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晶火眼 下
“小妖怪，別拿那眼神兒瞅你爺爺，自己命不久矣由不自知，真是傻樂嗬……”大黑貓頭都不抬，就這麽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往外噴槍子兒。
“這貓……”我是徹底無語了，那張嘴真是神器，傷害值太高，惹不起。
“大黑，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了？”常若曦倒是比我上心，或者說她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體雙魂，被奪舍是遲早的事，靈魂都被換了，這小妖怪還能說活著嗎？哼，另外一個靈魂雖弱，但是其韌性可比你這個臭皮囊裏麵的原著居民強地多……”大黑貓抬起頭來盯著我，溜圓的貓眼裏似乎有一團火，妖異至極。
“我師兄也說過救活他是給別人做嫁衣，因此那道士求上門來的時候怎麽都不肯接手，但是我問他他卻怎麽都不肯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他體內寄居著一個女鬼，隻不過現在睡著了而已，等她醒了，這具身體到底是誰的那時候才見分曉，嘿嘿，這麽弱的妖怪，這身體恐怕是要易主嘍，嘎嘎~”
常若曦滿臉擔憂地看著我，弄得我一臉莫名其妙。我身體裏麵住著一個女鬼？拜托，要不要這麽靈異？
“待會兒師兄回來了我再求求師兄，他醫術很高，肯定有辦法救你的……”
“這隻黑貓的瞎話你也信？我覺得我的傷恢複的很快，現在的力氣可以殺貓了都……”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大黑貓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那一臉凶惡的樣子著實嚇人，我不得不將後麵損貓的話都給吞了回去。
“大黑，乖，別生氣，他也沒有惡意，你就別和他一般計較了。”
“放我出去！”
“鑰匙都在我師兄那裏，我開不了這玄鎖啊……”
“我不管，這籠子太小了，轉個身都挪不開地兒，我要出去！”大黑貓站起身來，撞得鐵籠咣啷啷一通亂響，忽然大黑貓直勾勾地瞪著我，咧嘴一笑，理所當然地道：“你，小妖怪，去找個錘子來，把這鎖給砸開！”
我看向常若曦，這是她師兄專門下套給捉回來的，能不能放我得問過主人，就我自己來說，這樣一隻嘴臭的貓，一輩子關在籠子裏才好。
“沒用的，這是玄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常若曦搖頭。
“試過才知道！小妖怪，快去找錘子來，給我砸開！”
我裝作沒聽見，這黑貓一點求人辦事兒的態度都沒有。大黑貓見我沒動靜，眼睛一骨碌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於是放緩語氣跟我商量：“小妖怪，你隻要把這鎖砸開，爺爺我出來之後就幫你除了那女鬼，抱你活的沒有後顧之憂，怎麽樣？這買賣你可是賺大了……”
“我體內真的有一個女鬼？”話說我原本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不合常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另外，我心裏還有一個不好的預測——自從我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見到月兒那丫頭，玄道明說她本體是魂邪，莫非……
“那還有假？黑貓本就可通靈，而且大帥我又是天生異種，擁有一雙金晶火眼，一切鬼魅靈體在我眼中都無可遁形，你體內有一道非本體之魂，觀其外貌是一個女子，絕對無差！”大黑貓說的有板有眼，就差拍著胸脯保證。
“那她長得什麽樣？可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模樣？”我希冀地看著大黑貓，即期待又擔心。
隻見大黑貓一雙溜圓的大眼睛中金光燦燦，看得我渾身不舒服，然後隻聽大黑貓嘖嘖有聲：“黑發如瀑，眉若遠山，顏如黛玉，好漂亮的一隻女鬼，看得大帥我直流口水，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我對這隻貓徹底無語，不過從這隻貓的描述來看並不是小月兒。
“喂，小妖怪，快快去找錘子來，砸了這破鎖，大帥出來就幫你除了這鬼怪！”
常若曦並沒有阻攔的樣子，我左右看看，正好這柴房的角落裏就有一把斧頭，拿了就往那把大的嚇人的鎖鏈上招呼，乒乒乓乓的像打鐵，可是那鎖頭沒有絲毫鬆動的樣子。
“使勁兒啊，小妖怪，你是沒吃飯是怎滴？娘們兒也比你勁兒大！”大黑貓趴著說話不腰疼，隻知道在那兒咋咋呼呼。
常若曦見我錘了幾下也沒砸開就接過斧頭丟進了鐵籠裏，說：“大黑，跟你說過了，這是玄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他身上有傷，你別折騰他了，不信你自己砸。”
“我砸就我砸！”大黑貓一雙貓爪握住斧頭柄，哐當咣當地砸個不停，可是結果並沒有改變什麽，幾分鍾之後大黑貓無奈地將斧頭丟出了鐵籠，張口大罵，左口一個“死駝子”，右嘴一個“龜孫兒”，一開口就是連珠炮，罵了半天不帶重樣的。
常若曦知道大黑貓的尿性，隻裝作聽不見，自顧自地出去忙自己的事兒了，隻留我一個在柴房裏看這隻黑貓的表演。
“死妖怪，看什麽看，砸不開這鐵籠子別想大帥我幫你驅鬼，你就等死吧！小妖怪，死臭蟲……”
實在招架不住，隻能抱頭跑出柴房，幫常若曦鋪曬藥材，一直到晌午那隻黑貓才消停下來。想來是餓了，畢竟像它那樣罵人也是一個體力活兒。
下午的時候，李不醫很早就回來了，藥婁裏滿滿一藥婁的藥材。
李不醫還沒進院子的時候大黑貓就聞著味兒了，消停沒一會兒的嘴又發起難來，這一次逮著正主兒了，那髒話簡直不堪入耳。不過李不醫好涵養，愣是裝作沒聽見，也不去看它，隻是將它采回來的藥材閘段、剁碎，然後又配上一些其他的藥材，最終將其製作成一個個拳頭大的綠藥丸，然後就放在火上烤，直至將這綠藥丸烤幹，這才心滿意足地拿著綠藥丸走進關著大黑貓的柴房。
“死駝子，你手裏拿的啥？你要幹啥？”
“你不是罵地歡嗎？接著罵，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別，李不醫，怎麽說我們也是好幾年的鄰居了，有話好說……你點火幹什麽？喂喂喂，常丫頭，救命呀，你師兄要殺貓了！”
“別叫喚了，很快就好，點了這個你不會覺得疼的，很快就過去了，嘿嘿……”。
“救命呀……”
柴房裏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常若曦聽到動靜急忙趕了過去，但是還沒走進柴房就被李不醫推了出來，隻留下柴房裏一聲高似一聲的貓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