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的感受她懂
「嗯，我回來了。」陸琛年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我先去洗澡，待會和你說些事情。」
楚錦然乖乖的點頭。
等陸琛年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她坐在床上盯著洗手間的方向發獃。
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本來想著到下面去接水喝的，可聽到下面翻書的聲音就知道徐媛玉還在下面，她猶豫許久也沒敢下去，正想著轉身回卧室忍忍睡覺算了的時候聽到了他的聲音。
接下來就是他和徐媛玉的爭吵。
她聽到徐媛玉說希望她誤會的時候，就知道是她多想了，他和年詩雅，應該是真的沒什麼的吧。
聽他說他和她在一起感到幸福的時候她紅了臉，但聽到他說徐媛玉從來沒有顧及過他感受的時候她的心猛的一疼。
是有多絕望才會這樣問出來？他真的是很渴望母親的關愛的吧。要不然，怎麼會養成這樣冷冰冰的性格。
他這樣的感受，她懂。
都是一樣的，沒有父母疼愛的……
她閉閉眼睛，心越來越疼。
陸琛年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閉著眼睛皺著眉頭的樣子，嚇了一跳上前問道：「你怎麼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楚錦然睜開眼睛，看到他焦急的樣子，鼻子一酸，搖頭道。
「那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陸琛年想到了什麼，「母親是不是給你看了發布會？」
楚錦然點點頭。
「你別誤會，我只是答應去幫個忙而已，你看，發布會一結束我就趕回來了。我警告了年詩雅下次還有這樣的活動，不要叫我幫忙的。所以你開心一點吧。」陸琛年急忙解釋道。
他頭髮還沒擦，頭髮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到她的臉上衣服上。
楚錦然沉默著拿過毛巾幫他擦頭髮。
陸琛年有些不安地坐在床邊，楚錦然跪在他後面的床上幫他擦頭髮。
輕柔的力道，軟軟的手偶爾穿過他的頭髮，他舒服的閉上眼睛。
她幫他擦乾淨頭髮后，從他身後摟住他，因為他太過高大，她圈不住他，就只能盡量的抱，把他抱得緊緊的。
「你怎麼了？」陸琛年雖然很享受她的主動親近，但還是很好奇能讓她做出這些舉動的原因。
「沒怎麼，陸先生，我發現今天又多喜歡你一點了哦。」楚錦然抱著他，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裡道。
「一點是多大啊？」陸琛年忍不住調笑，「就只有一點而已嗎？」
「這麼大這麼大，好大好大的喜歡。」楚錦然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皮膚。
陸琛年喉頭滾動。
「抱抱我好不好？」楚錦然邀請道，嘴唇印上他的肩膀。
……
翌日。
楚錦然比陸琛年醒得早。
她在他懷裡，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睡顏。
怎麼這麼好看呢，她家的陸先生。
她家的。她的。
楚錦然彎起嘴角，隔空畫著他的五官。
她想通了，婚姻畢竟是一輩子的事，他們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一輩子，當然要彼此相信。
她忍不住找到他的手，五指找著空隙，一點一點的與他的交叉，十指緊扣。
陸琛年也漸漸轉醒，睜開眼便看到她燦爛的笑顏。
「早安，陸先生。」
楚錦然微笑著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早安，楚小孩。」陸琛年低低地笑出聲，「這樣真好。」
他們相擁著睡去又相擁著醒來。
看到她他就覺得開心。
這就夠了。任何感情都應該是這樣的。
……
公司。
楚錦然依舊忙碌於報表、數據、文案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工作。
郁向北看到她平靜的樣子十分擔心，但是也微微鬆了口氣。
她的臉色是紅潤的，眼眶也沒有泛紅，眼底也沒有青黑。
這讓他的擔心減少了不少。
休息時間的時候他特意把她叫到了辦公室詢問情況。
「錦然，你還好嗎？」郁向北猶豫了很久，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樣老套的開場白。
「向北，你在問什麼？我很好啊。」楚錦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
郁向北咳了咳，又道：「就是，昨晚……那個電視……」
「你是說年詩雅發布會的事嗎？」楚錦然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那個啊，沒關係的啊。」
