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竟然說斷就斷了
第169章竟然說斷就斷了
陸初北聽著那邊的男人的回話,挑了挑俊眉:「『知道了』?就這三個字?沒有別的想說?」
尉遲溫聲:「還能說什麼?」
能說的多了,陸初北抿了一口咖啡:「我順手查了一下那幾個島,才知道,距離弟妹手裡那個島不過幾十海裡外的另一個島上,挖出過礦產資源……你這算什麼意思?騙財?」
尉遲只一句:「不懂得利用價值,一直放著,就是浪費。」
陸初北笑了,還能這樣解釋?我覺得你的錢花不完,所以幫你花一下?
「被你盯上,真不知道該說是弟妹的幸,還是不幸。但是阿遲,多年兄弟,我還是勸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陸初北這句唏噓就是他們這通電話的結尾。
指尖的香煙已經燃燒到結尾,尉遲恍若未覺,直到煙蒂燙得皮肉一疼,他才一下鬆開手,煙頭滾落地面。
他低下頭,漠漠看著,眸色深幽。
身後傳來兩下敲門聲,黎雪進來彙報:「尉總,少夫人已經離開晉城,前往法國巴黎。」
他若有若無地應:「嗯。」
黎雪琢磨不透這一字含義,只好再問:「要告訴Y先生嗎?」
尉遲卻答非所問:「藏一下她出國的消息。」
黎雪愣了一愣,藏?
她想了一會兒,方才明白他的內涵,沉下聲應:「是。」
……
晉城飛法國巴黎要十三個小時,鳶也索性將座椅放平了睡一覺。
可能是心裡頭壓著事,她這一路睡得不太踏實,下飛機時,反而感覺比上了一天班還累。
好在早就定好了酒店,可以直接去休息。
因為她有傷在身不放心,所以跟她一起來了巴黎的陳莫遷,低頭問她:「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沒什麼胃口,不吃了。」鳶也有點暈機,頭昏腦脹,胃裡也不太舒服,現在只想躺著。
陳莫遷不勉強,送她到房間。
鳶也撐著精神洗了個澡,洗去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疲累,無意間低頭,看到潔白的地板上有幾抹血絲。
來大姨媽了?
她算了一下日子,比上個月提前了幾天,估計是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生理紊亂了。
她沒有太在意,打電話讓前台幫忙買了衛生巾,換上就睡了。
睡了一夜起來,鳶也恢復了一些精神,索性換了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又畫了個淡妝,讓臉色看起來好一些。
「早上好,小表哥。」鳶也走出房門,恰好遇到陳莫遷。
陳莫遷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擦藥了嗎?」
「……忘了。」鳶也摸了摸鼻子。
陳莫遷對她無可奈何似的搖了搖頭,重新打開房門:「進來吧。」
鳶也跟了進去,他從行李箱里找出藥油,鳶也本想說自己來,但在她開口之前,他已經擰開瓶蓋倒了一些藥油在手心,她只好把話咽回去。
陳莫遷蹲在她面前,拿起她的腿,雙手搓熱了再貼上去,從膝蓋一直捋到腳尖,到底是醫生……雖然是精神科的,但手法也很熟稔。
鳶也輕輕蹙眉,有點疼,又莫名有點不自在,剛想說可以了,他便先一步收回手:「好了。」
「謝謝小表哥。」
他點了下頭,起身去洗手間洗乾淨了手,再和她一起前往地產資源局。
鳶也走在前面,紅色的長裙襯得她像一朵熱烈綻放的玫瑰。陳莫遷垂下了眸,素來淡漠的眸子,在那一刻涌過很強烈的情緒。
……
鳶也事先準備好了所有材料,很快就走完流程,島嶼過到陸初北名下,在等工作人員出具證明時,她順便調了在自己名下的另外兩個島嶼的資料。
這三個島在她名下二十幾年,她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如果不是這次需要用到,她大概會讓它們一直放著當古董。
陳莫遷在她旁邊:「這幾個島,是姑姑留給你的?」
鳶也應:「嗯,外公給我媽媽,我媽媽再給我。」
陳莫遷移動滑鼠,點了一下其中一個島嶼,便出現了一個小對話框,介紹著島嶼的基本信息,隨意地瀏覽:「以前我問過大哥,他也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買了這些送給姑姑。」
他只是單純疑惑,並不是覺得陳紅頭分給出嫁的女兒這麼貴重的財產有什麼不妥,鳶也也知道他問這話沒別的意思,所以回答得很自然:「可能是外公私下買,沒有跟大家說吧。」
陳莫遷不置與否:「也許吧。」
鳶也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什麼『也許』?肯定是外公送給她媽媽的,否則她媽媽哪來這些島?
辦完手續,離開地產資源局,鳶也看著手上薄薄的證書,只要把這個交給陸初北,就能簽下那塊三百畝的地,就能徹底和尉遲斷乾淨,就能……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原本輕如羽毛的東西,無形間多了許多重量。
鳶也將本子塞進包里,仰面讓巴黎街頭的風吹一會兒,心頭突然有了個念頭:「小表哥,巴黎到蘇黎世,是不是很近?」
「坐火車四五個小時。」陳莫遷側頭,琥珀色的眼睛逆著光,「你想去蘇黎世?」
「我有一個朋友在那邊,來都來了,事情也辦完了,順便去看看他。」
從國內飛蘇黎世要十幾個小時,這次只要短短几個小時,這樣近的距離,有什麼理由不去?
算起來她和蘇先生又有好幾年沒見過,她要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估計會把他嚇到,鳶也勾起了嘴角,這幾日蒙在心頭的陰霾順風散去一層。
陳莫遷難得見她露出笑容,有意見也是沒意見了:「我先訂票。」
「好!」
……
就在他們離開地產資源局的同時,消息也通過渠道,被送到了巴黎西郊最大的莊園的主人手裡。
「有一個好消息。」男人擰開一瓶紅酒,注入兩個高腳杯里,將其中一杯遞給那個靠在餐桌邊沿的女人。
女人挑眉:「什麼?」
「她來巴黎了。」
眸光一閃,女人聲音驟低:「那個野種?」
「對。」
「一個人?」
「身邊跟著一個陳家的人,除此之外,別的沒有。」男人說,「我們那位夥伴,特意隱藏了她的行程,所以羅格里德斯家的人到現在還不知道。」
女人搖著紅酒杯,這個好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她轉動眼睛,忽然一凝:「那你怎麼知道?」
男人解釋:「她去動了那三個島其中一個。」
女人恍然大悟,想明白了其中關竅,這個局竟然是這樣,彎起了紅唇:「好聰明的男人,好算計的男人。」
男人道:「畢竟是你親自選的合作夥伴。」
「話雖如此……中國那句老話怎麼說來的?無毒不丈夫,好歹是兩年夫妻,竟然說斷就斷。」
女人已經三十七歲,臉上卻很少見到歲月的痕迹,穿著真絲弔帶,低胸及臀,很是性感,用風韻猶存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
男人將她的下巴捏起來:「那你怎麼說?最毒婦人心?」
害了自己妻子的是無毒不丈夫,像她這種害了丈夫的,可不就是最毒婦人心?
女人不語,朝他笑得越發勾魂奪魄。
男人終是被引誘了,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身上,將半杯紅酒倒在她的脖頸,然後低頭瘋狂地吻下去。
女人仰起頭,配合地露出迷醉的神情,抱著他的脖子,低語:「找幾個人,送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