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70, 可無視防盜, 否則要等72小時,見諒。 有了這兩樣東西,即使袁家偉再不甘願,還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
朱寧娜趁熱打鐵,讓袁家偉和杜俏現在就去辦手續。本來袁家偉還想以拿戶口本不方便作為拖延,被杜俏當場捅破, 朱寧娜又在旁邊幫腔說了些話,他一個惱羞成怒,就答應下來。
之後就算想反悔,也騎虎難下。
就像杜俏說的那樣,兩人沒有孩子, 也沒有什麼財產上的糾葛,袁家偉還算沒有無恥到底,鬧著要跟杜俏分房子車什麼的。
其實也是他不蠢, 有朱寧娜在這裡, 朱寧娜可不像杜俏, 她本職是律師,沒少幫人打離婚官司,他不可能會佔到便宜。
且他也清楚,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尤其是他自己。
畢竟他在a大之所以吃得開, 上上下下對他都是和顏悅色, 除了他本身能力外,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是杜榮的女婿。
這就是一個現實而又充滿了不公的世界,有能力的人太多了,越是精英聚集的地方,有能力的人越是多。他並沒有比別人更優秀,想要得到重視,必然需要外力。
尤其他現在又趕上評副教授的時候,他的競爭對手並不少,失去了『杜榮女婿』這道光環,他的優勢將會一下子跌到谷底,從最具可能,變成最不具可能。
可能這也是他一直不願和杜俏離婚的主要原因之一。
……
從民政局出來,兩人分道揚鑣。
袁家偉走得特別急,他似乎從沒有一天像今天這麼狼狽過,所以明明剛離了婚,三年多的夫妻關係這麼收場,臨走時卻連句話都沒有。
朱寧娜開著車在外面等杜俏。
等杜俏上了車,她揚了揚眉,故意逗趣說:「是不是感覺輕鬆了很多?」
杜俏被她逗笑了,點點頭:「是啊。」
「那你那邊的房子和車?」
「他先用著吧,在我們離婚的事還沒有公布前,暫時還維持原樣,我還是住在建設路那邊。」
「便宜他了!」朱寧娜嗤了聲,又問:「那你真就打算先把這件事隱瞞了?不是我說,他打得算盤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想先借著你爸的名頭,把副教授的位置弄到手。俏俏,你可想好了,這麼放過他有點可惜了。」
「我知道。」杜俏抿著嘴,說:「可你也知道我爸媽那邊,如果事情被他們知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現在是一刻都不想跟他繼續維持夫妻關係,就想趕緊跟他離了。至於他以後會怎麼樣,能怎麼樣,都跟我沒有關係。」
「你爸媽遲早會知道的。」
「等到時候木已成舟,知道就知道了吧。」
朱寧娜失笑了下:「也是,就一個副教授,也不能上了天。」
她看了看腕錶,已經五點多了。
「走吧,我們找個吃飯,反正我今天休息,晚上帶你出去放鬆放鬆心情。」
*
杜俏起先以為朱寧娜就是帶她去吃飯,誰知在吃飯的順路還去逛了商場。
她以為朱寧娜是自己要買衣服,哪知朱寧娜抱了一堆衣服過來,讓她去試。
「寧娜,這種衣服我可穿不了。」她拎著那件弔帶的真絲長裙,一臉為難。
朱寧娜推著她往更衣間走:「行了,你也該改變改變風格了,別總是都穿套裝。你要是像我們也就算了,穿職業裝是必備,明明可以有很多選擇,你就不覺得天天這麼穿審美疲勞。」
「就當穿給我看!」
杜俏無奈,只能進了更衣間。
過了很久,她才猶猶豫豫地走出來。
她已經很久沒穿過這種樣式的衣服了,即使是家裡穿的睡衣,也是中規中矩的上下兩件套。她不自在地摸了摸光在外面的手臂,朱寧娜的眼睛卻亮了,連一旁的店員都是滿臉驚艷。。
銀藍色的真絲弔帶長裙,並不是貼身的樣式,但剪裁很好,看得出是名設計師設計。貼合曲線但並不貼身,可行走之間卻完美了體現了杜俏姣好的曲線。
