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陰玄魄 上
“師兄，它隻是一隻管不住嘴的野貓，沒有壞心的……”常若曦攔住在了李不醫的麵前，說什麽也不肯讓李不醫離開。
李不醫無奈地搖頭，見常若曦一步不肯退讓的樣子，隻能無奈地說道：“去取玉淨瓶，待會兒你去接淚晶。”說完在常若曦一臉詫異地樣子中大踏步地離開了。
常若曦愣了好久才轉憂為喜地跑開了，不大一會兒就拿一個純白的小瓷瓶鑽進了關押大黑貓的柴房裏，而柴房裏傳出了大黑貓撕心裂肺的嚎叫，繼而大罵，說常若曦不講義氣，多年的鄰居，竟然夥同死駝子戕害它，從此以後再也不跟她好了。而常若曦隻是不斷地勸說，說這煙是無毒的，就是有點嗆人，忍著點，等那兩個藥丸子燒完了就沒事了，她一定會求她師兄放了它的……
我聽著一頭霧水，見李不醫也沒有禁止我靠近，索性我就往柴房走去，反正大黑貓被關著在，再凶也無法傷人。
剛走到柴房門口就看到常若曦捧著瓷瓶出來了，隻是淚流滿麵，貌似哭得很傷心。我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隻是說沒事。然後就繞開我進了藥廬，說接了一瓶，應該夠了。然後就是李不醫那懶洋洋的的聲音，說藥也用了，別浪費，再去接一瓶，以作備用。
不一會兒，常若曦就又捧了一個瓷瓶鑽進了柴房，我一時好奇，也跟了進去。
“我勒個去，什麽味道……”我一進柴房就被嗆涕淚橫流，那一刻我才明白常若曦的淚痕是怎麽會事。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適應柴房裏的煙瘴，隻見大黑貓趴在鐵籠裏，眼淚順著臉盆大的臉頰往下淌，最後都流進了常若曦手中的小瓷瓶中。
本來大黑貓已經安靜了下來，見我一個勁兒地看它，頓時就怒了，大聲喝罵：“死妖怪，看什麽看，再看吃了你！”
“大黑，乖，別罵人哦，我師兄隻是要你的眼淚做藥引子，並不是要傷你性命，待會兒我就求我師兄放了你……”常若曦“哭”的梨花帶雨，溫言安撫，好久才把那頭黑豹似的大貓給安撫下來。
常若曦出來的時候眼淚已經幹了，然而她手中的瓷瓶卻並沒有滿，藥丸子燒燼之後大黑貓就再也不肯流一滴眼淚。
李不醫在藥廬裏配藥，桌案上整整齊齊的放了幾十副稱量號的藥材，此刻他正在攆磨一種粉狀藥材，桌案上還有幾節紅色的木材，內中有銀白色的閃點狀條紋，正是李不醫從玄道明手中搶來的雷擊建木芯。李不醫將攆號的藥粉倒出來後又切了幾片雷擊建木芯丟進攆盅，再次慢慢攆磨起來。
“師兄，大黑的眼淚已經取來了，不如就將它放了吧……”常若曦放下手中的瓷瓶，一邊幫李不醫切藥，一邊探聽其口風。
“放就放了吧，記得趕遠點！”大概是李不醫嫌大黑貓聒噪，順手就將一串鑰匙丟在了桌案上。常若曦大喜，撿了鑰匙就歡快地跑了出來。
柴房裏傳出一聲貓叫，然後就聽到窗戶被撞破的聲音，等我衝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常若曦在看著破碎的窗戶發呆，外麵還傳來大黑貓的咒罵聲，沒幾聲就聽到“喵”的一聲慘叫，然後咒罵生越來越遠，逐漸不可聞。
“大黑怕你打它，沒敢走正門……”常若曦看著站在門口的李不醫低下了頭。
李不醫隻是哼了一聲，然後指著我說道：“你負責把窗戶修好！”
我：“……”
太陽落山的時候，藥廬裏麗彌漫著濃濃的湯藥味道，上半夜平安無事，下半夜的時候我聽到藥廬裏有翻箱倒櫃的聲音，然後整個藥廬裏變得燈火通明，李不醫在幾間藥房裏進進出出，一直到東方魚肚白出的時候才安靜下來。
第二天早上常若曦並沒有做早飯，李不醫丟給我幾個饅頭，說是湊合著吃著，最近這兩天都是這個。
我問常若曦呢？她怎麽了？李不醫沒有回答，自己跑到藥廬裏繼續配藥。
上午的時候我綁著李不醫將藥房裏需要晾曬的藥材都搬到院子裏，然後看到常若曦的房門虛掩著，並沒有關上。
“去看看她吧，能不能熬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李不醫說這話的時候說不出的凝重。這時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
常若曦的房間裏燒著一個大火爐，剛進門就迎麵撲過來一股熱浪——然而常若曦的床上卻加蓋了兩床被褥，捂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張微皺峨眉的臉龐，異常蒼白，嘴唇還掛著一層寒霜。
“常若曦……”我試探地叫了一句，沒想到她竟然醒著，睜開眼睛看著我，嘴角勾勒出非常勉強的笑容，看得出來她很痛苦。
李不醫實時推門而入，將火爐上的藥罐換了下來，重新添加了一爐薪柴，很快，藥罐裏的湯藥就沸騰了起來，整個屋內的湯藥味道都變得濃鬱了起來。
“師……師兄……”常若曦氣力不繼，說話艱難，李不醫伸手阻止了常若曦繼續說下去，隻是吩咐道：“黑貓可通陰陽，那頭野貓又天生金晶火眼，其淚可將你神魂中深藏的玄魄誘發，再用至剛至陽的雷擊建木做主藥，配以三十五中烈性藥石，湊齊三十六天罡之數，定可壓製你的九陰玄魄，但是此藥石太過霸道，若沒有強烈的求生欲望很難堅持過來，現在你的九陰玄魄還沒有完全解封，你若是害怕了，我就立馬斷了抽了這靈貓淚和雷擊建木芯，隻以一般藥石壓製，將你的九陰玄魄驅趕回去，這樣你還可以再活幾年。”。
我熱的淌汗，常若曦卻冷地哆嗦，有氣無力地說道：“師兄……多活幾年少活幾年……於我都是命，你隻管用藥吧，我命裏如此……”
李不醫搖頭，轉身向門外走去，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道：“小妖怪，你負責激發這丫頭的求生信念，她若死了，你也就不用活了！”說完就小試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