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驚變(1)
夏日裏,蟬聲總是異常吵鬧,“知了、知了”的沒片刻消停,夏玉有時候總忍不住想一巴掌拍死它們,簡直比小強還要可惡百倍。
離開京城已有十日,這十日來,夏玉很少見到黑衣,但也沒有人再欺負她。她與婉琴獨自坐在一輛馬車上,經過這十日的相處,兩人的姐妹情深也更進一步。
“姐姐,南王真如你說的這般厲害,十歲就領兵打仗,並履立站功?”夏玉斜躺這身子,看向身邊的婉琴問道。
婉琴背靠馬車坐起,輕輕扇起手中那把精巧的小扇,用目光打量了夏玉一陣。這讓夏玉全身不自在,正要岔開話題之際,卻見婉琴嬌笑一聲,口中戲道:“妹妹不會是看上南王了吧,總在我這旁敲側擊。還不快快交待,要隱瞞到何時?”
夏玉被看破心事,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的確想了解關於更多南王的信息,至於這樣做的初衷,一方麵是發揮女生對高帥富的八卦精神,另一方麵則有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心思——能否用南王為她擋下這未知的危機!
幹笑兩聲之後,夏玉臉色通紅:“姐姐,你好討厭,怎麽一下子就能看穿別人的心思。你啊你,幹嘛長這麽個聰明的腦袋。”
婉琴的笑容在聽到她說的這句話,臉上的笑容頓了頓,神色有些變冷的道:“妹妹不會也想把姐姐這顆聰明的腦袋給擰下來吧?”
“姐姐哪裏話?妹妹我啊,現在就靠姐姐護著,哪敢有此種想法。再說了,姐姐那麽好的一個人,我喜歡還來不及,怎舍得讓你受半分傷害!
姐姐,莫要再談這些了,趕快多給我說說南王的事,這個男人,我可是要定了。”感受到婉琴的神色變化,夏玉連忙轉移了話題。她雖然毫不掩飾跟容妃的關係,但竟然選擇沒有說破,夏玉何故又給自己找麻煩。
婉琴若有深意的看了夏玉幾眼,臉上神色放緩,恢複了平日的笑容:“妹妹以前對南王可是不屑一顧,如今為何如此癡迷於他?”
夏玉心中一驚,她知道這是婉琴是在試探她,但對玉靈的過去她一概不知,哪裏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
“實不相瞞,我被關在地牢時,他來過一次。雖然他什麽都沒做,隻站在離我很遠處靜靜的看著,但他眼中沒有惡意。從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我所尋的良人。”
夏玉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婉琴的話,隻是用牢裏的相遇巧妙的避過去。在人人不恥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平等的看待自己,喜歡上那個人,也是正常。
“妹妹不愧是先皇親封的長公主,此等對愛的堅持,也非一般女子能比。
南王確實是一個英雄人物,十年前,他未滿十五歲,卻親摔五萬人馬從西北駐地星夜兼程的趕往崤關支援戰敗而歸的梁茺。在北嶺一戰,昊軍雖然不敵,但楚軍也被拒於崤關之外,久攻不下,隻好罷兵。
之後南王就一直駐紮在崤關,直到前些日子,他父親病逝,才到京城受封,繼承爵位。”
婉琴不知是何原因,不再刨根問底。而目中露出了追憶,在夏玉的追問下,繼續講起了有關昊奇雲的不凡事跡。
車隊還在繼續前行,此刻已迫黃昏,夕陽染紅了大半個天。黑衣跨坐在戰馬上,望著前麵的交叉路口,揮手讓車隊停了下來。
從乾城出,去崤關可有兩條路選,一條往北繞過崎山,經望門關西行,折轉南下到長德,進入嶺中。這條路雖然平坦,但耗時較多。另一條路就直接穿過崎山腹中,直接到長德,進入嶺中。但山路崎嶇,古木眾多,不易行走。
他看了一眼身後幾百將士,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北路。雖然斥候探路未歸,但他還是得到消息,公子是從北路前往崤關。更何況,護送的這些女子,也吃不了那個苦。
正當黑衣要下令車隊往北行走時,卻見一一人一馬快速的向這邊移動,等距離近些,能看出那是前去探路的斥候。但馬背上,卻還拖著一人,看不清麵目。
那斥候不斷揮鞭策馬,那馬吃痛,更奮力的奔跑,不一會兒,便到了黑衣麵前。
黑衣見他神色緊張,呼吸急促,知是出了什麽大事。再看向那馬背上的人,血衣裹身,已經是奄奄一息。
“葛騰,這是怎麽回事?”黑衣神色嚴肅,冷聲開口向那斥候問道。
那斥候早已經翻身下馬,半跪在黑衣身前:“稟統領,我在前探路時,突然從半山嶺中摔出一人,此時他已經渾身重傷,再拿出一物遞於我時,便暈死過去。”
說著,取出一個巴掌大黑色盒子,遞給黑衣。
黑衣見那盒子,便是一驚。他把盒子翻過來,往右下角輕輕一按,便見原本無一物的的盒身,出現了一朵芙蓉。
這昊國一級機密才會使用的芙蓉彌合,是誰,竟然敢截殺皇家衛隊?
黑衣拿過這芙蓉彌合,兩忙翻身下馬,走到那滿身是血的人身邊,伸出兩指往他鼻尖探取,卻斷了氣。
他神色猶豫片刻之後,還是伸出手指在那六瓣蓮花中連連指出,等他收回雙指時,那黑色長盒“嘭”的一聲輕彈開。他取過其中的密信,再看了裏麵的內容後,麵色大變。
“令全體人馬,急速往歧山腹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