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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情意無涯

  炎玦趁勝追擊, 再使出破劍成魂,密若細塵般的劍身,立時往朱雀處襲去。


  朱雀眼見不能敵,轉緊躲進黑暗的樹海中。


  他並非獨自前來, 在脫身之後,他便命令手下放出靈箭。


  瞬間箭飛如雨,往沐子央等人射來。


  青蕊、白蕊毫不猶豫, 飛身站在沐子央的前面抵擋。


  炎玦亦是劍舞似電,以雷霆萬鈞的氣勢, 擊落進逼而來的箭陣。


  火鳳凰與銀蛇, 則是化為原形,企圖穿越過箭雨, 攻進朱雀陣營。


  朱雀並不防守, 他只想一舉擒住沐子央, 所以對她的攻勢也最為凌厲。


  忽有幾支帶著紅色光芒的利箭,彷若烈焰, 直衝向沐子央來。


  炎玦舉劍擊之,卻發現這支箭的力道驚人, 一時間他竟無法打下, 只得運起真氣相抗。


  原來朱雀見久攻不下, 只得以他的元靈化為箭身, 承載他的妖力, 朝炎玦攻去, 要對付難纏的敵人, 他也不得不有所犧牲。


  正在這時,一支來勢極快,且無聲無息的細小飛箭,從另一頭朝沐子央急射過來。


  白蕊因為所處位置的緣故,最先發現那支箭。


  她飛撲到箭前,拚死也要護王尊周全。


  轉眼間,白蕊被利箭穿心而過,她當下血如泉涌,倒地不起,可凌厲的箭勢卻未被阻擋,往前再射入沐子央的肩膀中。


  炎玦眼見己方傷亡慘重,暗忖斷不能再如此纏鬥下去。


  尤其現在沐子央昏迷不醒,他不可能帶著她強行突圍。


  於是他默念術語,將靈樹周遭下了一個強大結界,讓朱雀無法再行攻擊。


  只是這結界雖防得了朱雀進攻,卻也讓他們暫時無法逃生。


  青蕊抱起白蕊,黯然垂淚道:「姐姐,你醒來好不好?你說過只願我們三人能永遠相守,可還未等到道長來,你怎麼就忍心拋下我?」


  炎玦日理萬機,原已忘記這對姐妹,但在聽完青蕊所說的話后,便忽然想起當年他要南宮暮送離瀛洲的杏樹。


  修道之人最忌心緒紛雜,無法堅守道心,更何況這對姐妹只是弱等妖靈,她們待在南宮暮身邊,只會拖累他。


  話雖如此,可她們在緊要關頭,仍可犧牲自己,保全沐子央的性命。


  因為有了這樣的領悟,炎玦竟不知該怎樣看待徒弟與這對姐妹之間的糾葛。


  佛經有云:「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如是報。」


  若非南宮暮與她們有過前緣,便無今日,她們願對沐子央捨身的結果。


  炎玦走至青蕊面前,輕聲道:「多謝相助,來日我必當報答令姐對我徒弟的救命之恩。」


  青蕊不作聲,她幫姐姐理了理鬢間的碎發,半晌后,才淡淡道:「這本是我們應做之事,縱使不為其他,憑當年道長相救我們的恩情,也足以回報,聖尊無須放在心上,若您執意如此,我想姐姐泉下有知,也不會感到心安。」


  炎玦輕嘆一聲,知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轉身抱起沐子央,在靈樹盤根錯節的樹根之中,尋得一幽靜樹洞,將她帶往洞中暫為安置。


  他喚來火鳳凰,吩咐道:「阿央所受箭傷雖無大礙,由我處置卻有些不便,尚須你來助我一臂之力。」


  火暄明白主人的意思,想是男女之防,讓他有所顧忌。


  她走上前,將沐子央的外衣除去,僅餘一件中衣中褲,再打開中衣,露出肩膀處受傷的部位,其餘的外衣再嚴實地覆蓋在上身。


  做完這些準備后,火暄才恭謹地請主人過來,替沐子央醫治傷處。


  當炎玦第一眼看到沐子央的肩膀時,他的呼吸一滯,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舍之感。


  只見那雪白的肌膚上,沾染濃艷的鮮血,穿肩而過的箭身,讓她的傷處,一片血肉模糊。


  炎玦先是單手扶住她的肩膀,稍一運勁,那箭身登時便穿體而出。


  此一劇痛,令本已昏迷不醒的沐子央,閉緊雙目,悶哼一聲,全身立即布滿一層薄汗。


  炎玦封住沐子央傷口周邊的血脈,接著施以清凈訣,把她肩上的血漬污穢除去。


  此時,有一點知覺的沐子央,意識模糊地睜開雙眼,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可從來能與她這麼親密的,只會有他。


  她憑直覺喊出他的名字,「墨青宸,……」她如囈語般,口中呢喃著想對他說的話,「你終究還是趕來了……如果那時候,你別拋下我不管……該有多好……我寧可跟你一起死,也不要被斷仙骨,苟活在世上……」


  炎玦臉色一變,心中忽然湧出從未有過的酸澀。


  他垂下眼眸,態度自若地命火鳳凰退下,他不想沐子央喚著墨青宸姓名的失態模樣,落入旁人眼中。


  靜謐的樹洞中,妖氣濃烈,炎玦幫沐子央治療時,不知不覺間,被影響得有些昏沉。


  他不得不屏氣凝神,調理周身心脈,才能繼續處理她的肩傷。


  然而,當他發現那圈暗紅色肉芽,猙獰盤踞在她脖子上,明顯可推測是另一人的齒痕。


  如此猖狂野蠻,只差沒有公然宣告此人為他所有。


  傷疤似烙印,讓人永世難忘。


  他以前也曾經見過,在她被自己親手廢掉仙骨后,他為她救治時,便在她殘敗的身體上看過。


  可她不是早已換回妖身了嗎?


