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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二更)

  屋內燭火已燃燒過半,火焰卻較之前更為猛烈,如同此刻屋內正達到一番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歡愛一般。


  白鳳歌星眸中的清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迷離與嬌媚,緊緊抓住墨容結實的手臂,彷彿只要鬆開便會被他大力的撞擊給撞飛了一般。


  墨容本能地佔有那讓他失去理智的嬌軀,似乎只有狠狠用力才能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有多深多深……


  兩人很快便被那銷魂蝕骨的浪潮所淹沒,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艷紅色的身影靜靜地坐在窗台上,專註地看著他們。


  「呃嗯……」白鳳歌渾身顫慄,嬌吟聲從被啃得紅通通的櫻唇中溢出。


  「唔……」與此同時,墨容也一聲低吼,緊緊地將她柔軟的嬌軀抱住,片刻的僵硬過後便停滯不動。


  兩人同赴巫山,餘韻還未褪去,便聞得一聲戲謔的嗓音:「完事了?呵呵……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墨容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將拉過錦被將白鳳歌的身子掩得嚴嚴實實。


  「……」白鳳歌額頭上浮現出幾條粗粗的黑線。


  他何時進來的?該死的!

  「呵呵。」緋色蓮步輕移,無視兩人微黑的面容,坐到床畔,鳳眸睨著墨容:「遮什麼遮,我可是早便欣賞過無數遍了。」說著,沖白鳳歌眨眨眼:「丫頭,你說是么?」


  「……」白鳳歌臉色黑如鍋底,死死地瞪著緋色:「滾出去!」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但卻因為嗓音中還帶著媚態的沙啞使這話聽起來非但毫無威懾力反而更像是惱羞成怒之後的嬌嗔。


  該死!這丫絕對是來搗亂的!

  「呵呵……」緋色鳳眸中戲謔之光更甚,瞥向墨容:「看來墨容神醫還不夠賣力,小野貓居然還有力氣撒嬌。」


  從那明媚妖冶的笑靨中可以看出,修羅王大人完全沒有攪了人家好事的自知!

  墨容臉色更黑。


  「緋小色!」白鳳歌咬牙切齒:「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撒嬌你妹啊!


  她那是撒潑!

  真是偏心呢。


  緋色撇撇嘴:「不說便不說。」語畢,挑眉一笑,在兩人錯愕的視線中輕輕揭開薄被,悠閑自得地躺下。


  「你、你幹嘛?」白鳳歌俏臉轉黑為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我、我睡覺。」緋色學著白鳳歌的語氣,無辜道。


  「你……」白鳳歌剛要開口怒喝,便被緋色打斷:

  「不過,你們要保持這種……唔,姿勢到何時?」


  在玩疊羅漢么?


  可人家少林的獨家陣法是由十八羅漢……兩個人的話……


  「……」墨容身子一僵,俊臉上浮現出羞赧之色。


  他和歌兒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白鳳歌皺眉,警告地瞪了緋色一眼,然後伸手握住墨容的手。


  「……」緋色撇撇嘴,閉上眼。


  偏心的丫頭!

  墨容見緋色閉眼,這才紅著臉從白鳳歌體內抽身離開。


  「墨容大神醫,我覺著你應該快些適應這種狀況,不然以後可別怨我欺負你。」緋色閉著眼,緩緩道。


  言下之意:本尊以後會經常做這種事兒!


  墨容俊臉一白,轉頭,黑眸水汪汪地看著白鳳歌,如同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


  呃……


  白鳳歌怔愣,星眸中有笑意一閃而逝,但被她強行壓下,安撫地看著墨容:「容,你今日累了,先回房吧。」一面說著,一面在他手心上寫下:我來收拾他。


  墨容點點頭,悶悶地哼道:「嗯。」


  墨容前腳剛一踏出房門,緋色後腳便翻身覆在白鳳歌身上,將她的雙手壓在腦袋兩側:「丫頭,偏心這習慣……得改哦,不然的話哼哼。」話沒說完,但話末那「哼哼」兩聲已經將他的威逼之勢展現得淋漓盡致了。


  「鬆開,我疼。」白鳳歌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聞言,緋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還是鬆開手:「哪裡疼?」


  「腰。」白鳳歌拉起薄被,披在肩上,將春光遮住。


  畢竟,她深諳某人的饑渴程度,現在是傷員,她才不會用自己去冒險!


