樣戛然而止的，還有正往這邊趕過來的百獸海賊團和Big.Mom海賊團眾多成員們的思緒。


  他們愣愣看著凱多忽然暴起，然後一棒子將夏洛特玲玲敲進地底的一幕。


  這是什麼情況？

  思緒像是停擺的鐘錶，滿天飛的問號，懸在了他們的頭頂之上。


  被一棒子砸進地底的夏洛特玲玲也有點懵。


  反應過來后，這位性格殘暴的甜食女王，也根本懶得思考，起身之後，對凱多發起了反擊。


  拿破崙長刀迎風見漲，攜裹著炙熱火焰，徑直斬向前方的凱多。


  鐺！

  兵刃相撞，聲勢再起。


  幾分鐘還在聯手對付莫德的兩位四皇，這會卻是毫無徵兆的拼殺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置身事外的兩個海賊團的眾多成員們一臉懵逼。


  什麼事情也沒做到的他們，現在甚至連勸架都做不到，只能目光獃滯旁觀著正在拼殺的夏洛特玲玲和凱多。


  遊離於人群之外的凱撒，小心翼翼觀望著四皇之間的拼殺。


  他儘可能的站遠一點，生怕被戰鬥餘波捲入其中。


  「全是徹頭徹尾的怪物……」


  凱撒吸了吸鼻子，將那無意間淌出的鼻涕吸回去。


  雖然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的拼殺場面也很血腥，但還是比不上剛才那場以一人敵二的戰鬥。


  莫德一走。


  凱撒這才感到安心。


  「呼，暫時不用擔驚受怕了。」


  凱撒抬手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布嚕布嚕，布嚕布嚕……」


  忽然，放在衣兜深處的電話蟲震動響起。


  微小的動靜，將猶如驚弓之鳥的凱撒嚇得渾身一哆嗦。


  不能怪他太膽小。


  實在是百加.D.莫德這個名字的威懾力太可怕了。


  「嚇死老子了！」


  凱撒差點就要將響個不停的電話蟲砸在地上。


  但理智終是勝過衝動。


  啪嗒。


  他接起電話蟲。


  「喂，是凱撒嗎？」


  電話蟲睜開眼睛，傳出莫奈的聲音。


  「幹嘛？」


  心情欠佳的凱撒，語氣十分惡劣。


  莫奈那邊沉默了一下。


  一兩秒后，聲音傳來。


  「奎因那邊的電話打不通，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對。」


  聽著莫奈的話，凱撒將電話蟲捂在手裡。


  旋即，他做賊似的抬頭看了眼周圍的百獸海賊團的成員們。


  發現這群人的注意力全在夏洛特玲玲和凱多身上，這才緩緩向後退，遠離人群。


  「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蟲另一邊的莫奈，細長的眉毛微微一擰，飛快追問道。


  凱撒再次吸了吸鼻涕，壓低聲音解釋道：「莫德襲擊了鬼之島，駐紮在島上的數萬兵力全軍覆沒，而且連鬼之島也被莫德搬走了。」


  「什麼？！」


  莫奈臉色陡然一變，腦海中條件反射般浮現出莫德的樣子，身體不由一顫。


  緊接著，她聽到了從電話蟲那頭傳來的激烈戰鬥聲。


  她以為百獸海賊團正在和莫德海賊團激戰，心頭悸動之餘，這才明白奎因一直沒接電話的原因。


  「你們還在戰鬥嗎？」


  莫奈的語氣中充滿著凝重忌憚之意。


  凱撒看了眼遠處泛開的彷彿要撕裂空間的大量雷痕，搖頭道：「不是我們，而是凱多和Big.Mom在、在……互毆。」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比較貼切的詞語了。


  畢竟，兩個正在拼殺的怪物，以身份來說，可是同盟關係。


  「嗯？凱多和Big.Mom在互毆？」


  莫奈聽得一頭霧水，結成同盟的兩個四皇，不是應該聯手擊退敵人嗎？

  怎麼會在互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凱撒回想著剛才的每一幀畫面，心頭不由自主泛出縷縷寒意。


  強忍著不讓聲音出現顫抖，凱撒緩緩說起了剛才的所見所聞。


  而電話頭那邊，卻是一片死寂。


  莫奈聽著凱撒的敘述，神情和四肢頓時變得僵硬冰冷。


  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那個名字——百加.D.莫德。


  「喂，喂？莫奈？你有在聽嗎？」


  將心中恐懼分勻了一部分給莫奈，凱撒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了。


  他的叫喊，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他愈發不耐煩時，莫奈微微顫抖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把電話蟲給奎因。」


