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像是要結婚一樣
陸琛年看著時鐘，還差很久才下班。
他想他家然然了。
突然手機鈴響，他拿起一看，是然然的電話。
他心情很好的接通：「喂，然然？」
「琛年，你今晚不用來接我回家啦，我要去一個慈善晚會！」楚錦然歡快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她猶豫了許久還是沒說是要和郁向北一起去的。
「和誰？」陸琛年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和……和同事。」楚錦然抿抿嘴唇道。
「然然，你不要和我撒謊。我知道你是會和郁向北一塊去的。」陸琛年嘆了口氣，「這種晚會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你去呢？」
楚錦然笑道：「好吧，這都被你猜出來了……是和他一塊去的。我只是擔心如果我說出來和他一塊去你又會吃醋。」
「可是如果你隱瞞我對我撒謊的話我發現了我會更加吃醋的。」陸琛年嘆息。
「你還說我，那你呢？你昨晚去年詩雅的發布會不也沒有跟我說實話嗎？」楚錦然撅撅嘴，哪怕他看不到。
陸琛年語塞，過了一會才低低的笑出聲來：「嗯，是我的錯。好了，那你去吧，但是要早點回來。」
「知道啦，陸爺爺！」楚錦然見他開口放人，這才落下心底的大石。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才掛了電話。
楚錦然一轉頭就看到郁向北端著咖啡杯站在她身後，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給丟了出去，手忙腳亂的拿好手機才沖他笑笑。
「在給他打電話？」郁向北問。
「嗯？嗯。」楚錦然一臉疑惑，然後又點點頭。
郁向北眨眨眼睛又道：「我這個請求是不是對你造成了麻煩？」
楚錦然連忙擺手否定：「沒有沒有！不麻煩的。」
「那……」郁向北揚揚下巴眼睛盯在她手上的手機。
「這個，他一般下班都會過來接我的啊，那我總要跟他說一聲吧？這種很正常，而且他也答應了讓我去的。」楚錦然笑出來，「等你以後有了女朋友，有了妻子你就會懂啦。」
郁向北沉默思考，過了一會才抬起頭，眼睛晶亮：「嗯，會懂的。」
他想象著，如果是她的話，他也會這麼緊張的。
如果聽到她和別的男人出去的消息，他可能恨不得五分鐘一個電話，或者乾脆就不讓她離開了。
可是這樣的話她又會不高興，怪他剝奪他的自由。
她這樣就是要別人保護的樣子，怎麼捨得讓她出去經受風吹雨打？
郁向北迫使自己回過神來，他這是在想什麼？她現在……還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妻子。
楚錦然疑惑的看著郁向北失神的模樣，向北最近真的很奇怪，總是會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郁向北回過神來沖著楚錦然笑笑：「那今晚我們早點下班，帶你去選衣服，然後我們一起去晚會。」
「好……誒？！衣服？」楚錦然驚訝，「什麼衣服？」
郁向北嘆息：「去晚會當然需要晚禮服了，得帶你去挑套衣服。當然了，我自己也需要挑一套。」
「哦，這樣啊。」楚錦然隱隱肉疼，晚禮服又要花掉一大筆錢……
郁向北好笑地看著她糾結的表情道：「後悔答應我了？唉，放心吧，這算是工作上的開支，是我出錢。」
「不……不是，我沒有！」楚錦然否認道。
郁向北摸摸她的頭：「邀請你去慈善晚會的是我，權當做是你的加班費了。乖。」
楚錦然愣愣的看著他溫柔的笑容，晶亮的眼睛，心下嘆息。
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會沒有女孩子喜歡呢？
郁向北看著她因為他失神的模樣心情愉悅，摸摸她的頭之後轉身離去。
……
陸琛年又開始煩躁不安。
晚上然然要和郁向北一同去晚會。
就他們兩個人。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的，但一切發生的事情都在告訴他他應該要相信她。
他只能一遍一遍安撫自己內心的野獸，焦急的來回踱步，文件也看不進去多少。
他覺得他要瘋了。
偏執強烈的佔有慾逼的他快要發瘋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投入工作中。
可不斷看鐘表的眼睛還是泄露了他的不安。
……
「錦然，該走了。」郁向北提醒道。
楚錦然還埋在一堆文件里做掙扎，一支筆還插在她的頭髮上。
她聽到郁向北的聲音才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又低頭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才道：「啊，已經四點多了。」
「是啊，所以我們走吧。」郁向北把她拉起來。
「可是，我這個還沒整理完……」楚錦然指指電腦。
「你的助理呢？讓她幫你做。」郁向北拿走插在她頭髮里的筆，沖著另一邊叫道，「楚錦然的助理呢？」
