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徒弟全都是反派?(65)
“我不能同你走。”
嬰淺的話。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納蘭月更是直接上前一步,劍鋒再一次奔向沈宴。
嬰淺定是受他蠱惑。
才會不願回去清衡山。
隻要除了沈宴。
嬰淺自會改變主意。
“納蘭月!”
嬰淺爪尖一點,靈力蕩過納蘭月,卻是沒什麽用處。
她此時修為實在太低。
隻能眼睜睜。
見納蘭月的劍奔著沈宴刺去。
他已傷勢頗重。
哪裏還能再受這一劍?
嬰淺咬緊了牙關,隻能側過身形,想要為沈宴擋下這一劍。
前後不過眨眼之間。
從納蘭月動怒,想要沈宴的性命。
到他的劍鋒,即將落到嬰淺的身上。
納蘭月麵色頓沉。
眼底更是閃過一抹慌亂。
他想要調轉方向。
然心念才起。
就感一陣無法撼動的威懾,降臨在他的身上。
如同天崩地陷一般的靈力衝進身體。
納蘭月不由鬆開了劍柄,眼耳口鼻盡有血色蜿蜒。
一時之間。
他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但即使如此。
納蘭月還是緩緩抬起頭。
在一片模糊的動蕩間,他看到了沈宴麵無表情的臉。
“你居然沒有受傷!”
一聲落下。
納蘭月更是眼前發黑。
他傷勢太重。
剛才那一股靈力的反震,讓他的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但也就是因此。
納蘭月才發覺到,沈宴根本未受傷的事實。
從一開始。
他就是裝出來的示弱。
故意讓嬰淺心軟。
好徹底,將她留在身邊。
沈宴好深沉的心思!
納蘭月想將這些,都告知給嬰淺。
讓她知曉。
身邊站在的那個男人。
心裏麵藏著的,究竟是多汙穢的念頭。
然而納蘭月還未能開口,就被藍圖阻住。
“三師兄,你不要命了嗎?快莫要再說了!”
隻是一招。
清衡山最為善戰的執戰閣主,重傷!
“我怎未受傷?”
沈宴將嬰淺抱在懷中,輕捏著她柔軟的耳朵,垂眸笑道:
“隻不過,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師尊出事罷了!”
他此時心情極好。
師尊親口言說,選擇了他。
這世間,還哪有比這,更加讓沈宴歡喜的事?
他都想好。
若嬰淺當真是半點都不心軟。
要同秦清琅等人,回去清衡山的話。
他就囚住她。
以整個冥域為牢。
嬰淺此生。
都隻能被迫留在沈宴的身邊。
寸步都離不得。
“你……”
嬰淺抬眸瞥了一眼沈宴。
尾巴一甩,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算了。
還是先處理完了其他事。
再同他談吧。
“師兄。”
嬰淺揉了揉眼,望向秦清琅,輕聲道:
“我日後,還是會回去看你的。”
“嬰淺.……”
秦清琅閉上眼,掌心的佩劍竟摔落在地。
“雲英常說我縱容於你,但實際上,我對你的偏頗,遠遠不及三師弟對她。”
他聲音一頓。
再次開口之時,嗓音已沉下不少。
“嬰淺,你可是恨我?”
“不。”嬰淺搖了搖頭,笑道:“師兄永遠都是師兄。”
秦清琅重重歎息一聲。
虎目隱隱有些泛紅。
他彎腰撿起佩劍。
隻一瞬間。
卻仿佛蒼老了不少。
“什麽時候,回去清衡山看看,那裏永遠是你的歸宿。”
“好。”
聽到嬰淺的應聲。
秦清琅終於轉身大步離去。
他走的很快。
像是盡力克製著自己,不要回頭去看她。
藍圖讓弟子攙著納蘭月。
他獨自站在原地。
隔著一些距離,遙遙望了嬰淺半晌,才低聲道:
“遊仙閣仍在。”
“隻是竹林長得有些密了。”
“我不太懂這個,所以沒怎麽打理好。”
藍圖吸了口氣。
鼻尖又是有些發酸。
他挪出一步,又小聲道了句:
“等你回去,自己收拾吧。”
他同嬰淺關係最好。
自是舍不得她。
等到其他弟子都要撤離,他才最後一個離去。
隻身形才剛消失。
嬰淺就看藍圖,又從雲霧當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他頂著滿臉的淚痕,抓著佩劍,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膽氣,惡狠狠地吼道:
“嬰淺,我真的走了,你現在若是反悔的話,師兄就是不要命,也會帶你回去的!”