一種似遮非遮似掩非掩的性感,很符合杜俏的氣質,溫柔知性中,又讓人覺得艷光四射。
「你胸什麼時候長大了,我怎麼不知道?」朱寧娜走上前,親密地幫她調整肩帶,沒忍住手癢在那高聳上揉了一把。
「好軟啊。」
「你幹什麼啊!」見一旁店員有點尷尬地偏開頭,杜俏微紅著臉,說。
「又不是沒有摸過,當初我們還比過。」
確實比過,不過那是年幼無知時乾的事。不光對著鏡子比大小,比形狀,還拿軟尺量過。當初杜俏還比朱寧娜小一個size,沒想到這幾年過去,朱寧娜不見增長,反而杜俏大了不少。
因為回憶,杜俏有點羞,卻忍不住又想笑。
她笑起來很美,完全有別於她平時外表給人的呆板嚴肅的模樣。
朱寧娜也笑了:「這樣不是挺好!走,我再帶你做個頭髮去。」
……
就這麼被朱寧娜強拉著去了美髮店。
幸虧商場夠大,什麼都有,也不用專門另找。
杜俏的頭髮好,又黑又長又密,經過美髮師的巧手一番折騰,只長發下半部分被吹了一次性的大卷。打理好,整個披散下來,搭著那件銀藍色真絲弔帶長裙——修長的玉頸,小巧精緻的鎖骨,微卷蓬鬆的長發蜿蜒而下,至腰間,美得像個妖精。
這是朱寧娜的原話,當然是不看臉。
等朱寧娜強行把杜俏臉上的黑框眼鏡摘下來,就真成妖精了。
其實杜俏是那種很乖的長相,但眼角上挑,天生帶媚。可能她自己也清楚,從上大學的時候就戴眼鏡,一戴就是這麼多年。
「難道這樣不美?看著心情不會很好?你還差點妝,我包里東西齊全,等會我幫你化個妝,保准把那什麼羅安妮甩出十條街。」
「寧娜。」
「怎麼?」
杜俏想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只能說一句『謝謝』。
「謝什麼,我只是打算晚上帶你出去玩,你要是還穿你那一身,我要被人笑死了。」
等出去后,果然杜俏引來很多路人回頭。
朱寧娜挽著她的胳膊說:「女人的美天生就是要給人看的,這是上天的賜予,藏起來太虧了。」
「其實我並不是怕給人看,就是習慣了。」也許剛開始有想隱藏美麗的想法,後來更多的卻是習慣。
「而且你知道我的工作,學生也就只比我小了幾歲。」所以故意打扮的成熟穩重,也有出於職業上的考慮,畢竟老師不是一個看臉吃飯的職業。
「誰說當老師就不能兼顧美了,你呀就是想多了。」
*
五顏六色的燈光,相對緩慢但十分具有節奏感的音樂,歌手沙啞的低吟淺唱,這裡是『夜色』酒吧。
空氣里飄散著香煙和酒的味道,已經有很多客人了。有的安靜地坐在那裡喝酒說話,有的則隨著旋律輕輕搖擺著身軀。燈光很暗,隨著投射燈的旋轉,讓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那麼的魔幻,完全有別於杜俏認知的世界。
「寧娜,我還是回去算了。」
「回去什麼,說好了今天就是來放鬆的。」
朱寧娜拉著杜俏往裡走,輕車熟路的來到一處卡位。
已經有人在那裡等了,看見朱寧娜就嗔罵了一句:「死鬼,讓我好等。」
是個男人,長得還不錯,白凈、高挑,但穿得有點花哨。
跟著他就看見朱寧娜身後的杜俏,笑得很風騷地湊過來:「哎喲,這是從哪兒帶來的小寶貝兒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是的,風騷,杜俏明明覺得不合時宜,但還是覺得只有這個詞最恰當。
見她愣著,朱寧娜笑著一把將蔣楠推開,拉著她在軟皮沙發上坐下來。
「行了,你別嚇到我朋友,她和平時那群人不一樣。」
哪群人?自然是經常和朱寧娜泡吧的那群人。
朱寧娜平時工作很忙,壓力也大,所以一直有泡吧的習慣。不過次數並不多,畢竟她也不是天天有空,但她玩起來很瘋,經常會呼朋喚友叫一堆人來玩。
不過杜俏不在其中,一是知道她不是喜歡這種地方的性格,另外也是杜俏結了婚。
結了婚還來泡吧的極少,至少女人是很少的。今天朱寧娜會帶杜俏來,也是想讓她見識見識外面不同的世界,也免得總是三點一線,生活像一灘死水。
「他叫蔣楠,你別把他當男人,當姐妹就行了。」朱寧娜說。
杜俏眨了眨眼,突然明白好友的意思了。
gay?
