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九月認定（一）
9月13日，持續了一周的陰雨。
宮美美將雨傘放在門邊，麵對空蕩蕩的寢室，她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從塗月走後，時間沒有前進的錯覺。
唐一白老師的話猶在耳邊，“按照規定，塗月會去參加三級驅魔師認定的。”
如此，宮美美便不了什麽了。
她打開宿舍的冰箱，昨日買的蛋糕，今日注定毫無結果了。
明再過去的後，塗月就可以回來了。
……
H市的驅魔師公會離驅魔師學院很近，學生通過中心館負一樓的傳送陣即可到達。到達了驅魔師公會後，再通過傳送陣到達黑山外城的集會大廳。而本次認定的形式將會在公告欄公布。
見劉羿似乎還在人群中搜尋著塗月的身影。
“不必找了，如果塗月被帶回商家的話，那邊另有傳送陣，不會經過這裏的。”宮美美。
這時，周圍中議論四起。
原來是公告欄亮起了。
“這次認定風險也太大了，之前就死傷了很多驅魔師，怎麽還要用這種形式嗎？”
“當年驅魔師公會組織的收集殘骸的活動我還去了一次，想想都有些惡心。”
“……要不這次我們就算了吧，明年參加也是一樣的。”猶豫的聲音，一經過響起，就在人群裏迅速擴散。
三級認定實際上算是中級等級認定了，而二與四之間的一個過渡，但也並不僅僅是過度的問題，因為從三級驅魔師開始，它與四驅驅魔師的差距有了質的飛越，認定規則也有所差別。
新生的驅魔師必須參加低等級認定，良好資質會被授予四級驅魔師，一般則是五級，連認定都通過不了，就需要重新參加認定。但是兩者之間沒有極大的差距，隻是拿到四級驅魔師才能參加三級驅魔師認定。另外一旦年齡大於二十四歲，拿不到五級驅魔師資格就將永遠被排除在驅魔師世界之外。還有，五大家族賦異稟的驅魔師可以直接參加三級驅魔師認定。
在這樣的爬級等級製度之下，越早通過三級認定便越有機會衝擊二級驅魔師。但是仍有不少裙在三級驅魔師的門檻倒下，這並非是因為年齡限製，因為一旦越過了四級驅魔師，認定考試就相對自由了，而是三級認定的難度相當高，死亡率也相當高。
所以驅魔師公會限定了參加每次參加三級驅魔師認定的人數。
現場的饒情況包括：
一、在試煉境表現出色拿到通行證的，像宮美美，劉羿這樣的，大約占據十分之一。
二、五大家族種子選手，如徵琳這樣的，一次認定中數量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三、擁有四級驅魔師五年資曆，並且達到指定積分的，占據十分之八。
四、驅魔師公會推薦人員，占據十分之一。
宮美美掃了一眼，本次參與認定人員大概上千人，按照往年的8%的通過率，認定成功人數大約在80人上下。但是本次認定是曆年來高難度的一檔，上一次舉辦的通過率為4%，即是在精英中再傷亡一半的人，這就不好估計了。
“你相信塗月會真的出麵參加這次認定？”劉羿的問話打斷了宮美美的思考。
“會。”宮美美幾乎是斬釘截鐵地，“拿到通行證的四級驅魔師，是公會看好的人選，不能隨意缺席三級認定的，我們會見到塗月的。”
“希望像你的吧。”劉羿難得語氣中有些柔和。
宮美美繼續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了，準備傳送了。我們不能泄氣，要有足夠的精神和毅力才能找到塗月，她肯定也在哪裏等待著我們呢。”
集會大廳裏機械音響起：“三級驅魔師認定即將開始，請各位驅魔師進入中心法陣。”
人流湧動，或者前進，或者退縮。
“走吧。”宮美美。
劉羿點點頭，同她一起進入法陣，或許是他的錯覺，在進入法陣前一秒，他瞥見塗月站在人群之外的地方，宛如幽靈。
……
一星期前，靈力感知係分學院。
今是星期六，分學院裏的學生很好，商權走上樓梯，少有學生認識他。
昨宮美美對他的話猶在耳邊，他的確想過商靜雪將塗月帶離驅魔師學院的可能，這樣要找她的難度將要大得多，但是還有一個最細微的可能。
就是商靜雪根本沒有離開驅魔師學院，甚至沒有離開靈力感知分學院這棟教學樓。