「怎麼能沒關係？他都在這麼多人面前……」郁向北略微激動道。
「他跟我解釋過了，只是去幫忙當嘉賓，別的什麼也沒有。」楚錦然笑笑。
「你就這麼相信他嗎？」郁向北彷彿嘗到了嘴巴里的苦澀。
「相信啊，為什麼不相信呢。」楚錦然啜了一口咖啡道。
郁向北苦笑：「你為什麼會這麼信任他呢？」
「為什麼啊……」楚錦然抬頭想了想，「也沒有為什麼吧，因為他值得。」
郁向北不說話了。
無藥可救了。他這樣想。
……
楚宅。
周玉秀躺在病床上已經很久了，好不容易可以出院轉回家裡休養。
她的雙腿已經廢了。
自從她上次的計謀失敗之後，她就遭到了陸琛年的報復，被幾個壯漢囚禁了起來日夜拷打，甚至還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閉了閉眼，努力平復情緒。
從那以後她每天以淚洗面，公司已經破產了，現在他們一家人只能拮据地生活著。
大部分的金錢都給了那個不中用的殺手組織！誰知道那個組織也不過如此，不僅沒讓那兩人死無葬身之地，還讓她和振國落得如此下場。
那陸琛年如今依舊混得風生水起，到處都是他的新聞，各種誇讚他的能力他的外表他的一切。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能這麼大呢！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楚錦然那個賠錢貨，現在不用他們養，可是也沒給家裡帶來過多少利益，巧曦和鈺兒還都要讀書，一家人還要吃飯，這日子真的苦比黃連。
這一切都是拜陸琛年和楚錦然所賜！
周玉秀咬牙切齒地詛咒著陸琛年和楚錦然，眼裡閃動著陰狠的光。
「你在想什麼？」楚振國提著保溫飯盒走進來時就看到周玉秀的表情。
「沒什麼。謝謝老公。」周玉秀連忙換了種表情，笑著打開飯盒。
是很簡單的素菜。
她心下發酸，看著楚振國日益憔悴的臉龐，和白色逐漸增多的頭髮，都讓她愈發的想哭，覺得前路渺茫沒有希望。
楚家算是完了啊。
周玉秀心下嘆氣，面上卻還要裝作一副幸福的樣子。
楚振國看著她吃飯，表情心疼又無奈。
周玉秀一邊吃一邊想，等她好了，她還是不會放過陸琛年和楚錦然的。
……
年詩雅滿意地看著網路上關於她的新聞，還有她和陸琛年的緋聞，她一個個瀏覽過去，興奮得不得了。
轉眼間又覺得自己悲哀，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報道，可她看到她和他的名字擺在一起時，還是會激動興奮。
看吧，她都已經卑微到這種地步了。
可是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他。
如果沒有他，真的是會活不下去的吧，她這樣想。
現在她也無法相信，當初的那五年她是怎麼支撐過來的。
大抵是她的心高氣傲吧，可是她的傲氣在他面前沒有用啊！她的傲氣還是在卑微的愛情面前低了頭。
她想了想，撥通了徐媛玉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喂，詩雅？」
年詩雅小心的問道：「伯母，怎麼樣了？」
徐媛玉嘆了口氣：「他軟硬不吃，可是楚錦然卻是很受打擊的樣子，昨晚看了之後她臉色都白了。或許我們可以從她入手。琛年那邊……我是沒辦法了，只能慢慢來吧。」
年詩雅心下失望，可也懂陸琛年的確會這樣，她只能虛假的笑笑，安撫道：「沒事的，那我們就多勸勸楚錦然吧。」
徐媛玉應著，掛了電話。
年詩雅嘆著氣，眼睛轉來又轉去，思考對策。
……
郁向北看著楚錦然忙忙碌碌幸福滿足的樣子，心疼又欣慰。
他還是沒忍住，在她等著複印文件的時候從後面抱住了她。
「向，向北？！」楚錦然嚇了一跳就開始掙脫，他卻越抱越緊。
「錦然，我希望你記住，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幫你。」郁向北在她頭頂說道，「所以不要忍，如果委屈的話，就告訴我。」
楚錦然原本還以為是什麼事情，聽到他這樣說全身都暖暖的，她點了點頭：「嗯，謝謝。」
郁向北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問道：「今晚有個慈善晚會，我缺個女伴，要和我一起去嗎？」
楚錦然有些猶豫。
郁向北卻不容許她猶豫，可憐兮兮地道：「如果你不去的話，你要讓我孤身一人去參加那個晚會嗎？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在那裡嗎？」
楚錦然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晚會裡男男女女觥籌交錯，音樂舒緩，舞池裡人群搖搖晃晃，郁向北一個人站在旁邊默默喝酒，表情落寞……
她實在是不忍心。
以前的晚會郁向北是能推就推的，但這種慈善晚會他是沒辦法推拒的，他又沒有女伴，可以說只有她是他最親密的工作夥伴和朋友了。
楚錦然對上郁向北期待的眼神，硬著頭皮答應道：「好，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