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坦白從寬
“陳辰，你小子可真厲害，想幹嘛呀！”極具辨識度的聲音混著12月的寒風湧進了便利店，呆坐在小轉椅上的陳辰不禁打了個寒顫，瞟了一眼電腦右下角——“19:37”。
“叮咚”門緩慢的合上，寒風消去，但陳辰知道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解釋一下。”
“沒什麽好解釋的，就是微信上跟你說的那樣。”
“你在我這也工作快一年了吧，我居然都忘了你今年已經高三了。”
聽聽這恍若被騙的語氣，陳辰不禁嘟囔道:“你就沒怎麽來過店裏。”
“你說什麽？剛剛給你發微信你怎麽不回啊。後麵我跟靜靜提了一下，我以為你會回我的。可靜靜跟我說你吃完飯後，一言不發一直在整理著貨架。明顯就是想打情感牌。不過，我告訴你，整理貨架本來就是你的本職，這招沒用，該招還是得招。”
“怎麽感覺像是怨，”看著麵前的老板眼神漸漸銳利，陳辰很識相的端正了態度話頭一轉，“我聽靜姐說，你準備出來。我想嘛，肯定是當麵解釋的要好，而且你都準備出來了，我哪怕已經在微信上解釋過，我想你也會過來的吧。再說手機上解釋好麻煩的。”
“那你現在解釋一下咯，這都12月13號了，還有一個寒假就是高三最後一個學期了，你怎麽現在才提起，而且聽你的意思是還想繼續做下去？不對，你在這打工你爸媽不是知道的嗎？第一天我記得阿姨是跟你一起來的。”
“這麽輕鬆的工作，我可舍不得放棄啊。至於高考，我們老師說最後幾個月專門攻語數外，而另外的三門，我剛剛結束不久的選考我應該考的還不錯，下學期頂多再多考一門。我媽隻知道我寒暑假在這裏打工，開學了，我跟我爸媽說我雙休日去圖書館自習，這學期開始，我爸媽有想給我報補習班，不過我說：我上網課，已經付了錢，還給他們看了付款鏈接。他們相信了。”
“這是你今天說要調班的理由？老實點，是不是你爸媽發現了端倪？我一直以為你在這裏打工阿姨一直是知道的，這麽說，這學期開始你爸媽就以為雙休日不在是在培訓班學習？”
“對呀，發現了我就不在這了呀。”
“這……”蔣曉晴感覺到陳辰的話語中有些不太能說通的地方，但陳辰說服或者瞞住了他父母這是不爭的事實，“那，你父母不是相信了嗎，那怎麽還要調班？說實話啊，我可有阿姨的聯係方式。”
“畢竟是高考嘛，而且之後幾個禮拜我晚修的時間都要去市一中參加培訓和考核，或許能夠參加編程或者物理競賽。”
“很厲害嘛，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嘛。”
“你不也沒問嘛。”
“選考的成績什麽時候出？”
“應該快了，老師說不出意外的話是12月27號。”
“12月27號，12月27號……”蔣曉晴呢喃著這個日期思索著什麽，陳辰覺得老板心思肯定不在這個對於她而言應該毫無意義的日期上，一定是在想其他的問題。比如：怎麽教育我？怎麽讓我好好學習？怎麽讓我浪子回頭金不換？……
“11月和這個月初你請假了7次，是去參加競賽選拔了吧？”蔣曉晴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陳辰已經停不下來的瞎想。
“對呀。”這，扯到哪去了。陳辰有點看不懂老板的路數。
“當時你用的理由是什麽來著？”
“學校臨時有事，請假啊。”請假這種東西，理由肯定是無懈可擊的呀。
“7天，應該能參加7場選拔，可你剛剛說的隻有兩個，你別跟我說你每門課都參加競賽了。是不是請假假了呀！”語氣開始上揚，眼神漸漸銳利。
（兩個假，一個真假的假；一個請假的假。）