  「……」聞言,緋色一臉憋笑模樣,臉都別紅了,但卻還是沒憋住:「哈哈——」墨容那傢伙……也太丟人了吧!居然讓丫頭……


  「胡思亂想什麼呢?」白鳳歌白了緋色一眼:「他剛才抓得太用力了。」


  「呃……」緋色止住笑意。


  抓得太用力了……


  目光一沉,緋色臉上不再有半分不正經,將佳人的嬌軀摟進懷中:「我瞧瞧。」與她歡愛之時,他也鍾愛將她那細軟滑嫩的腰肢握住,那感覺,就如同一用力便能將她的柳腰給折斷,所以他從來都不敢用太大的力。


  白皙的冰肌玉膚已經紅成一片,隱約還可見淡淡的青紫色。


  緋色鳳眸中閃過一絲心疼:「那個傢伙,怎生這般不知輕重?!」


  「呿。」白鳳歌斜睨著他:「你道是你啊?他又沒經驗……而且……」白鳳歌眸中閃動著揶揄的色彩:「我記得當初某人比墨容更加不唔……」


  話還沒說完,便被緋色軟綿綿的薄唇堵在口中。


  輕輕舔弄一下,緋色離開她的櫻唇:「不許提那件事!」那件事,是他這輩子的恥辱!


  饒是他現在已經是床上老手了,但那件事卻仍舊是他心中的一根梗!


  聞言,白鳳歌挑眉。


  不提?他說不提便不提?


  好吧,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提就不提!


  「幫我上藥。」趴在緋色懷中,白鳳歌趾高氣昂地命令道。


  「呵……」緋色笑得無奈,輕輕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翡翠瓶,將其中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她瘀傷之處,動作輕緩如同輕輕拂過的羽毛一般:「你啊,就是吃准了我捨不得你受苦是不是?」


  「自然是。」白鳳歌緩緩閉上眼,感受著從腰上傳來的清涼感覺。


  容那傢伙,全無技術可言,完全是靠蠻力!

  第一次還好,他還知道溫柔以待,可第二次就開始橫衝直撞了!從來不知道,容熱情起來真的是能要人命啊!

  聞言,緋色手中力道加大,聞白鳳歌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之後,這才又放柔了動作,鳳眸中亮光一閃,似一直被打壓得很慘的人終於逮到一個機會搞些小動作來疏解自己心中的惡氣一般。


  「這是在發泄心中的不平衡么?」白鳳歌沒有睜眼,懶洋洋地道,似乎剛才痛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哼!」緋色冷哼:「怎麼?每次都鬥不過你還不許我不平衡了?」雖說著抱怨的話,但鳳眸中的那一絲絲柔情和寵溺如同最浩瀚的海洋一般,讓人不禁想要沉迷於其中。


  白鳳歌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雙眸緊閉但嘴角卻溢著淺淺的笑意:「你不是鬥不過我。」


  「哦?」緋色挑眉,又挑出一坨藥膏,溫柔仔細地塗抹在她腰際的淤青之上:「此話怎講?」


  「因為你知道我喜歡被你寵著的感覺,所以你什麼都讓著我依著我罷了。」這世界上,若論陰險狡詐腹黑,誰能比過他修羅王?只不過,他卻心甘情願地任由她「欺凌」罷了……這些,她都心知肚明。


  聞言,緋色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輕笑:「呵呵,你倒是看得清楚。」


  是啊,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喜歡被他寵著。


  所以他便寵著她,這一寵便是若干年……


  時至今日,寵她,怕是已經成為一種和吃喝拉撒一般的習慣了。


  「自然是要看清楚的,否則我又怎會對你為所欲為?」知道他會對她萬般滿足,所以她才會對他予取予求。


  那樣,便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無邊寵溺只是她的,她被他深愛著……她隨時隨刻都想要沉醉在那樣的感覺之中,所以總會對他撒潑耍賴……被他包容寵愛的感覺,很幸福。


  「嘖,難道就不會有一點愧疚么?」緋色一副委屈的口吻:「人家這般待你,你還一逮到機會就欺負,這算是什麼理?」


  聞言,白鳳歌冷哼:「哼,別說得那麼高尚!」輕輕地在他腿上一掐:「你那都是為了俘虜我這顆心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都說她是這世上最精明的商人,但在她心中,最精明之人若是眼前這個妖孽排第二便沒有人能排第一!


  看似她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做過虧本生意,但事實上,在他手上她做的虧本生意可做大發了!

