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 三
沙發底部是凹下去的，在裏麵一個用保鮮膜包裹著很厚的人型，被繩子固定在裏麵。
透過保鮮膜可以看到裏麵的骨頭，整個身子除了頭顱其他地方都是骨頭架子。
我知道這就是我苦苦尋找的答案，太殘忍了，不敢想象這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快步走到門口，拚命的踢著蔡金龍的身體，不論怎樣發泄都解不了我心裏的怒火。
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真的太輕鬆了，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放在古代就應當五馬分屍。
“他已經死了，你再怎麽踢打他也不知道，幫我一個忙好麽？”雨婷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的身邊，挨著我下巴撐在我的肩膀上。
雖然隻是個靈體，可是給我的感受就是一個真實女人。
試想一個穿著內衣的女人，貼在自己背上，感覺著她胸口的軟肉被擠壓變型，嘴巴湊在你耳邊輕聲說話。
這種感受是個男人都應當把控不住，何況還是處男的我。
我不自覺的往旁邊走了一步，說到：“想讓我做什麽？”
“帶我找到淩海。”
淩海？淩少爺麽？我沒在多想，直接答應了她，雖然不知道究竟要怎麽做。
李慕凡看我自言自語的說話，問我在做什麽？我看了看雨婷，她朝我搖搖頭。
“我在和他說話呢。”我指了指地上死去的蔡金龍。
沒曾想李慕凡聽到我說的，直接抬起腿就是一腳，蔡金龍的頭都給踢歪了……
一陣折騰下來我們都累了，把門鎖起來坐到沙發上抽著煙。
清醒過後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擺在我們麵前，蔡金龍死了，雖不是我們害的，但監控記錄的清楚。隻要有一點推理能力的人都能想到和我們有關係。
我總不能說他是被一個靈魂體給嚇死的吧！現在死無對證會有人相信我們麽？
況且還有一個淩少爺，他才是整個事件的主導者，要是他反過來咬我們一口，那真是百口莫辯了。我完全相信他有這個能力，這是無需質疑的。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在被人發現之前把嫌疑洗脫掉。
我想過李慕凡說的方案，直接拍屁股走人，不過仔細想想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就算我們從公司跑掉了，在人事部那裏還有我們的檔案，有身份信息和家庭地址。
一旦定義為嫌疑犯，那事情就大了，這個汙點一輩子都洗不清。
“劉偉，我們自首吧！”李慕凡想著想著竟然害怕了、認慫了。
自首！我沒想過，這也不是最好的辦法。
“我能幫你們。”一個聲音在我腦海裏想起，我看著旁邊的雨婷，都已經忘記她了。
試著在大腦裏組織語言與她溝通，其實直接說話也是可以的，但是雨婷好像不太想讓李慕凡知道她以這樣的形式存在。
首先雨婷解答了一件我很是不解的問題。這個問題在之前也仔細思考過，特別是雨婷剛才出現的時候。
既然她可以顯現出來讓蔡金龍看到，為什麽不早一些出來？非要等身體被破壞成這個樣子，最後連個全屍都沒有。
她告訴我那是因為有我在。我聽的嚇出一身冷汗，這可不是拍人鬼情未了，說的這麽直白。
她解釋給我聽，講了很多。我總結出來簡單的說法，就好比一個手電筒，在沒有電池的時候任你怎樣去擺弄開關都不會發光。而我就好比是她的電池，給了她能量才可以在別人麵前顯現。
聽的我有些瘮得慌，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能給一個死人帶來能量？
至於李慕凡為什麽看不到她，那是因為她不願意讓李慕凡看到，究竟什麽原因她還是沒有告訴我。
最後我問她打算怎麽樣幫助我們，她說可以抹除掉監控裏我們進入包廂裏的記錄。
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又沒有任何危險，而且一次性解決沒有後顧之憂。
她給了我一個要求，就是必須和她保持十米之內的距離。
我爽快的答應了，別說十米就算是一米也行啊！
李慕凡看我又發呆了很久，在旁邊推了推我，“你發什麽呆啊!我的意見怎麽樣?“
我敷衍的“嗯“了一聲，告訴他已經有辦法了，然後把蔡金龍的屍體挪到裏麵不起眼的角落。
出了包廂我們下一樓朝監控室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人，李慕凡做賊心虛有些遮遮掩掩，我表麵很冷靜心裏也在不停的打著撥浪鼓。
來到監控室門口，我拉著李慕凡躲進一個空包廂，鑽進衛生間掏出一支煙點上。
李慕凡在旁邊看的都發呆了，“這就是你想到的辦法?“