  那現在她的身上,為何還留有墨青宸的齒印?

  炎玦定睛一看,頸項忽然變得柔細光潔,但沒一會兒,又一點一點地長出肉芽。


  不好。


  他已抵擋不住妖氣。


  思及此處,炎玦感到氣血翻湧,那些痕迹,彷若鬼魅,張牙舞爪地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經此番觸動,炎玦雙眸深處,光彩盡退,彷若沒有底的寒潭,深不可測。


  妄念縈縈裊裊,纏繞不休,甫出現,即逼得他神識無存。


  沐子央以往被他疏散真氣時,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臉龐,躍現在他的腦海,令他難以自持。


  炎玦俯下身去,只想趕緊運行真氣,替沐子央治療內傷。


  又聽見她哭喊疼痛,他只得放輕了動作。


  炎玦不像以往,不去顧及她的感受,而是將先天真氣幻化成絲,溫柔且綿長地灌入她的四肢百骸。


  那真氣如燎原的野火,燒過沐子央全身的血脈。


  他能感覺到她的每吋肌膚,是怎麼在真氣穿行過時,微微地顫抖著。


  繞行一周的真氣夾帶她的妖氣,回到他體內后,竟逐漸匯聚出一股無法平息的野火。


  炎玦怎麼也沒想到,原是天下第一奇功的先天真氣,因為自己如此妄用,卻變成了一種奇毒。


  彷若罌粟,能為葯,亦是毒,讓他不可自拔。


  那陣妖氣進到他身體,先讓他渾身冰涼,忍不住哆嗦,隨後忽然變成一道熱流,竄行在他的血脈里。


  這種奇特的滋味,雖然舒服得使人猶若身處在美麗的幻夢中,但對他的意志來說,則是一種永無止盡的折磨。


  炎玦感受到妖氣的來源,恨不得整個人貼在上頭,他卻咬緊牙關,剋制自己的衝動。


  可就在這個時候,沐子央竟睜開眼楮,對他一笑,軟綿地纏進他的懷中,此舉令正在行氣的他大吃一驚,隨即將她推離身旁。


  他以為她像過去一樣,無法忍受治療時的痛苦,便點了她周身的大穴,使她不得不安靜下來。


  沐子央再無招架之力,炎玦就這樣不眠不休,對她行了一日一夜的真氣。


  完成以後,炎玦退到洞中的另一側,背對著她,打坐調息。


  他除了要固守元神,亦要對抗樹洞內無止無盡,一波一波襲來的妖氣。


  縱使他有千年修為,仍難以抗衡,五識漸有被影響之感。


  正值此意念拉鋸之際,沐子央突然褪盡外衣,身著中衣中褲,緩步來到他的身後。


  她伸出雪白雙臂,往前環抱住他的頸肩,氣若幽蘭,在他耳際輕掃而過。


  嬌柔柳腰,雲貼住他的背梁,身形起伏,彷若無阻地與他肌膚相親,瞬間便使他心緒起伏動蕩,再無法壓抑體內的慾望。


  炎玦原本澄明,且塵埃不染的心,霎時間灧瀲生彩,盡顯無邊春色。


  來自沐子央體內的妖氣,更是讓他的理智與定力皆失,她沿著他的頸窩,以唇帶路,行至他的嘴邊,邊輕觸,邊啃咬著他的唇瓣,柔聲道:「師父,給我,阿央還要……」


  旖旎醉人的挑逗之語,令炎玦心神俱醉,他轉身將沐子央拉進懷中,俯下頭覆住她的唇瓣。


  兩人忘我地糾纏在一起,再難分開。


  沐子央伸手,解開了炎玦的腰帶,柔滑小手直往他衣內撫去,炎玦目光迷離地看著心愛的她,此時她雙頰緋紅,媚眼如絲,他索性自己脫下了外衣。


  濡濕的汗水淋漓,將兩人身上的中衣,變得透明且黏膩。


  「阿央,為師要你,你可願意?」炎玦鼻尖碰著她的鼻尖,蒸騰的情念,已讓他拋卻禮教束縛,毫無任何忌憚。


  然而,沐子央彷佛聽不明白他所問的話,她像尾靈活的小蛇,抵死與他纏綿。


  情意無疆,慾海無涯。


  她是他漫長修仙路途上,唯一的變數,可他心甘情願為她破戒。


  炎玦惟願往後能永遠在她的懷裡沉淪,只要能擁有她,就算違背門規,遭千夫所指,他也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這背德的慾念,一直到有人衝破了炎玦所設下的結界,氣勢洶洶地進到樹洞后,才總算找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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