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 二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我心中油然升起，我感覺一直在尋找的答案就在這黑色的袋子裏麵。
李慕凡不知道情況，蹲下身打開了那個黑色袋子。
我腦中的神經緊繃了起來，心裏在不停地祈禱，千萬不是我想象的樣子。
嘩啦……
濃重的腥臭味傳到我的鼻孔中，直接竄進腦海，胃裏都在不停的倒騰著。
李慕凡已經吐了，我看見他弓著腰退到了牆邊，靠著牆壁無力的站著。
我睜開一隻眼，瞄向那個袋子，隱約可以看見裏麵有些白白的東西。
“我曹，這裏麵是什麽玩意，這氣味，奶奶的，早上吃的早點都吐出來了。”
李慕凡還沒有想到袋子裏的東西是什麽，而我已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現在我才明白888消毒櫃裏的水果刀為什麽會不一樣，居然是這樣的用法。
我仿佛清楚了一切，事情一點點的在腦海裏慢慢複原。
等等……
袋子是從包廂裏拿出來的，也就是說雨婷的屍體還在888包廂裏。
那麽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屍體究竟藏在哪裏？
我用衣服捂住口鼻，從旁邊的酒架上拿出一瓶紅酒，慢慢靠近那個黑色的袋子，輕輕的拔開袋子口。
我發誓我永遠記得袋子裏的東西，一坨蒼白的碎肉上盡然還放著一個細小的指甲蓋。
我的神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應該是過了有好幾分鍾，看見李慕凡走過來拉著我出了儲藏室。
我們找到一個空包廂開門進去，無力的躺在沙發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半個小時，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直直的坐起身來，嚇了旁邊的李慕凡一跳。
“劉偉，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一驚一乍的，我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我沒有搭理他，直接伸手就去拿他手上的那串鑰匙。
他看見我伸手才發現鑰匙還沒有還到總台，沒等我碰到鑰匙串他已經跳了起來，嘴裏還在嘀咕著：“完蛋了，完蛋了，被發現就死定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他十分滑稽，進儲藏室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就算發現了大不了工作不要直接跑路，可是現在最著急的還是他。
我叫他不要著急，先把鑰匙給我。
他問我是不是想把鑰匙還到總台，我搖搖頭說“不是”。
他好像很不理解，我也懶的再跟他解釋，直接說：“我要去888包廂。”
他像是才想到什麽，忙問我儲藏室裏究竟是什麽。
我不知道怎麽和他說，隻是敷衍了他一句，“到了888包廂就知道了。”
出來後我們兩個人慢慢溜達到888包廂門口，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拿出鑰匙打開了包廂門。
趕緊進去把門關了起來。
借著微弱的消防照明燈，我發現今天白天包廂裏已經被翻整過了，除了旁邊的那三張沙發其他的擺件都已經被搬走，就連地上的低音炮也沒有了。
整個包廂裏一眼望去就那三張沙發。
看著中間的那張最長的沙發我似乎想到的什麽，也就是一丁點的思緒，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我曾經躺著的那個地方，雨喬割腕自殺的那個地方，蔡金龍今天從包廂裏拿出去的黑色袋子。
究竟哪裏不對勁？就差一點點，我感覺就差一點就可以想明白了。
啪……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我的心一緊，以為是李慕凡，頭也沒回，眼睛掃過沙發。
我好像知道哪裏不對勁了，對，就是沙發。
除了第一次來包廂在上麵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就一直沒有去碰過它，現在包廂裏連地毯都被掀起來了，唯一沒變的隻有這三張沙發。
可是沙發裏能藏住一個女人麽？
我想去沙發邊看看，便叫了李慕凡一聲。
“嗯……”
我感覺他的回應是從我右前方傳來的，轉眼望去看見他剛從裏麵衛生間裏走出來。
他不是一直在我身後麽？怎麽突然到衛生間了呢？
肩膀上還有一隻手搭著，那麽這隻手是誰的？這個包廂裏還有第三個人?
李慕凡好像看到了我身後的東西，他張開嘴巴很害怕的樣子.
