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是妖怪 新
“月兒乖,大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聽故事就不餓了。”我無奈,隻能使出這些騙小孩子的把戲。
“我不要,‘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我已經聽膩了……”
“……”這兩天總是用這一個故事敷衍小妮子,終於糊弄不過去了,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小時候老卓頭就從來不給我講童話好吧,就這些還是從我從教科書上看來的。
我開始搜腸刮肚,終於,我想到了小時候看過的一個動漫,於是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保證:“今天我們不講白雪公主,大哥哥給你說一個從來沒有講過的!”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聽到有新故事馬上就忘了餓肚子的事,拍著手催我快點說。
“從前啊,有一個白胡子的老傑佩,手藝精巧,有一天他做了一個木偶,那可是一個神奇的木偶,能走能跑能跳,會說會哭會笑,可是呢他也調皮搗蛋,還不愛學習……”我一邊給小丫頭說著木偶的奇遇,一邊找著自己的“奇遇”——我要找一個山洞或者樹洞,如果是一般的林子我就直接用激光槍打出一個樹洞出來了,可是這片榕樹林裏我卻不敢,這些都是活著的“老妖怪”!我敢確定,如果我真這麽做了,老樹妖絕對會生撕了我。
運氣不錯,故事才開了個頭,剛說到匹諾曹逃學去了玩具國,然後我就找到了一個樹洞,那又是一棵數十人不能合抱的大榕樹,就在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個洞口,洞口很小,剛好能容一人通過。我先鑽了進去,確定安全之後才將小丫頭拽進來。
剛一鑽進樹洞,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樹洞的款式竟然和青石場邊緣的“樹屋”一樣!寬敞、幹爽,還帶著一股木質的清香,而且“樹屋”頂上也鑲嵌著一顆綠色的珠子,不知是什麽材質的,散發著柔和的青光,將整個樹屋照的通透。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這個樹屋沒有青石場那邊的大,也沒有那種可以充饑的菌果,哦,對了,沒有吊床,條件簡陋了許多。
“好香啊……”剛鑽進樹屋,小丫頭就翕動著鼻子往樹屋深處跑去,像一個聞到了香油的小老鼠。
樹屋空間有限,我一眼就找到了香味的來源——樹屋正中有一個“木碗”,裏麵盛放著半碗青綠色的液體,香味正是那青綠色的液體散發出來的。
“甜的~”小丫頭吧嗒著嘴巴,一臉的陶醉。
我忙著確認“樹屋”有無危險,沒想到小丫頭竟然把青綠色的液體給喝下去了。
“月兒!你幹什麽?!”我臉色大變,連忙將小丫頭給拉了起來。
“甜的~好好喝……”小丫頭眯著月牙眼,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將沾在嘴角的殘液給舔幹淨,一臉的陶醉。
我無奈,隻能仔細查看“碗”裏的液體。
“木碗”是長在樹屋上的,說是“碗”其實隻是個木槽子,上方正對著屋頂的綠珠子,在我抬頭的時候正好有一地青綠色的液體從綠珠子上滴落下來,“叮咚”一聲落在碗裏。
我用手指蘸著一點青綠色的液體送到嘴裏,果然和小丫頭說的一樣,甜甜的,有一股溫熱的氣息從舌尖蘊散開來,腹中的饑餓感竟然消失了,非常神奇。
太奇怪了,要找藏身的地方就出現了樹屋,剛叫著餓了就出現了可以充饑的青綠色“飲料”,要說這滿林子的榕樹和小丫頭沒什麽關係我可不信,可惜小丫頭年紀太小,問什麽她都搖頭。
管不了那麽多了,沒惡意就成,有個容身的地方正是求之不得……
“飽了~”小丫頭舔著嘴唇從木碗上爬了起來,彎著眼睛希冀地瞅著我。
得,又是這表情,每次想聽故事的時候都是這幅表情……
我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下來,接著往下說道:“好心的小婦人起先說她不是那位天藍色頭發的小仙女,後來看到識破了,也就不想把這場喜劇繼續演下去,於是承認了她就是小仙女,她對匹諾曹說:‘你這木頭小鬼!是怎麽認出我的?’”
