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誅狼 新
“怎麽樣?看著你手下的狼崽子很心痛啊?”周青森挑釁著麵前的頭狼,盡管是知道那頭狼聽不懂他的話語,但是生死相博隻見,即便是野獸也能明白周青森的意思。
那頭狼呲著牙,那露出的雪白獠牙上殺意畢露,四足上皆是那鐵槍的傷痕,鮮血流淌著,卻是沒有一記殺招給到必殺的要害上,那頭狼低吟一聲又撲向那周青森而去。
叮!陳一的橫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迸發出星星的火花,一隻手已經脫臼了,狼群的戰術還是起了些許作用了,那狼群中的數匹狼像是敢死隊一樣死死的咬在那刀刃上,無論是陳一怎麽抽擊也不鬆口,隻是顧著死死的咬住,其餘的狼亦是趁機一同而上,陳一運起內力連刀帶狼的一起甩砍著,但是畢竟這身體亦是初初習武,何況之前更是一路的流浪奔波,這身脆弱的筋骨便也是算是硬著頭皮頂上了,陳一的做法奏效了,如想象中的那樣把那數隻不畏懼死亡的灰狼活活的砸死在地上,而這付出的代價便是一條手臂脫臼。
左手,剩下的隻有左手能動,陳一試著動了動脫臼的右手,卻是關節上傳來一股像是肉撕裂起來的鑽心的疼,像是廚房中的滾刀肉一般被整個斷裂開來。陳一咬著牙把那刀從右手置換到左手,一時間還是頗為不適應,陳一在前世是雙撇子,而這一世的陳一則隻是右撇子,要說起來這雙撇子,還是有一段故事的,很長也很短那在陳一的學生時代的某個暑假的最後一天就學會了,當然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暫且不提。
左手提刀,右手無力的垂了下去,一絲疲倦之色出現在陳一眼中,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幾乎到達極限了,內力更是如同那斷流的間歇泉一樣,斷斷續續的,氣海丹田存儲的內力幾乎一滴不剩。
陳一把那橫刀反手而持,刀背貼在左手的臂上,與那修長的手臂並做一體,寒芒倒映在那手臂上,草上飛運起,從那些受傷不便的的狼匹間穿過,那鋒利的刀刃破開一匹又一匹的狼腹,溫熱的鮮血從那側腹噴湧而出,狼匹嚎叫無力倒地,四足無力的劃了數下,黑色的眸子中滿是不甘憤怒。
“媽的!有完沒完!”陳一看著眼前的狼匹還是如同沒有變化,隻要有狼倒下,馬上便是有其他的狼馬上補了上來,仿佛無盡的包圍。
“堅持住!”淩筱一把斜劈,卻是沒有擊中那佯攻的狼匹,顯然也是見了有一絲疲態了。
“還有誰!”陳一把那橫刀穿刺過又一匹的狼,淩冽的寒風把頭發吹的淩亂無比,毫無疑問的強弩之末。
哢哢哢,又是數匹狼咬在了陳一的橫刀刀刃上,而這次陳一已經用不了另一隻手了,其他的狼亦是圍捕而上,陳一不用回過頭去亦能感覺的到那背後的熱息已經要穿過布衣抵達肉身中,腦海中亦是構建出了被圍撲咬合的場麵,這難道是必死之局?
吭當!陳一手上的橫刀忽然輕了幾分,定睛一看,一杆鐵槍貫穿了那數匹咬合在陳一橫刀灰狼,直直的插在了那青磚之上,入地三分,那鐵槍頭之上赫然的是那頭狼的頭顱,頭顱之上還帶著那頭狼死前的不可置信的驚恐眼神。陳一趁機回過身去,一板橫刀把那後身偷襲的狼一把掃開。
“陳一小兄弟!我來也!”周青森從那眾狼頭頂掠過,腳尖輕輕踩在陳一身後的狼頭上,當那腳尖離開那狼頭便是重重的砸到了地上,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而後落在陳一的身旁,把那長槍連帶著獵物一把抽起大聲的喊道“頭狼已死!還有哪個不長眼的還想上來送死!”
