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凌駕於怪物之上的怪物嗎？
恐怖的風雷之力散去。
被選定為攻擊對象的莫德，卻是毫髮無傷。
連赤犬的岩漿都無法燒融影子。
連青雉的寒冰都無法凍結影子。
連黃猿的光芒都無法抹滅影子。
那麼。
夏洛特玲玲的雷霆。
凱多的風火。
又怎能鑿穿影子。
那看似毀天滅地的浩蕩威力，根本傷不到已經覺醒能力的莫德。
反而是一場值得讚歎的煙花。
看完之後，莫德感到了乏味。
除了那一招能夠壓制住霸國.破障的霸海，夏洛特玲玲和凱多之間再無半點默契可言。
他們固然懂得在戰鬥之中互助，但風格仍是以各自為戰為主。
如果只是這樣……
以一敵二的舉動也就失去了意義。
也大概率拿不到想要的東西。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收穫。
莫德看著場內場外的一片死寂。
能看到場外那些旁觀者的震驚。
能看到夏洛特玲玲和凱多顯露於表的怒火。
也能看到終於開竅逃跑的大和。
鏘——
略微清冷的利刃歸鞘聲，彷彿成了此間唯一的聲音。
在道出那句「不玩了」的話之後，莫德在數不清的目光注視之下，將秋水歸入鞘中。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皆是不由自主望向莫德懸在腰間上的刀鞘。
不玩了？
收刀了？
這是幾個意思？
盯著秋水的眾人，莫名感受到了一股來自莫德的輕蔑之意。
那是針對作為四皇的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的輕蔑之意。
目睹了戰鬥過程的百獸海賊團和Big.Mom海賊團的眾人，陡然間怒火直竄。
連他們都怒不可遏，何況夏洛特玲玲和凱多本人……
雖未開口說話，然怒火已經實質化。
莫德並不在意敵人們的反應，先是將秋水歸鞘，之後是變成沙漠之鷹的貝利，同樣是穩穩懸在腰上。
原本還打算在這場戰鬥中用掉大部分影子補給品，但現在興緻直降，顯然是沒那個必要了。
目而前剩下的體力，夠他返回恐怖三桅船之後還有富餘。
莫德思緒微動，就見盤旋於空中的青龍，憤怒張開巨口，內里亮起深紅光芒，正在飛快積蓄能量。
同時，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旋風，在青龍身軀的周遭浮現出來。
這是凱多的回應，比任何言語更為有力。
而夏洛特玲玲也是如此，高抬起左手。
天空雲層突兀間落下一道雷霆，精準打在夏洛特玲玲的左手上。
雷霆就此變成奔騰的雷流，在那指節粗壯的左手上奔走。
隨後。
夏洛特玲玲左手雷霆，右手烈焰長刀，像是巨人般朝著莫德大步邁去。
那壯碩的身體，散發著生人莫近的氣息。
夏洛特玲玲才奔出十餘步，身在空中，化身為青龍的凱多，便是率先發動了攻擊。
長虹貫日般的熱息從他張開的巨口中噴涌而出，沿途中與諸多風刃融合，竟是變成一股高速轉動的熱息，從上往下，朝著莫德襲去。
這是比剛才更具威力的一次攻擊。
莫德仰頭，眼眸中倒映出螺旋熱息的光芒。
隨後他抬起手，四周影子頓時聞訊而動，眨眼之間匯聚成一道似天地幕簾的漆黑大刀，橫在螺旋熱息的軌跡上。
莫德屈指下壓。
影子聚集而成的大刀豁然而動，斬在凱多噴來的螺旋熱息上。
融匯了風刃的螺旋熱息，未能摧毀攔路的黑刀，反被劈斬成兩半，落向了兩側。
「轟隆！」
分落兩側的螺旋熱息，落在莫德身後遠處，引發劇烈的爆炸。
焰火衝天。
熱浪卷著無數砂石，越過莫德，吹起黑髮和衣擺。
莫德不為所動，平靜目光落在攪動風雲的青龍身上。
「還是下來吧。」
輕聲自語之際，莫德翻動手掌，握成拳狀。
剛剛斬開熱息的橫跨於天地之間的巨大幕刃，驟然之間，像是開枝散葉般化作無數條直擊長空的漆黑觸手，以極快的速度將盤旋於雲層下的青龍纏住粽子。
凱多其實有提前反應過來，只是身軀龐大，就算反應過來，也難有手段去抵禦這數百條漆黑觸手。
被纏住后，凱多眼眸一瞪，磅礴的力量遊盪於龍軀每一處角落。
他想要用力量掙脫影子觸手的束縛。
然而——
數百條影子觸手，在將他纏繞的同時，也將托住他身體的火雲給擠滅。
而失去了火雲承托的凱多，還沒來得及發力，龐大身軀就從高空墜下。
這一幕在旁人看來，就是受到莫德控制的眾多影子觸手，將天空中的凱多生生拽下來。
「怎麼會……凱多老大被……！！！」
「凱多先生……！！！」