“當然不可能每門課，我又不是閑得慌。不過，沒錯啊，7天我都在競賽。”
蔣曉晴一幅證據在握，看你怎麽狡辯的模樣，示意陳辰繼續編下去，哦不，說下去。
“我參加省物理、省編程競賽，還有生物跟數學競賽。B級賽花了三天參加了這四門，後麵參加初選賽又花去了四天。不過，後麵確認參賽意向的時候，後麵兩個沒有選。老板，要看參賽名單不？”
“反將一軍，漂亮。”陳辰在心裏想到，“你不用跟我來名偵探那一套的。”
“你！”蔣曉晴食指指著一臉無辜樣的陳辰，不禁怒火中燒。
陳辰看著蔣曉晴雙目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麽趁手的東西，急忙說道：“這可是你的店鋪哦，砸壞什麽可是你自己的損失。”
蔣曉晴抓了一把橡皮佯裝要扔的樣子，看著陳辰應急閃躲的樣子不禁笑道：“我是這麽粗魯的人嗎？你那麽厲害，幹嘛現在跟我說調班！”
陳辰看著蔣曉晴將橡皮放回原處，真誠地說道：“這不是要培訓嘛~再說這，怎麽說這也是高考嘛，還是要給點麵子的。我其他幾門雖然好，但英語很差呀，第一次英語我估分感覺不及格呀……”
“不及格，英語不及格！哼。我還以為你已經內定狀元了呢，口氣那麽狂還想打工。”
“哎，英語不好我承認。但，你不能不讓我打工啊。”
“你有那麽缺錢？”
“對呀。沒有工作我就身無分文了呀。好慘一男的。”
“我怎麽記得你全套蘋果呢……”看著陳辰一臉的賣慘，還有想擠出幾滴眼淚的想法，“算，算，算。你可別給我裝可憐，第一次來上班的時候，你說過你家離這裏蠻近的哦，等等，你想做的話，每周六周日各來一天不行嗎？”
“周六可以，周日要培訓不行，我可以每天早上過來先把關東煮給煮上，晚上放學可以整理貨架、填補物資、打掃衛生。工資也可以少點，無所謂。”
“想太美了吧你。照你這麽說你除了周日不做其他的跟現在沒差咯~”蔣曉晴換了個姿勢表明想跟陳辰搖號說道說道。
“這不可能，之前是習慣了包括陳姐也同意這才把秋冬季的營業時間調整的跟春夏季一樣。但你現在還能保證你每天早上在這待到陳姐來接班嗎？你是短工陳姐是長工，我可不會為你一個短工讓長工跑了。再說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工資少發不了多少給你，但陳姐的工資要補得可更多想太美了。這就不用想了。”
“說起工資，我記得你第一天來的時候說，隻是為了完成學校布置的假期實踐活動順便勤工儉學，隻要我讓你工作你隻拿短工的工資，這也是勞務合同上這麽寫的。不過，過了寒假因為另一個短工離開，你頂上他的崗位，這麽算來你已經做兩份短工差不多兩個月了。現在嘛你就隻做周六的班吧。但，隻幹那麽點時間，每個月差不多三百來塊錢，你不介意錢少，我這個當老板的還嫌丟麵呢。”
“得讓我想想。”說罷便倚靠在櫃台處思考了起來。
短工的工資按小時計算每小時5塊錢。接納貨物並協同整理每天隻有晚上一次，因為買的是力氣，而且說說協同其實隻有一個人，算兩個小時，而且每個短工有保底100塊，聽說這是老板覺得一百來塊的工資拿不出手所以加的。除了這些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蔣曉晴會視心情的好壞給一些獎金。（這樣不剝削當代最廉價勞動力的老板給我現實中來一打啊。）
陳辰眼睛突然一亮，搓著手說道：“那要不，活少幹，錢不少給，高考結束我賣力也賣藝？”。
“你想得美，你就那麽缺錢？”蔣曉晴想把關東煮的湯糊他臉上。
（兩個短班，分別是雙休班與每天晚上接納貨物並協同整理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