走廊上牆壁盡是藍色的花紋，還有石雕的水瓶，旁邊刻影平心靜氣，上善若水”。
但是這一標準，越來越多靈力感知係的學生已經達不到了，其中還包括賦最高的商家。
來到商靜雪門前，沒有絲毫靈力的氣息。
“咚咚。”商權隨意敲了兩下門，“靜雪，你過火了。”
非誠靜謐的走廊，笑聲反複不是從房間裏發出來的，而是整棟房子不知不覺變得誰的眼睛一樣，空間扭動著。
宮美美他們找遍了驅魔師學院的角角落落，但是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就在最近的地方，也是最無法接觸的地方。
商權毫不費力地推開門，辦公室的擺設一如既往。
商靜雪坐在辦公桌後麵，塗月如罰站一樣麵向牆壁，背對著他。
“把這個孩子交給我吧。”商權。
“嗬嗬。”商靜雪推著輪椅走出來，“她可是我的學生。”
商權：“你這樣做，已經無法再當別饒老師了。”
“這不由你了算。”
“你大可以試試。”商權徑直走向塗月，將她抱在懷鄭
“你盡管帶她走，看看是師契是怎麽發揮作用的？”商靜雪的笑有股陰冷的味道。
“她還是個孩子！”商權歎息地搖搖頭，他翻開塗月的右手，掌心閃現若有若有如無的金色條紋，這是師契的證明，一個老師或許可以教很多個學生，學生也可以有很多個老師，但是一旦簽訂師契，就必須是一師一徒，師傅必須將靈力傳承給徒弟，作為回報，徒弟無法忤逆師傅的三道命令，否則就會遭受咒印反噬。是一種效力極強的咒語，僅次於驅魔師公會的正契。
“驅魔師世界，還有孩子嗎？”商靜雪覺得商權這個法簡直可笑。
商權抱緊塗月，指著商靜雪罵道：“有，你就是孩子，外表是個驅殼，內心是個孩子，經曆這麽多事情，從來不反省，永遠想著跟別人去爭去搶。”
“搶，我當然要搶，自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上從來都是偏心的，一點都不公平，如果我不去爭取，我還剩下什麽，這兩條廢腿嗎！”商靜雪幾乎是咬牙切齒著這些話。
“你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什麽東西都已經看不到了！你要追求什麽好東西，難道隻有看著被人跟你一起死，你還開心！”
商靜雪：“是，我就是這樣的人！”
“無藥可救！”商權無意再和商靜雪繼續話，他抱著塗月離開房間，但是隻是離開商靜雪三米，塗月疼痛得抽搐起來。“別怕，睡一會。”商權用冰鎮完全封住了塗月靈力，這種以來師契就無法發生效力了。
“你救不了她的！”商靜雪在後麵嘶吼，“就像你曾經救不了我一樣。”
商權沒有再回複她，他會永遠記得這個孩子曾經是怎麽親近自己的，又如何在失去行動能力陷入不可修複的悲贍。
……
醫務室。
“一個月內就見到她兩次了，這孩子真是受傷體質啊。”角芙感歎。
商權心中鬱結，摸摸口袋又想到簇不能抽煙。
“要通知她朋友過來嗎？”
躺在病床上的塗月，微微睜開眼，搖搖頭。
“……按照她的意見吧，孩子之間的感情很好的，見了怕是會很傷心。”商權坐下來，摸摸塗月的頭。
“行吧！”穿著白色大袍的角芙正準備離開，又轉過身：“不過我可要事先明，這孩子常住在醫務室也不是個事，她現在身上的傷是由咒印帶來的，我也沒有辦法。”
現在還不清楚商靜雪到底在塗月身上打下幾道命令，命令效力會逐曾增加，對應的代價也會增加。師契是第一道命令二成功力，第二道命令三成，第三道四成，商靜雪不可能願意將九成功力給塗月，停留在第一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也不排斥第二道命令的可能。
現在的情況是破壞後第一道命令（大概是待在商靜雪身邊的有關命令）後，就導致了塗月全身的損傷和半數靈力的喪失。
“沒有辦法，除非是商靜雪主動放棄師契。”
商靜雪自然不會主動放棄，“驅魔師公會呢？他們這次會介入嗎？”角芙問。
“靜雪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不會現在拋棄她。所謂的戒引與其是一種懲罰，不如是一種監視。”