  原本那顆沒有任何束縛的心,在他那裡漸漸被束縛……


  等到她發現之時,卻為時已晚……


  他的寵溺他的溫柔,就如同裹著糖衣的罌粟,讓她察覺是毒之時卻已經上癮……想擺脫已經拜託不了。


  「呵呵,一直以為我隱藏得很好了,沒想到卻被你知道了。」緋色輕笑道。


  「哼!」白鳳歌冷哼。


  「好了好了,彆氣了。」緋色輕輕拍著她的背:「葯已經擦好了,你先睡,我一會兒會幫你清理的。」原本是打算過來啃她一口的,可現在瞧她這般凄慘的模樣,他哪兒還有心思?

  畢竟,現在啃也啃不盡興!

  還不如待她活蹦亂跳的時候,啃一個舒坦!

  「嗯。」白鳳歌點點頭,之後便不再說話。


  許久,久到緋色都以為她已經入睡之時,她迷迷糊糊的嗓音糯糯的傳來:「緋色……我不後悔,因為貪戀你的寵愛而失了這顆心,我不曾後悔。」說完,便沉沉睡去。


  綿長勻稱的呼吸,說明她確實熟睡。


  緋色輕輕撫摸這她柔順的髮絲,嘴角揚起一個絕美的弧度。


  時間似乎就這樣靜止,畫面似乎就在此定格……


  次日,白鳳歌是在緋色軟綿綿的懷中醒過來的。


  即便沒有張開眼,她也知道抱著她的柔軟懷抱是屬於誰的。


  他的懷抱,很軟很暖……都說男人的身子會比女人的硬上許多,可這妖孽彷彿天生媚骨,軟得和女人有得一拼,在他懷中無疑是最舒服的,因為……不磕人啊!

  白鳳歌身子剛輕輕一動,緋色特有的磁性嗓音便輕輕傳出:「不多睡一會兒?」昨夜墨容雖然沒折騰多久,但是強度卻太大,雖塗了藥膏,但是……


  「你以為我們是來遊山玩水的么?」白鳳歌掀開眼眸,看向緋色:「還有正事兒要辦呢。」


  「你啊!」緋色將她抱緊在懷中:「就是存了心要心疼死我是不是?」


  「呿!」白鳳歌拍開緋色,坐起身:「我可沒你想的那般嬌弱。」昨夜明明未著寸褸的,可現在肚兜褻衣全在身上……這妖孽,昨晚怕是忍得不容易吧。


  白鳳歌心中暗笑。


  伸手拿過衣衫便要往身上穿,手卻被緋色輕輕按住:「我來。」緋色輕聲道。


  在他心中,她就是最柔弱的嬌花。


  即便知道她堅韌,但卻還是覺得她需要小心翼翼的去呵護。


  拿過她手中的衣衫,輕車熟路地替她穿上。


  「呵呵。」白鳳歌輕笑:「許久沒為我穿衣了,你這手藝卻不見下滑呢。」現在,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光……每日早晨,她的衣裳都由他來穿戴。


  「那,有獎勵么?」緋色將腰帶為她系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白鳳歌眨巴眨巴眼:「你猜猜。」


  緋色撇撇嘴:「綰髮吧。」要向她討獎賞,那比自己強索還要難!

  白鳳歌星眸中閃過濃濃的笑意,在緋色剛要轉身之時,用雙臂勾住他的脖頸:「自然是有的。」說著,閉上眼,櫻唇貼在他的薄唇之上。


  唇齒相依,丁香暗渡……


  纏綿悱惻的親吻帶著些許慵懶的姿態,但卻撩人異常!

  怎樣的吻能撩撥起他的情慾,她一向是清楚的。


  緋色大掌一扣,將她的纖腰壓在他身上,鳳眸中隱隱有一團不知名的火焰在燃燒,似有愈燃愈烈之勢。


  那火焰意味著什麼,白鳳歌心知肚明,壞壞一笑,將緋色的身子推離:「時候不早了,趕緊幫我綰髮,我要去找炫白和瑾瑜有事交代。」說完,不等緋色反應,便徑步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緋色閉上鳳眸,深深呼吸一口,然後再睜開,俊臉上一片惱色。


  他,這到底是討的獎勵還是懲罰?!