我更猜不透了，緩緩地轉過頭，一隻白皙的手，無名指上還帶著一個鑽石戒指，順著手臂看過去，原來我的身後站著的竟然是蔡金龍。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他什麽時候進來的我居然不知道。
他陰沉著臉看著我，眼睛裏流露的神情像是要直接把我殺死一般，隨後他發現了右拐角剛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李慕凡，猶豫了一下放下了我肩膀上的手。
“你們不好好在包廂搞衛生來這裏做什麽?“
他忘記了這個包廂其實是鎖著的，他應該問我們是怎麽進來的而不是為什麽在這裏。出現這麽嚴重的口誤證明他現在很心虛，他害怕我們知道他做的事情，更害怕我們找到這個包廂裏的秘密。
我鼓起勇氣盯著他，不再回避他的眼神，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做，眼睛裏竟生出了一絲怯意，也就幾秒鍾的時間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你們倆個給我出去。”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隻是平淡的一句話，反映出來的內心波動還是很強烈的。
“是你殺死了雨婷。”我一字一句的咬著牙看著他說。
它渾身一震，沒曾想我這麽直接的說出了他內心緊張的事實。
這句話直接刺穿了他薄弱的內心，失去理智一般轉身就向外麵跑，到門口使勁地拉著門手，竟然沒有把門拉開。
他難道進來就把門鎖起來了?確實是有這個可能，這麽說他其實已經想好了對付我的方法，可是他什麽也沒有做直接就跑，難道是因為看到李慕凡在，怕弄不過我們倆個人?
蔡金龍還在拚命的想拉開門，任憑他怎麽使勁門卻紋絲不動。
我看了一下門上的鎖扣，腦中轟的一聲炸響，門竟然不是鎖著的。
我想起老張在停屍間裏開那扇門的情景，和蔡金龍現在的是一模一樣，不同的是當時伴隨著屋內的陣陣陰風。
此時包廂裏非常的安靜，隻有蔡金龍還在門口掙紮著，李慕凡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看著門口的蔡金龍沒有出聲。
應該過了有十分鍾，蔡金龍已經精疲力盡的靠著門癱坐在地上。
李慕凡總是後知後覺，好像才明白過來。他很憤怒，手裏拳頭緊握著就想衝上去打蔡金龍。
我連忙拉住他，因為我看見蔡金龍的身前站著一個背影，披著長長的頭發，身上僅僅隻穿了一件內衣，往下看，她的雙腿上麵竟然沒有血肉。
李慕凡不明白我為什麽拉他，轉過臉就想說我，我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再看看門邊。
蔡金龍因該也看到了身前的那個人影，他歪過頭不敢去看，可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的將他的頭掰了過來，我甚至聽到他的脖子一聲脆響，整個頭看向著前麵竟然動彈不得。
想閉住的眼皮被撐開，一雙黑色的眼珠凸出眼眶，瞪著身前的那個人影。
李慕凡拽了一下我的衣袖，臉上掛著一臉的為什麽，我想可能他看不到那個人影吧!究竟是什麽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雨婷來了。”
感覺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看向門口。
不知道是精神上的驚恐還是雨婷那張臉是真的很可怕，從我這個方向看，蔡金龍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他的臉已經變形了，生硬的很沒有一點表情，呆呆的坐在那裏，眼睛裏漸漸的沒有了任何神情。
雨婷緩緩地轉過身，她的臉很好看，比上次看到工號牌上的照片更加漂亮。腿上的皮肉也漸漸浮現，唯獨身上還是穿著一件內衣。
她看著我笑了，笑得很甜，慢慢走到我的麵前湊到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謝謝你。”
聲音很真實，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耳邊說話一樣，我耳朵裏一陣瘙癢，全身打了個寒顫。
“怎麽突然這麽冷啊!劉偉你看看雨婷怎麽樣了，我好想看看她。”
李慕凡感覺到了陰冷，他絕對想不到雨婷其實就在我的眼前。
我不知道怎麽回應他，就隨口說了句，“沒事，已經結束了。”
包廂裏的腥臭味我已經聞的麻木了，走到沙發前我看了看旁邊的雨婷，她像是明白我的意思點了點頭。
她今天很不一樣，沒有了前兩次怨恨，出現在我眼前的時間也變長了，更是惟妙惟肖的像真人一樣。
若不是因為李慕凡看不見她，我都認為她就是一個大活人。
不會是和李慕凡合夥騙我吧！難道蔡金龍也是在演戲？太可怕了我自己都不敢再想。
雨婷好像知道我心裏的想法，對著我搖搖頭。
我招呼李慕凡過來幫忙，兩個人把沙發慢慢的抬起來。
沙發是西式的感覺很重，好不容易才翻過來。
看著沙發底部我的雙手都忍不住在顫抖，李慕凡直接蹲下身哭了起來。
雨婷倒沒有太大的反應，也許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麽情感可以表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