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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章

  顧陌城看了看那些蠟燭, 神色複雜,「傑克。」


  傑剋死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人為還是非自然不可抗力。


  周先生剛要說話,對講機突然響起來,「頭兒,通訊器有反應了!」


  他跟顧陌城對視一眼, 都飛快的往臨時監測中心所在的帳篷跑去。


  通訊頻道里果然嗤啦啦的有了動靜,幾秒鐘后孫先生透著疲憊的嗓音就響起來。


  眾人都鬆了口氣, 周先生趕緊問他們過去幾個小時的情況。


  「我們遇見了一處機關小陣, 」孫先生說, 「有些棘手, 通訊設備和指南針都失靈了……」


  井溶開口問道:「是不是八門金鎖陣?」


  對他一口喊破這件事, 孫先生似乎並不驚訝, 「對,不過應該只是個變種小陣,而且因為年久失修,許多機關都失靈了, 不然恐怕我們要全軍覆沒了。」


  井溶點點頭, 不說話了。


  八門金鎖陣是一種十分高明的陣法,非絕世猛將和大賢者不能啟動,如果這裡真的曾經發動過真正意義上的八門金鎖陣, 在歷史上就不可能如此籍籍無名。


  周先生又問:「除了傑克之外, 傷亡情況如何?」


  孫先生這才稍稍流露出驚訝的語氣, 「對, 傑剋死了。多虧謝先生他們盡職盡責, 都只是輕傷,兩位測繪員完好無損。」


  其實一路走來還算太平,就連這點輕傷也是因為傑克突然發瘋,而他們躲閃不及造成的。


  傑克確實沉不住氣,一路上都對謝廣平虎視眈眈的,只是因為孤狼在旁邊拉著才沒鬧起來。


  後來大家被困住,徹底與外界失去了聯繫,度日如年,幾個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人漸漸開始崩潰。


  尤其是兩個自始至終都堅持科學理念,原本對這些所謂的機關陣法陰陽五行不屑於顧的測繪員,眼前發生的一切都顛覆了他們自持以來的信念!


  不過就是很平常的山地,之前探查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問題地形,可他們為什麼會走不出去,而且一遍遍的在原地兜圈子!

  他們的情緒失控倒也就罷了,反正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職人員,而又過了一段時間,最令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謝廣平沒事兒人一樣的表現徹底激怒了傑克,饒是孤狼拚命制止也無用,幾個人在山坳里打成一團。


  孤狼雖然也對謝廣平有殺意,可到底職業道德佔上風,知道大局為重,原本還想拉架。


  誰知傑克被陣法機關影響的幾乎發了瘋,力氣大的可怕,戰鬥力翻倍,幾個人拽都拽不住,敵我不分,逮著誰都要同歸於盡。


  要不是謝廣平見勢不妙踹了孤狼一腳,傑克神出鬼沒的蝴蝶刀就要扎到他鎖骨去了。


  他們倒是想留手,可傑克完全發了瘋,連同伴孤狼的話都聽不進去了,招招致命,想在這種狀態下制住他基本不可能。


  眼見著再這麼下去只會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無奈之下,謝廣平和孤狼他們聯手扭斷了傑克的脖子,兩個人也不同程度受了傷。


  多虧周先生臨時加了一個人,不然情況只會更糟糕。


  顧陌城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忙問道:「孫先生,之前我給你們做的護身符呢?沒有起作用嗎?」


  說到這個事兒,孫先生也十分無奈,「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們之所以沒怎麼受到影響,應該就是護身符起作用了。那個傑克的疑心太重,出發沒多久就不顧孤狼的勸阻,把護身符丟了,我也沒有辦法。」


  顧陌城無話可說。


  自己作死那就沒辦法了,誰也攔不住。


  聽到這裡,井溶微微蹙眉,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孫先生,麻煩您把機關的具體情況說一下。」


  在自己已經預先布下五行小陣牽制過的前提下,如果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個單純的機關小陣的話,即便沒有護身符,它的威力似乎大過頭了。


  很不正常。


  孫先生果然仔細講了一遍,可井溶的眉頭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緊皺。


  不可能呀。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心頭忽然一跳,語速飛快的對周先生說:「快,快讓人去查看我之前布下的五行小陣是否完好!」


  在這裡,是了,就是應在這裡了!

  有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五行小陣一定被毀了!

