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呃……呵呵——」白鳳歌訕笑,她就知道!

  「城主府的夜色可還能入眼?」墨容淡淡的道,端起桌上冒著裊裊熱氣的茶杯,透過氤氳的水霧一瞬不失地看著白鳳歌。


  「呵呵,還好還好。」白鳳歌繼續訕笑。


  「還好?」緋色挑眉:「不知丫頭你口中的還好是指的夜色還是美男?」


  「咳咳……這個,自然是夜色。」白鳳歌輕咳了兩聲道:「美男還是這裡的好。」


  「哼!」緋色輕哼一聲,轉過頭坐到墨容身邊,與墨容一起品茶。


  「……」白鳳歌額頭上浮現出幾條粗粗的黑線,目光在兩人身上不著痕迹地巡視了一遍,旋即抬步,在他們對面坐下,雙手放在桌上,用手掌撐住下巴,眨巴著大眼看著兩人:「生氣了?」


  緋色輕啜了一口茶水,皺眉轉頭看墨容:「墨容,這茶不怎麼樣。」


  淡淡地瞥了緋色一眼,墨容冷聲道:「在此處你還想飲好茶?」


  白鳳歌星眸一眯。


  無視她啊?


  「我只是去看看他的傷好了沒有而已。」好吧,她承認她很在意被他們無視!

  所以,還是乖乖地解釋。


  「探傷?」緋色笑得燦若秋華:「探傷怎的要從窗口飛出去?感情這是在炫耀你的輕功好?」


  「……」墨容不語,只是冷冷地瞥了白鳳歌一眼,然後繼續飲茶,皺眉,這茶的確次得緊!

  「我那不是怕你們不高興么?」白鳳歌糯糯道。


  是在怨她瞞著他們去呢!

  「哼!」緋色冷哼,同墨容一般,不再說話。


  「……」白鳳歌星眸一轉,討好的笑容掛在臉上,站起身走到他們身後,一手攬一個:「好啦好啦,我錯了,兩位公子就饒過小女子這一次可好?」


  哄人這勾當,她雖然不經常干,但似乎天生就會!

  兩位美公子目光瞥向自己肩上的小手,想掙開卻又捨不得,露出滿臉的無奈之色。


  對她,怕是連神仙都會無奈吧。


  緋色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白鳳歌:「丫頭,我答應了任何事都不再瞞你,你卻瞞我,這算哪門子的事?」


  「嗯,是我不對我錯了。」白鳳歌點點頭輕聲道。


  見狀,緋色心中的怨氣也消失了一大半,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啊,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她定是算準了他捨不得怨她也捨不得怪她!


  「呵呵……」白鳳歌露出一個痞痞的笑,一語雙關:「我家緋色味道那麼好,我自然是吃定了!」可疑將「吃」這個字咬得極重,其間的意味不言而喻!


  聞言,緋色挑眉。


  這丫頭可是在調戲他?

  鳳眸輕轉,萬般風情自然蘊積與眉目之間,緋色沉著嗓音道:「既然我味美,那丫頭你現在要吃么?」說著,伸舌輕輕地舔了舔肩上的小手,色誘之意顯而易見!

  「……」手上突然傳來的濕暖酥麻的感覺讓白鳳歌身子一僵,咽了咽口水。


  「哼!」墨容冷哼一聲,將肩上的小手啪地一下拍掉,然後起身抬步便走。


  「呃……」白鳳歌一愣,旋即抬步要追上去:「容!」


  手腕被溫熱柔軟的大掌拉住,然後身子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緋色緊緊禁錮住懷中的嬌軀,鳳眸中有熾熱的火苗在跳動,低下頭熟練地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囈語:「丫頭,挑起了火你認為你還能離開么?」說著,握住她的腰肢大力地貼在他身上,讓她自己來感覺他現在到底有多火!


  「……」感受到那火熱的威脅,白鳳歌心中一個激靈,放緩聲音安撫道:「緋色,莫要激動,莫要激動……」


  拜託,她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誰知道他會這麼激動?!


  「莫要激動?」緋色挑眉。


  「嗯。」白鳳歌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是啊是啊!激動和衝動一樣,都是魔鬼……


  「呵呵……」緋色大手壓住她的腰肢,大力按向自己:「你認為……想不激動便能不激動么?」他的火,憋了那麼久,想要冷卻下來是不可能的了!

