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切磋
“陳一，你醒了。”周青森看著陳一從廂房走出來，雙眼睡眼惺忪。
“已經是午時了嗎？”陳一用手遮擋了一下正午的太陽，啊，刺眼的陽光。
“嗯，早上洛姑娘要叫醒你，不過昨日看小兄弟你過於勞累就讓你自然醒了。”周青森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陳一拉伸了一下筋骨，昨日的疲憊感還是有一絲的殘留，但已無大礙了。
“周大哥你在幹什麽呀？”陳一看見周青森似乎在擺弄著什麽。
“嗯。為這次走鏢備些幹糧，從這雲城到大連城即便是快馬加鞭依然需要三日。此去一走少說五日，多即一周。”周青森說著手上的功夫卻是沒有停下來，把些幹糧分到各個袋子中。
“周大哥我來幫你！”陳一拉起袖子就要幫周青森分起幹糧來。
都看看有什麽，饅頭、燒餅、風幹牛肉…..等等這些，都是一些水分不高易保存的食品。
“早上已經安排好了馬匹馬車等，此去由我帶隊，你與其餘四人同我一同走鏢。”周青森說著，又是分好了一袋。
“噢噢，這樣啊。”
“周大哥，真的要讓他一同走鏢嗎？”聲音中略帶了一絲憂慮，回過頭去，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是楊靜。
“嗯，此事小兄弟也是參與其中了。退出亦有違契約精神。”
“陳一還隻是個習武不久之人，我怕…….”楊靜看著陳一，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擔心。
“此事我亦有考量，但是昨天陳一小兄弟明悟輕功，自保是沒有問題了。”說著又想起來陳一的身影，一躍而上屋簷的姿態。
”陳一，還未就食吧？”一個輕盈的身影端著飯菜走了過來，正是洛煙。
“哦哦，多謝洛姑娘，那我就不客氣了！”陳一接飯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惹得洛煙一陣輕笑。
站在一旁的楊靜看著陳一，又看看看洛煙，歎了一口氣“洛洛你就是太寵他了。
“小兄弟吃太多了小心輕功飛不起哦”一旁的周青森也是開聲打趣道。
“那就帶你去認識一下這次走鏢的弟兄們吧。”周青森用繩子把袋子全部穿到一起，搭在了身後。
“好勒！那這個就麻煩下洛姑娘你了！”陳一把吃的不剩的碗碟遞回給了洛煙，隔壁的楊靜則是一副沒眼看的表情看著洛煙。
前院。
“嘶”未走到前院，已經能聽見有馬匹的叫聲了。往日裏也隻有走鏢和鏢師回局裏才特有的聲音。
四個勁裝裝束的人站在前院交談著，陳一自然是見過的，在鏢局中時不時亦有招呼過，卻也是不知曉名字的熟麵孔，共事而言這還是頭一回。
“陳一小兄弟，來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都是我們這鏢局的好手。你平日應該也見過的”周青森拉著陳一給眾人介紹著。
“好勒！在下陳一見過各位鏢局裏的兄弟！”陳一對著四人微微拱了拱手。
“客氣客氣，小兄弟這些天也是在鏢局中見過的，我乃是孫刑，這鏢局裏為數不多弓箭手。”說著亮了一下背後的長弓。
“吾乃朱嵐，劍客。”此人倒是話不多。
“小兄弟客氣了，我是徐裕，同鏢頭一般是使槍的。”背後的長槍上的紅穗隨風飄揚著。
“喲，我是淩筱，和你一樣是刀客。”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子擺動著腰間的橫刀，英姿颯爽的說著。
“好了，這樣也算是認識了。”周青森笑著。
“鏢頭，準備的如何了？”楊文從裏內走出來，看著這前院的一幹人等。
“頭，都準備好了，就等那人來了。”
“嗯，安排好了就好。”楊文舉點了點頭。
叩叩叩…….門外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嗯，應該是為我們做公證的其他的鏢局的同行來了。”楊文舉把那門打開，來者正是做鏢師打扮的數人。
“運鋒鏢局的鏢師，鄭田。”
“力石鏢局的鏢師，李華”
“吳氏鏢局的鏢師，吳賢”
楊文舉為眾人等介紹著，幾方人等互相招呼著。“委托人到，諸位還請稍稍等待一下。不如先進廳堂，為各位已經備有膳食了。”
“哎，文舉兄，此事莫急。”那運鋒鏢局的鏢師看著門口的一眾鏢師，頗有摩拳擦掌之勢。
“鄭兄說的是。”一旁的力石鏢局的鏢師附和道。
“吾亦這樣認為。”吳氏鏢局的鏢師也是出聲道。
周青森看著摩拳擦掌的三人，捂了捂眼睛，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又來了。”
