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狼來了
錚亮的刀刃之上倒影出的是,灰狼那猙獰的血盆大口。陳一順著刀光回身旋刀,哢哢哢,那灰狼的反應亦是快速非常,畢竟也算是這荒山中的一霸,尖銳的獠牙咬在了陳一的橫刀上,哢哢作響,把那橫刀硬生生的劃出了幾道齒痕,狼嘴的唾液濺出幾滴在那橫刀上順著刀鋒緩緩流下。
陳一感覺虎口一震,這個咬合力咬上一口必定是血肉模糊,陳一已經可以預見到了。丹田氣海的內力緩緩催動,橫刀上微微的翁翁做響,錚亮的刀身顫了起來把那灰狼震開出數米,這一切也隻是數秒秒間。
“小心!低頭!”孫刑的聲音從車頂傳來,隨後則是一陣破風之聲從陳一的耳邊擦過。
陳一扭過頭視線隨著那箭羽追隨而去,那箭一箭深深的射進了陳一身後的一匹灰狼的眼中,那灰狼哀嚎一聲那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在孫刑的身上,剛剛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要偷襲陳一得手了,卻是被這該死的一箭把這到嘴的肉給弄飛了,眼中是那染血的半根白羽箭,咧著嘴低鳴著,那低語中仿佛說著把眼前的這群人撕成碎片。
“都叫你低頭了!”孫刑歎了一聲,陳一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似乎是少了那麽一點點,的確剛剛是頭頂有一陣清涼之感。
“小心!”孫刑援護著陳一,又是一箭把那二狼逼退數步。
“嗯”陳一手中橫刀向著那隻啃咬過刀刃的灰狼從腰間由下而上的揮去,刀光由下而上的從陳一手中暴起直指向那灰狼的柔軟的下巴腹部。
那灰狼怒吼一聲,似乎是麵前這個弱小的人竟然敢攻擊自己,但是本能告訴它那刀光上反射的寒芒危險異常,還是往旁閃開了後躍了一步。
陳一嘴角微微翹起,那刀光在空中帶起劃出一道弧線反手間射向那隻剩下獨眼的狼,趁你病要你命!這樣簡單的道理,陳一的目的也隻是佯攻向那灰狼,真正的目的才是這隻獨眼狼。
和陳一想的一樣,大量的失血已經那隻受傷的眼睛的確給那隻狼帶來了不少的負擔,更是來不及防備陳一這一手變刀,本來在一側準備一同和那隻灰狼演上一出前狼後狼,倒是沒想到陳一卻是主動出手,不但是把那前狼逼退更是把它這隻向前突進的後狼主動送上了那橫刀的刀鋒之上。
鮮血濺起,點點的血斑甚至飛到了管道一邊的樹幹上,陳一緊握著橫刀,呼呼的喘著氣,內力源源不斷的從丹田輸出,興奮或者是恐懼,十指緊握的刀柄微微抖動,那麵前是淌著血的獨眼狼,鮮血從那前足流下把青磚石染成一片暗紅,三足支撐著搖搖欲墜,嘶吼亦不如之前般有力,得手了!
後狼見那前狼如此,亦是嘶吼了一聲,眼中布滿著殺意,向著陳一撲殺而去,野獸的速度亦是不可小覷,尤其是狼,陳一眨眼的功夫亦是逼近到了三步之內,一躍而去,陳一招架起橫刀,用那刀刃企圖把那灰狼擊退開來,那灰狼卻是不顧那刀芒,不惜數爪踏在那刃鋒上也要咬上一口。
好重,灰狼隔著那橫刀重重的壓在陳一身上把陳一撲倒在地,那鋒利的獠牙滴出數滴唾液淌在陳一的臉上,陳一盯著那灰狼的血盆大口,已經能聞到那狼口中的肉食性的臭味,淌血的爪子在陳一的身上抓著,把那布衣上撕開幾處的染血的劃痕。
“陳一!”電光火石間,孫刑數箭射出,陳一能聽到那白羽箭插到狼背上的聲音,卻是使的那灰狼更為凶惡起來,低鳴中伴著怒火似乎是要拉著陳一一同同歸於盡。
爭取到,隻要一秒就足以。這就是那一秒,陳一運起丹田氣海,全身的內力聚合,一隻手把那橫刀一隔,另一隻手拓地,雙足一隻擊向那灰狼腹部一隻輕輕點地,背部離那地麵隻有一絲縫隙,把那灰狼擊飛在空中,同時整個人貼地而出,橫刀在空中半月劃地,退回到馬車旁。
“陳一,沒事吧?”淩筱手中的刀亦是染滿了鮮血,身前已經有著數匹倒下的灰狼,看著倒飛的陳一,無暇顧及。
“沒事!”陳一把那撐地的橫刀旋回雙手握刀,深呼吸了一口氣。
“還有!”孫刑呼出一聲,手中的弓箭亦是弓弦震蕩。
獨眼狼已經倒下了,在血泊中發出奄奄一息的哀鳴,卻是圍過來了更多的灰狼,狼是一種群居性動物,似乎是同伴的倒下更能激起來他們的怒吼,低鳴的狼群盯著他們一行人。
