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章 過往
仇大海對蓋斯說道：「早就聽聞定國公麾下三傑之一的驃騎將軍要去虎頭山絞殺我。我覺得您勞師遠征想必辛苦，於是我就自己來了。「
蓋斯如夢方醒，怪不得牧清遊走在將隱不隱之間，原來他要勾引他進入伏擊圈。難道他從進入紫草塢之前就做好了這個計策？
蓋斯驚又不怕。「你！你們……使詐。「
牧清嘴角彎成一個弧形，掛著勝利者固有的淺笑。「使詐這個詞從你嘴裡說出來頗具諷刺意味。」
「圍上去！「蓋斯對他的士兵發布命令，他覺得只要抓住牧清，他就有翻盤的機會，」抓住他「
無數桿長槍同時刺向牧清，牧清微微一笑，他雙足點地，動如脫兔騰空而起，身體拔起約兩三米高后最終落在一名士兵的頭頂上，之後他施展如影隨形步，似蜻蜓點水，似蝴蝶穿花，踩著士兵們的頭頂疾行，他在一片驚訝和讚歎聲中跳出了層層包圍，瀟洒飄逸地落在在仇大海身邊。他扯開繩帶將伽藍交給仇大海，仇大海命令人迅速將伽藍向後轉移，半壁店村的邢德政就在軍中，這是牧清通過渡鴉轉達給仇大海的信息，仇大海得到信息之後派人去半壁店村把邢德政接了來，此刻正是有了用處。
蓋斯驚訝牧清的輕功。「你……你幾時學會了這麼高深莫測的輕功？」
牧清身上少了一個人的重量，他感覺舒適了許多，他拍拍手，聳聳肩膀，向前一步對蓋斯說道：「說來你可能不信，半個月前我還是丁點兒武功不會。「
蓋斯眉頭直皺，他的視線穿過牧清肩膀看到威風凜凜的仇大海以及披掛整齊軍容挺拔的騎兵，他心中涼了半截。對方以逸待勞，而他的士兵剛剛經歷一場起爆符的洗禮，其戰鬥力只剩十之四五，焉能與之戰？最撓頭的事情是牧清已經脫困，他如何才能反敗為勝呢？他的大部隊都在圍困函谷關，最近的一隻部隊據此也有三十里，他怎麼才能脫困呢？他想到了拖延的辦法。於是他拉住身邊的一名傳令兵，低聲說：「點狼煙！快去。「
士兵轉身就走。
與此同時，蓋斯握住腰間長劍，他想使用激將法來拖延時間，他對牧清說道：「我知道你今非昔比，武功有成，那你敢不敢和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比武？「
「你是在拖延時間嗎？「牧清看到紫草塢村的某一處院子里燃起了狼煙，狼煙烽火傳急訓。這是原波羅王朝軍隊的軍制。牧清不為所動地笑著又說，」你是不是覺得你部署在其他地方的士兵會聞訊趕來救你活命？蓋斯，你真的以為在他們到來之前我殺不了你？你看看你的兵，被黑鴉符爆折磨成了什麼鬼樣子，軟腳的蝦兵，沒螯的蟹將，他們能擋住我的騎兵衝鋒嗎？「
蓋斯不反駁也贊同。他拔出長劍，劍刃指向牧清：「我不想和你討論士兵間的戰鬥，我就問你敢不敢和我打？「
「賭注是什麼？「
「生命！「
「誰的生命？「牧清笑著問。
」你的！和我的。「蓋斯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你贏我死，我贏你死。「
「是的。「
牧清嘴角彎曲的淺笑變成了哂笑地嘲弄。「雖然我可以輕易將你打敗，但是我依然不打算和你打。」他轉動身體，讓蓋斯看清他身後整齊、威武、雄壯、強悍的騎兵，他說，「你看看這些騎兵如何，他們原來都是史仁的部隊，現在隸屬於我。「
「史仁也降了你？「
「是的。「牧清說，」你可能想不到，就連青竹鎮的笑三刀也加入了我陣營。他正在幫我去遊說周邊城鎮投降的事情。「
「笑三刀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蓋斯說，「上一次國公跟他索要棲梧寶刀他不給，我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我好氣呀！當初我真應該一刀砍了笑三刀。」
「當初？」牧清諷刺說，「當初你們該乾的事情多了。可惜你們太自大、太狂妄、太卑鄙，這讓你們貽誤戰機。蓋斯，我再告你一件事情。夏博陽，他也活著！」
「他也活著？！！「蓋斯意識到了不妙。夏博陽在酆都城民望極高，他若是回到酆都城一定會弱化定國公易楓的通知。
「你們都沒死，夏叔當然得活著。「牧清說，「我和夏叔早晚會率軍攻破酆都城。如果小爺我高興，我也弄個公侯伯子男……呃，或者弄一頂王冠戴在頭頂上。」
「你還想造反？」蓋斯咬著牙，「你這個賊。「
「易楓才是賣國之賊！」
「胡扯！國公是救國之君。當年大兵壓境，他率軍鎮守的西線戰場未丟一座城池。「
「為什麼未丟一座城池？「牧清諷刺說，「他私底下做的那些腌臢交易，還用我說出來給你聽聽嗎？」
「放屁！「蓋斯說道，「都是你們牧家丟了青山谷才導致整場戰爭的失敗。還有你，作為青山谷主將之子，你尸位素餐，率領守軍出谷去抓碧血飛天獸，這才導致被人偷襲。」
「這種鬼話也就你們能編的出來。「牧清等著蓋斯，」你到是給我說說看，你們都在酆都城怎麼醜化我爹和我的？「
「等你有機會到了酆都城自然就知道。「蓋斯無時不刻在表現他對易楓的忠誠。」要是沒有定國公當年的當機立斷，酆都城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慘死。現在酆都城的百姓都把國公爺奉為神明。「
「哼！「牧清說，」我爹在青山谷戰至一兵一卒力竭而死不但被名流鄉紳罵為國賊，而且還被鄉野粗夫戳脊梁骨。反倒是易楓不死一兵一卒開門投降，他倒是成了救苦救難的愛國志士？還有天理嘛。「
「這就是你和國公爺的區別。「蓋斯說，」牧清！你比不得我家少主人。你們牧家自然也不得我們易氏家族。「他繼續試圖激怒牧清，」你現在武功看上去很高，但是又能高到那裡去呢？你連我都未必打得過，你又如何和我們少主人相提並論。牧清，我再問你一遍，你敢不敢和我來一場男人間的單打獨鬥？「
「我都不知道你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牧清指向他身後的騎兵，」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把你們這些人踩成肉泥。現在的局面是我為刀你為肉，既然我比你強，我憑什麼跟你玩這種毫無意義的打鬥遊戲？「
蓋斯試圖激怒牧清。「這就是現在的你？當年你在簋街挑戰我的勇氣呢。當年的你，明知敵不過我，可你卻不屈服，被打倒了，站起來再打。」
「你指的我十四歲時候差點兒被你打死的那一次？」
「是的。」蓋斯說，「你保護芳晴那一次。」
牧清的思緒回到了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