“周大哥這是……？”陳一倒是沒看懂這個局麵，好奇的開口問了問一旁的周青森。
周青森歎了一口氣“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們十裏鏢局在這雲城中亦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鏢局，每次別的同行來總是要切磋一番。這次也是不例外了。”
“噢噢，原來如此。”
“老吳，上次還不過癮啊？”那名負著紅纓槍的鏢師開口挑釁著那吳氏鏢局的吳賢，顯然是有過交情的。
“徐小子，來來，再過幾招”吳賢把後方的長槍一卸，熟練的挽了個槍花，也是一把用槍的好手。
“那還請諸位到後堂練功場來吧。點到即止。”楊文舉是見怪不怪了，做了一個請的姿態。
走了數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今日還需諸位做公證，時日也不早了，今天就比上吳兄這一場吧。”
“這可不行！”“就是，就是，機會難得。”兩家鏢師的人起哄著，卻是不帶一絲惡意，為了起哄而起哄著。
“好好，今天就聽我們頭的吧。”周青森拍了拍手，安撫著起哄的兩家鏢師的人。
“那周鏢頭下次可要請喝酒啊”鄭田開口嬉笑道。
“得了得了，你這老酒鬼，等這趟鏢走回來就請你去那寧安街上最大的酒樓喝上一遭。”
“哈哈，有周鏢頭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華勾搭著那鄭田，誆得周青森一頓喝酒看來才是真正的目的。
“那我這場還得比上吧？”吳賢轉動手中的長槍，蠢蠢欲動。
“得得”周青森擺擺手。
隻見那徐裕走到練功場中間，對著吳賢做了個勾手指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顯然是對自己有著無比絕對的自信。
“徐小子別太得意了。”吳賢把長槍挑地，一躍而起，從空中落下，一記長槍由上而下的劈向徐裕。
徐裕側身，長槍擊打在練功場中，揚起一陣飛沙，紅纓槍回旋一圈亦回以一記反身梨花轉，掃向吳賢，吳賢見勢把那長槍豎起由那紅纓槍鞭打在木製的槍身上，哐當一聲，在練功場上被擊退出半米開來。
“徐小子！最近力氣見長嘛？”吳賢拉起長槍，鋒芒自下而上。
“老吳，不是我這小子力氣見長吧？中午沒吃午飯吧？還是天天去那鳳棲樓被那酒色掏空了？”徐裕的嘴巴上和手上都不落下動作，手上的紅纓槍連連刺向吳賢，破空之聲斷斷不絕。
“你小子就是這把嘴，就是去那鳳棲樓亦沒有女子搭理你！”吳賢不慌不忙格擋著徐裕的攻勢，一邊嘴上予以回擊。
“嘭”吳賢一記震腳抬腿擊中了徐裕胸口，把那徐裕踢飛數米，徐裕亦不是省油的燈在空中以那紅纓槍撐地受身落地，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哈哈哈哈，你這小子還是那麽容易挑動。”吳賢把長槍抗與肩上，開聲嘲笑道。
“呸！我徐裕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這老賊憑什麽辱人清白！”徐裕啐了一口，臉上紅得像是醉酒一般，顯然是被吳賢說中了痛處。
“哈哈哈，那下回和你去那鳳棲樓看看有沒有姑娘近你身啊？”
“老賊你莫要擾我！”徐裕翻身甩槍，連連打向吳賢，卻是被一一躲過。
一旁的周青森看著徐裕連連搖頭，“這次是老吳頭贏了。”
“何以見得？”一旁的陳一開口問道。
“這二人算是老交情了。徐裕雖然是槍法勝那老吳頭一籌但是卻是常常輸給他。”
“每每被那老吳頭一挑動，情緒就按捺不住了。這心一亂步步皆亂。”周青森打了個哈欠，這場比試他已經看到了結局。
“哦，原來如此。”陳一雖然看到二人嘴中做動，卻是聽不清內容，被周青森這樣一說豁然開朗。
而那練功場上也是一如周青森所說的那般，徐裕已經失去了開始的從容，攻擊大多被盡數躲開。而那老吳頭則是嬉笑躲避著，嘴上挑釁的話語一句不落。
徐裕喘著氣，看著吳賢“你這老賊，怎麽感覺變的靈活了起來。”
“哈哈哈，我看是你徐小子吃多了吧，哎喲小肚子。”吳賢嬉笑著，又一次挑撥著徐裕。
徐裕大喊一身狗屁，提槍突刺，吳賢眼中卻是沉穩非常，一擊看似緩慢無比的散手擊霧，把徐裕手中的紅纓槍打飛了去，長槍寒芒直指著徐裕的喉嚨。勝負已分，如同周青森預言的那樣，徐裕被挑動著情緒化最終輸掉了這場切磋。
“在我的家鄉似乎有著類似這樣的戰法。”陳一看著場中的二人，感覺似曾相識。。
“哦？陳一小兄弟家鄉還有這種戰法，那是什麽流派啊”周青森倒是饒有興致。
“嗯……..還挺有名的，我們一般叫這種戰法一一一聊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