還不及她有什麼反應,蔣楠就嬌笑著靠了過來:「你可以叫人家小楠楠,你別聽小娜娜亂說,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男人。哦?」
他對杜俏拋了個眉眼,明明這樣很失禮,杜俏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
過了九點半,酒吧里的音樂就快了起來。
不光節奏快了,音樂的風格也在不停地變換,那個有著沙啞嗓音的歌手被換了下來,舞池正中的舞台上換成了衣著清涼的美女熱舞。
氣氛越來越熱鬧,隨著一個身穿黑色比基尼的鋼管舞女郎登場,口哨聲此起彼伏,將場中的氣氛拉至高潮。
看著這一切,秦磊有一種久違的陌生感。
孫峰領著他往裡走,一路上不時有人恭敬地叫著孫總,孫峰滿臉含笑,和人打著招呼,等拐進一個樓道,外面喧囂的聲音才終於小了。
「還是韜子有面兒,請了你幾次,你都不願意來。」
秦磊笑了下,沒有說話。
「韜子說了,他就先在這兒混口飯吃。磊哥,要不你也回來?在這兒干總比你在工地上干強,你說你怎麼就想不開去工地上做事,也不聽勸。」
孫峰穿著休閑,脖子上卻戴著一根小拇指粗的黃金鏈子,滿臉紅光的,距離秦磊上一次見他,他又胖了不少。
其實也能理解,吃好喝好心情舒暢,又不缺錢花,會有點發福也正常。
「其實工地沒有你說的那麼差,挺好的。」
「可……」
正好到了一扇門前,門裡的人似乎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主動打開門。
是個長相清秀但很瘦的男人,剃著很短的板寸。
這種髮型其實看起來很怪的,也沒有髮型,看著很粗糙,一看就是以前是光頭剛留起來沒多久的。
「磊哥!」
*
其實秦磊這趟就是來看看韜子的。
那件事後,刀子死了,韜子進去了,就留下他和孫峰。
韜子是替自己進去的,秦磊明白。本來該出這場事的是他,是因為他媽突然發病,他去了醫院,所以他逃過一劫。
都是幾十歲的大男人,也說不出矯情的話,但多年未見的兄弟見了面,免不了會喝酒。
三個人從樓上轉到了樓下卡位,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一杯杯往嘴裡灌著酒,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秦磊已經幾年沒喝酒了,酒精讓他有些微醺。
他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剃著板寸,看起來很乾凈。這種乾淨甚至是土氣,和這裡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完全迥異『磊哥』以前的氣質。
「磊哥,你真不回來?現在韜子也出來了,我覺得兄弟們還是聚在一起的好。」
這些話孫峰已經說了好幾遍,是不是真心且不說,秦磊都是笑著不說話,韜子雖然一直沒說話,但眼中含著失望。
「峰子,有些話我不想一遍又一遍的說,你了解我的性格。」秦磊笑著說。
「但是……」
「洗手間在哪兒?我去趟洗手間。」他站了起來。
孫峰放下酒杯。
韜子也站了起來:「我也去,好久沒喝酒了,裝不住。磊哥,我跟你一起吧。」
穿過一個個卡位和群魔亂舞的人群,一直到洗手間門前,喧囂的聲音才低了點。
洗手間里來來去去總有人,韜子幾次欲言又止,都沒能說出話。等兩人解放完,打算出去時,他停下腳步。
「磊哥,你真不回來?」
秦磊看著韜子。
不同孫峰和刀子,他和韜子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從小沒爸,在家屬院里屬於人見人厭型的野孩子,韜子跟他差不多,只有個奶奶。