  這次,她逃不掉了!


  「我……」


  白鳳歌還要說什麼,卻被緋色突然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床榻,呼吸越加急重!


  ……


  墨容回到自己屋內。


  冷清的俊顏宛若天生便斷情絕愛沒有俗世情慾的遺世仙人,可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一絲絲難以察覺的酸意卻泄露了他此刻並不如表面那般淡漠!

  他本就身在俗世,又怎能逃脫俗世的情慾?

  她是他的劫!

  這一點,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可即便知道她是禍水,他卻仍舊甘之如飴。


  即使她是毒藥,他亦會眼也不眨地含笑飲下。


  呵呵……


  墨容心中無奈地苦笑,他定是中了一劑名為白鳳歌的毒了。


  此毒,無葯可解,饒是他這個號稱神醫的人也沒有法子。


  她待緋色的親密,是他從來不曾體驗過的。


  現在才知道,他會這麼在乎。


  原本以為,他可以如以往一般,很淡然地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


  可是,事實往往和相像有太大的差距。


  他……淡然不了了!


  多麼希望,他是緋色,多麼希望親密地碰觸她的那人是他啊!


  ……


  冷清的月光灑進屋內,月輝非但沒有給屋內帶來一種冷意,反而被屋內的火熱給熏染!


  床榻有節奏地搖曳,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粗重的喘息聲混合著媚人的嬌吟,交響出一曲令人臉紅心跳的纏綿火熱的樂章。


  白鳳歌雙手無力地推著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唔…都說了不要了…呃…」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嬌媚動人,但卻又有不滿和些許疲憊。


  可在這種時候,不滿和疲憊恰好如同興奮劑,讓那還在幸苦耕耘的男人更加賣力。


  「必須要!」也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捨得強迫她,才捨得對她霸道……


  深夜時分,那飽經蹂躪的床榻在一陣急促的晃動之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緋色粗喘著從白鳳歌身上起開,側躺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伸手將凌亂地貼在她汗濕的俏臉上的髮絲輕輕整理好,滿腔的柔情似乎快將他的胸膛撐破,憐愛地撫著她的小臉:「笨丫頭……」


  他這次,是累著她了……


  這個丫頭,明明就是個人精,可今兒偏偏就笨了一番。


  哪一個男人能樂意心愛的女人在和自己歡愛的時候還想著別人?偏偏這丫頭之前就一直說墨容……


  所以,他才不遺餘力地折騰她。


  瞧,現在受累的還是她不是?


  輕嘆了一口氣,緋色將已經疲憊得睡過去的白鳳歌輕輕抱起,小心翼翼動作溫柔地為她清理了身上的汗漬,然後才將她放進被窩,掖好被子輕輕吻了她的額頭,轉身離開。


  墨容淡淡地看著這會兒出現在自己屋內的人:「來我這處作甚?」


  緋色挑眉,做到墨容對面:「唔,找你要些解疲憊的葯,丫頭被累壞了。」


  「……」墨容袖中的手握緊,眸色一冷,但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緋色。


  緋色接住小瓶子,鳳眸看了看,然後似笑非笑地斜睨這墨容:「呵呵,吃味了?」他怎麼突然感覺心情甚好呢?

  「……」墨容皺眉,不語。


  「嘖,墨容啊,你不會還沒有嘗過丫頭的味道吧?」緋色明知故問。


  「……」墨容垂下眼眸,半晌才緩緩開口:「她一心都牽挂著你,又怎會有心思和我……」雖然有很多次,他都有機會吃了她的,但是……她心中卻一直擔憂著緋色,怕是沒有那個心思與他巫山雲雨。


  聞言,緋色鳳眸中的光華璀璨得刺眼。


  不可否認,他聽到這個很高興!


  唔,既然他心情爽快了,那也便發發善心地送佛送到西便是咯!


  「你的性子有時候太冷。」緋色一臉高深莫測:「女人臉皮薄,有些事是不能眼巴巴地期望她來主動的。」


  「何意?」墨容抬眸睨著緋色。


  「唔,簡單的說吧。」緋色抬手撐著下巴:「對丫頭這種比尋常女人理智太多的人,需要用強大的獸性來擊敗她的理智。」


  「強大的獸性?」墨容皺眉。


  這傢伙口中的獸性是禽獸的獸么?