  話還沒說完,井溶和顧陌城就先一步沖了出去,回過神來的周先生也點了幾個人緊隨其後,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凝重。


  五行小陣只是統稱,其實並不止五個,根據具體情況數量也會些許波動,就比如今天,因為涉及到的地理範圍很大,井溶就足足布置了十個。


  這十個小陣就是線划五星時的接線點,彼此之間相互鏈接,遙相呼應,形成一個完整的大陣,而五個角和中心位置又獨立成陣,威力很大,是非常難得的防禦陣型。


  十個小陣被人破壞了三個,現場亂作一團,不知道是剩下的沒找到還是破壞者失去了興趣。


  「這就對了,」井溶點點頭,「這個小陣位於西北方,正對應孫先生他們昨天走的方位。一個陣眼毀掉了,其他的還在運行,就好比蓄滿水的大壩突然有了泄洪口,壓力倍增。」


  這也是變種五行小陣的最大弊端,威力雖然大,但前提是不能受損,不然受損處所承受的壓力將不可想象。


  顧陌城聽后一臉后怕,「幸虧做了護身符,不然到時候大家都不用干別的,只忙著自相殘殺就行了!如果不是師兄及時發現,接下來……」


  接下來必然也有幾個方位的舊機關被增加了威力,天曉得謝廣平他們能不能全身而退!


  無論破壞者是出於何種目的,他們的所作所為都已經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幾乎等同於變相殺人!

  不要說井溶和顧陌城,就是周先生都要氣炸了肺,因為做出這種事的肯定是他的手下!

  簡直就是把自己的臉面丟在地上踩!

  還有什麼會比自己辛苦經營的計劃突然面臨夭折威脅,而經過調查之後卻發現動手的竟然是自己人這樣的事實更加殘酷的?


  「給我查,調出所有監控,一定要找出這個吃裡扒外的混賬來!」


  這一帶已經非常偏僻,距離營地少說也有三里地,根本沒有攝像頭,所以找起來的難度也很大。


  井溶搖搖頭,「不是一個人,」他上前一步,指著地上雜亂的腳印說,「至少兩個人或者以上,有男有女。」


  周先生的臉直接漲成紫色。


  始作俑者自然是要重罰的,但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恢復陣法,不然孫先生他們幾個恐怕就出不來了。


  井溶在顧陌城的協助下重新修補了小陣,經歷了這次的事之後,不管是他們還是周先生都不敢再考驗人性,直接派了人守在這裡。


  可這麼一來,人手就有些不太夠了,而,,且現有的一部分人中還潛伏著不知具體幾個內奸,周先生黑著臉重新從外面調人。


  內奸必須要儘快找出來,不然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他們會不會再作妖。


  回去的路上,井溶問道:「指揮中心室內應該有監控探頭吧?」


  周先生這才有底氣了,不自覺努力挺直腰桿,「有的。」


  他們進行的這次任務屬於商業機密,有份參與的員工都簽訂了保密協議不說,一切生活和工作區都很密集的安裝了監控器,就是因為怕有人走漏風聲。


  萬萬沒想到,人家倒是不泄密,直接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這是要弄死他們啊!


  短短几十分鐘內,周先生心中已經經過了不知多少種猜測,現在已經成功上升到商業間諜的陰謀論上去了。


  井溶點點頭,說:「做了壞事心裡一定會有鬼的,那些人未必會想到竟然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也許傑克的死訊公開的瞬間,他們難免有些驚慌失措。或許現在也已經慌了手腳也說不定。」


  周先生也是這麼想的,「我已經讓人盯著了,一旦發現有誰有異常舉動,都立刻控制起來,交給您發落。」


  「我個人是無所謂的,」井溶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說,「我們依舊處於中心陣眼內,完好無損,不會有什麼危險。」


  周先生臉色就有些微妙,就聽井溶又道,「不過,謝先生與家師頗有淵源,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恐怕不太方便吧,我們回去也不好交代。」


  說完,他竟然還衝周先生笑了笑。


  老實說,他長的很好看,氣質又出眾,這麼溫溫潤潤的一笑當真應了君子如玉,真的非常賞心悅目。


  但周先生此刻卻起不來一點兒欣賞和讚美的心思。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承受三重壓力的他臉色更難看了,「井先生說笑了,像謝先生那樣的能人可能不會有事的。不過話說在頭裡,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謝先生本人已經充分知曉了此行可能存在的危險性,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探險者,他既然拿了定金,就肯定會承擔一切可能發生的後果。」