  「哦？」


  凱撒眉頭一挑，並沒有乖乖的聽從莫奈的話，而是意有所指的道：「莫奈，看來你的『任務』很順利嘛。」


  「別浪費我的時間，凱撒。」


  身在德雷斯羅薩的莫奈微微蹙眉，並不想跟凱撒多說。


  「嘁。」


  凱撒哼了一聲，也知道事關緊要，便是抬頭尋找著奎因的身影。


  他想著，要是莫奈那邊進展順利，可能就是百獸海賊團這段時間以來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了。


  電話蟲另一頭，是德雷斯羅薩皇宮裡的一間寬敞的房間。


  裝潢布置之奢華，自不用多說。


  牆壁之上，建造了一排掛著紅色帘布的巨大窗戶。


  莫奈倚在其中一扇窗戶邊上，通話中的電話蟲，被她放在窗台上。


  這房間，這位置。


  是少主多弗朗明哥經常待的地方。


  逐漸冷靜下來的莫奈，抬指輕輕滑過窗架，眼底寒意叢生。


  為了復仇，她帶著凱撒，毅然決然找上了凱多。


  然後，百獸海賊團諸多發展目標之中，多出了一個名為【人造古代種惡魔果實】的實驗。


  為了儘快完成這個更多傾向於概念的實驗。


  百獸海賊團不僅需要遠古生物恐龍們的基因，還需要蘊含著惡魔因子的SAD原液。


  前者在小花園應有盡有，全是現成的基因。


  後者卻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得到。


  然而凱多顯然不願意等太長時間。


  於是。


  莫奈帶著一支百獸海賊團精銳隊伍，跨海來到了德雷斯羅薩。


  她不確定建造在德雷斯羅薩地底下的SAD工廠是否已經被拆掉。


  也不確定那些經過一段時間製造而成的還沒來得及使用的SAD原液，是否還儲存在油罐里。


  但她一定得來碰碰運氣。


  就結果而言，她的運氣很好。


  堂吉訶德家族耗費大量人力財力所建造的地底港口被拆得面目全非，用來製造SAD的工廠也被拆得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區域。


  但是……


  之前製造好的不少SAD原液，卻還沒有被處理掉。


  這就夠了。


  只要將這些SAD原液帶回去，也許不用一個月時間，百獸海賊團麾下將會多出一支全由古代種能力者構成的強悍隊伍。


  屆時，莫奈要做的，就是等百獸海賊團的兵力規模強到能夠稱霸新世界，然後藉助百獸海賊團的力量，將殺了少主的百加.D.莫德千刀萬剮。


  「除了『SAD』，還有……」


  莫奈輕聲喃語，抬眼看向咚塔塔族居住地的方向。


  那一群能像蜜蜂一樣辛勤勞動的咚嗒嗒小人族，是製造SAD原液，並且培育出人造惡魔果實的絕對主力。


  將他們帶回去，再由凱多提供場地，就能建造出一條穩定的人造古代種惡魔果實生產線。


  莫奈目光微垂，轉而看向下方閃爍著火光的城鎮。


  昔日繁華無比的城鎮，現在卻是四處可見滔天大火。


  從大火中竄出來的滾滾黑煙，彷彿要將整片天空遮掩。


  哭喊聲，慘叫聲。


  興奮的叫喊聲。


  飽含著不同情緒的聲音，在德雷斯羅薩城鎮的上空交織出一首殘酷的樂曲。


  這個曾經充滿風情的國家，即將在大火灼燒下迎來覆滅。


  而為這個國家帶來災難的人，正是倚在窗沿邊上的莫奈。


  她一如從前的多弗朗明哥那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在大火中凄厲慘叫的德雷斯羅薩城鎮。


  「這裡是堂吉訶德家族的地盤。」


  「可是少主都不在了。」


  「那你們也得消失啊。」


  輕緩如微風的聲音，卻是讓寬敞的房間內遍布冷酷殘忍的氣息。
……

  雲層之上的天空，澄凈如晶瑩剔透的寶石。


  恐怖三桅船破開白雲，疾速向前。


  遠遠看去，像是一艘正在乘風破浪的巨船。


  在巨船的中央處，佇立著一棟散發著久遠年代氣息的城堡。


  城堡內，一間寬敞通明的大廳中。


  以拉斐特賈雅青雉為首的眾多莫德海賊團成員，皆是目不轉睛盯著前方空空如也的地面。


  唰——！

  他們所注意的地面，倏然閃出一道身影。


  是從鬼之島回來的莫德。


  滴答。


  從莫德身上傷口淌出的鮮血，凝聚成血珠，緩慢滴落在地，濺出一圈圈漣漪。


  「船長！」


  「老大！」


  眾人神情各異，快步迎向莫德。


  然後。


  他們在莫德的臉上，看到了興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