  銅鏡中,白鳳歌將他的俊顏上的惱色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上揚。


  拿起象牙梳,緋色將白鳳歌那漆黑柔順如同海藻一般的秀髮輕輕攏在一起,靈巧的手指如同蓮花綻放一般,很快便將長發綰成一個簡單利落的法式,拿起紅色髮帶熟練地固定好。


  「如何?」緋色放下象牙梳,鳳眸含笑。


  「甚好。」


  「可還滿意?」


  「我家緋色的手藝,我一向滿意。」


  「可有獎勵?」


  「自然有。只是你確定還要?」白鳳歌起身,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頸,便要印上櫻唇。


  「這次換一個。」緋色右手食指輕輕點在那濕軟盈潤的櫻唇之上,阻止了她的使壞。


  被整了一次,他豈能容忍再被整第二次?

  「哦?」白鳳歌挑眉,雙臂環著他的脖頸,身子向後仰,將身上的重量負在他的脖頸之上,抬頭睨著他:「換什麼?」


  「呵呵……」緋色邪魅一笑,一手環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背,薄唇湊近她耳畔:「換你身上的肚兜。」


  「……」白鳳歌一愣,旋即面露惱色:「沒個正經!」說完,便要鬆開雙臂轉身。


  緋色眼疾手快地制止她的動作,眉尖一挑:「怎的?這是要反悔么?」言下之意:你可是說過有獎勵的!

  「咳……衣裳都穿好了,要脫下來豈不麻煩,所以,換一……」


  「我不急。」緋色笑得善解人意:「你且先欠著,今晚給我便是。」說完,不等白鳳歌反應,在她粉頰上輕啄一口,然後心情大好地向門外而去。


  「喂!」白鳳歌小跑著追上,揪住緋色的衣袖:「我可沒說要答應!」


  緋色食指放在薄唇之前:「噓!若不想多丟兩條那便默認。」說著,示意白鳳歌看身後。


  白鳳歌皺眉,狐疑地看向身後。


  身後,墨容與蘭傾闋似是憑空出現一般,並肩站著,靜靜地看著她。


  「呵呵,容,蘭傾闋,早啊。」白鳳歌訕笑。


  「小乖早。」蘭傾闋笑容溫潤。


  似乎只要是她說的,便能得到他毫無立場地堅決擁護!

  「炫白和瑾瑜來請用膳都來好幾趟了。」墨容淡淡地道。


  「呃,怎麼不叫我起來?」白鳳歌皺眉道。


  「……」墨容和蘭傾闋沉默不語。


  不叫?


  天知道,他們可是去喚了不止一次,可都被緋色擋回來了,說她還睡著……


  白鳳歌瞧了這狀況,豈會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轉頭,狠瞪了緋色一眼。


  這丫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容和蘭傾闋在外面,所以才那麼急著走出來,讓她啞巴吃黃連!

  緋色氣定神閑地任由她瞪。


  目的已達到,給她瞪一瞪又何妨?


  瞪了他,今夜肚兜便跑不掉!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墨容冷冷地開口。


  「呃……」白鳳歌一轉頭,便迎上墨容的視線,訕笑:「呵呵,沒說啥啊。」


  他臉色怎會這般不好?


  在生氣?

  可昨夜明明還抵死纏綿呢……


  「你說了。」墨容清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你說你沒答應。沒答應何事?」


  昨夜,她明明說她收拾緋色的!

  可是……


  他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緋色被揍求饒,也沒等到緋色被凄慘地趕出來!


  她,騙他了!

  「呃,沒答應給他我的手帕。」白鳳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道。


  其實,她這也不算是說謊對不對?


  手帕和肚兜,雖然功能不同,但是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嘛!

  都是布啊!只不過一個小一點一個大一點,一個有帶子一個沒帶子而已。


  好吧,這就是在說謊。


  可這都是為了她的肚兜著想啊!


  若是被知道緋色要肚兜,那容豈會不要?容和緋色都有,她又怎能不給蘭傾闋?

  她此次出門一共就帶了三條,若是都給了他們,她難不成要掛著空擋去街上買?

  「……」墨容狐疑地看了看白鳳歌,顯然是經過了昨夜的事情今日還暫時不能相信這個小騙子!


  片刻之後,見白鳳歌臉上沒有絲毫異色,這才緩了緩神色道:「快走吧,炫白和瑾瑜還等著呢。」說完,便顧自抬步先行,不再看白鳳歌一眼。


  白鳳歌黛眉輕皺。


  她現在敢肯定,容在生氣。


  而且還是在氣她!

  抬步跟上,白鳳歌還是想不起來她到底哪兒招了他啊?

