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之後跟我回青城
第168章之後跟我回青城
在她離婚這件事情上,陳莫遷沒有多說什麼,大概是覺得這種人生大事,由她自己做決定比較好,畢竟再怎麼客觀的建議多少都會帶有主觀色彩,他不想干預她。
這也是鳶也一直以來跟他比較親近的緣故,通透而不世故,他在一個剛剛好的度里。
陳莫遷將腌制好的雞肉下油鍋,又燒了一壺水,再開口時,聲音彷彿被水浸潤過,透著溫潤:「剩下的我來,你去洗個澡。」
鳶也點了點頭,往外間的浴室走去。
「我行李箱里有幾件全新的襯衫。」陳莫遷的聲音從後傳來。
「好。」
這種檔次的酒店,都會在浴室里準備全套的一次性用品,鳶也沖洗完后,在洗漱台下的柜子里找到一次性內褲換上,又拆了陳莫遷一件黑色的襯衫穿上,簡單地擦了下護膚,披上浴袍就出去。
那會兒陳莫遷已經做好咖喱雞肉面,還切了一碟水果,回頭看她走過來,便道:「吃飯了。」
鳶也聞到香味了,剛洗過澡比較舒緩的神經,再受到美食的撫慰,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小表哥的手藝一直都這麼好。」
陳莫遷替她拉開椅子,鳶也坐下,先吃了一片水果潤喉,再去開動。
陳莫遷則倒了一杯檸檬水,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慢慢喝了一口:「你很久沒有回過青城,事情解決后,就跟我回去住一段時間吧。」
鳶也一頓,知道他是怕她離婚後心情窒悶,想讓她換個環境放鬆心情,只是:「我還要上班呢。」
總不能真的上一天班休一個月吧?
陳莫遷放下水杯,用叉子捲起麵條,淡淡說:「辭職吧。」
「……啊?」
陳莫遷細嚼慢咽下嘴裡的東西,說:「大哥只有我和桑夏兩個親手足,可惜我們都幫不上他,你大概也知道,二叔三叔一直盯著大哥,他守著公司不容易,又沒有真正的心腹,你去幫幫他。」
他的話有理有據,也正中鳶也的七寸,她一直都很想為陳家做點什麼,奈何一直使不上勁兒,這倒是個好提議。
只是這麼一來,她就要住到青城去……也好,反正和尉遲離婚後,她和晉城也沒有太多牽扯。
「好。」鳶也答應下來。
陳莫遷眸底釋開柔緩的色澤:「青城大學的玉蘭花也開了,我帶你去看看。」
鳶也同樣答應:「好。」
吃完已經快十二點了,鳶也打開電視機,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茶几上放著手機,剛剛她給陸初北發了信息,約他明天上午見個面,他答應了。
電視里播的是前幾年很火的一部清宮劇,然而鳶也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那上面,她想著什麼事情,漸漸的,闔上了眼皮。
陳莫遷洗碗回來,她已經趴在沙發扶手,睡得呼吸均勻。
無奈地搖搖頭,陳莫遷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然後一隻手穿過她的膝下,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起來,他動作很輕,她睡得很熟,因而只是蹙了下眉,就將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胸膛。
陳莫遷低眸看了她一眼,將她抱進客房。
浴袍很厚,穿著睡覺不舒服,他順手幫她脫了,不想她內里只穿著他的襯衫,寬寬鬆鬆,長至臀下,細長的雙腿放在米色的床單上,顏色比之更白,他愣了一下,旋即快速扯過被子將她蓋住。
床頭亮著一盞暖色的燈,照著她不施粉黛的臉,比平時多幾分稚氣,陳莫遷本該離開,可看了一眼后,卻就久久沒動,維持著彎腰的動作,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許久許久。
……
尉遲哄了阿庭睡覺后,重新回到客廳,那個玩具車還躺在地上,被鳶也一腳踩斷了後視鏡,他想起鳶也摔倒時,藏在髮絲后那個通紅的眼神,清俊的眉心皺了起來。
他彎腰撿起玩具車和後視鏡,對比了斷裂的齒痕,讓傭人拿來熱熔膠條。
管家接了外面的消息,來到尉遲面前:「少爺,陳醫生帶少夫人去醫院拍了片,拿了葯,然後就回下榻的酒店了。」
「檢查結果怎麼樣?」尉遲燒熱了熔膠條,塗了一點在『後視鏡』上,再貼回原位,手按著沒有放開。
管家道:「軟組織挫傷,醫生說不是很嚴重。」
尉遲抬頭:「什麼程度的『不是很嚴重』?」
管家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問得這麼詳細,遲疑道:「應該是休息兩天就好。」
尉遲這才點點頭,放開手,玩具車的後視鏡已經重新黏上。
「以後阿庭的玩具,玩夠了隨時收起來。」
管家忙應:「是。」
尉遲放下小車,起身上樓。
聽見房門關上,老管家才揮手讓傭人快點把玩具都收起來……前段時間少夫人在家養傷,經常和阿庭坐在地毯上玩,玩具就這樣散一天,第二天繼續玩,他們習慣了才沒有去收拾,那曾料到這次會絆倒少夫人。
還好沒有重傷,要不然少爺……
老管家鬆了口氣,轉去收拾茶几,無意間看到茶几上有兩張照片,拿起來看,第一反應是,這是少夫人小時候?
