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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時念卿,你戾氣有點重

  第475章 時念卿,你戾氣有點重

  霍寒景,實在太完美了。


  網路上,十二帝國的國民,給了他一個封號:行走的荷爾蒙。


  又名:行走的chun葯。


  這是真的不是誇大其詞,只是:實至名歸。


  淋浴間的熱水,嘩啦啦響個不停。


  衛生間內,漸漸起了白色的霧氣。


  空氣中一片的迷濛。


  距離靠得太近。


  以至於霍寒景修長的脖頸,近在咫尺。


  時念卿滿眼的,只有他微微凸出來的喉結。


  霍寒景就是上帝的寵兒。


  是上帝最得意的傑作。


  所以,單是他的喉嚨,已經好看到極致。


  時念卿也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對男人的喉結,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不過,就這麼赤果果盯著霍寒景那裡,她覺得是不是不太好。


  匆匆忙忙別開視線的時候,時念卿耳根子都火辣辣地燒。


  她皺起眉頭,儘可能把那隻被他握著摸向他鎖骨的手,拽成拳頭,她說:「你別鬧了,快去洗澡吧。」


  說著時念卿推了推他,就要從他腋下鑽出去離開衛生間。


  而霍寒景壓根就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在她剛剛使力,身體離開牆壁的時候,整個人忽然被一股大力再次重新摁壓了回去。


  「……」時念卿皺起眉頭望著他,目光有些閃爍與羞澀。


  她說:「洗澡水已經放很久了。現在全球的社會物質都挺緊張的,不要浪費水。」


  霍寒景很認同地點頭:「是應該提倡節儉。」


  話音剛落,時念卿都還沒弄明白,霍寒景這話到底蘊藏了幾層的潛台詞,她整個人忽然被霍寒景不費吹灰之力,直接攬著,幾個旋轉就擁進了淋浴間。


  漫天的熱水,鋪天蓋地而來。


  一直被霍寒景圈在臂彎與牆壁之間,那空氣本就稀薄。


  突如其來的熱水,更是讓時念卿的呼吸都不順暢。


  水,漫過她的口鼻。


  她剛倒吸一口氣,準備抬手抹一把臉上的水。


  結果,不等她有動作,霍寒景忽然就俯身,低頭就吻住她的唇。


  掙扎是本能。


  不過,在霍寒景面前掙扎,等同於浪費力氣。


  她氣喘吁吁,胸腔內的氧氣消耗殆盡,快要窒息暈過去的時候,霍寒景這才放開她。


  整個人貼在濕漉漉的牆壁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都還沒來得及好好順暢兩口氣,時念卿看見霍寒景英俊的臉又壓了過來。


  她眼瞳立刻瞪大。


  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染著些許火氣的呵斥,都嬌嗔到不行。


  她說:「你別亂來。」


  霍寒景眼底卻滿是戲謔。


  沾了水的緣故,他平日修剪整齊的短髮,這會兒都垂了下來。


  還在滴水。


  頭頂照明的燈,被滿室的氤氳,襯得朦朧不已。


  霍寒景的氣息,很炙熱。


  比那漫天散落的熱水,燙人多了。


  時念卿看著他壓下身,在她耳畔低語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縮成小小的一團。


  霍寒景說:「我什麼時候亂來過?!我從來都是認認真真來的。」


  「……」時念卿。


  霍寒景又說:「別這麼拘謹,今晚可以放肆。」


  「……!!!」時念卿。


  時念卿在院子里種的花,都發芽了。


  滿院子嫩嫩綠綠的小芽,已然讓時念卿能想象出,盛夏的時候,這院子到底能美得有多讓人窒息。


  時念卿蹲在院子的角落,手裡拎著一隻小巧的洒水壺,正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給小芽們澆水。