  就在白鳳歌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手被握緊一隻溫暖的大手之中。


  抬眸,便見到蘭傾闋那如同暖玉一般熠熠生輝的笑靨。


  回給他一個明媚的笑意,白鳳歌反握住他的手。


  緋色一人被甩在身後,鳳眸看了看最前面的墨容的背影,轉而有看了看牽著佳人的蘭傾闋的背影,垂眸。


  瞧瞧,他都給自己找了些什麼「兄弟」?!


  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他便被徹底冷落了……


  炫白和公儀瑾瑜坐在城主府的大廳之中,桌上的茶水已經換了四五次……


  「莊主怎麼還不來啊?」炫白咕嚕一聲又喝下一杯茶水:「再不來,我便會被茶水活活撐死!」


  相對於炫白的碎碎念,公儀瑾瑜顯得格外沉默。


  緩緩地飲著茶水,既不搭話也不發起話題。


  「都一個時辰了。」炫白百無聊賴,趴在桌上:「估計她的懶病又犯……」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啊。」炫白的話還沒說完,白鳳歌淡淡的嗓音便傳進來。


  「!」炫白雙目頓時睜大,條件反射地站起身。


  公儀瑾瑜也起身站好,目光看向大門處,做好迎接準備。


  白鳳歌、緋色、墨容與蘭傾闋並肩踏入大堂。


  「莊主,緋色公子,墨容公子,蘭公子。」炫白公儀瑾瑜異口同聲,微微彎腰道。


  「嗯。」白鳳歌點點頭,然後坐到炫白對面,星眸饒有興趣地瞅著炫白:「小白?對我意見挺大的呀!」


  「屬下知錯……」炫白做出一張苦瓜臉,弱弱道。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

  「哼!」白鳳歌從鼻孔中哼氣:「罰你一個時辰不許如廁!」被茶水撐死?


  切!她偏偏就要讓他被尿憋死!

  此話一出,炫白頓時有種哭死的衝動,苦哈哈地望著白鳳歌,希望自己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能勾起她的同情心。


  其餘人紛紛憋笑。


  不許如廁……這懲罰亮了!

  同樣身為男人,所以大家都明白,憋著的滋味可比撐著的滋味難受太多了……


  「怎麼?覺得我罰輕了?」白鳳歌挑眉看著炫白,一副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加重懲罰力度的模樣。


  「不!」炫白瞬間收起苦逼表情,換上一副溜須拍馬必備表情:「莊主這懲罰太善良了!」


  「嗯。」白鳳歌點點頭:「我也覺得。」說完,看向公儀瑾瑜:「瑾瑜,用膳吧。」


  「是。」公儀瑾瑜儼然一副乖乖牌,起身走到門外,對著門外的丫鬟輕聲吩咐傳膳,然後又走回來乖乖坐在原位。


  飯吃到一般,便見炫白額頭上一顆顆細密的汗珠閃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他憋得難受啊!


  白鳳歌目光不著痕迹地掃過炫白:「難受?」


  「……」炫白小雞啄米般點頭。


  「想如廁?」白鳳歌明知故問。


  「……」炫白繼續小雞啄米。


  「我懶么?」她還記得!

  「……」炫白猛烈搖頭,似乎頭上粘了狗屎,需要用力搖才能甩掉一般。


  「我是不是最勤快的?」


  「……」炫白又恢復小雞啄米狀。


  老天,原諒他情急之下憋出來的謊言!


  「嗯,去吧。」白鳳歌終於心滿意足,縴手一揮。


  呵呵,果然欺負小白還是這世界上最好的消遣方式,能讓不好的心情隨風而散能讓好心情更加美麗啊!


  ……


  用完早膳之後,公儀瑾瑜和炫白領著白鳳歌到校場。


  一到校場,便見一幫子赤裸著上身的漢子在進行各種訓練。


  白鳳歌嘴角薇揚,星眸中的滿意清晰可見:「沒想到幾月來,你們竟然成熟至此。」


  如若不是她知情,她定然會以為眼前在操練的是朝廷的正規軍隊。


  雖然校場佔地不是太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嘿嘿。」炫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門。


  得到莊主的讚揚,這些日子再苦也值得了。


  公儀瑾瑜白皙的臉頰上也泛起了羞紅。


  「公儀大人!炫白大人!」就在此刻,一名大漢眼尖地發現了站在場外的公儀瑾瑜與炫白,高聲招呼道。


  下一瞬,校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白鳳歌等人這邊聚來。


  「呵呵,過去吧。」白鳳歌輕笑,然後領著炫白公儀瑾瑜踏入校場。


  校場的高台上,白鳳歌、公儀瑾瑜、炫白並肩而立。


  白鳳歌站在中間,而炫白公儀瑾瑜分別位於她的左右手邊。


  此時,許多人的好奇心早被勾起。


  那美得和仙子一般的女子會是誰?瞧這陣仗,似乎那女子的身份比炫白大人與公儀大人還要高上一層!就連罌粟營的人也有這樣的疑問。


  畢竟,白虎營的人從小便跟在白鳳歌身邊,她可以所是他們的第一任夫子!