「誒？可是……」楚錦然剛要制止。
「這裡這裡！」喬竹心舉手，跑了過來，「總裁，錦然姐，什麼事？」
「這份報表和數據你整理一下，明早交。錦然已經做了一半了。」郁向北道，「我和她今晚要出席一個慈善晚會，所以安排給你這個工作，沒問題吧？」
「啊？哦！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喬竹心點點頭，開始整理桌面上的文件。
「看，沒問題了，我們走吧。」郁向北攬著楚錦然帶著她往外走。
喬竹心看著兩人吵吵鬧鬧的樣子，微笑著低下頭整理報表文件。
加油啊，總裁！
……
車內。
楚錦然撅著嘴有些生氣。
「錦然，別生氣了好不好？」郁向北邊開著車邊同她說話。
「不是，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這樣有點不太好，畢竟……竹心還……」楚錦然語塞。
「怎麼不好了？這也是在鍛煉她。沒看到她其實很積極嗎？你不要擔心了。也不要說什麼工作的理由，因為你現在也是在工作。」郁向北輕柔勸解道。
「嗯……那好吧。不過明天我一定得請竹心吃飯才行。整理那堆數據可不簡單。」楚錦然用食指點點下巴。
郁向北搖頭輕笑，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總不想欠著別人什麼。
……
服裝店。
楚錦然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那裡看郁向北挑選禮服。
郁向北仔細地挑選著禮服，回頭想問問楚錦然的意見，卻發現她站在那裡不動彈。
「怎麼了？過來呀，選款式呀。時間快來不及了。」郁向北笑笑，「不要那麼拘束，過來吧。」
楚錦然這才慢吞吞地移過去。
「這件怎麼樣？白色的好不好？」郁向北挑出一套裙子。
「怎麼樣都好。你說了算。」楚錦然點點頭，這裡的衣服真的很貴，無論從材質還是設計還是款式都是獨一無二的，都很漂亮。
「你上點心行嗎……」郁向北無奈笑道，「今天的晚會還是很重要的。我希望你可以用去工作的態度來對待這場晚會。挑完你的，你也幫我挑一套，要符合彼此。」
「好，我看看。」楚錦然一聽到工作立馬就轉變了態度，開始仔細認真的挑選禮服。
郁向北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柔和了眼神。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
這樣，會不會像兩個人在挑結婚禮服呢？
兩人親親密密的樣子讓一旁的導購員都羨慕微笑。
真好啊，這兩人的感情。男的溫柔高大，女生嬌小可愛，也是很般配的一對。
……
楚錦然從試衣間走出來，郁向北已經坐在對面沙發上等她了。
郁向北看著她羞澀的樣子眼前一亮。
露肩的禮服，露出她白皙的肌膚，和形狀漂亮的鎖骨，收腰的裁剪，把她纖細的腰肢都展現了出來，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出現在輕煙飄渺似的裙擺下。
頭髮卷捲曲曲，星星點點的清新頭飾點綴在她的頭髮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裝飾，整個人像一股清新溫暖的春風。
她就站在沖他羞澀的微笑。
她的眼裡好像灑了漫天的星星，亮晶晶的。
他好像看到了周邊的布景都成了教堂的模樣，耳邊是婚禮進行曲和賓客們的呼喊和掌聲，她就逆著光，微笑著朝他緩緩走來。
他忍不住微笑，朝她伸出手。
「向北？」楚錦然彎下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郁向北回神，才發現他的手已經伸在了半空中，他趕忙用食指指了指她的裙擺：「挺好看的，就是這裡有些皺了，我幫你弄平。」
楚錦然不疑有他，任他站起來幫她弄了弄裙擺。
巨大的落地鏡里是他和她。
都穿著白色的禮服，他溫潤如玉，她嬌小可愛。
他們看起來如此相配。
郁向北的心又隱隱作痛。
可是她不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是她的丈夫。
既然這樣，就讓他把今天，當做他們的婚禮吧。
他幻想中的婚禮。
「走吧。」
他朝她伸出手。
她輕輕把手搭上去，他微笑握住。
……
晚會現場。
郁向北即使就站在那裡，也會有很多人過來打招呼，和他寒暄。
楚錦然就一直站在他旁邊，禮貌微笑著面對每一個過來打招呼的人。
來打招呼的每一個人均以曖昧的眼光打量著他倆。
因為知道的人都知道，郁向北幾乎從來不參加晚會，即使迫不得已參加，也從來都是獨自一人，沒有帶過女伴。
今天卻帶來了一位女伴，而且兩人穿的衣服還如此相配。再一看人，就更不用說了，郁向北本就生的好看，這位女伴也是嬌俏可人。
看看，郁向北雖然說在商業圈裡的名聲一直是溫柔的，但是他是那種精明的溫柔，冷漠的溫柔。表面看著他是溫柔的，可又不像是溫柔的。
可今天在場全部的人都看到了他真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