  近日的倫敦,天氣很好。


  好到氣溫驟升。


  白日里的金色太陽,竟然有些炙人。


  時念卿給那些花澆好水,進屋的時候,發現霍寒景還沒起床。


  她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


  這都馬上中午十二點了。


  廚房裡,砂鍋正發出低低沉沉的「嗡嗡」聲,襯得整個屋子,愈發的安靜。


  時念卿先是去廚房,看了下砂鍋里正在熬煮的鯽魚湯,轉而去到卧室里。


  她第三次叫霍寒景的名字時,只收到一個特別特別細弱的「嗯?!」


  時念卿看著整個人都裹在被窩裡的男人,眉頭都深深擰了起來:「起床吃午飯了,你打算睡到極點?!」


  霍寒景沒了聲音。


  似乎又睡著了。


  在時念卿的印象里,霍寒景是特別自控的人。


  做事什麼的,都有很強的目標,以及規律性。


  他以前上班的時候,無論頭天晚上睡得再完,第二天早晨都是準時起床。


  現在到好,一天比一天愛睡懶覺。


  時念卿把窗帘大打而開。


  金色的陽光,瞬間籠罩得整個屋子都暖融融的。


  時念卿站在窗戶邊,語氣滿滿的全是威脅,她說:「你再不起床,我開窗了。對面房子的鄰居,全部都在院子里遛狗曬太陽,要不要讓他們看看你睡覺的樣子?!」


  說著,時念卿就要開窗了。


  她從來不知道,現在叫霍寒景起床這般困難。


  如果被霍渠譯知道的話,如今的霍寒景,放縱成這樣,會不會被氣死?!


  在時念卿動手之前,霍寒景低低沉沉,特別沙啞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他問她:「對面,有美女嗎?!」


  「……」時念卿腦子轉動不過來,她只是眨著眼睛先是看了床上,正要掀被子的男人,轉而又真的如他所言瞄了眼對面。


  不止有美女。


  是有很多的美女。


  這片區雖然是老房子。


  但是,價格便宜呀。


  在倫敦讀書的很多外地的,全世界各個國家的學生,都喜歡在這裡租房子。


  自然女學生也不少。


  霍寒景又那麼扎樣。


  時念卿好幾次晚飯後,跟著霍寒景去外面遛彎的時候,便看到很多女大學生模樣的女人,對他各種的使眼色殷勤。


  時念卿立刻放棄開窗的想法了。


  她幾步就走到床邊,然後皺著眉頭問他:「你怎麼知道對面有美女?!」


  霍寒景說:「我眼睛又不瞎,不知道才不正常吧?!」


  「……」這話,時念卿居然沒辦法接,更沒辦法懟他。因為的確是這個原因啊。


  她只是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地望著他。


  霍寒景看著她氣憤,卻又好似不知道應該找什麼理由與介面沖他發泄的模樣,漆黑的眼底,漸漸有了些笑意。


  他很自然的動了動,變換了一個姿勢。


  霍寒景把修長的胳臂,枕在腦袋頭下,眼底滿是戲謔地盯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你親我一下,我就起床。」


  說著,霍寒景騰出一條胳臂,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龐。


  時念卿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又被他調戲了。


  她皺起眉頭,都要炸毛了。


  霍寒景卻說:「昨晚,我是真的被你累著了。如果你不親我,我就再睡會兒。」


  言畢,霍寒景作勢又要扯過被子蒙住自己睡覺。


  時念卿覺得霍寒景現在真的是分分鐘,哦,不對,是三言兩語就能把她搞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的那種。


  她憋紅著小臉,憤怒地瞪著他:「你自己想要睡懶覺,怎麼全怪我頭上了?!什麼叫我把你累著了?!」


  時念卿都不能理解他的這話。


  霍寒景卻懶得跟她廢話似的,直接拉開被窩,露出了自己脖頸上已經發紫的痕迹,他抬手指了指。


  時念卿的小臉,立刻爆紅了。


  霍寒景說:「昨晚,你嘴巴的勁兒,還挺大的,我現在都還疼。」


  霍寒景修長的手指,撫了撫那個痕迹。


  時念卿真的不想跟他說話了。


  她抬起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從床邊站起身,想出去了。


  他愛睡多久就睡多久。


  她不管了。


  昨晚,她吻他脖頸的時候,不正好被他弄疼了,才沒控制好力氣,直接咬了他一口嗎?!