淩筱安撫著驚慌失措的的馬匹,十六皇子在那馬車簾子後探出半個身子被那朱嵐護在身後,臉上是滿滿的淚痕,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孫刑在車頂一箭又一箭的逼開著接近的狼群,遠觀那徐裕則是護在周青森的身邊讓那周青森得以和那頭狼糾纏,亦是顧不上這邊。
陳一看了一眼孫刑,數個箭袋裏的白羽箭已經盡數射出,剩下的箭矢已經不多了,剩下能靈活動作的人就隻有自己。
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濁氣,陳一腳上運起那草上飛,點地射出,現在不是畏懼的時候,也沒有時間畏懼,先挑那些中箭了的下手。
群狼看著這個反身衝進狼群的人,眼中滿是貪婪的神色,這個人是在自尋死路,在它們的狩獵記憶裏,在它們狼群中的隻有被狩獵的份,被群狼撕咬戲耍而死的獵物已經數不勝數了,盡管那頭狼被拉開了,但是這群狼依然有自信把眼前這個獵物撕碎。
狼群把陳一包圍起來,一同嚎叫著發出低嚎,周青森一側那頭狼與周青森纏鬥著盡管是受上了一些傷亦是暫時不落下風,也是低嚎回應,周青森回過頭去,目光傳過那為他阻攔灰狼的徐裕,看到了狼群中的陳一,手中的鐵槍感覺又是有力上了幾分,信任。
頭狼相信著它的手下能把陳一撕碎,周青森亦是相信著陳一能夠破釜沉舟的從這群狼中殺出一條血路。能當上頭狼,也是有著不低的智力了當然還有武力,周青森搖了搖頭,現在專心對敵。
陳一運起那草上飛,在眾狼的圍攻下也是險象橫生,布衣上亦是被那狼爪劃開來,或許是失去了那頭狼的指揮,群狼的攻擊卻是沒有那麽的密集,使得陳一不時能占上一絲上風,已經有數匹的狼被陳一的橫刀割裂了那厚重的皮毛,身上淌出了溫熱的鮮血。
陳一握著刀,眼觀六路,嘴上的喘氣呼吸聲越來越大,內力的消耗亦是巨大的,但是與此同時似乎有一絲微妙的感覺在氣海中蔓延開來,腦海中亦是似乎構建起一個場景,正是那天明悟草上飛一般,身邊的事物滿滿的從腦海中構建起來,一草一木,而這次則是那狼群圍攻的畫麵,盡管是模模糊糊的,但是陳一還是能從中抓到一絲機會,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騰空而起,那橫刀亦是固在腰間宛如旋風一般,一聲哀鳴甚至還沒來得及發聲隻剩的零星半點,那灰狼的頭顱便是被陳一手起刀落的一刀砍落,鮮血濺在陳一的布衣上徐徐的溫熱,陳一側過身去那斷開的狼身從身旁擦過,四肢無力的摔在陳一身後。
這人難道背後長眼睛了不成,眾狼看著一清二楚,狼群縮小著包圍圈,那狼從陳一背後突襲而起眼看就要得手,卻是被陳一以那寒芒鐵器在空中翻身一躍,隨即身首分離。
這狼群是不是往後退走了一步?陳一握著橫刀,盯著四周,盡管是斬下了一匹,但是卻是沒有絲毫大意,陳一或許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握著刀的雙手已經是沒有顫抖了,甚至於自己已經開始享受這種在刀鋒上跳舞的感覺。
既然它不動,那我便主動出擊,陳一刀尖突進,腳尖點地,灰狼的速度很快,但是陳一的速度要更上一籌,在那灰狼躍開的一瞬間,陳一的刀尖已經追了上去,鋒利的刀刃自那狼的側腹一側進另一側出,那溫熱的狼血還未來得及隨刀刃流下來,陳一卻是已經回身連同那貫穿的匹狼一同甩出,把那穿身過的狼匹砸在了正要撲上背後的狼身上,二狼慘叫一身被重重的砸到地上,翻滾起一陣塵埃。
眾狼看著陳一,竟然是一時不敢上前,唯有嘴中的陣陣低鳴嚎叫,似乎有所忌憚,陳一再次上前突進,卻是那狼群一同的退開,似乎是想避開陳一的鋒芒,是消耗,在消耗自己的體力,陳一握著橫刀似乎是重了幾分,那內力亦不如剛剛那般。。
臉上的汗重重滴落在青磚石上,必須要快一點了,回頭看了一眼,那馬車那側似乎是由於自己吸引了狼群的緣故,壓力減輕了一些,但是依然是騰不開手。
陳一看著四周的狼群,這場死鬥還遠遠未結束,橫刀鋒芒閃爍,狼群依然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