分明連劍都抓不穩。
卻又無比認真的,在等著嬰淺的回話。
隻要她開口。
藍圖這次,一定會帶她離去!
嬰淺輕笑了一聲,尾巴晃了兩下,道:
“去照顧納蘭月吧。”
她已給了答案。
藍圖深吸了口氣,也未再說,隻深深看了嬰淺一眼。
等到周遭隻剩下了嬰淺和沈宴。
她一尾巴抽上沈宴的手背。
轉身跳到地麵。
挑了一塊高度合適的石頭,嬰淺昂起頭,滿麵驕傲地道:
“現在,可以和你的師尊談一談了吧?”
巴掌大的赤紅狐狸。
站在石頭上。
昂首挺胸。
那副模樣自是和氣勢沾不上邊。
反而頗為可愛。
沈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配合地半跪在嬰淺身前,道:
“師尊想問什麽?弟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是嬰淺出了錯覺。
沈宴的語氣,頗有幾分古怪。
怎聽都不帶多少恭敬。
反而有種.……
嬰淺說不上來。
隻下意識向後挪了挪。
“雖然我的修為,現在是稍稍弱了一點,但也不是傻子。”
她抬起前爪,又重重砸在石頭上。
本是為表憤怒的。
但是一點動靜都沒鬧出來。
肉墊撞上石頭。
反而疼的嬰淺皺起了眉。
沈宴湊近了些,執起嬰淺的前爪,握在掌心,輕輕按揉著。
同時他如誘哄一般,喃喃著道:
“師尊是世上最為聰明的人,誰敢去騙師尊?”
“你早知道是我。”
嬰淺冷哼一聲,抽回爪子,她道:
“守在殿門口的老熟人,是你故意安排的,方才看似不敵師兄和納蘭月,也是你故意為之,可對?”
“是。”
沈宴並未否認。
反而應的無比幹脆。
這倒是讓嬰淺愣了神。
按理來說。
這做了虧心事。
總該是有點心虛才對。
為何沈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不想隱瞞師尊,也怕師尊厭棄我,選擇同他們一並離開。”
他說的坦坦蕩蕩。
倒是嬰淺,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的好。
她再次向後退了些。
沉默了好一會兒,嬰淺才開口;
“那當時你我掉落在深淵裂縫,那主人要我成……成婚……”
“是我。”
沈宴應的極為幹脆。
想到那一日,唇角的笑意更加柔了幾分。
“要娶師尊,同師尊洞房,皆是我。”
嬰淺人都麻了。
她甚至懷疑。
此時看到的一切,是否都是一場幻境。
不然她乖巧懂事的徒弟,為何會成了這個不知羞的樣子?
“我心悅師尊。”
沈宴抱起嬰淺,緩步走在白霧當中。
周圍盡是一片朦朧。
唯獨他的嗓音,無比清晰地傳入嬰淺耳中。
“想要每時每日,都同師尊在一起。”
她又開始頭疼。
腦袋裏一片混沌。
摸不清想法。
隻在陷入柔軟的被褥當中時,嬰淺才猛地瞪大了眼。
這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她可是沈宴的師尊!
清衡山弟子,在入門之時,皆受到訓誡。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弟子自當尊之敬之,不可有半點忤逆之舉。
然沈宴這番行徑。
哪裏是忤逆?
簡直就是以下犯上!
“你……”
嬰淺翻身而起,瞪著正在床邊脫衣服的沈宴,怒道:
“沈宴,你當真是瘋了!”
“是。”
外衫落地。
露出被染成暗紅的裏衣。
沈宴身上的傷口還未徹底愈合。
他卻像感覺不到痛楚一般。
隻薄唇噙笑,同嬰淺柔聲道:
“師尊難道不知曉,我本來就是個瘋子嗎?”
他攬過嬰淺。
沈宴的靈力如潮水一般灌入她的身體。
嬰淺頓感一陣失神。
而他的嗓音,仍浮蕩在耳畔。
“師尊什麽都好,唯獨運氣不好,被我這個瘋子給纏上了。”
“你……”
嬰淺不知沈宴的用意。
想要掙紮脫身。
然而全身都是軟綿綿的。
屬於沈宴的靈力,流淌在她的身體當中。
竟很快補全了嬰淺殘損的修為。
而轉眼間。
隻有巴掌大的赤狐。
成了抱在懷中,不著寸縷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