但是細看,又不太像,他眯起眼,總覺得眼熟。
一個剛才偷聽到尉遲和鳶也吵架的傭人小聲說:「她好像是叫李檸惜。」
李檸惜?檸惜小姐?老管家怔住,他見過檸惜小姐一次,她不是這個模樣啊。
……
鳶也之前拒絕了陸初北交換的要求,但陸初北也說了讓她重新考慮,現在她主動邀約,陸初北明白她的意思,所以這次來赴約,還帶來了協議書。
他先一步到約見面的咖啡廳,坐在玻璃窗邊,不多時便看到鳶也從一輛車上下來,身邊還有一個瞧著有些冷清,但相當俊秀的男人,他不禁挑了挑眉。
鳶也看到陸初北,便走了過去:「陸少,讓你久等了。」
「我也是剛到。」陸初北看向陳莫遷,「這位是?」
「我表哥。」鳶也簡言意駭。
陳莫遷沒有打擾他們:「你們聊,我到那邊坐。」
「好。」鳶也看著他走在距離他們一排座椅的地方坐下,再重新看回陸初北,開門見山道,「陸少,上次你說的交換,我同意。」
陸初北雙手在桌面上疊成塔型,目光儒雅而銳利:「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改變主意嗎?」
鳶也不帶笑意地彎彎唇:「我可以不回答嗎?」
陸初北笑了:「當然。」
他將一份裝訂好的文件遞給她:「這是協議書,正式合同等你把小島轉到我的名下后,我們再以為風南和姜氏的名義簽署。」
協議書就是確定下來的意思,也有法律效益。
鳶也接過,快速閱讀完所有條款,沒有問題,可以簽。
這次順利得不像話,以至於她心裡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懷疑:「陸少沒有把我們之間的交易,告訴尉遲嗎?」
其實就算告訴尉遲了也沒什麼,「還了地皮就離婚」這是他們達成的共識,他應該也猜得到她會從別處找來地皮還給他,只是……上次他從盛世手裡買下地皮阻攔了她一次,這次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就感覺,哪裡不對?
陸初北微微一笑:「知不知道都是這樣,總之協議書已經在你手裡,簽下就生效,你的是地皮,我要的是島嶼,各有所得,這個交易很完美。」
也是,沒什麼比一份有法律效益的文書重要。
既然如此,鳶也沒有別的問題了,快速把名字簽下。
「也」字的最後一筆寫下,鳶也心頭非但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感覺無端的悸動一下。
她重新定住神,抬頭說:「我馬上動身去法國,把那個島的轉讓手續辦完,兩天後還是這個時間,還在這個地方,我們正式把合同簽下。」
陳清婉留給她的那幾個島,隸屬於法國,現在要動,就要經過法國那邊的程序。
陸初北端起咖啡,唇邊掛著舒適的笑:「好。」
之後鳶也便和陳莫遷一起離開咖啡廳。
陸初北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另一隻手將協議書翻開,看著上面的簽名,微微勾起嘴角。
那邊接通了,他道:「弟妹跟我簽了協議書了,現在就要動身去法國了。」
尉遲站在總裁辦公室的窗邊,俯視著縱橫交錯的道路和來來去去的車,他的聲音溫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