  這傢伙不會是後悔當初點醒他,所以現在要……


  黑眸中浮現出戒備。


  「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緋色對墨容眸中的戒備嗤之以鼻:「我的親身經驗是,她需要用獸性來征服!」


  「怎樣獸性?」墨容白了緋色一眼。


  如果在她面前禽獸的話,很有可能被她一巴掌拍飛,然後永不錄用!

  「喂!」看出墨容所想,緋色沒好氣道:「我可沒讓你亂來啊!傷了她的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強上這種事兒,想都別想!

  「那你還在我這裡談什麼獸性?」


  「獸性就一定要指行動?」緋色鄙視地看著墨容:「在語言上獸性一些或者在態度上獸性一些,往往會帶給你別樣的驚喜。」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墨容垂眸,片刻之後黑眸中閃過恍然大悟之色,旋即看向緋色:「為何幫我?」


  「幫你?」緋色冷笑:「呵,要不是我當初一著不慎,走錯了一步,讓她心中有了你,我管你是死是活?」在這世上,能讓他當好人的只有她!


  幫墨容,只是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墨容罷了!

  當初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所以希望墨容能好好地呵護她陪著她,不讓她寂寥不讓她孤單。


  可誰知道那丫頭的脾氣倔得和牛一樣,不管不顧地將他給救出來……


  雖然還能繼續伴在她身邊,但當初的行為卻讓自己出現了一個情敵!

  更可笑的是,這個情敵還是他親手送到她身邊的……


  可憐他一世的英明啊,便這樣給斷送了!


  緋色心中憋氣!


  看著緋色,墨容眸中的冷意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真摯:「無論如何,都要謝你。」


  第一次,他如此肯定緋色。


  不為其他,只為緋色那一顆全心全意為她的心!

  他謝緋色對她愛得那般徹底那般可以將心中的貪戀都擯棄。


  誠然,他做不到……雖然他也愛她愛得無法自拔,但他卻做不到……


  她看別的男人他會醋,她和別的男人親密他也會心中泛酸……


  看向緋色的目光帶著敬佩。


  看出墨容的想法:「……」緋色抖了抖被墨容看出來的雞皮疙瘩:「別這樣看著我。」說著,突然邪魅地笑了:「我不是神。」


  言下之意:本尊也會小心眼的!


  只不過,他小心眼了便會找發泄的方法,而這方法往往能讓他那小心眼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於這個方法……那自然是要某個引起他小心眼的罪魁禍首肉償!比如說今日……


  只要看著她在他身下嬌喘哭求的模樣,他什麼小心眼兒都會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嘖,男人啊,只要泛起了柔情,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難怪古人常說柔能克剛,玄鐵也會化作繞指柔……


  只不過……這個方法他可不會告訴任何人!


  看出緋色眉眼間的得意,墨容眸波一閃:「你是怎麼……」


  「唔,要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緋色打斷墨容的話:「走了。」語畢,邪魅的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在屋內。


  哼,別想從他口中知道他化開小心眼的秘方!

  畢竟,別人越小心眼才越能承托出他的「大度」和「賢良淑德」不是么?


  呵呵,即便她心中會不止一人,他也要穩穩地坐住這頭把交椅!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啊!


  ……


  日上三竿,白鳳歌才從睡夢中醒來。


  一睜眼,便見到裸露的胸膛。


  白皙如玉的肌膚堪比女人,但胸膛卻結實得讓人流口水……


  不用看這胸膛的主人,白鳳歌便知道是誰。


  除了那妖孽,還能有誰?


  這景象,可不止第一次迎接她醒來了。


  伸手,狠狠地在結實的胸膛上一戳:「滾開!」昨晚她求饒求得嗓子都快啞了,可他就是鐵了心要將她撞碎要散一般不肯放過她!


  現在,似乎都還能感覺到身上那種無力和疲憊!


  「真狠心。」緋色搖搖頭,低聲道,抬起她的小臉,吧唧一聲印下一個濕濕熱熱的吻。


  「哼!」白鳳歌沒好氣地撇開頭,從他臂彎之中滾了出去,背對著他。


  光潔的裸背上,只有肚兜的帶子系著一個優美的結。


  緋色呼吸一滯,沉聲道:「丫頭,這是在引誘我么?」昨夜,如若不是見她都累得都昏了過去,他才不肯放過她!畢竟,餓了幾個月的男人哪兒那麼容易便……


  白鳳歌身子一僵,轉過身,恨恨地瞪著緋色,拉過絲被將自己掩得嚴嚴實實的:「你再敢發情,以後就別想再上姑奶奶的床!」


  「噗嗤——」緋色忍俊不禁:「好好好,不發情,不發情了。小姑奶奶你快彆氣了。」姑奶奶這詞兒……嘖,久違了。


  不過,姑奶奶這詞兒都從她嘴裡蹦出來了,倒是說明她現在是真的惱了。


  本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古訓,他現在自然不能往槍口上蹦!