儘管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莫德那並不弱於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的強悍實力，可巨龍被生生拽下天空的一幕，仍是震撼到了他們。
那可是凱多老大所化形成的盤旋於天的巨龍。
曾被他們認定為海陸空最強生物的巨龍！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就像是一隻被諸多繩子纏繞住而無力撲騰的小鳥，從高空中直直墜下。
無言的震撼，衝擊著奎因等一眾百獸海賊團成員的思緒。
天空中。
凱多奮力掙扎，可那粗長的身軀，反而成了累贅。
任憑他如何用力，都是無法擺脫諸多影子的控制。
莫德眼中倒映著凱多墜下的身影，意念一動。
徑直墜落的凱多，像是鐘擺般砸向正在地面上狂奔的夏洛特玲玲。
「嗯？！」
眼中只有莫德一人的夏洛特玲玲，卻是忽聞勁風聲。
下意識抬頭望去，是覆面而來的大片陰影。
嘭！！！
凱多龐大的身軀，重重將夏洛特玲玲砸進地底。
偌大的衝擊力，掀起陣陣煙塵。
遠處。
莫德神色平靜，繼續操控著影子。
原本層層疊疊纏繞在凱多身軀的影子，如潮水般退到煙塵之外，旋即沖向空中，逐一分裂、變形。
最終，分裂出來的大量影子，化作密密麻麻的漆黑尖槍，懸在瀰漫煙塵的上方。
像極了賈雅調度十萬利刃攻擊的招式鳳凰羽。
在此之前，影子復刻過艾斯的火拳，復刻過多弗朗明哥的神聖凶彈，復刻過赤犬的大噴火……
萬物皆擬，即是影子能力最為強大的特性之一。
莫德豎起食指，向下一劃。
懸在空中的數不清的漆黑尖槍，仿若驟雨般飆射進煙塵之中。
密集的槍陣，將那輕緩浮動的煙塵貫穿出一個個圓洞。
數秒之後。
煙塵散盡，地面上插著密密麻麻的漆黑尖槍。
而變回人形的凱多和夏洛特玲玲站在槍陣內，看上去未損分毫。
僅憑這種疾風驟雨般的攻擊，自然傷不到凱多和夏洛特玲玲。
但只要莫德願意，可以控制數量驚人的影子，以剛才那種攻擊，將凱多和夏洛特玲玲壓著打。
只是這種行為毫無意義。
就好比變身四檔的路飛，能以類似橡膠機關槍的招式，將凱多壓在地上摩擦。
可實際上打在凱多身上的每一拳，就如同撓痒痒一樣，根本沒有構成傷害。
不過是在浪費體力罷了。
而莫德準備要走了，所以並不介意拿富餘的體力來狂揍凱多和夏洛特玲玲。
哪怕一點意義也沒有。
但爽就行了。
「影子國度。」
莫德抬眸，萬千插在地上的漆黑尖槍，在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的注視之下，騰飛向空中，有若海中聚集扎堆的魚群，旋即融合在一起，變成一座懸在半空中的影子大山。
「白費力氣。」
心中積累了不少怒氣的凱多，仰頭看了眼山一般的影子。
覺醒后的影子能力，可以控制大範圍的影子來進行各種形式的攻擊。
但大範圍意味著威力分散。
不說別的，纏繞在影子上的武裝色霸氣一旦分散，威力肯定會大打折扣。
所以，就算懸在頭頂上的影子山給人一種壓迫窒息感，在凱多眼裡，也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事實上也是如此。
擴散開來的影子，具有攻速上的優勢，卻鑿不開凱多和夏洛特玲玲的防禦。
莫德也在看著自己「揉捏」出來的影子山，自語道：
「什麼時候……才能在山一樣大的影子上覆滿武裝色呢？話說……這種事情能做到嗎？」
一路走來，莫德和不少頂尖強者交手過，但他從未見過真正大範圍的武裝色覆蓋。
所以當念頭誕生后，自然會產生這般疑問——
這種事，真的能做到嗎？
如果惡鬼繼任者巴雷特在這裡，那他會將武裝色蔓延到鬼之島的每一處角落，然後告訴莫德。
山？
太小。
還是島嶼吧。
將武裝色覆蓋在整座島嶼上，才叫大範圍武裝色。
但巴雷特不在這裡，而莫德只能一味的去相信未來的自己能夠達到那種級別的武裝色覆蓋。
現在的話——
受到莫德控制的大規模影子，只能以無傷的前提之下，重重壓向夏洛特玲玲和凱多。
隨後也不管結果如何。
山一般的影子，再次轉變成無數的漆黑尖槍，像是被一雙雙看不見的手握著，然後以連綿不絕之勢刺在夏洛特玲玲和凱多身上。
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壓得夏洛特玲玲和凱多一時之間抬不起頭來。
雨點般的攻擊沒有絲毫實質性攻擊，然而挾裹其中的密集衝擊力，能讓他們兩個在短時間內寸步難移。
莫德肆意揮霍著體力，以連綿不絕的影子，死死壓制住夏洛特玲玲和凱多。
只不過他明白。
除非纏繞上霸王色，不然就算在這裡打上一個小時，也不可能打傷夏洛特玲玲和凱多。
