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亦是假假亦真(4)
“難道,是我猜錯了?”白衣少年目光疑慮。
淩傾月走到窗邊,拉開紗簾,陽光,自窗外傾瀉而下。
“上回壽宴過後,我將你們三人的關係全部告知於她,若她是太子或者三皇子安插的人,如此驚天的消息,為何她沒有上報?”容錦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許是她那位主子還不想這麽快拿出這條證據?”
“不可能,這條證據一旦拿出,便足以鏟平你淩家的力量,那人再笨,也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當年,貞妃來北離遊玩,與淩王爺一見鍾情,相愛一年,生下淩傾月。文熙帝不知從什麽地方知道了貞妃貌美若花,硬是逼迫南齊將貞妃作為和親郡主下嫁北離。下嫁北離的那一天,正是淩傾月滿月之日,文熙帝暗中命人去殺尚在繈褓中的淩傾月。
淩老王爺得知此事,大失驚色,正巧王府中一個長年不受寵的側妃與王府中的一名侍衛通奸,產下一子,淩老王爺李代桃僵,將淩傾月與那側妃之子交換,後為補償那側妃,賞了些金銀細軟,讓那二人離開了淩王府,對外則稱此妃死於難產。
淩傾月便以庶出之身份,封了王爺。除了淩王爺,沒有人知道淩傾月是貞妃之子。
貞妃死後,玉霽封王搬出皇宮,淩傾月領老王爺之命與其相認。
若是別人知道走的極近的這二人實為兄弟。那麽淩家離滅族之日,也已不遠。
凝神,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不清楚的力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低聲細語:“反正早晚要除掉,不如早點動手吧。”
淩傾月一驚:“那麽阿錦你身上的毒……”
容錦低垂了眉目:“我會盡力騙她為我解毒,如若能解,再好不過,如若不能解,也隻能說我容錦命該如此了。”
淩傾月微微歎了一聲,他也很清楚,那個玉塵,決計不是他的妹妹。玉塵,將貞妃留下的一切物什都當做寶貝一般,更不要說貞妃和淩王爺的定情信物,她卻輕輕鬆鬆的將那雀玉簪送給淩傾月,這怎麽會是那個愛母如命的玉塵公主所能做出的事情?
“殘陽五大長老也快到了……阿月,成敗,在此一舉。”
淩傾月沉重的點了點頭,這一來,阿霽便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了頭了。
他和阿霽……也未有任何可能了吧……
一旦登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玉霽顧忌的,也就更多了。到時,淩傾月還能以怎樣的身份留在你身邊?
容錦離開的瞬間,淩傾月終究是忍不住問:“真正的玉塵,找到了嗎?”
容錦搖了搖頭。似是憑空消失一般,他派出去的人馬,竟無一找到關於玉塵的消息。
隻是……真的要下手了嗎?
眼中突然出現少女那雙帶著期盼的清眸,真的,要殺了她嗎……容錦竟然有了一瞬間的凝遲!
在凝遲什麽呢?如果不殺了她,死的可能就會是淩傾月和玉霽。
絕對不可以有一絲漏洞,絕對不可以有一點意外!
回到行宮,恰巧小白已經傳信歸來,帶回一張紙條,上書四個大字:五日必到。
五日……容錦抬頭想了想,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吧?再等兩天……再等兩天五大長老就來了。
看來滄瀾也沒受多大傷,才歇了不到幾天就跟著趕來。
“殿下,門外來了好多禦林軍,說是請皇上來請殿下去紫宸殿一敘。”一個侍衛在門外屈膝跪地,不急不緩的說。
容錦放下手中的小白,麵帶笑意,輕步邁向門外:來的這麽快嗎?
紫宸殿,並非金鑾殿,文熙帝端坐於上,目光淩厲的俯視著殿下之人。
容錦毫不在意他那審訊的目光,直直迎上,麵帶笑意:“不知陛下今日召見容錦所為何事?”
文熙帝嘴角掛起冷笑:“你會不知今日朕召你來為何事?!”
容錦垂眉:“不知。”怎麽會不知道?即使是真的不知道,看到他旁邊站著的玉汐也都知道了,不過就是為了那枚牌子的事情麽?
可是容錦已經決心賴賬到底——雖然此帳真的並非他所欠下。看你文熙帝能奈我何?
文熙帝冷笑一聲:“那日出現在喜堂上的黑衣人,真的是西夏的人嗎?!”
容錦抬眼,滿臉純真無辜的表情:“難道不是嗎?”
文熙帝帝聽容錦如是說,怒火中燒,狠狠地拍了一下扶手:“四皇子!你真是膽大妄為!”
容錦依舊一臉茫然,望著文熙帝:“不知本皇子做了什麽事情使得皇上如此大動肝火?”
“哼”文熙帝又是一聲冷笑:“那日玉汐親眼看見,那幾個人身上掉落一枚宮牌,可是你南齊的侍衛令牌。”
“這……”容錦收起了以往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模樣,將賴皮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即使這樣,又能說明什麽?也有可能是西夏的人想破壞我們兩國的關係,特出此計呢?皇上莫要中計。”
“中計?”文熙帝有點猶豫。玉汐見了,笑著上前:“四殿下真是說笑了,玉汐不知這是不是計策,隻知那日二皇兄見了那令牌之後,便急忙收斂了起來,不知二皇兄此舉是為何意呢?”
容錦麵色霎時沉了下來,要把玉霽牽扯出來嗎?
低笑一聲,無可奈何。
阿霽,真是抱歉,非但沒有處理好此事,還牽連了你,不過……這次事情,也未免不是一個轉機。
當玉塵聽了芯遙的傳報,匆忙趕至紫宸殿時,便見幾名侍衛帶著容錦走來。
他依舊是白衣出塵的模樣,嘴角一抹邪魅笑容顛倒眾生。走在前麵,雖雙手被覆,卻依舊如九天之上的神祗一般,聖潔、無暇,以及,高高在上。
玉塵腳步一滯,還是來晚了一步嗎?
“五公主殿下安好。”那幾名侍衛走到玉塵麵前,屈膝。
玉塵微微點了點,指著容錦:“四殿下乃南齊貴客,你等為何如此對他!”玉塵的語氣中微微有些怒氣。
芯遙奇怪的望了一眼玉塵,不解為何一直都冷靜自若的公主為何此時卻有些慌亂。
雖然公子此時被困,可是這又有什麽?他可是公子耶,又不是淩小王爺和廣慶王爺,,怎麽可能任人宰割?芯遙潛意識中認為,公子是無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