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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劉景恒

  老人走了,陳峰的情感也奔潰了,跪在床邊嗷嗷大哭起來。


  我心裏很痛,想起爺爺至今都不知道在哪裏,是不是還活著……


  啪.……

  我看見陳峰從一旁的桌子裏拿出一根白色蠟燭放在床頭點上,然後又拿出紙錢從床下掏出一個陶盆放裏麵點著。


  原來他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也對,他師傅這個樣子隨時可能會離開,提前準備以防不時之需。


  我放下手裏的包裹,走到床邊跪下來燒紙錢,磕了幾個頭我站起身。


  就在剛起來時我看見床頭的蠟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滅了。沒有感覺到屋裏有風,冬天也沒有飛蛾撲火,不知道什麽原因。


  我喊了陳峰一聲告訴他蠟燭滅了,他趕緊起來去點蠟燭。


  剛點著,燭火稍稍晃了晃又直直的燃燒起來。


  陳峰拿了個凳子給我,自己坐在旁邊的木敦上,他已經冷靜下來了,告訴我其實他師傅在一個星期前已經提醒他買回了需要的東西,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我問他怎麽會有一頭白發,他說:“因為想知道的事情太過隱晦,過陰付出的代價就相應的會很高,甚至是陽壽”。


  他究竟為了知道什麽付出了陽壽,我心想就算是問了他應該也不會告訴我。


  可是我想錯了……

  他低頭思考了很久,居然開口和我說:“一開始我想知道陳家溝究竟發生了什麽,為此付出了十五年的陽壽,不過得到的答案隻能算是皮毛。後來就是一個星期前我想知道我師傅的壽命,付出了五年的陽壽”。


  我很吃驚,這麽算來其實他已經有五十二歲了,我相信他們過陰可能還不止這麽簡單於是就問他。


  “你說的對,過陰人的壽命本身就不高,而且關於至親相關的問題請來的東西也算不準。所以我並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


  他說的輕描淡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的傷疤被撕開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曾經我以為我的人生是悲慘的,現在我覺得他比我可憐。


  接著他告訴我當年陳家溝的族長過陰請來的山神,付出的不僅是八個女孩還有全村人的氣運。


  我徹底震驚了,傳承真的這麽重要麽?要以全村人的氣運為代價。


  他沉默著抱著雙腿把頭埋進去痛哭起來。


  我點上香煙沒有去打攪他。男人不是不會哭泣,也不是不能哭。


  過了有半個小時,他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嘩嘩嘩……


  屋在刮起了大風,嗚嗚嗚……風不停從木板的縫隙吹進來,哐哐哐……吹動著門上的門環像是有人在敲打一樣。


  地上陶盆裏燃燒後的灰燼被卷起吹的滿屋都是,床上的蚊帳被吹了起來,床頭的蠟燭也熄滅了。


  我們都知道人死後,家裏人會在床頭點上一根蠟燭。一來是為了死者魂魄聚而不散可以再看看家人,二來是頭七的時候將剩下的蠟燭放在燈籠裏掛在門口指引著他回家。


  看到蠟燭被吹滅陳峰跑到床頭拿起打火機,他很緊張手一直在發抖,可是越緊張打火機越打不著。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口袋裏拿出火機。


  啪……啪……


  我竟然也打不著,怎麽可能兩個打火機同時出問題?

  陳峰好像有些明白,從抽屜裏掏出一盒火柴來到床頭,嚓……蠟燭被點了起來。


  呲呲呲……


  床邊頭頂那盞電燈漸漸暗了下來,屋子裏隻剩下昏暗的燭光搖晃著。


  轟……


  天上一聲炸雷響起,

  閃電照亮了整個屋子……


  轟……又是一聲雷響。


  這是十月底,冬天。


  春雷?怎麽會這麽早?

  夏雷?也沒有這麽晚,而且這麽突然。


  一陣風吹來,昏暗的屋子徹底黑暗了,陳峰從桌子上摸到手電筒打開開關,屋子裏被照亮然後慢慢的暗了下去。


  陳峰用手拍了拍手電再打開,還是亮了以後又暗下去。


  情況有些不同尋常,根本不符合常理,不可能這麽巧合打火機,手電筒都打不亮,甚至我拿起火柴盒也沒有擦著。


  陳峰像是沒有了動靜,我掏出褲兜裏的諾基亞,借著屏幕發出的微弱光芒,看見陳峰正在閉著眼睛嘴巴裏念叨著什麽。


  這難道在過陰?雖說知道他是過陰人可是從來沒見過他施展過。


  看了看手機淩晨十二點半。


  風還在繼續往屋子裏灌,吹到身上感覺很涼,就像打開冷庫一瞬間的感覺。


  和剛才完全不一樣,剛才的吹的是冷風,現在忽然就變了。


  再看陳峰,他的臉色很難看額頭上都流出了汗珠。


  嗚嗚嗚……哐啷……


  門竟然被風吹開了,我記得進來後用木頭撐著的,得多大的風才能吹開?

