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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跟蹤

  陸九凰回到了院子,剛剛睡下,那頭桂花便進了來,低聲地在門外說道:“王妃,柳水姨娘出門了。”


  陸九凰頓了一下,應了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桂花退下。


  那頭後院還在歡鬧著,陸九凰喝了些酒,倒是有些昏醉,迷迷糊糊地便睡著了。


  而柳水,便是趁著這個時候悄然地出了院子,自以為天不知人不知,那師兄身如磐石,見她人動了,便悄然地跟了出去。


  一切都如陸九凰所料,柳水這轎子一路進入了市集,來到了上次所進的那家胭脂鋪裏,師兄跟上,悄然地進了那胭脂鋪的橫梁上。


  不多時,一輛豪華點的轎子在胭脂鋪門口停下,陸辭畫從轎子裏下來,臉色微冷,柳水一看到她,便迎了上去,恭敬地說道:“二側妃。”


  陸辭畫冷冷地看著她,說道:“還喚我出來做什麽?上次還被你害得不夠嗎?”


  柳水顫了一下,低聲道:“我怎知她速度那麽快,那柳如的院子裏確實有一尊大佛,現下鐵定是被他們給收了起來,就是不知當時那情況為何你們會找不到。”


  這話說得沒點破綻,但卻實在是有點推諉的意思,陸辭畫臉色更冷,她冷笑:“你當我沒有盡力搜查嗎?我恨不得將整個院子拆了,但那公公顯然是個心善的,處處給人家留了餘地,我還能如何?”


  柳水低下頭,便也不敢再說了,她顫著嗓音道:“那,那該如何啊?”


  陸辭畫手一揮說道:“你若是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那便不要來找我了,找一身的晦氣。”


  柳水一聽,臉色白了幾分,急忙看著陸辭畫說道:“這院子裏現下隻剩下我跟柳如二人了,那柳如一直以來就是顆牆頭草,成日躲王妃的身後,自以為這樣王妃就能容的下她,這樣,便剩下我一個人了,王妃那人心機深沉,除掉了一個柳蔭,下一個便是我了,我該如何啊。”


  陸辭畫滿臉冷漠,盯著她冷笑:“那你的事情又與我何幹?問我?問我不如你也跟那柳如一樣,成了王妃的走狗不更好?”


  柳水臉色慘白。


  她心知這陸辭畫並非什麽好人,但到底兩個人也算是盟友,沒想到人家一個甩手,竟然將關係撇得清楚。


  這下自知,找她出來,也是白找了。


  陸辭畫叫丫鬟挑了些胭脂水粉,起身便離開,也沒再看那臉色刷白的柳水一眼,她一向都是這樣的。


  現下要把全副的精力放在皇上立太子這事情上,她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了,上次那公公雖然沒說什麽話,但到底這警告的意思她也是聽懂的。


  別仗著王爺不在,就欺上人家的府門,這人又不是死了,還容得下她這般欺負嗎?

  陸辭畫上了轎子後,冷冷地笑著,她遲早是要跟陸九凰算這筆帳的,但得等雲萬裏這太子位置坐實了。


  現下沒雲淮遠的影響,這些個百官還不都在雲萬裏的手心。


  柳水跌坐在鋪子的椅子上,看著那轎子離去,一時間心頭紛亂,也不知在想什麽,隨後她起身,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至少得再想想辦法。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想著陸九凰會除掉她,因此在這猜忌中越走越遠。


  出了胭脂鋪後,柳水又走進了人群裏,匆匆地朝花樓走去,此時是白天,花樓門正緊閉著,柳水上前敲了下門,裏麵一門童來開門,因是日夜顛倒,臉色白得跟紙似的,眼睛都沒睜開,半睜著問道:“大白天的,來幹嘛?”


  柳水低聲地問道:“請問柳葉姑娘在嗎?”


  那門童一臉疑惑:“柳葉?誰啊?我們這裏可沒有那麽庸俗的名字,你到底找誰呢?”


  若是來的是公子哥,可能門童的態度會好些,但卻是個女人,這總不能大白天上門要來當花娘吧。


  柳水愣了一下,她一時沒想到上回來的時候忘記問柳葉的花名了,霎時愣了一下也想不出柳葉的花名叫什麽。


  她遲疑地說道:“就是從王府裏出來的那位姑娘啊。”


  “王府?”那門童陡然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麽呢?我們這那裏敢收從王府裏出來的姑娘啊,你可別亂安罪名給我們。”


  說到這裏他的臉立即嚴肅了起來,一隻腳狠狠地朝柳水的膝蓋一踹,將她踹倒,冷笑道:“別再在門口找晦氣了!什麽王府不王府的,小心被人聽了拿我們問罪呢。”