鮮血沿著長槍流下,漫過長槍,靠著周青森的手臂滴到地上。一眾狼看著那頭狼的頭顱,低鳴與嘶吼,有的狼轉身逃去,有的則是怒吼著留在原地和周青森陳一對峙著。
低鳴也是引起了其餘的狼群的注意,馬車一側的狼匹看著頭狼已死,也不再頑強的進攻著,淩筱把最後一匹狼開膛破肚,看著陳一的一側,就隻剩下那邊了。
“你已經做得不錯了,小兄弟。”接下來就看我的吧,周青森把那長槍上獵物一甩到半空,整個人拔射而出。
陳一看著周青森的背影,癱坐在地上,手中的橫刀也是一同的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體內的內力已經失去了感應,眼前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手臂上的疼感已經夠他吃上一壺了,實在是沒有了力氣。
剩下的隻有那一隻手能數的過來的狼匹,倒是易於應付,再看看陳一癱在了地上,孫刑摸了摸自己的身後,那白羽箭已經用盡了,。但是也是足夠了。
此前的數刻。
“還有誰!”陳一的喊叫聲震住了身邊包圍著的一眾狼,同時也是吸引了周青森和那頭狼的注意。頭狼轉頭看那包圍著的狼群,未得優勢還被陳一反而蹂躪在地,那眸子中的通靈一般的怒火中燒,周青森自然是看得出,這隻野獸應該很快就要保持不住自己的理性了,而對於自己而言,這無疑是個好機會,足以將那頭狼致命致死的機會。
迎頭刺眉,周青森抓住那長槍的尾端,槍頭在空中連連變換朝著那頭狼的狼頭連突而去而去,殘影在空中幾乎連成一個不規則的幾何形狀,那頭狼微微擺頭的狼頭,輕微的跳躍著閃避著周青森的攻擊,那蓬鬆的皮毛擦在槍頭的鋒刃上,好看的皮毛被不時刺落,也沒有了剛剛開始般的從容。
那頭狼圍著周青森微微轉圈踱步,一人一狼,一步,一步,那頭狼顯然已經失去耐心,踱步的一腳未落地卻是突躍而起,周青森顯然有所準備,亦是一步騰空在空中迎著那頭狼而起,眼看著那狼口大開獠牙就要咬在那周青森身上,卻是周青森鐵槍點地,在空中詭異的一扭身,把那槍頭的鋒刃從上而下的把那狼頭一把切下,未等那頭狼叫出聲來,便是一個回馬槍把那狼頭一把貫穿。
周青森的眼神落到那陳一身上,後狼正要咬在陳一身後,周青森眼中精光一閃,在半空強行帶著那頭狼狼首把那鐵槍拉起,直指那咬合在陳一刀刃上的灰狼,一腳輕踢在那槍炳尾巴,鐵槍隨即快速射出,把那數隻狼盡數誅殺在地。
…..
待周青森收拾掉那狼群的時候,回過頭去,陳一已經倒在地上了不省人事了,周青森不由得是一陣苦笑。
“真是災難啊。”說著,孫刑從那馬車頂上跳下,落到那已經倒下的狼的身旁,先是用力的往裏插了進去,隨後又拔了出來。一邊確認著是否是真的還存活一邊回收著耗盡的箭矢。
“嗯。”朱嵐亦是落在那陳一的身邊,把陳一扶起身來。
“何止是災難!”徐裕把那紅纓槍一把重重的靠在地上,渾身染滿了鮮血,剛剛就是他為周青森擋下了數不盡的灰狼,現在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但至少我們還有這個!”淩筱倒是樂觀的很,把那還有餘溫的灰狼舉起,一眾人等看了過去,嗯,看來今晚要吃狼肉了。
“陳一應該是內力見底了,透支了一下,休息過後應該並無大礙。”要是陳一還醒著,估計應該大吃一驚,在這一路上,也沒有見過朱嵐講過這麽多的話。朱嵐給陳一把了把脈,緩緩的說。
周青森擦拭了一下鐵槍之上的血跡,稍微停頓著思考了一下“返回吧。”
“此處離剛剛的村莊亦是不遠,此翻過後也需要半日做整頓。”周青森為眾人解說著緣由,眼神間看了一眼還是未醒過來的陳一。
“嗯”朱嵐把那陳一扔上馬車給徐裕接住,徐裕把陳一放在那馬車駕駛位的一側,十六皇子聽見一聲響聲亦是探頭而出看了一眼陳一,又是縮回馬車中了。
“先忙活會,趕緊把狼剝皮了吧,都多少的把狼肉捎上。”周青森催促著,一邊從布衣裏掏出一把小刀,把那倒在地上的狼的皮肉分離起來。
“的確,這會的風有些大,估計不一會就傳開了,這一帶的野獸應該還是蠻多的。說不定還有著那吊睛白額大蟲。”孫刑把一根白羽箭反過來,感受了一些風向。
“事不宜遲!”淩筱的手上功夫可要比周青森幾人快上不少,已經往那馬鞍側掛上了一些狼肉了。
約莫是不到四分一個時辰後。。
這樣就差不多了,眾人看著滿滿當當掛在馬鞍側的狼肉,亦是快步的啟程趕路起來,往那來時後的村莊方向,沿著官道回走了去。
孫刑的預感是正確的,這荒山中的確是有著不少的野獸,那吊睛白額大蟲也是在其中,就在眾鏢師們走後不久,那青磚路上倒下的灰狼也是消失不見了,無疑的是成了荒山裏的諸多肉食性動物的一頓腹中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