  她的女子身份,他們是知曉的。


  而罌粟營與其餘的新進成員則不一樣,罌粟營雖知莊主才是幕後掌權人,但卻並不知他們效忠的莊主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女子!至於那些新進成員,更是連幕後大老闆是誰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將他們收服了的公儀大人與炫白大人共侍一主,但卻不知道那主究竟是誰。


  「都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了!」炫白撤開嗓子,大喝道:「今日都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將這些日子以來的訓練成果都給我演練一遍!若是誰在……誰在大小姐面前讓老子丟臉,哼!」


  炫白一時情急,將白鳳歌稱為大小姐。


  這稱呼一出口,便用眼角的餘光瞥向白鳳歌,見她沒有任何不悅才松下一口氣。


  大小姐……這個稱呼,從莊主當上莊主之後便再沒有用過了吧。


  沒想到時隔十幾年,他一時情急之下,還是用了這個稱呼。


  公儀瑾瑜不說話,卻面帶羞澀地沖眾人一笑。


  眾人瞬間如坐針氈,寒意從心底冒出。


  炫白大人的「哼」與公儀大人的笑……那是人間煉獄的索命徵召書啊!


  紛紛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沒有心思再好奇那位大小姐,畢竟小命都快面臨危險了誰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用了兩個時辰,白鳳歌終於將大家的操練都看完。


  「大傢伙兒好好乾!」白鳳歌豪邁地留下這一句之後,便與公儀瑾瑜和炫白吩咐了幾句,然後獨自離開。


  只能算得上差強人意吧。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能將近萬人訓練出這種程度,已經是很值得佩服了!

  炫白和瑾瑜有著他們自己的方式,她不便多插手,所以還是趕緊回去制定一個戰鬥策略!

  待白鳳歌走之後,炫白與公儀瑾瑜聚在一起,在眾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之中秘密交談了足有半盞茶功夫。


  眾人面若死灰。


  這兩位大人聚在一起密謀,還能有什麼好事?!


  果然,炫白隨後的一句:「經由我和公儀大人商量決定,訓練強度增加一倍!也就是說,以後大家每日要訓練時個時辰。」話末,還添上白鳳歌那不痛不癢的一句:「大傢伙兒好好乾!」


  眾人紛紛面露想要撞牆的架勢……十個時辰啊!一日一夜加起來才十二個時辰,他們要慘痛地訓練十個時辰……也就是說,往後他們只有兩個時辰來睡覺啊!

  白鳳歌這邊,是一切都在步入正軌,實力穩步增長起來……


  邊關戰場。


  莫爾城外,大軍壓境!

  冷唯一身黑色戰甲,一匹黑色戰馬,率領十萬大軍兵臨莫爾城下。


  城牆上,龍鈺亦是戰甲加身,黑眸緊緊地看著那領著十萬雄師的冷唯,眸中情緒不明。


  片刻之後,龍鈺轉頭對身旁面露憂色的李侃道:「出城,迎敵。」說著,便大步走下城牆。


  這一仗,由他來打頭陣!


  看出龍鈺的意思,李侃神色一亂,趕緊跟上:「王爺,冷將……冷唯自小在戰場上長大,更是有著得天獨厚的戰將天賦,王爺不能……」


  「莫要多言,本王意已決。」龍鈺淡淡的道。


  的確,他比不上唯。


  即便戰爭已經讓他迅速地成長起來了,但是比起唯,他自認不如。


  不過,他絕對不相信唯會沒有理由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要求一個明白。


  城門緩緩拉開一條縫。


  龍鈺領著李侃十餘名將領策馬出門之後,城門又合上。


  「冷唯,你可敢與我一戰?」龍鈺冷冷地瞪著冷唯,含著恨意道。


  「戰。」冷唯冷冷地說出一個字,旋即策馬而來。


  龍塬也策馬迎上。


  壓城之戰與野戰不同,野戰是大軍作戰,而壓城之戰卻是先要單人作戰,若敗方不服,這才舉兵攻城。


  刀劍相碰擊的脆響聲起,兩人如同夙世死敵一般,第一次交鋒便都直取對方命門。


  身子逼近,龍鈺以劍攔住冷唯的刀,不著痕迹地低聲道:「唯,到底怎麼回事?」說著關懷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憤恨異常。


