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花開各地
蘇木盯著腳下的清潭，在清明的月色籠罩下泛出琉璃一樣的微光，她柔和的臉龐映襯在這樣靜謐的夜色中，嘴角彎開一個好看的弧度，櫻紅的嘴唇輕輕開啟，
“俞斯言，你看過《小王子》這樣一本書嗎？”
俞斯言輕輕挑眉，“如果沒有意外，我是不會像你們女生一樣把這樣一本書安安靜靜地看完。”
蘇木瞪著他，嘀咕著，
“你缺少情操你知道嗎？”
俞斯言輕笑出來，故作輕佻地說道，
“如果我缺少情操，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安全地坐在這嗎？”
蘇木白了他一眼，眯著眼睛對身旁的少年說道，“我記得裏麵有這樣一則對話，你要聽嗎”
“你說，我聽。”
於是蘇木緩緩開口，
“狐狸說：“對我來說，你隻是一個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萬個小男孩一樣沒有什麽兩樣。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對你來說，我也隻是一隻狐狸，和其他成千上萬的狐狸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如果你馴養了我，我們就會彼此需要。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世界裏獨一無二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你的世界裏的唯一了。”
蘇木清脆的聲音融合在平緩的風裏，她說完後頓住，繼續道，
“不過我覺得馴養這個詞不是太合適我，不然換成別的詞好了。”
俞斯言卻開口，
“難道對你來說，我隻是成千上萬的男孩的那樣沒有什麽不同？為什麽我覺得我魅力非凡，勢不可擋呢？”他語氣略帶輕佻，挑釁的說道。
“所以我覺得，馴養這個詞挺好的。如果你執意要換，那也不是不行，我給你幾個參考。”
他停頓了一下，擰起來的眉頭像是在努力思考的模樣，然後他神情認真地開口，
“你看馴服，征服這幾個詞怎麽樣？”說完他戲謔地看向一臉黑線的蘇木，咧開嘴笑。
突然他又說道，
“不過，有些路，你不走下去，
就不會知道那邊的風景有多美。
而有些人，你不愛下去，就不會知道你愛的都是值得的。”他語氣恢複平靜。
蘇木捋了捋被額前風吹得淩亂的頭發，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在夜色下，他漆黑的頭發仍然閃著光澤，眼睛裏傾斜出夜空中璀璨的光芒。她輕聲開口，
“俞斯言，據說，
看一個人的氣血，
要看他的頭發，
看一個人的心術，
要看他的眼神。”
“所以，我這樣看著你，感覺真是在看著星辰一般，流光暗藏，光華內斂。”
俞斯言挽在她肩上的手撫上柔軟的黑發，笑著說，
“總而言之，我是你的。你知道這個就可以了。”
蘇木澄澈的眼睛也望向他，開口，
“”我多想永遠這樣，而不是一晌貪歡，醒來就是柯南一夢。俞斯言。 ”
少年抬眸，薄唇微張，
“在我麵前，我想你應該也必須是沒有包袱的。所以，我相信我自己，你也要去相信我。”
蘇木清冷的臉龐流露雪融般的笑容，回應他，
“我把猶豫彷徨悲傷快樂寫在臉上
不僅是因為我相信你
更多的是我想讓你去懂我
我們的心，再靠近那麽一點點。”
而後聽見，
“會的，一切都會如願以償的。”
月光流溢出珍珠色的光華，蘇木清亮的眼眸裏沒有倉皇與悲傷,這時候，但願上帝把磨盤轉的更慢一些，把時光磨得更細一些。
對一個城市抱有希冀，那應該是要要在夜色中行走而後抵達。夜晚的燈光會巧妙地把璀璨突出，把粗陋隱藏。
然而上帝隻是會任性地編織出接踵而至的謊言，遮掩住它狡黠的麵容。
一個長相嫵媚身材火辣的女人坐在豪華的包廂裏，她旁邊是名長相冷峻的年輕男子，他聽著一群人商討著合同協議問題，嘴角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濃重的酒味散發在封閉的空間裏，讓人感到壓抑。
雖然開著空調，楊艾艾精致的妝容卻浸滿細密的汗珠，她眉頭擰著，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讓她感到厭煩。她低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對麵的男人突然說道，
“葉少，你旁邊那位美人兒是誰啊？看著眼生啊，不會是新歡吧？”
身旁的男人幽幽地開口，
“新歡，舊愛，你看著像什麽？”他的笑容帶著邪氣，雖然對著對麵的男人說，眼睛卻看向身旁低著眼眸的女人。
對麵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麽，幹笑著。