韜子打小就和他好,好到最後明明韜子學習成績不錯,卻跟他一起在外面混得連高中都沒能畢業。自打他媽去世后,他在這世上也就掛著韜子一人,不然他今天也不會來這兒。
秦磊因為回憶顯得有些惆悵,也有些感嘆:「就不了。」
「峰子說的沒錯,幹什麼不比當個建築工強?磊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知道我聽峰子說你在外面當建築工,我簡直不敢相信!」韜子十分激動,眼中充滿不理解。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眼神異樣地看了兩人一眼。秦磊給韜子做了個手勢,兩人出了洗手間,避開人群去了酒吧的後門。
這裡臨著一處死巷子,是出垃圾的地方,門口放著幾個垃圾桶,路邊堆滿了啤酒瓶子,還有一股酸腐的味道,十分難聞。
秦磊拿出煙,扔給了韜子一根。
他先給自己點了火,又把打火機遞給韜子。
兩人各自默默抽著煙,直到煙抽掉一半,秦磊才笑著說:「我跟峰子說的不是假話,其實當建築工挺好,單純踏實。」
「幹什麼不比這個強?」
「那你覺得我能幹什麼?」
他的衣服都是劉建山的老婆王梅幫著洗的,本來王梅說就是帶著幫下忙,秦磊不幹,每個月給她三百塊錢,就當是辛苦費了。
畢竟工人們的衣服都臟,他換得也勤,幫一次兩次的話還行,總不能一直叫人幫忙。
空出手,他從兜里摸出手機。
自打換了手機后,秦磊對他的新手機情有獨鍾,讓老徐他們一陣調侃,都說他像大常,是不是手機里裝著美女。
秦磊的手機里確實裝了個美女,可惜這個美女不怎麼待見他。
發五條信息,能回一條就不錯了。
即是如此,秦磊也樂不思蜀,似乎幹活之餘,唯一的生活樂趣都在杜俏身上了。讓杜俏氣惱之餘,又不敢得罪他,深怕他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來她家找她。
也是秦磊深諳適可而止,總在將杜俏撩撥到爆發的邊緣地步,立即收手。杜俏發脾氣似乎沒必要,還顯得自己小氣,只能無奈地開始習慣有個人,一會兒正經,一會兒很不正經地時不時撩撥下她。
所幸他也不是什麼事都不用干,似乎也就是工作空閑有時間,讓杜俏著實鬆了口氣。
感覺到手機震動,杜俏翻出來瞄了一眼,根本不用打開,就看見消息提示欄里那個小平頭男人的頭像。
黑白色的底兒,帶著墨鏡,穿著黑西裝,頭微微半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兒來的黑道老大。
事實上這就是個黑道老大,是一部電視劇里的角色。這個明星她知道,演黑幫題材出道的,在國內很火,算是老戲骨之一。
長得不算帥,但是很有男人味,尤其他演的多部黑道情節及反腐、卧底題材的電視劇,十分具有代表性質。國內上至七八十,下至十幾歲的,大抵沒有幾個不認識他的。
杜俏回想了一下秦磊的樣子,再和這頭像對了對,總覺得有一種…想笑的感覺。這時地鐵來了,她把手機屏鎖上,丟進包里,上了地鐵。
……
等了會兒,見對面沒有回他,秦磊想她估計剛下班。
他把手機塞進褲兜里,趿拉著拖鞋出去了。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杜俏並不知道,她每天從這條路回家的時候,總有一個男人暗搓搓對她投以矚目。
甚至,連她什麼時候到家的都知道。
秦磊覺得自己有點變態,但他很樂衷這種變態。
劉建山見他出來,問:「又去看風景?」
這是調侃之語,最近幾天秦磊閑的沒事就去旁邊那棟主體結構已經建好,正在進行內部施工的大樓。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別人問他幹什麼,他答曰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