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濟俠成春蒙冤受審
十八濟俠成春蒙冤受審
邵符哭跪在尤華麵前,呈上狀書。
尤華展開狀書一閱,見是郎寧的筆跡,心中已明白幾分,他閱完狀書,咳嗽一聲,“邵員外,你狀告炅成春,可有證據?”
邵符看了一眼郎寧,郎寧上前,“大人,這炅成春私通土匪證據確鑿,土地廟前被射死的十多人已被認出,是馬棚嶺的土匪,關於炅成春拐騙民女麽?明日早升堂,先將炅成春拿下,然後提審舒府的小姐,便可知曉。”
尤華一聽要提審舒麗秋,立刻來了精神,郎寧一語正中他的心意,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按郎師爺的安排辦理。”
三人計議停當,決定明早以請成春來衙議事為餌,一舉將成春拿下,升堂問罪。
成春被拖進大堂,見衙役們早已站立兩旁等待,齊聲高喊:“威武!”尤華踱入大堂,端然正坐。突然的變化,讓成春不解,不等尤華開口問話,成春跪上一步,高聲問道:“大人,小民不知何罪之有?被押上大堂,請大人明示。”
尤華冷笑一聲,啪地一拍驚堂木,“嘟!大膽的炅成春,竟敢欺騙本官,胡說什麽殺死了通緝犯邵玄,現有邵玄的父親邵符告你,原來你私通馬棚嶺的土匪,拐騙民女私逃,在土地廟前遇見狩獵的邵玄等人,他們見你行為不軌,上前盤問,你擔心事情敗露,竟然夥同土匪與其廝殺,殺死邵玄等人,你可知罪嗎?”
尤華一番言語,讓成春感到吃驚和憤慨,“這,這沒有的事……”他氣得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休要抵賴,來人哪,將原告邵符請上堂來,與其對質!”尤華又一拍驚堂木。
邵符上堂,跪在成春一旁,一指成春,“請大人明察,炅成春私通馬棚嶺的土匪有死屍作證,他確實私通土匪,拐騙舒家小姐舒麗秋行至土地廟前,因避雨進廟,在廟裏二人欲幹那齷齪之事,被我兒邵玄打獵途中發現,為了殺人滅口,他竟然殺死我兒和十餘名家丁,現有僥幸逃脫的家丁作證,他拐騙民女,濫殺無辜,可憐我那兒呀,被他殺死,嗚咦咦……”說著邵符聲淚俱下,“請大人為我做主啊,為我兒鳴冤報仇啊!嗚咦咦……”
成春萬萬沒有料到邵符這般卑鄙無恥,編造假情,他氣得臉色發青,分辨道:“大人,休要信他胡說八道,昨日我在後堂的稟報乃句句是實,邵符所言,子虛烏有,純屬誣告,那邵玄的確是本縣通緝的要犯,是個十惡不恕的**賊呀!他劫持舒小姐是實,殺死舒府的丫鬟和馬夫也是實,我追至邵家莊被機關銅網兜住更是實……”
“你說邵家莊的邵家有機關埋伏可是事實?”郎寧在一旁喝問。
成春答道:“小民已稟明,確實不假,邵家後院的大廳裏設有機關埋伏,我不慎跌入機關,被銅網兜住,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到邵玄要對舒小姐施暴,我情急之下,用‘****水箭’將邵玄擊暈,後逃出險境,逃出邵家,來到土地廟裏避雨,邵玄帶領家丁追至土地廟,才發生廝殺格鬥……”
“呸!”邵符唾了一口成春,厚著臉皮謊稱道:“大人,請不要聽信他的胡說,我家根本沒有機關埋伏,請大人明察。”
“誰在胡說?我親自經曆,掉進你家銅網裏。”成春怒目圓睜。
尤華和郎寧對了一下眼神,郎寧擠了擠眼,又向令牌筒努努嘴,尤華領會,“你二人休要爭執,來人哪!”他從令牌筒裏提起一支令牌,喚來兩名差役,“你二人速速前往邵家莊,探明邵家後院大廳裏是否有機關埋伏,然後速速回報,不得有誤!”
兩位差役領了命令,退下大堂。
案子繼續審問,尤華喝問成春:“現已查明,那死在土地廟前的屍體當中,有十多人是馬棚嶺的土匪,這個,你又作何解釋?”尤華又一拍驚堂木。
“大人,我並未私通土匪,那死在土地廟前的屍體當中有十多名土匪確實不假,請讓我細細道來,那舒府原來的武術教師姓黃名虎,上月被邵玄暗箭射死,大人這是知道的,他的弟弟黃豹聞聽此事,發誓要為他哥哥報仇,帶領十餘人尋至此地,正巧在土地廟前相遇,雙方廝殺時,他手下十餘人皆被邵玄指揮家丁放箭射死,隻有黃豹僥幸逃脫……”
“現黃豹身在何處?”尤華喝問。
“小民不知。”
“分明是你私藏土匪不說,說!現黃豹身在何處?”