聽著男人輕佻的語氣，楊艾艾終於抬起頭，看向男人邪魅的俊顏，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緊緊盯著她看，深邃的麵容帶著玩味。在幽藍的燈光下，年輕男子亞麻色的頭發閃著光澤，有些晃眼。
不知道什麽時候，對麵的男人站起身開口，
“非常感謝葉少的支持，希望能再一次合作。我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葉辰軒慵懶的身子動了下，也站起身說道，“合作愉快。不過人我很喜歡。”
對麵的中年男人顯然不知道剛剛口裏所問的女人是肖禦銘讓來的，他並不知道兩人的關係。於是心裏尋思著
“人你很喜歡？雖然我思想蠻前衛的，是有聽過最佳cp這個說法，而且你葉辰軒長得也不賴。可是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那磨人的老婆，唉…”
葉辰軒如果知道眼前這大叔級別的男人心裏憋屈的想法，估計就算不會殺人滅口，也會產生陰影的 。
他邪魅的眼睛看向一旁不說話的楊艾艾，伸出細長的手支起她精致的下巴，笑著開口，
“怎麽不說話？”
“你也沒問啊，難道要我自討沒趣嗎？”女人也抬頭盯住他，眼神若有若無的散發出疏離淡漠。
沒有出現一絲懼意，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葉辰軒鎖著眉頭，這女人不僅一點也不主動，甚至有些抵觸。怎麽？難道不是自願來的麽？有趣。
就像一隻野貓，看起來無害溫馴骨子裏卻隱藏著倔強任性。
不過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於自己都沒什麽關係，不是嗎？有趣有意思就可以了。
想要造一艘船，不需要去真正地做這做那，想要去尋求樂趣，也不需要把心攤開來。
包廂裏剩下葉辰軒和楊艾艾，楊艾艾起身想要離開，隻聽到身後淩冽的聲音，
“你要去哪？”
“難道我還要留下來嗎？我已經做了該做的事。”她語氣不卑不亢，沒有轉過頭。
葉辰軒麵色滯了滯， 看著淡漠的女子，他酒意上湧，頭腦一熱，開口，
“肖禦銘難道就讓你坐在我身邊像個木偶？”
女人頓住身子，轉過身來，殷紅的嘴唇動了起來，幽深的眼睛盯著他
\"你說什麽？\"
“我覺得你很有趣。”男人微微眯著眼睛，索性說道。
他站起來的身子給人一股不輕不重的威壓，眸子就這樣緊緊盯著她。
楊艾艾漂亮的臉龐突然柔和起來，麵容像玫瑰一樣嫵媚動人，她輕輕笑出聲，開口，
“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為什麽還要冒然評價我呢？”
“難道你不知道，把玫瑰花叫做別的名稱，它還是照樣芳香。
所以，不知道又有什麽關係？名字有什麽重要的？是吧，楊艾艾？”
女人心裏一驚，不知道葉辰軒如何知道她的名字。隻是挑眉說道，
“那又如何？不要冒然評價我，你隻知道我的名字，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
“無妨，一件事物，對懂得欣賞它的人，它是無價的，對不懂得欣賞它的人，它一文不值。人也是這樣。你說對嗎？”
楊艾艾臉龐隱隱動容，移開視線，開口道，
“你們男人都是觥籌交錯、酒酣耳熱之時對女人說這些話嗎？”她語氣有些刻薄，卻是笑著看向一旁微醺的男子。
葉辰軒怔住，他艱難地動了動喉嚨，沒說話。當他想再開口說話時，眼前的女人已經推開門，轉身離去，隻聽到清脆的高跟鞋踏在光滑地板上的回應，葉辰軒眯著狹長的雙眼，眼睛裏閃著莫名的光，很久不散去。
嘴角拉起好看的弧度，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肖總，把她的聯係方式給我。”他語氣平淡，卻透著震懾，讓人不可拒絕。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愕然，問道，
“誰？”
葉辰軒回答，
“你知道的，楊艾艾。”
“葉少，她隻是個學生。”電話那邊語氣平和，有些遲疑。
“我記得有一個合作項目還需要找找合作商…”他邪魅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幽藍的燈光。
“好，一會發給你。還有，她不陪睡。”
葉辰軒直接掛了電話，身上散發處凜冽的氣息，不陪睡？誰說我打算讓你陪睡？
楊艾艾出了酒店，在拐口處，她打通肖禦銘的電話，
“肖禦銘，這樣可以了嗎？”她迷離的眼睛看向外麵的燈紅酒綠，在夜色裏，她笑容淒涼。
“謝謝，還有，對不起。”肖禦銘聲音聽起來低沉沙啞，語氣卻沒有一絲起伏。
“你知道我會心軟，好了。我掛了。”
就算他一直把自己做的當成理所應當，我還是會沒臉沒皮，甘之如始。
可是，肖禦銘，我總是會突然回憶起來，多年前你把我從車上抱下來，你陪我走在雨剛停，天還沒亮，濃霧裏透著光的街道。
肖禦銘，什麽時候，你也可以再一次那樣牽著我的手，攤開心來，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