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動,廢了你的手
老師,我退社了。
扔下這一句,少女瀟洒地轉身離去。
進社團是為了在世家中維持話題跟曝光率,這些是上一世秦卿極為重視的東西,不過重來一次,已然掌控過秦家核心的她對這些小打小鬧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既是不痛不癢的東西,別人想要,便拿去。
人生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興奮感讓秦卿十分好心情地在夜裡多吃了半碗飯,為了保持身材,出門前她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遠動裝,扣上棒球帽,慢跑著前往東區的一夜天俱樂部。
A市最高級的私人會所,今晚預備了一場備受矚目的賭局,臨近傍晚時分,裡外的停車場就已經圍得水泄不通,進出的人群皆是西裝革履,女伴們三三兩兩參觀完會所后扎堆在一起聊著珠寶首飾,攀比自家金主的寵愛。
其中有人挑起了今晚的主題,「誒,你們都聽說了嗎,今晚的局,方老闆請了外援,還是個女人。」
「不會吧?那可是豪賭,東區十個酒吧,價值超過一千萬,誰敢接盤?」有人發出了質疑。
回答的人壓低了聲音,有些神秘道:「據說,那人三秒搖出了一柱擎天。」
「啊,那不是封家小姐……」另一人的驚呼聲戛然而止,似乎是知道自己犯了忌諱,面上還有些害怕。
「就是這樣,聽說今晚封家那位也會來,所以方老闆才給每個人都發了面具。」提起封這個字,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十分的小心,唯恐亂嚼舌根被發現。
「原來是這樣。」對面的拜金女點點頭,末了酸不溜秋嗤笑了一句,「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當年一柱擎天在澳門差點稱王的奇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複製的,也不知道誰家的騷狐狸出來作亂,到時候要是輸了,怎麼死都不知道。」
幸災樂禍地點評著,拜金女支起身體剛拿了杯酒要去勾搭金主,結果一轉身就撞到了人。
嘩啦一聲,淺黃色的香檳一下子濕透了半邊裙子。
「哎呀,你這人走路沒長眼睛啊,我的裙子可是今年的最新款。」拜金女捂著布料少得可憐的心口,氣急敗壞地朝著對方吼,隨即發現來人穿著一身運動服,更是直接把眼睛擱到了頭頂上,「你是哪裡混進來的野丫頭,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就算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她咄咄逼人的語氣絲毫沒有遮掩音量,周遭走動的人群一時間都聚攏了過來,看見鬧事的是一個被包養的三兒跟穿著奇特的小姑娘,誰都沒興趣上去調解。
「是你撞了我。」臉上帶著一張黑色暗花面具的少女沒有被嚇退,反而鎮定自若站定腳步,薄唇輕啟,吐出了冰冷的兩個字,「道歉。」
什麼?聞言,對面的拜金女差點氣歪了鼻子,當即舉起酒杯就要砸過去,「好啊,要道歉,等我把這杯酒還給你再說。」
女人瘋狂起來,誰也預料不到她下一秒的行為,正如此時誰也沒想到拜金女說動手就動手,這杯子砸到頭,不死也得挂彩。
只是杯子還沒脫手,另一頭的少女卻是直接拽住了對方的手腕,看似纖細柔弱的手指緊緊鉗住,竟是一時間讓人動彈不得。
「啊,你給我放手,知道我是誰的人嗎?」拜金女吃痛,不顧形象地開始仗勢欺人,化著濃妝的妖艷臉龐因為惡意顯得無比猙獰。
眾人對她這種大人欺負孩子的行徑頗有些不恥,但很明顯,被找茬的少女也不是省油的燈。
「道歉。」面無表情地加重幾分力道,少女言簡意賅的要求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啊,好疼,我的手要斷了。臭丫頭,我饒不了你。」對方也實在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疼得臉色發白還在試圖用另一隻手去揪少女的頭髮。
彼時後者退了一步,眼中寒芒畢露,正想著給對方一個耳光清醒清醒,忽然,後背砰地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頭頂已經伸出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捏住了拜金女的手腕。
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
「啊……」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大廳里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少女身後的那堵人牆。
少女被凄厲的叫喊刺痛耳膜,下意識鬆開了手,便見著那不可一世的拜金女跟一灘爛泥一樣軟倒在地上,捂著扭曲的手腕,疼得渾身抽搐,兩眼翻白。
「拖下去。」頭頂上方的人牆再次發話,那自胸腔發出的低沉嗓音震動著少女的耳膜,隨即便感覺到徹骨的寒冷迅速包裹住全身,強烈的威壓隨著那人的視線陰沉沉落在脊背上,壓得她呼吸困難,「一起處理。」
話音落下,沒等少女反應過來,身前刷刷一左一右衝出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出手極快地鉗住了她的手臂。
「鬆開。」少女罩在面具下的眉峰一冷,當即曲起手臂順著力道撞向保鏢的心口,同時身形一矮,動作靈巧地避開了圍堵的局勢。
自打遭遇了不幸之後,她就一直訓練自己的身手,雖然達不到以一敵百的程度,可三兩個壯漢卻也近不了她的身。
只不過她這一番舉動卻是引來了另一個人的注意,男人冰冷的視線隔著面具如同利箭般射了過去,席捲而來的威壓讓在場所有人都禁不住後退了好幾步,心有餘悸。
少女抬起頭,這才看清楚對方逼近一米九的偉岸身形,包裹在定製西服下的寬肩窄腰呈現出完美的比例,而那張純黑色的面具籠罩下,依稀可以窺見其刀削斧砍的英俊輪廓。
彼此視線交鋒了幾秒后,男人倏地腳步一動,眨眼間人就到了少女跟前。
「唔……」手腕被強行摁在頭頂的時候,骨頭縫隙遭受壓迫帶來的疼痛讓少女悶哼了一聲,下意識便要掙扎尋求出路。
只是,「再動,廢了你的手。」男人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大山籠罩下來,攜帶著渾身冰冷的氣息靜靜注視著身下的少女,殘忍的字眼自他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