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老頭子我高興
「老頭,你太不地道了,為什麼昨天晚上,你卻讓我大半夜的到了石頭這裡,就變成早上了?」
夏侯貞眉頭一挑,「老頭?好吧,老頭子我高興行了吧!」
說完,樂呵呵的抱著酒走了!
那苗石頭卻是傻笑著樂的合不攏嘴,嘿嘿……嘿嘿……死丫頭,等我以後學成了,看你以後再欺負我,嘿嘿,我可不怕!
噗!要是胡小柯知道這小子心裡把她當成了假想敵,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將他送到夏侯貞的面前?
早上起來的時候,胡小柯果然在隔壁看到了苗石頭,不過,胡小柯笑了,還是捧腹大笑!
「哈哈……石頭你這是幹啥呢?」
那小子頭上頂一個盆,那盆里還裝著水,兩胳膊上還掛了桶,桶里也有水,正蹲著馬步,滿頭大汗呢!
聽到胡小柯的叫聲,自是抬頭去看,結果「咚」的一聲,頭上那盆掉下來了,水散了他一身!
「你你你……你給我滾!」石頭氣的兩眼通紅,這死丫頭就是特意的,她就是特意的!
嗚嗚……師父說了,因為今天是第一天,所以只要堅持一個時辰就好,這眼看時間就到了,可是這死丫頭……嗚嗚……又要從頭做起!
夏侯貞站在他的屋頂,撇嘴暗笑,心裡卻對石頭堅起了大拇指,這小子不錯,有股子韌勁!
想當年,他唯一動過心思想收徒弟的便是自己那小侄子!
只是可惜,那小子卻是個書獃子。
空有一身好骨胳卻只會讀書,氣的就連他成親,自己也未到場。
可是……
夏侯貞抬頭看了看不算熱的太陽,心底微微閃過一絲痛。
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一個小輩的繞了,便是那小子!
十年前的那場戰亂,他竟是被前朝的皇帝當成禮物送給了新皇……
因為,那小子,年級輕輕,卻已然成為前朝最年輕的將軍,他足智多謀,更不要說身邊還有一個據說有女諸葛之稱的媳婦在,他們死護城池三個月,最後,沒死在新皇后中,卻是死在了自己皇帝的手中。
前朝皇帝攜他的人頭向新皇投降,只為換得他自己的一席安身之處!
夏侯貞的手,緊緊的攥著,還記得那前朝皇帝的血,其實也是熱的……
被太陽照的有一點暈,低下了頭,看到石頭又蹲了下去,於是縱身一躍從房頂跳了下來,「小子,今天的馬步就到這裡,跟我走……」
胡小柯看著兩人向後山走去,心道,那老頭剛剛是在回憶什麼嗎,她怎麼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淚光?
不過,想也知道八十歲的老傢伙,又怎麼會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呢!
轉過了身,便回了屋子,給胡忠義換藥去了!
只是,做足準備的胡小柯看到那快脫痂的傷口,便愣住了!
按理說只兩天的時間,結了痂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說還要脫下來?
「怎麼了小花?」胡忠義就是覺得今天開始,這身上癢的有些難受,可他更知道,不能動,也不能撓,看著胡小柯問了一句。
「啊,老爹你這傷口好的挺快的啊,要是這麼下去,不出一個月,你身上的這些皮肉傷便會復原了,只要養著腿就行了……」
「這肩上是夏侯兄弟給上了葯,我也覺得好的挺快的……」胡忠義笑了一下!
胡小柯便點了頭,難怪好的這麼快,看來那老傢伙身上的好東西應該還有不少!
「老爹,來,我幫你翻個身……」
胡小柯扶著胡忠義,每次翻身都是一種折磨,疼的他呲牙咧嘴,滿頭大汗!
「沒事沒事,多翻一翻身,身下的傷口才會好的更快一些……」
胡忠義點頭,「爹還忍得住!」
「爹,地里的活,你也不用太掛心,我看了,苗出的挺齊的。而且,鄰居們都很幫忙,你就放寬心吧!保證今年咱們家也有糧吃!」
胡小柯笑眯眯的,她去看了幾次,地里的玉米苗過幾日便要打叉了,而且出的挺勻的!
聽著這話,胡忠義自然是笑了,可他一笑,那乾裂的嘴唇,便破了,出了血來!
胡小柯忙去倒了水,可胡忠義卻是伸了舌頭舔了舔,搖了搖頭,「我不渴!」
不渴?
看那嘴唇會不渴?
腦中靈光一閃,原來不是他不渴,而是因為喝水需要上廁所。
而這家裡就自己幾個丫頭在,所以,他寧可忍著,也不渴水,可是這怎麼行?
「老爹,你把水喝了,我保證你上廁所不會太難,你等著啊!」
胡小柯硬是看著胡忠義喝了兩口水,才跑了出去。
她記得,她們家那雜物間里,有一個茶壺來著,好像是上次不知道從哪家拿回來的!
你說大娘也好,三嬸也罷,咱村裡住著,溫暖都還是個問題,搶個茶壺有個毛用啊!
一通翻騰,胡小柯還真的將那茶壺給翻出來了!
呵呵,好傢夥,壺口那摔掉了,正好可以給胡忠義當夜壺用了!
找了繩子,將壺蓋與壺身綁到一起,又給洗乾淨了,去了水,拎著便回來了!
「給!」
胡忠義一愣,那老臉閃過了一絲窘迫,倒是什麼也沒有說,那唯一可動的好手接過來便放在了身後!
「所以,喝水,再不喝,不等傷好,你的身子也因脫水而受不了的。」胡小柯又將那水碗遞給了他,胡忠義這一次倒沒有拒絕,一碗水喝個底朝上。
看著胡小柯倒是笑了,這孩子,最近倒像個大人一樣,什麼都管,可都管的在理!
胡小柯笑眯眯的出了屋子,卻猛的臉紅了,哎瑪,活了這麼久,頭一回給一大老爺們送東西,卻還是送了個夜壺……
胡小柯是極彆扭的走了出去,雖然那是自兒個兒的爹,可還是有一點難為情!
伸手拍了拍臉想去地里看看,卻看到不遠處,那馬車上的身影,怎麼有點像胡冬梅,往前迎了幾步,果然是她!
只是,駕車的卻是喬捕頭?
胡小柯有一點怔,喬捕頭怎麼跟在她的身邊,這那要是遇上嚼舌根子的,胡冬梅這臉可往哪擱?雖然自己不認為怎麼樣,可是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