  兩人身下的駿馬背道而馳,兩人間距離被拉開,首次對決,平手。


  揮舞起手中兵器,兩人再次對上。


  「把莫爾城給我。」冷唯的嗓音在刀劍相接的那一刻響起。


  「好。」龍鈺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沒有問為什麼,沒有半分的遲疑,就那麼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只有他們兩人能明白,那是兄弟多年的信任。


  再幾次平分秋色的交戰之後,龍鈺一個閃躲不及,手臂被刀鋒劃破,狼狽地翻身下馬,同時在冷唯坐下戰馬的腿上狠刺一劍。


  戰馬失控,冷唯也被迫下馬。


  平地作戰不同於馬背之上,兩人的功夫能更加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刀光劍影急遽閃動,很難想像兩人身上均穿著厚重的戰甲,竟然還能如此靈活地行動。


  終究龍鈺因為先負傷,似乎受到了限制,十幾個回合之後,敗下陣來。


  回到己方,龍鈺轉頭對李侃吩咐道:「回城。」


  「將軍!」冷唯身旁,副將在他耳邊低聲道:「要追么?」


  冷唯冷冷地看了副將一眼,然後將視線放到城牆之那些滿弓待命的弓箭手:「不是時機。」


  副將目光也看向那些弓箭手,旋即贊同地點點頭。


  「原地紮營。」冷唯簡潔地吩咐道。


  誒!

  他又欠下龍鈺一次。


  方才龍鈺的傷可都是真真實實的,沒有半分作假……


  不過,得此兄弟,他此生足矣。


  莫爾城內,軍醫替龍鈺將傷口包紮好。


  「冷唯那個叛賊!」李侃咬牙切齒。


  當初的冷將軍,是他用真心來敬佩的大英雄啊!可現在……


  「是本王技不如人,你莫要多言。」龍鈺冷聲道。


  將莫爾城給出去,不能太過輕易便給了,否則的話會讓人看出端倪。


  雖然唯只說了要莫爾城,但是憑著兄弟多年的了解,他敢肯定唯現在是在博取匈國的信任……


  不知道唯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他卻選擇無怨無悔地相信。


  ……


  近日,匈國北部的偏遠地帶出現了一支義軍!

  說起這支義軍,他們的來源都是馬賊,各個山頭上的馬賊!

  但讓人動容的是,這些平日里被人所不齒謾罵的馬賊竟然在戰亂危機之刻挺身而出,自發聯合組成一支義軍,將朝廷派來徵稅的官員趕走不說,還將從庫府中搶來的糧食分給百姓。


  打仗要銀兩,而這些銀兩自然是出在老百姓身上,戰亂之際又曾賦稅,普通老百姓哪兒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就是那些個日前的富農現在也被剝削得凄慘愁淡……


  這支義軍,卻在這時候出現,帶給那些深受迫害的百姓一片曙光。


  所以,當聽聞這支義軍要招人,並且待遇不錯之時,得到了許多百姓的擁護。


  戰亂之際,種田也是要落入貪官污吏之手的,即便收成再豐最後也會落得個食不果腹的下場!


  所以,當義軍貼出公告招兵,每月三兩銀子作為餉錢不說,凡是被錄用者還能當即得到二十兩銀子作為安頓家小的花費。


  天下竟有這等好事?


  和平時期不必說,畢竟和平時誰願意去軍隊?可現在戰亂,窮苦百姓們已經走投無路之下,這種事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朝廷給出的餉錢每月也就二兩,可人家每月三兩不說還會給二十兩當作安家費……


  或許大家清楚,加入這支在朝廷大軍面前如同小爬蟲一般可笑的義軍不是明智之舉。


  但是,那二十兩銀子,現在卻足夠讓一家人過上半年的安穩日子了……死又如何?為了家人,許多人孤注一擲的前往亂石城應召。


  若說現在最高興最興奮的是誰?

  那便是罌粟營和白虎營的人了!

  這麼久以來的訓練,現在終於因為招人而停了下來,能不高興么?

  看著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招兵事宜,白鳳歌送了一口氣。


  終於,這一步也跨出了。


  不再是用毒來控制了……這一步跨出之後,兵源便會來得更快……


  可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出來了。


  果然,錢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個重點和亮點!