  霍寒景卻在她起身的時候,忽然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


  霍寒景說:「你不親我,我就真的不起床。」


  「……」時念卿這才充分感受到霍寒景是真的是個無賴。


  下午。


  時念卿昨晚被他折騰了許久,早晨生物鐘習慣性醒過來。


  午飯後,想著今天不拍視頻,沒事可做,索性回房間睡回籠覺。


  霍寒景也跟著要睡覺。


  時念卿立刻很警惕。


  霍寒景看著她戒備的樣子,立刻神情很淡漠:「放心,午覺都是睡素的。」


  「……」時念卿。


  時念卿入睡速度很快。


  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她夢境自己在洗碗。


  洗的中途,下水道忽然有什麼東西在動。


  她當時立刻叫來霍寒景。


  霍寒景檢查的時候,從裡面鑽出一條深藍色的小蛇。


  時念卿嚇得連忙叫他趕緊把蛇處理了。


  結果霍寒景不僅不處理,反而拎起了那條蛇,朝著她走過來。


  他戲謔似的,玩心大起,不停用那條蛇往她身上擲。


  時念卿嚇得哇哇大叫。


  午覺直接被嚇醒了。


  動靜有點大。


  身旁的男人,也立刻醒了過來。


  霍寒景支起身體,詢問道:「怎麼了?!」


  時念卿從小最害怕蛇了。


  所以哪怕是個夢,這會兒她仍然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哭腔。


  她說:「剛剛我做夢,夢到你朝著我丟蛇。嚇死我了。」


  「……」霍寒景很沉默,片刻后,他想要出聲安慰兩句。


  結果時念卿說:「霍寒景,我現在好想打你呀,你真的嚇死我了。」


  「……!!!」霍寒景。


  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金色的陽光,明晃晃的。


  整個世界都金燦燦的。


  霍寒景去書房忙了會兒,出來的時候,時念卿正在跟雲敏聊視頻電話。


  結束聊天后,時念卿問他:「晚上,想吃什麼?!」


  霍寒景回應道:「還是出去吃吧,不然你做飯太累了。」


  時念卿也的確不太想做飯。


  拍視頻的緣故,她忙的時候,一整天都在做東西。


  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霍寒景忘記拿車鑰匙,返回房間拿鑰匙。


  時念卿則站在院子里耐心等待。


  閑著無聊的時候,她往花圃里瞄了兩眼,結果不看還好,一看,正午的時候,還長得生機勃勃剛發芽的花花草草,這會兒芽全斷了。


  霍寒景出來之時,看見時念卿蹲在花圃邊上,正在擺弄花花草草,他下意識說了句:「走吧。」


  結果時念卿根本沒起身的意思。


  「怎麼了?!」霍寒景走過去詢問。


  時念卿哭喪著一張臉:「我養的花,怎麼會突然全斷了?!」


  她扒開泥土查看了,也沒看見有蟲呀。


  其次,就算是有蟲,也不會一次性全滅吧。


  最多咬斷幾棵。


  霍寒景聽了她的話,下意識地垂下眼眸,看向時念卿拾在手裡的斷芽。


  很明顯,全是被人給折斷的。


  時念卿的心情,不怎麼好,一直都挺低落的。


  她在網上重新訂購了些種子。


  想著到了立刻再種一次。


  有些花草,栽種的時間,特別挑剔的。


  過了那個時間,便種不活,或是就算是種活了,也生長不好,開不了花什麼的。


  霍寒景見她哭喪著臉,一邊切著牛排,一邊低聲說道:「反正你栽花也沒幾天,等種子到了,立刻再種一次就好了。」


  「我就想知道是那家的熊孩子,折斷了我的花草,被我逮住,你替我弄死他,行嗎?!」時念卿眼底的光,都是奶凶奶凶的。


  在花圃里,時念卿看見了幾枚小腳印,一看就是孩子的。


  霍寒景把切好的牛排,退至她面前,動了動嘴唇,好一會兒才說:「時念卿,我發現你最近的戾氣,越來越重了。」


  「嗯?!」時念卿有些聽不明白。


  霍寒景補充道:「你現在動不動就要打人,殺人什麼的。」


  因為一些花,就要殺人。


  嘖嘖。


  時念卿聽了霍寒景的這話,這才後知後覺,好像是這樣。


  她有些心虛。


  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當然,她也有些害怕。


  會不會惹得霍寒景越來越不喜歡。


  她拿了叉子,叉了一塊牛肉放嘴裡,轉而幽幽說道:「那還不是跟你學的?!你動不動就要用血洗手什麼的。」