  “咳咳咳……”不知什麽情況陳峰咳了起來,我走到他身邊問他“你還好吧”!

  “媽的,請了那麽多沒一個敢來的。”他出口就罵了起來。


  話裏的意思我也能猜明白,他說到“不敢”這兩個字時,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一種不好的感覺升起。


  噠噠噠……


  外麵傳來一陣走路的聲音,風吹的有點大聽的不清楚。


  我問陳峰“有沒有聽到外麵走路聲”。


  黑暗中他看著我搖搖頭。


  難道是我聽錯了?又出現幻聽了不成?


  閉上眼睛靜下心感受著屋外。


  噠…噠……


  沒錯,應該是走路的聲音,每走動一步我的心髒的跳動就加快一分。


  聽聲音像是有兩個人,仔細聽又感覺像是隻有一個,我睜開眼盯著門口不敢眨眼。


  那聲音在門口停了下來並沒有進屋。


  鈴鈴鈴……


  緊接著一陣鈴聲從門口傳過來,我看到床上的老人竟然自己站了起來,下床朝門口走去。


  床上的被子好像並沒有掀動,覆蓋在床上顯現出一個瘦小的人型。


  剛才出去的老人又是誰?

  陳峰可能也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他衝到門口大聲喊“師傅回來,師傅回來”。


  我跟著走到門口,看到不遠處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白色的衣服,一個穿著黑衣,兩個人的舌頭都伸的很長掛在嘴巴上拖到了胸口。


  “我曹,黑白無常?”腦海裏第一時間閃過的就是這兩個家夥。


  正跟著往前走的老人聽到陳峰的呼喊停頓了一下,接著就被白無常打了一棍子繼續朝前走。

  陳峰從門口追了出去,還沒跑到老人身邊就被黑無常一棍子扇暈了。


  我緊跟著跑了出來,黑白無常看到我好像很吃驚,手拿的棍子都在抖動。


  嘿嘿嘿……


  還沒等我跑近他們就扔下老人消失不見了。


  ……


  我的頭一沉差點摔倒,摸起身坐到凳子上,屋子裏很暗床頭的燭光晃悠悠的亮著。


  我剛才做夢了麽?還能夢到黑白無常我也是佩服我自己。


  陳峰坐在木墩上伸了一個懶腰,抬起手捏著自己的脖子“我怎麽睡著了,脖子好痛像被人打了一樣”。


  “你說什麽?”我緊張的問他。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不太明白我為什怎麽問他“我說怎麽睡著了”。


  “不是這句。”


  “脖子好痛像被人打了一樣。”


  像被人打了?我記得剛才夢境裏黑無常打了他一棍子,就打在脖子上。


  難道夢境是真的?

  陳峰已經跪在床邊燒著紙錢。


  我問他記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他說不知道應該是坐著有些困眯了幾分鍾。


  我也蒙圈了可是真的很真實,像第一次在888包廂裏的感覺一樣。


  “外麵的電線又被老鼠咬斷了。”他起身看了看電燈開關說到,聽語氣好像不止一次發生過。


  希望是做夢吧!要不然我的世界觀也徹底毀掉了。


  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淩晨一點鍾,我像是想到了什麽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沒錯,淩晨一點零一分。


  剛才夢裏看手機的時候是十二點半,半個小時,夢裏時間也掐的這麽準麽?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沒有證據證明剛才的夢境是真的。


  難道要告訴陳峰“你脖子是被黑無常用棍子敲的”。


  這也太扯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陪著陳峰一直待到了天明,我要把手裏的包裹還給他,他說是他師傅的意思要我好生保管。還有那塊古玉雖說不值錢,不過他師傅溫養了很多年讓我帶在身上。主要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雨婷可以依附在裏麵滋養她的靈體。


  我想不通他師傅為什麽把有價值的東西都給了我,反而沒什麽留給他。


  他給我的我解釋是:“我們雖以師徒相稱,但我自小有家族傳承不便學習他的相術。師傅在世時一直希望有人可以傳承他的衣缽,今天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因該有特殊的意義吧!”


  我離開的了那間屋子,陳峰指引我走了另外一條大路。走出一片墳地才發現居然在一個火葬場,我沒有逗留直接到門口打車回了出租屋。
……

  打開門李慕凡睡的死也沒有醒,來到床邊看老張還是昏迷著。


  坐到靠椅上點上一支煙慢慢的將手裏厚厚的麻布一層層的打開,裏麵包裹著幾本書。上麵一本很破舊應該是經常翻閱,看紙張年代最少也是清末。


  書麵上寫著”玄門風水相術十八章“幾個毛筆行書。


  打開第一頁發現居然是一個手抄本,扉頁上一排小楷字體剛勁有力。


  玄門相術通古達今––劉景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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