  「每次都這個死樣子!」白鳳歌騰地坐起身,憤憤然地看著緋色:「給我滾出去!」該死的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聽話?這會兒倒是聽話了!

  可是,晚了!

  「乖,彆氣了。」緋色笑得溫柔,伸手將她摟進懷中輕輕安慰:「我知道昨夜讓你累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丫頭彆氣了,我會心疼的。」


  滾?

  他能滾么?


  他若是這會兒聽話滾了,那以後想滾回來那可得受不少苦!


  緋色心中暗笑懷中佳人的彆扭。


  他還不了解這丫頭么?


  「……」白鳳歌不語,靠在他懷中感受著他輕柔的撫慰,許久之後才輕輕的哼了一句:「哼,勉為其難地饒了你。」


  「嗯。」緋色點點頭,溫柔地看著佳人:「可要我幫你著衣?」


  「你說呢?」白鳳歌斜睨著他。


  「呵呵……」緋色輕笑著搖頭:「昨夜我家丫頭累了,我這個罪魁禍首自然要好生伺候。」


  「算你識相。」白鳳歌輕飄飄地說完,一臉問心無愧地享受著他的溫柔伺候。


  緋色嘴角一直掛著淺淺的笑。


  呵呵,這丫頭,撒嬌都撒得這般彆扭。


  是啊,白鳳歌的確是在撒嬌!雖然看不出這是撒嬌,但她確確實實是在撒嬌啊!呃,即便這嬌撒得有點兒像撒潑的味道,但那的的確確是撒嬌……


  兩人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點破。


  昨夜由心至身的愛過之後,她是真的累。


  累了,所以想要撒撒嬌,想要看他溫柔地對待她包容她的模樣……順便把那場累得體力透支的歡愛給她留下的小小怨氣給發泄一下。


  不管在別人看起來,這是在撒潑還是在撒嬌,只要她知道是撒嬌他也明白是撒嬌便好……他們的方式,不強求其他人能懂,只要他們兩顆心默契的緊靠在一起,懂得對方的意思便好。


  三日之後。


  白鳳歌等人從赤兒城動身回天下第一庄。


  剛走出城門,一匹賓士的駿馬便火速追來。


  白鳳歌皺眉看著眼前這衣衫不整的人:「王爺,有何貴幹?」腰帶都沒有系,只是在褻衣上套了一件外袍便出來了,難道這是攝政王大人的嗜好?


  「……」龍鈺垂下眼眸,從袖中拿出一塊刻著他名字的令牌:「我不能離開邊關,這塊令牌你拿著,翱龍國州縣可暢通無阻。」


  不是不想留下她,而是知道留不下。


  「……」白鳳歌看了令牌片刻,並未伸手接過來:「王爺好意在下心領,此物太過貴重在下不便收下。」雖然對龍鈺改觀了,但她卻明白他們之間不可能。


  以前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


  畢竟,她現在要謀得的可是這如畫的江山。


  和龍鈺,是站在對立面的。


  他的情,她懂,但是她給不了回應。


  龍鈺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但還是強硬地將令牌塞進白鳳歌手中,不給白鳳歌反應的機會,翻身騎上駿馬,絕塵而去。


  他,只是想幫她做一點事而已,這都難以接受么?

  龍鈺眼眸中的落寞伴隨著駿馬的賓士愈加濃厚,但眸底卻自有一分堅定……


  白鳳歌看著龍鈺緩緩消失的背影,皺眉。


  手中的令牌還殘留著他的體溫,似乎有些灼人。


  「丫頭,走了。」緋色攬過白鳳歌的肩,輕聲道。


  「嗯。」白鳳歌點頭,將令牌隨意放在袖中,不去想龍鈺的事情。


  她,沒必要為這些瑣事勞神,不是么?