  「……」霍寒景竟然無力反駁。


  霍寒景看見時念卿情緒實在不太好,索性晚餐后,問她要不要去夜市看看,有沒有好看的花花草草,可以買點回去。


  寧苒在世的時候,喜歡打理院子。


  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寧苒親力親為親手栽種的。


  從一顆種子開始培育。


  時念卿也形成了習慣。


  她覺得自己親自培育的,才屬於自己的。


  不過,她還是跟著霍寒景去了趟夜市。


  倫敦的夜市,不多。


  本地人沒有逛夜市的習慣。


  所以這夜市,其實是因為帝國人的習慣,慢慢形成的。


  在帝國人居住的街道。


  時念卿買了好多花花草草,裝了滿滿一後備箱,她心情這才好多了。


  夜市的對面,有家大型商場。


  商場對面有家醫院。


  時念卿原本想去那家商場買點東西。


  結果,剛剛挽著霍寒景的胳臂,上了幾步商場門口的台階,便看見一名穿著黑色襖子、蓬頭垢面的女人,跪在一名坐在台階上一名約莫一歲左右的小孩子面前,不停地磕頭。


  相比女人的邋遢,小孩子的衣著特別的整潔乾淨。


  還扎著兩條辮子。


  特別可愛。


  映襯商場投出來的雪白燈光,小孩子的臉色顯得特別蒼白。


  女人不停地磕頭,嘴裡一直絮絮叨叨帶著哭腔說著對不起。


  進出商場的人,很多人都會駐足去看兩人。


  卻沒有人真的不問原因。


  時念卿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問。


  也許是那女人,腦袋匐在地面上,那哭聲太歇斯底里。


  「怎麼了?!」時念卿問。


  那女人的眼睛都是腫的。


  看見時念卿,第一時間沒有回應。


  那名臉色蒼白的小孩子,看到陌生人過來,立刻站起身往女人的懷裡鑽,嘴裡還口齒不清地喊著:「媽媽。」


  時念卿不明白,好端端的,那女人為什麼要向自己的孩子磕頭。


  對於十二帝國來說,這行為,是特別折煞自己孩子的。


  女人說:「我實在沒辦法了。早知道把她生出來,她會生病,我寧願當初沒有生下她,這樣她就不會受到病痛的折磨。」


  說著,女人情緒忽然又失控了。


  她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孩子,哭得歇斯底里。


  她一個勁兒地道歉:「兮兮,媽媽真的對不起你,再也沒辦法找錢給你治病,你原諒我,媽媽真的走投無路了。」


  女人的孩子,患了一種罕見的白血病。


  傾盡所有,從十二帝國的各個聯盟國家的帝國醫院,到了倫敦,仍然沒有一個好的治療方案。其次,這一路的坎坷的求生之路,已然耗盡了她全家竭盡全力所有能籌到的錢。


  她沒錢,住不起醫院。


  已經在商場門口,帶著孩子打了半個月的地鋪。


  身上最後一千塊英鎊,給孩子打了針后,再也拿不出一分錢給她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放棄自己的孩子,這無疑是拿刀割母親的心頭肉。


  再疼,也是沒辦法。


  如果可以,所有的母親都願意代替自己的孩子,承受所有的病痛與不幸。


  時念卿看見商場門口的一個柱子後面,鋪著一張小小的抱被,旁邊放著兩個巨大的編織袋。


  可想而知,女人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治病,著實受了很多的苦。


  時念卿向霍寒景提議:「要不然,我們幫孩子找個醫院,然後約個專家,好好再看看吧。」


  孩子眼睛圓溜溜的。


  在她的母親,帶著無盡歉意給她磕頭的時候,她還是滿眼都是自己的母親,不曾有過半點的責備,只是依賴。


  也許她年紀小,不懂。


  但是,時念卿覺得,就算她到了懂事的年紀,也能明白自己母親為自己所做的,也絕對只有感激,不會有半點的責備。


  時念卿以為霍寒景會拒絕。


  畢竟,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


  沒錢的人,更多。


  遇到一個,便管一個,是根本就管不過來。


  結果霍寒景卻拿了手機,給徐則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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