後者自然也清楚這一點。
雖然短時間內無法擺脫這種密集的攻勢，但是他們並不介意看到莫德浪費體力。
戰圈之外。
眾人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要、要去幫媽媽嗎？」
Big.Mom海賊團隊伍中，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
反觀百獸海賊團那邊，也有同樣的聲音。
直至此刻，他們還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同為四皇……
新晉的百加.D.莫德卻能壓制聯手的夏洛特玲玲和凱多呢？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可這一次，卻是旁觀者迷當局者清。
夏洛特玲玲和凱多清楚莫德那影子攻勢的底細，無非就是紙老虎罷了。
但他們麾下的船員們，卻認為那是真正的老虎。
戰圈之內。
莫德的體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減，而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的立足之地，也在飛快下陷。
持續不停的攻擊，將他們二人生生捅進地底。
「差不多了吧。」
莫德調度著攻勢之餘，斜眼望向大和逃跑的方向。
臨走之前還要特意揮霍體力，一方面也是為了幫逃跑的大和爭取時間。
為了報答大和幫忙解救賈巴的恩情，莫德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之後等他返回恐怖三桅船后，大和就要自求多福了。
收回目光，莫德減緩了影子的攻勢。
這般變化，瞬間被正在挨打的夏洛特玲玲和凱多察覺到了。
「喔咯咯……」
凱多冷笑，眼眸染上一層寒意。
在少數人的戰鬥中，無意義的高強度攻擊，除了浪費力氣，再無其他作用。
這也將成為莫德吃下敗果的原因。
隨著影子攻勢的減弱，凱多周身瀰漫著紫雷，一邊揮棒震開大片的漆黑尖槍，一邊超高速沖向莫德。
夏洛特玲玲手中巨大化的拿破崙長刀，蠻橫斬開落個不停的影武，整個人像是一頭橫衝直撞的蠻牛，緊隨在凱多身後。
從來沒有在戰鬥中這麼吃癟過的兩位四皇，將難以言語的怒火，轉換成了滔天的殺意。
莫德首當其衝，被驚濤駭浪般的殺意所淹沒。
然而。
莫德始終神情平靜，不為所動。
彷彿那正朝他衝過來的兩個怪物，只是兩個微不足道的擺設。
「我會牢牢記住今天這一戰，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
莫德眼眸生光，注視著攜裹著磅礴殺意而來的夏洛特玲玲和凱多。
「擊潰你們！」
一字一頓，充滿著說到做到的自信。
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眼眸一縮，心中交織的怒意和殺意更盛，各自準備起最強的攻擊。
然而——
蓄勢而起的瞬間。
被他們用見聞色鎖定的目標，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來。
兩人都是怔住了。
像是竭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
像是胸膛中正在噴發的火山無處宣洩。
無比的憤怒，無比的難受。
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的臉龐近乎猙獰扭曲。
「百加.D.莫德！！！」
幾乎要將牙齒要得崩斷的聲音，響徹在整座島嶼的上空。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百獸海賊團和Big.Mom海賊團的船員們，滿臉驚怖，相顧無言。
場內一片死寂。
遠方的一處高地上。
三個身材高大，臉帶抽象面具的白袍男人立足於此，皆是沉默遙望著遠處滿目瘡痍的戰圈。
「該死的人已經死了，任務算是完成，但也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獨戰兩個怪物，嘖，這是凌駕於怪物之上的怪物嗎？」
「D……」
「不知他有沒有弱點。」
「家人算嗎？」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