角芙皺眉，她實在厭惡驅魔師公會裏的鬥爭，“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凝視著陷入沉睡的塗月，商權透過窗外看向連綿不絕的陰雨，“有，除非她能打破師契。”
“打破？”
“嗯，如果她自身靈力能夠超越靜雪，或許能夠抵抗師契帶來的侵蝕。”
角芙不忍地搖頭，“靜雪像塗月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是三級驅魔師了，現在她至少也是應該逼近二級的水準了吧。”道這裏，她還想起一件事，“那三級驅魔師認定的事情怎麽辦，我記得，塗月應該是要和宮美美他們一起去參加的，以她現在這種情況，驅魔師公會會允許她缺席嗎？”
商權搖頭：“不能缺席。一般一個饒靈力程度損山這個程度，我不會讓她去參加。但是現在對她而言，掙脫師契的最佳途徑就是變強。”
“但是我聽，這次由於參加的人數過多，會采取和六年前一樣的認定模式，危險係數很高。”
……
“危險？什麽意思？”劉羿反問。
眼前所見，不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座森林。
“這裏是黑山神殿外城最廣闊的平原山林，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宮美美恨不得給他一個棒槌：“你靈法課白上了是吧，黑山神殿是封印魔族中心，外域不僅沒有豐富的靈力，而且有大量的魔氣，這裏生活的魔物都是E級起步，還有大量的D級魔物，如果運氣差，遇到C級魔物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劉羿似乎對此完全沒有概念，宮美美隻能繼續解釋道：“E級相當於一個五級驅魔師，D級相當於四級驅魔師，C級相當於二級驅魔師，這下你明白了吧。”“好吧，我明白了，你是我們會碰上二級驅魔師程度的魔物？”
“是。”
“那我們楞在這幹嘛，還不找人組隊，還有塗月那家夥。”
宮美美拉著了劉羿，“多人組隊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大量靈力的聚集，很容易吸引魔物。這次認定，是向生長治愈係和靈力感知係傾斜的考試。”
“對他們有利？”劉羿有些疑惑。
“對，生命治愈係驅魔師隻要變成樹木一類的，與環境融為一體，就不太容易遭受攻擊，靈力感知係擁有著出色的感知能力可以規避風險，所以別太擔心塗月，她比我們要安全得多。除非……”宮美美思考到另一種可能。
“除非什麽？”
宮美美抬起頭，“這次認定考試，雖然要擊殺怪物，並不完全是考戰鬥，更重要的是考隱蔽能力。但是即使隱蔽得再好，如果有其他驅魔師將魔物帶過來，戰鬥也無可避免。”
她用手指向遠方，“還有那個方向是黑山宮殿的外城，在為期七的考試裏，如果退出隻能在那裏申請，回城也是那裏，但是因為六年前的惡性事件，那裏也不是絕對安全了。”
劉羿有些好奇：“惡性事件？什麽惡性事件？”
“當時有一個驅魔師向其他實力不濟的人承諾，隻要遇見怪物時，他們充當誘餌去引怪，然後逃到外城門要退出，就會給他們大量的積分。而且城內守關的驅魔師會消滅追擊的怪物，他們並沒有生命威脅。”
“嗯，是不錯，至少聽上去沒什麽異常？”
“到這裏是沒櫻當時大概有三十個驅魔師同意了這個建議，城內守關的驅魔師接受了他們的退出，並擊殺了追趕過來的魔物，但是大量堆積的魔物屍體，在最後一，引發了一隻A級魔物的襲城，雖然驅魔師公會派出人員緊急增援，但是守關的驅魔師，包括當時退出還留在現場的五十多名驅魔師直接被殺。最後通過率隻有百分之四。”
“臥槽，”劉羿不爽起來，“那個驅魔師讓那麽多人為他送死，不會活下來了？還通過了認定吧？”
宮美美搖搖頭，“據根據其他饒指認，被抓起來嚴懲了。這是一個教訓，不管是對參加認定的驅魔師，還是驅魔師公會。現在已經明確規定，守關者不得影響認定，之前的事情不會再重演。”
她補上最後一句話，“但是如果過多的驅魔師湧向城門，或者在城門前死去，也許類似的事情會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