  雖然說天下第一庄富可敵國,這一點她也不否認。


  但她揮霍得太厲害了!

  她養一個士兵,便花了朝廷養一百個士兵的代價。


  畢竟吃穿用度,士兵的吃穿用度她從來都不主張省的。


  要像馬兒跑,只能不給馬兒吃草?


  白虎營和罌粟營訓練的那些日子,都是大魚大肉地供著的。


  而且,武器軍備方面,她也儘力往好的置辦。


  雖然現在不可能想之前白虎營與罌粟營的核心力量那般奢侈,但她在這方面卻沒有絲毫心疼過……


  只是,女人似乎都有一個怪毛病,花起錢來的時候不心疼,可花了之後一掂量荷包,把便會疼得心如刀絞啊!


  她正是如此,肉疼啊肉疼……


  「莊主,我們這次總共收了上千名士兵。」就在白鳳歌肉疼之際,公儀瑾瑜走進來,向她彙報收穫。


  雖然人數不算多,但是這窮鄉僻壤能收到千名已是不易,至少能說明他們的輿論造得成功,施恩加利誘的路子也是走對了的。


  「嗯。」白鳳歌點點頭,抬頭苦哈哈地看著公儀瑾瑜:「瑾瑜啊,雖然人手增加是好事兒,但這開銷也要增大啊。」


  「……」公儀瑾瑜了解地點點頭。


  他很清楚他們的開銷有多大。


  上萬餘人要養著,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她這個「大小姐」豪邁得很,從來不在用度上虧待大傢伙兒。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新進的成員對她這個大小姐極力擁護啊!

  畢竟,人家入軍隊是去做牛做馬當肉盾,而他們雖然也苦,但在生活條件方面可比當山賊的時候好太多了……


  「罌粟營現在的狀態如何?」白鳳歌抬眸問道。


  「甚好。」


  「那……你去通知他們準備準備,我們連夜進軍秋毫城。」秋毫城在亂石城的西南方,雖然算不上富足,但眼下不能冒進,只能撈一點算一點了。


  「是。」公儀瑾瑜頷首道,剛要抬步,又停下,看向白鳳歌:「只帶精銳么?」罌粟營現在有八千餘人,精銳便是最初始的那六百多人加上後來因表現突出被提為精銳的五百多人。


  一千兩百名精銳,裝備奢侈作戰能力又強悍,足以攻下一座小型城池了。


  「……」白鳳歌垂眸。


  只帶精銳,或許能節省開銷增強效率,但是……


  「不要精銳,普通士兵也必須開始慢慢接觸實戰了。」白鳳歌緩緩道。


  「是。」公儀瑾瑜點點頭后,轉身離去。


  「丫頭,你要去?」公儀瑾瑜前腳剛離開,緋色的身影後腳便出現。


  「嗯。」白鳳歌點點頭。


  「我也要去。」說著玩,緋色將她她從椅子上橫抱起來,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她放在他腿上。


  「好。」白鳳歌靠在他懷中,抬眸看著他:「墨容和蘭傾闋呢?」今日比較忙,還衛見過他們,現在還真有些想念得緊。


  「墨容在殘害動物,至於蘭傾闋……」緋色皺眉:「那傢伙今日一整天都關在屋內,除了用膳的時候就沒出來過,不知在忙些什麼。」


  「哦。」白鳳歌點點頭。


  墨容怕是在研究「心臟移植」的事情,而蘭傾闋……那丫關在屋內?

  白鳳歌黛眉輕蹙,作勢要從腿上下來,卻被緋色大掌按住:「要幹嘛?」


  「我去看看他們,順便告訴他們我要出去。」


  鬆開壓在禁錮她肩膀的手掌,緋色聳聳肩:「現在你心中就只有他們!」去看他們!她怎麼沒說去看他呢?


  他是忍不住想念,自己滾過來的。


  而那倆傢伙憑什麼要她移駕去看他們?

  「呵呵……」白鳳歌看出他的想法輕笑,從他身上站起來:「我這不是剛忙完么?」


  「……」緋色撇過頭,一臉不爽。


  「好啦好啦。」白鳳歌拉起他的手:「不氣了哈。走,和我一同去。」


  「吻我,我便不氣。」緋色挑眉,任性地看著白鳳歌。


  白鳳歌無奈地搖搖頭,在他臉頰上吧唧一聲:「成了不?」


  「呵呵,自然是成了。」緋色瞬間眉開眼笑,站起身,環住她的腰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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