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終方案
“叮咚”
蔣曉晴將貨欄遞給剛進來的顧客，看見顧客往貨架內側走去，側著頭悄聲說道：“待會再審你。”
陳辰隻能無奈地撇撇嘴，一瞟電腦時間撇撇嘴：“怎麽9點都還沒到？”
提著購物方籃一言不發的顧客阿姨似乎來過好幾次，很熟悉小店的貨物擺放，也很清楚自己此次購物是要買什麽。
陳辰望向窗外，他心中知道曉晴姐隻是在關心他，工作還是會讓他做的，他並不煩惱這些。但正如曉晴姐所說的，他真的缺錢嗎？他來這裏打工那麽多天到底是為了什麽。
冬天的夜晚總是如漆如墨。窗外那在路燈照耀下刷著白漆的梧桐樹，依舊在冬天的夜色中露出他樹幹處碩大的疤痕；不遠處住宅的燈光卻似稀稀落落的星辰點綴在夜空中。
看來夜幕的西山畔仍有不少的未歸人。
“小夥子，”阿姨的聲音打斷了陳辰的思緒，“你們這裏的酸奶哪一款好賣點，我兒子剛剛發微信過來就說：要喝酸奶了。也沒說啥牌子。”
陳辰一邊掃描著阿姨已經擺在收費台上的物品，略微思考了一下，答道：“哦，阿姨。我們這裏的酸奶都是緊俏貨，買的人都挺多的。不過，各種酸奶來買的人年齡大體還是有差異的。你兒子今年幾歲啊？”
“我兒子嘛，今年28歲，還在上班呢，出門來買東西的時候給他發了個消息，剛剛才回我，我又沒喝過這種東西我怎麽會知道的嘛。”
“叮，您有一條新消息。”
“哦，我兒子來微信了，”阿姨掏出手機點開消息看了看，“是叫什麽安默喜的。你們這有這個牌子的嗎？”
“安默喜？這是啥東西。”陳辰裝作一臉淡定的的樣子，其實心裏有點慌，“阿莫西?酸奶——安慕希？！”
“阿姨說的是安慕希吧。”看見陳辰低頭認真掃碼的樣子，蔣曉晴立刻接過了話頭，順便走到店內側的保鮮櫃中拿了幾罐出來。
“是這個嗎？阿姨。”
“對對對，就是這個。年紀大了字有點看不清了。怎麽有那麽多包裝的呀？”
“阿姨這些都是安慕希，隻是容量不一樣。”
“哦，我兒子胃口有點大的，就要這高高瘦瘦的吧，來個兩罐就行。”
將曉晴遞給我的兩罐酸奶也掃了一下，陳辰熟練的說道：“好，一共收您43元整，請收好您的小票。”
“叮咚”蔣曉晴開門欠身送客：“歡迎下次光臨。”
陳辰看著蔣曉晴優雅的欠身，不禁說道：“老板，你明明不討厭做服務員呀，怎麽一定要請其他人來做呢？”
“這還不是為了你這種掉進錢眼裏的人嘛，不對，你不能跟其他人混為一談，別人是想貼補家用，鍛煉自己，像你之前接替的那位同學，高三一開學就結清了工資安心學習了。不像你，被一些阿堵物蒙住了眼睛。剛剛的問題回答一下，誠實點，你別忘了，我有你媽的電話的，雖然沒打過。”
“沒人會說自己不缺錢，我呢隻是想賺點錢，買點東西，不想每次買東西都要先跟家人說，然後要過個幾個月的考慮期，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才會買，還隻允許買想清單上的一部分。”
“那要不這樣，周五晚上加周六一天？每個月六百塊。別以為我是善心大發，我會跟發貨公司談好，每周以後就周五跟周六添貨，看我不忙死你。”
“要不再加上每天晚上打掃衛生，每個月1000？湊個整嘛，蔣姐~”
“沒得討價還價，有那個時間早點回家備點英語。換班的事情你也不操心，等會你整理好東西鎖門的時候貼一下招聘啟事，群上我會跟陳姐商量的。看看她能不能雙休日的班也接了。”
“謝謝善解人意的蔣老板，祝願曉晴姐早日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
“調皮，對了，提醒說好，要是你成績不理想，我有權單方麵終止聘用。考不上985，你媽肯定會找上門來的。”
早已如墨的夜色使在店中呆坐的人們不怎麽留意時間的流逝。
陳辰的眼神已然渙散，而身為老板的蔣曉晴也坐在對窗的高腳凳上，雙手捧著一杯熱好的飲料一口一口的啜著，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叮咚”
“小哥，你們的貨物到了。”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隨著風聲湧入陳辰的耳畔。
陳辰打了個寒顫：“辛苦老哥了，我這就來拿。”
同樣被驚動的蔣曉晴也起身與陳辰一起來到門外剛剛停著的小貨車旁。
穿著洗得有些暗淡的綠大衣的中年男性一邊將貨車中的東西搬到地上，一邊看著夾在車廂一側的清單說道：“3箱飲料，4箱副食品，4籃新鮮牛奶，兩箱新鮮酸奶。都在這裏了，看看吧。”
我接過老哥遞給我清單粗略的對了一下數目簽上了姓名答道：“沒問題的，辛苦老哥了。”
“沒得事，今天老板娘也來了啊。”
陳辰將簽好的單子撕下複聯還給老哥，扭頭看見麵容顯得有些惺忪的老板，回複道：“是啊，今天周六嘛，老板閑的無事來看看。”
我抱起壘在一起的牛奶和酸奶，想到之後飲料和副食可以一周的量壘在一起送，可鮮奶還是要每天一送，略略想了一會對站在一旁正在整理票單的老哥說道：“老哥，今後來接貨的應是另一位，她體力應沒有那麽好，我想老哥可以幫她把貨物拿進店裏。”
“當然可以，沒啥事的。”老哥爽快地拍了拍陳辰的肩膀。
“謝了。”
…………
今晚的貨物補充金額整理因為蔣曉晴的加入顯得格外的快速，不一會便已經整理完畢。蔣曉晴在整理完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今天就到這吧，最近晚上也沒什麽人流量。明天開始就按照我剛剛說的那樣來吧。你先走吧，今晚我關門。”。
陳辰理了理東西確認沒有東西落下後正要離開，蔣曉晴突然說道：“對了，帶點關東煮走。可別浪費了。還有，剛剛跟白姐說了。她說她明天就過來。你呢，明天開始就按照剛剛說的上吧。登記冊自己寫啊。”
“知道了，謝謝老板了。”陳辰挑了些關東煮，離開了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