我也不知道怎麽和他解釋，隻能讓他不要著急。
一支煙沒吸完，雨婷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告訴我事情已經搞定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準備開門出去，看見李慕凡的表情不對，臉上一副豁然開朗的感覺。
我心想不要追著我刨根問底就好。
說也奇怪這家夥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再問了，直到下班走出公司也沒有再提及此事。
想起還要去醫院接老張，我們沒有做半點停留，直接坐車到了市中心醫院。
掏出我的諾基亞按著陳峰給我的聯係方式撥了出去。
嘟.……嘟.……
響了半天才從裏麵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你們在上麵等我一下.“嘟……嘟.……就說了這一句話他就給掛了。
我們在門口等了有將近十分鍾，看到他從醫院旁邊的車庫走出來。
見我們看到他了朝我們揮揮手示意我們過去。
跟著走進地下車庫，轉了好幾個圈才走到一個荒廢的樓梯口。
一進去一股嗆鼻的黴味直往鼻孔裏鑽，裏麵沒有燈，陳峰打亮手電筒，靠著微弱的光慢慢摸索的下了一層樓梯。
下來才發現樓梯下隻有一道門，破舊的鐵門上道道鏽跡。陳峰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門上掛的鏽鎖。
哐啷……
鐵門被打來，一股涼意從門裏襲來。
這道門裏麵竟然就是醫院的停屍房，我覺得我們其實已經走了很遠了，少說也有三公裏。
難道我們一直在圍著醫院轉圈？恐怕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
陳峰拉開門走進去，剛跨進一隻腳就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我旁邊說：“這個小姑娘就不要進去了，對她不好。”
我心裏一驚，他居然可以看到雨婷，想問他為什麽，可是看見雨婷朝我搖搖頭便沒有再開口。
反倒是李慕凡聽到這句話眼睛裏一亮好像很興奮。
並沒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難道因為再次來到地下室又或者要見到老張？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變態了？
走進去發現門居然就在電梯左邊的牆壁上，可能因為地下室本身燈光就暗，還有門和牆壁都塗成一樣的顏色，以前不注意才沒有發現。
順著走廊來到陳峰的房間門口，我刻意不去看走廊深處的那個門，可總是控製不住的看上一眼。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想看又不願意看的感覺。
“如果真的不想誰逼你也沒用，但是真如心中所想誰也攔不住你。”陳峰一邊開門一邊說。
我知道他是說給我聽的，什麽意思我也想不通。
走進屋內，昏暗的燈光下，我來到床前看見老張的臉色好了很多，不過依舊再昏迷著。
我叫李慕凡過來幫忙打算給他背上去。
“連下麵的床板一起抬吧！他很多地方骨折了不能亂動。”陳峰過來掀開底下的床單，示意我們將中間那塊和老張肩膀差不多的床板抬起來。
兩個人抬著老張跟在陳峰後麵出了地下室，沒想到老張看起來瘦還蠻重的，估計總有150斤左右，也許這就是老家人說的骨頭重吧！
上了停車庫，拐了一個彎來到一個三輪自行車旁邊，陳峰讓我們把老張放上去。原來他早有準備，我還一直在思考著怎麽運到出租屋。
推著三輪車，陳峰也跟在了後麵。剛到車庫門口已經快到坡頂了，前麵一束燈光照了過來。我一下緊張起來，停在那裏不知道是上和還是下。
“你們是幹什麽的？”那人問了一句向我們走過來。我手心裏都出了汗，還要使勁讓三輪車保持在坡道上，心裏叫苦啊！
“老王，是我，還是昨天那個，今晚要運走，又打攪你了。”還好陳峰在後麵開口了，聽語氣應該是認識的，關係還不錯。
“是小陳啊！沒事你們走吧！”他向我們揮揮手，和陳峰一起慢慢走在我們後麵。
“小陳，有些事情太執著了對自己也不好，你看你才三十二歲搞得跟四五十歲的人一樣。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我聽見他倆在後麵聊天，老王說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原來陳峰還這麽年輕，遇到什麽事情讓他變成這副樣子？
無意中我停頓了一下，看了眼身後。
陳峰示意老王不要再說，像是怕我們知道他什麽秘密。
我心想算了吧，你就是想告訴我我還不稀罕知道，身邊有個雨婷已經夠複雜了，再看看他那頭白發，我還想活得久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