話語輕緩,小丫頭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狼嚎和獸吼聲時遠時近,遠時如隔山巒,近時就在耳邊,然而小丫頭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們現在的處境,好吧,她睡著了……
真羨慕,我曾經也有過不知道危險是什麽的年齡,那時候是真幸福。
小丫頭可以無憂無慮,單我必須多加個心眼兒,這樹屋的洞口可不高,狼啊虎啊豹啊什麽的隻要稍微一縱就進來了,得,說什麽來什麽,洞口外有狼的低吼聲,這些畜生顯然是聞到了我們的氣味兒了。
忽然,外麵有狼“嗷~嗷~”的慘叫聲響起,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奔行,沒過多久就安靜了下來,我不敢湊過去看,猜想它們可能是遇到了什麽對頭了(別問我有激光槍還怕什麽狼,因為我的彈夾隻有兩個,而狼從來都是成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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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有驚無險,樹屋洞口處已經透著金光,想來外麵已經天光大亮了。
樹屋外有動靜,我耳朵微動,眼睛立馬睜開了。
小丫頭還在熟睡,我悄悄起身,向樹屋洞口摸去。
外麵好像有人在說話,不過聲音太小,聽不太清楚,其實就算聽清了大概也是聽不懂的,並不是所有人說話都能像小丫頭一樣——可以直接將意思呈現在別人的腦海裏(小丫頭果然有古怪啊)——我相信兩個不同星球的人初次見麵是不可能直接溝通的,我理解中的應該是編碼啊、轉譯啊手語啊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躲在樹屋洞口後,偷眼向外瞧去,這不瞧不要緊,一瞧卻是差點將心肝兒給嚇出來。
樹屋外站著著三個人,不對,應該說是三個怪物:一個長著虎頭人身,屁股後麵有一條斑斕的虎尾;第二個長著鳥頭人身,背上背著一對黑色的鳥翅膀;至於第三個就完全沒有人形,整個就一頭猿猴,雖然穿著麻衣,但卻怎麽都難以掩蓋麻衣下毛茸茸的身體。
妖怪?這兩天我腦海裏反複出現這個詞。
“虎頭老大,這樹林陰森森的,要不我們回吧……”那個長著鳥頭人身的怪物在樹洞外麵停了下來,然後那個穿著麻衣的猴子和長著虎頭人身的怪物也停了下來。
“花大王交代的事情沒完成,回去?你不要命了!”虎頭怪警惕地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才說道。
“花大王明知道這個林子鬧鬼還讓我們兄弟仨進來找什麽靈妖王,分明就是不待見我們……”鳥頭怪繼續勸說,“要不我們走吧,離開花大王!我們有手有腳,猴子聰明,虎頭你能打,我還能飛,走到哪裏也餓不死咱兄弟……”
“餓是餓不死,但你能躲過幽雲府府的追殺?花大王雖然不待見我們,但還不至於害我們,忍忍吧……”穿著麻衣的猴子這時候也開口了,說的齜牙咧嘴的。
我注意到他們說話了,我雖然聽不懂,但是能明白是什麽意思,和小丫頭和我交流是一樣的,這難道是一種高級的普通話?要不然解釋不通啊,中國人和米國人還存在語言障礙呢,在這裏不同種族都能能相互交流了?老虎、烏鴉和猴子這可是三個不同物種了——不對,帶上我應該是四個種族了。
不過這幾天見到的怪事兒太多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件我能夠理解的,多這一件好像也沒什麽……
“大哥哥,外麵這三個家夥是誰啊?好醜啊……”忽然,清脆的童音在我耳邊響起,嚇我一跳——是小丫頭醒了。
“噓~”我急忙伸手捂住小丫頭的嘴巴,可惜已經遲了,外麵三個妖怪已經聽到了動靜,同時向這邊看來。樹洞很顯眼,幾個怪物相互看了一眼就一起向這邊走來。
“嘎嘎,嘎嘎……”鳥頭人身的家夥指著洞口一陣嘰裏呱啦的大叫,這一句聽不懂,但是不難猜出語義,無非是些“是誰?出來!”什麽之類的話。
我知道藏不住了,與其躲在樹屋中還不如走出樹洞,真衝突起來的話躲在樹屋中可就真成了甕中之鱉了……。
“月兒,摟緊我的脖子,待會兒如果要跑的話可別顛下來了……”我在小丫頭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就抱著小丫頭走出了樹洞。
撞見了妖怪,是危險,也是機遇。那時候我正愁找不到那片大陸上的智慧生物(小丫頭不算,啥也問不出來),正好可以向這些妖怪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