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重傷
衛風麵色狂變,身子急退,瞬息把兩人的距離拉到最大。然後,一臉凝重的望向來人,沉聲道:“你知道,衛某要來?”
“衛風,名為昊奇雲幕僚,實為他的生死兄弟,尤善心計。為人狡猾,冷血無情,統掌南營所有細作。不知,薑某說得可對?”薑武徐徐說道,明朗的雙眸熠熠生輝。
“原來,薑先生早已經注意的衛某。隻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先生賜教”衛風冷靜的說道,但全身仍是緊繃的防禦之態。
“哦,不知衛兄所指何事?”薑武淡笑問道。
“竟然先生已知在下還在嶺南,為何不全力追捕,而要等到今日?”
薑武苦笑一聲道:“那是因為,衛兄對在下還有用”
衛風嗤道:“衛某知道薑先生智超天下,但想來也不能把人人捏在手裏,當一枚棋子。衛某自小不願受羈束,更不用說是棋子了。”
薑武仍是淡笑,不以為意,剛要開口說話,便聽見噗嗤一聲輕響,右側十二人應聲倒地。衛風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薑武微微一怔,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連臉上的那抹微笑,都沒有消散。
而衛風,剛破窗而出,便遭到了成堆的士兵圍攻。那些士兵,雖無異於螳臂當車,但卻依舊拖住他三息的時間。
三息,薑武已經從屋內走出,見衛風已經衝到了院子的邊緣,就要破開阻擊,逃遁而去。他一道劍氣掃出,便見三十支毒箭憑空從那出圍牆中射出,鎖住衛風前行的所有道路。
與此同時,他身如閃電,斜衝而上,直刺騰躍在空的衛風。這招,既快又狠,若躲不過,衛風必然身受重傷。
危機時刻,衛風把身上的暗器盡數灑向斜攻上來的薑武,手中長劍更是驀然翻轉,直取薑武門麵。
薑武見綠光閃閃的十一枚暗器直逼自己而來,也不驚慌,劍身一抖,便悉數攔下。同時,去勢不減,長劍與衛風碰到了一起。
一碰即離,薑武借力向左側移有三步。而衛風,則借著劍尖點地的時刻,再次躍身而起,險險避過那三十幾支暗箭。
餘力未消,衛風借著這股力,一個旋轉,再次向院牆越去。但足尖尚為觸及牆邊,便聽到一聲大喝:“衛兄,看箭!”
夾雜著破風聲,三支利瞬息貼近衛風後背。一箭三發,便是最高明的弓箭手,也不及此。
寒氣逼人,衛風不敢大意,連忙向前打出一拳,身體在半空中詭異的向左側斜傾了半個弧度。但卻又有一股寒意直逼後背,想要再次躲閃,已來不及。
撲哧一聲,箭鉤入肉,便緊緊鎖住。第二箭與第一箭幾乎沒有間隙,還且又是一箭三發。
沒有回頭,忍著劇痛,衛風越出了院牆。之後,消失大片參差不齊的大片建築中。
薑武走到衛風翻過的那堵院牆,拾起掉在白雪上的一滴雪,再抬手望著黑沉的夜搖了搖首,歎息一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戰爭,從不因為他的不願而變少。那就讓這傷亡,在他的手中減到最低吧!無論是昊國人,還是楚國人!”
衛風連夜逃出沼城後,變直奔崤關而去,不敢做絲毫的停留。身上的傷,隻是做些簡單的處理,讓它不再往地上滴血。
這箭,除了有倒勾難於拔出外,看不出有什麽異樣。但當衛風跑到十餘裏後,便覺得頭暈眼花,時常短暫性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中了一種慢性劇毒。
意識到這種情況,衛風不敢再貿然趕路,而是在深山中尋一片隱秘山洞,躲了起來。一旦停下,身上的痛與大腦的混沌就加倍襲來,衛風直接暈倒在地。
等他醒來,已經是次日傍晚。背上的傷口發炎,開始出現潰爛,疼痛是昨日的幾十倍。但背上的箭,他不敢取,那太靠近心髒。
楚國的追兵不是很多,衛風強忍著疼痛,又繼續往前行走。這次,他隻走了五裏的日程,便再此昏迷。直到第三日的黃昏,他才再次醒來。
吃了幾口雪,他又繼續往前走。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嚴重。最後虛弱的,每次醒來,隻能走出十幾米的路程,但他沒有放棄。
就是死,也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崤關!——
南營夜晚,此刻綻放著最美麗的煙花,就像下了一場金色的雨。那種絢爛美麗,讓見過它的士兵,終身難忘。
“你喜歡嗎?”那雙大眼睛,一如既往的充滿了期待。
“往後,不用再來了”他沉默了許久,終是開口說道,一字一句很是堅決。
“為什麽?”她心中一急,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這是命令,違者,以軍法處置”他的語氣充滿了威嚴,不允許一絲忤逆,更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返身回了營帳。
原地隻剩下她和一幹呆住的眾人,她立在那裏,任風雪敲打。但最終還是有一滴淚,落了下來。隻是,那淚剛滑到臉頰,便變成了冰,啪嗒一聲摔得粉碎。
她不去看那摔碎的淚珠,而是轉身,雙目空洞的往回走。
“姐,你沒事吧?”小猴子在身邊,焦急的問道。
“玉靈,你還好吧?”石長等人,也緊緊跟在她身後,滿臉關切。
她茫然的回過頭,然後扯出一絲笑容:“我沒事,隻是想一個人靜靜,你們回去吧”
眾人還想說什麽,卻被她推了回去,就連小猴子,也第一次讓單獨離開。
走回營帳這一路,她都魂不守舍。直到進門的那一霎那,她才仰天大吼一聲:“我靠,誰告訴我穿越女豔遇不斷,從不愁銷路的啊……啊……啊!!”大吼過後,她把門一踢,然後直接躺床上蒙頭大睡。
帳外的一個瘦小身影,見她這番舉動後,卻是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