  回到天下第一庄,已經是五日之後的事情了。


  將緋色如歌等人安排好之後,白鳳歌這才靜心處理事務。


  之前,她是為了緋色才決定謀求江山的。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那麼多兄弟都被她拉下了這灘渾水,她怎能退縮?

  必須成功!


  現在沒有了緋色的事情煩心,她更能靜下心來統籌大局。


  炫白已經帶著白虎營去了鳳凰城,而公儀瑾瑜也帶著罌粟營前往了匈國。


  一切都在暗中悄然進行,但她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隱瞞得太久!


  很快便會被搬到明面上來。


  到時候,要如何應對?

  她要拿什麼來應對悠悠眾口?


  她現在缺的,是一個借口。


  在戰亂之時,揭竿為旗的借口。


  所以,她現在正在製造這個借口!


  將寫好她命令的竹筒交由情報網之後,白鳳歌抬步走出正堂。


  剛走幾步,便見墨容緩緩而來。


  腳步一頓,白鳳歌低著頭,欲低調地從他身畔走過。


  剛走到墨容身畔,卻被他伸手攔住。


  「呃……」白鳳歌抬起頭,看著墨容。


  又要幹嘛?


  明明是他不理她的!


  自從那日夜裡去看龍鈺被抓包之後,她本想去找他的,可卻被緋色那妖孽拖上了床……


  後來,她幾番想找他說話,他都冷眼以對。


  知道他氣了,所以她準備等他的氣消一消再找他談談的。


  現在……氣消了?


  對上白鳳歌的目光,墨容冷清的俊顏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煞是好看。


  「……」眨巴眨巴眼,白鳳歌定定的看著墨容。


  呃,臉紅了?

  這是什麼情況?

  見白鳳歌探尋的目光越來越明顯,墨容面紅耳赤,目光亂瞟,站在她身前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顯得有些拘謹。


  「容,怎麼了?」白鳳歌輕聲問道。


  「…」墨容不語。黑眸中糾結成一片,似是被什麼天大的難題困住。


  白鳳歌聳聳肩,就要轉身離去,手卻被大力拉住。


  「?」白鳳歌不解的看著臉紅得和熟透了的蘋果有的一拼的墨容。


  今兒……他有些怪異啊!

  墨容雙眼一閉,一睜,用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不管不顧地吼道:「歌兒,我、我想和你交配!」


  「呃…」白鳳歌額頭上赫然出現三條又粗又長的黑線,半晌才找回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非人類?」


  「我是人!」墨容鄭重聲明。


  「呃,那你是不是今天研發了新的毒藥,然後用自己試毒?」所以毒壞了腦袋!


  「沒有啊,是緋色說,女人有時候需要用獸性的語言來征服。」墨容男無辜道。


  交配,還不夠獸性么?


  「…」白鳳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幾下。


  獸性…果然夠是夠獸性的!只可惜已經完全沒有人性了!


  不過……緋色那傢伙……


  「歌兒,你不願意?」墨容皺著眉。


  為何不一樣?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現在的反應,為何那般像不小心吃了一個蒼蠅?

  他哪裡做得不對么?


  「咳咳……」白鳳歌被口水一嗆,輕咳了兩聲:「那個……容啊,緋色的話,聽聽就好。」千萬別用實踐來檢驗啊!

  噗——!因為,真的很二……


  白鳳歌心中憋笑憋得快內傷了。


  於是,不等墨容回答,便對著墨容正經道:「我要去找老頭子說個事兒,先走了。」說完,便快步離開。


  墨容看著白鳳歌逃一般離開的背影,黑眸一冷!

  她在逃?她從來沒有逃過他!

  可現在她卻逃了!


  該死的……他被騙了!

  緋色……!

  身影一閃,墨容便消失在原地。


  ……


  緋色剛走出媚園,一白衣人影便從天而降,冷冷的目光直直地盯在他身上。


  「幹嘛?」緋色皺眉看著墨容。


  「你騙我!」墨容冷冷地道。


  「呿……」緋色嗤之以鼻:「你又不是丫頭。」騙他?去哪兒?

  他這一生,騙只騙一人,去處只有床!

  「獸性。」墨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提醒緋色。


  「嗯?」緋色皺眉,旋即想起來了:「怎麼了?」他似乎告訴過墨容要用獸性去和丫頭拉近關係……


  「你還敢問?」墨容眸色更加冷冽,有一種撒一把毒藥毒死眼前之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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