  隨後他將門狠狠地一關,也不管柳水這倒在地上瞪他的模樣。


  柳水在地上坐了一會,幸而這裏是小巷裏,除了那餛飩湯麵,白日裏也不會有人走進來,到底是煙花場所。


  她頓時無比委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全都歸咎於陸九凰。


  都是陸九凰的錯。


  她起了身,又幽幽地看了眼這關起的大門,眼眸裏流露出一絲恨意,她本該在王府一片風光,現下一個花樓的門童都可以欺負她,這一切都是陸九凰加在她身上的,她帶著一股子恨意,轉身離開了小巷。


  而不多時,一個人影從半空中落下,靜靜地看著關上的門,他眯了眯眼,這才跟上了那宛如蒼蠅似亂撞的柳水。


  這一日,柳水回去後。


  師兄自然也就不用再盯著柳水了,他去找陸九凰,卻得知陸九凰酒醒了,出了府,去看那醫館。


  而此時陸九凰確實已經在醫館裏了,醫館如今已經有模有樣了,幾乎一些藥材都擺了上去,陸九凰在院子後麵的煉藥房便開始煉藥,齊風等人在外頭候著他,而上次那黑衣人也在,這時門外有些騷動。


  齊風頓了頓,看了眼身側的下屬,說道:“你在這裏候著,我去看看。”


  那下屬應了聲。


  隨後便剩下那黑衣人跟這名下屬兩個人站著,他們兩個都是齊風的手下。


  那黑衣人見齊風走了,眼眸閃過一絲說不清的光芒,他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故意轉過頭跟那顯然跟齊風比較親近的下屬說道:“這外頭這麽吵,到底是所為何事啊?”


  那下屬心裏知道齊風讓他留下來的目的,於是他笑了下說道:“不知道啊,要不師弟你也去看看?”


  那黑衣人笑道:“不敢,齊哥都沒讓我出去……”


  他低下頭假意地攏了攏袖子,隨後他不經意地抬起頭,一把白色的粉末從他的手中撒了出來,那下屬像是早有所準備,立即飛身往後,堪堪地躲過了那白色的粉末,那黑衣人愣了一下,隨即立即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


  他也沒跟這那下屬硬上,而是轉身一把推開了那煉藥門,衝著煉藥台而去,掌心對著朝著陸九凰的天靈蓋而去。


  陸九凰正在煉藥,突然身側一股掌風疾馳而來,她霎時眉頭上的紋路又顯了出來,但還沒等她抬手將那人一把打下。


  齊風便破窗而進,一把攔截下那黑衣人的手,他提著劍迎麵而上來,兩個人在不大的煉藥房裏就打了起來。


  齊風冷冷地問道:“你是誰?你不是齊立?”


  那人冷冷一笑,眼眸卻愈發陰狠,顯然是沒想到齊風竟然早就懷疑他了,現下這情況他也是打不過的,還不如走。


  於是他便開始尋找機會逃跑,但其他的幾個黑衣人刷地就衝了進來,立即將他團團地給圍住。


  他從袖子裏一摸。


  方才那差點就中招的下屬大吼道:“齊哥,他身上有毒粉。”


  於是所有的黑衣人都往後退了兩步,這正好給了那黑衣人一個機會,他立即往上準備破窗而去,偏生這個時候,陸九凰手裏揉成一團的毒泥狠狠地朝他的大腿掃了過來,立即他的腳就腐爛了,劇痛從他的腳傳上全身,導致他的氣無法更上,頓時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其他人立即上前,將他給團團圍住。


  齊風一腳踩在他的腳上,他疼得一個抽搐,齊風冷聲問道:“回答我,是誰讓你來的?誰要殺害王妃?”


  陸九凰急忙從煉藥台上下來,從桌子上撒了一條抹布扔給齊風,說道:“先把他的嘴給堵住,免得他自盡。”


  齊風於是上前,將那抹布往那人的嘴裏塞了過去,那人的白眼霎時翻了起來,那抹布也不知道是多久了,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


  他冷冷一笑,不等其他人反應,他抬手,狠狠地朝自己的天靈蓋打了過去。


  頓時一口血咽在嘴裏。


  離得最近的黑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還是沒能阻止。於是他兩眼一翻,就死了,那黑衣人愣了一下,低聲地吼道:“齊立!!!”


  說到底,這確實是他們的同門師兄弟啊,齊風向來冷情,但此時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後他推開那一直哭喊的暗衛,上前,一把捏住齊立的嘴巴跟眼睛,他抬起頭,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他是自願的,並沒有人操控他。”


  “那他為何要背叛我們?”暗衛大聲地問道。


  齊風搖頭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一個師門的。”


  那下屬臉色也不是很好,他蹲下身子,捏起那黑衣人的手腕一摸,說道:“脈息正常,確實不像是被控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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