“在這呢!”堂下一聲響亮,威風凜凜走上一人,大家閃目觀看,見此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正是黃豹!黃豹大踏步走上前,拍了一下胸脯,“我就是黃豹,我尋至此處要給哥哥報仇,不想土地廟前遇到邵玄圍攻炅義士,想要殺人滅口,劫回舒小姐,我就上前與邵玄決鬥,不想他亂箭射來,將我手下全部射死,此事我並未與炅義士私通,與炅義士不相幹,好漢做事好漢當,有什麽話衝我說,我來擔當!”
堂上堂下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打亂了尤華和郎寧預先製定的審案計劃,尤華吃驚後,半晌方醒,他又一拍驚堂木,“嘟!膽大的土匪,大膽的強盜!竟敢擅自闖堂,見到本官不跪,大膽!你這是自投羅網,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人哪!給我快快拿下!”
衙役們撲上去,將黃豹按倒,五花大綁捆上,花頭豹掙紮著抬起頭,“你這昏官!不是你在審案,是邵家的銀子在審案!”
“你這大膽的強盜!還敢誣陷本官?給我押下大牢,另案審理。”尤華將驚堂木拍得山響。
成春暗自叫苦::黃豹呀,你這是何苦呢?你不僅不能救我,反而白白搭上一條命!
郎寧見事情有變,忙上前,附在尤華耳邊嘀咕了幾句,尤華點頭,高聲宣布:“將炅成春也押入大牢,待事情查明,再做審理,暫且退堂,下午再審!”
大堂外,聽說要審理土地廟一案,早就積聚了很多人,劉來也在其中,大堂上審案的情況大家看得清楚、聽得明白,個個看出案子審理不公,都麵帶慍色,大家為成春捏了一把汗,為黃豹的出現暗挑大拇指。聽尤知縣說退堂,下午再審,大家忿然散去。劉來見形勢不妙,找到翟初,翁婿二人返回家裏。
炅興聽說主人被審,蒙冤受屈,急得沒了主意,“這可怎辦?我得趕緊回舒府,告知舒小姐,讓她想想辦法。”
翟初阻攔道:“不妥,你千萬不得露麵,官府正在搜捕你,舒府門前一定有官差看守,你此時去舒府,豈不是自投羅網?看來邵家早已和官府溝通,私下裏密謀已成,莫說舒小姐沒法,就是舒昆老爺也是無法呀。”
“這可怎麽辦?”炅興急得直跺腳,“要不,我這就返回濟州,求家裏人想辦法救公子,炅家有的是錢,跟邵家拚錢,一定拚得過!”
翟初被炅興的幾句話逗笑了,“遠水難解近渴,再說與邵家拚錢也不是辦法,你出錢賄賂官府,說明你定有虧理的地方,最後也就落個不了了之的結局。”
“依翟先生該怎麽辦?”
翟初想了想,“我們隻能上告下壓,下午開堂時,在堂外號召,多積聚百姓,鬧堂,對知縣施加壓力,讓他不敢貿然下筆結案,另外,我總結材料,書寫一份告狀,上告到州府裏去,或許能夠解脫炅公子。”
劉來點頭道:“現在隻有這麽辦了,下午我招呼江城的百姓向縣衙聚集,還有立刻準備書寫狀紙,翟初啊,這個,你內行,就由你來辦。”
在縣衙後堂,尤華和郎寧商量,尤華心虛道:“此案著實棘手,那黃豹突然冒出,一口咬定與炅成春無幹係,難定炅成春與土匪私通,如果把炅成春定為死罪,證據不足,恐難向上級交待,我權衡利弊,不如將他放了,趕回原籍,也就罷了。”
郎寧道:“大人此言差矣,若把炅成春放了,那死在柳林屯的丫鬟和馬夫和死在土地廟前的二十多條人命如何向上級交待?另外,舒家死了人,也不會善罷甘休,那舒小姐如何提審?”
提到訴麗秋,尤華眼裏立刻淫光一閃,郎寧看出尤華這瞬間的麵目變化,知道尤華已看上了舒家小姐,他上前,諂媚地說道:“嘻嘻……我已看出大人是喜歡上這位千金了,若大人聽我的安排,我自有妙計,成全此事。”
“有何妙策?快快說來。”尤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