  井溶也不跟他爭論,只是繼續微笑,「哦,那些我不清楚,不過這次既然是我們三個人來的,自然也要三個人回去,不然我恐怕只好跟貴老闆聊聊人生。」


  周先生的眉頭皺的幾乎刻成一個川字,到底沒再說什麼。


  之前就聽說這位井大師脾氣大的很,自有一套行事準則,翻臉無情。之前他還覺得這人跟傳聞十分不同,溫文爾雅頗為和氣,但現在看來,果然是無風不起浪。


  像這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本就風險極大,朝不保夕,生死由命,不然誰這麼傻付你這麼多錢?


  可他現在卻撂了狠話,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嘛!


  他謝廣平拿了定金進去了,死活不由人,誰做的了主?

  聽那個意思,如果謝廣平真完了,難不成井溶就要對付他們家老闆?這未免就特么的太不講理了吧?

  可這些人的手段出神入化,防不勝防,如果真的惹惱了……旁的不說,偷偷給改個風水都能讓人家破人亡!誰敢惹?

  而且這一次也確實是他們理虧,這井溶,還真是……


  想到這裡,周先生努力心平氣和的跟井溶說:「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容我跟老闆彙報一下。」


  井溶點點頭,「那是自然,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請便。」


  周先生如同吞了一隻蒼蠅,心道您還不算不講理吶?就差直接跳到檯面上威脅了!

  剛回到營地就有人過來跟周先生彙報,開口之前還看了看井溶,周先生立刻道:「井先生不是外人,有話直說。」


  那人也不猶豫,馬上道:「剛才我們查了監控,發現昨天深夜丘組長和三名員工曾經出過營地,過了將近七十分鐘才回來,而且並非原路返回,幾個人的神色好像有些慌張。」


  周先生說:「馬上把人帶過來!」


  那人道:「已經派人去叫了。」


  「井大師,」周先生這會兒也是見縫插針的彌補,趕緊發出邀請,「您看要不要親自問?」


  「那怎麼好,」井溶很自然的推辭道,「畢竟涉及到你們的商業機密,我一個外人反客為主實在不美。」


  其實周先生本來也只是客氣,聽他這麼說就在心裡暗自慶幸,誰知井溶又突然說:「不過既然周先生盛情相邀,那我也不好推辭太過,就旁觀吧。」


  周先生:「……」


  丘組長和兩位附庸已經被帶了過來,諂媚男左右看了幾眼,先裝無辜,等看了錄像后發現狡辯無用,就又立刻開始喊起冤來,變臉速度之快令人震驚。


  「她逼我們的,說不去的話就要給我們穿小鞋,」他立刻指著丘組長喊,好像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不久之前才想盡辦法妄圖巴結對方,「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來掙份錢不容易,真的不敢反抗呀!」


  他漲紅了一張胖臉,額頭上也滲出汗來,委屈巴巴的模樣活像一個被逼良為娼的無辜少女。


  「對了,」他又主動舉報說,「當時我們一共四個人去的,還有一個小宮!」


  不要說丘組長,就連另外一個女同事也被他厚顏無恥的嘴臉給驚呆了,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井溶和顧陌城也覺得大開眼界,周先生更是羞憤交加,羞的是這種自家公司的齷齪就這麼被擺到外人面前;氣的是自己手裡竟然真帶了這樣不知輕重的白痴。


  哪怕外面再兇險,也比不上自家人釜底抽薪挖牆腳呀!


  丘組長倒是自始至終的硬氣,充滿怨恨的瞪了井溶和顧陌城一眼之後,理直氣壯的說:「周經理,我們到底犯了什麼錯?」


  周經理黑著臉反問:「監控視頻擺在這裡,證據確鑿,你難道還想狡辯嗎?犯了什麼錯,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還真不清楚,」丘組長面不改色的說,「難道我們組員晚上出去散步,順便清理了一下胡亂堆砌的石頭這樣也違法嗎?那不如你直接起訴我們好吧,如何法律判決我們有罪,我們認栽,如果沒有我們也必然要討回公道的。」


  她就是認定了法律不可能保護什麼陰陽八卦的鬼話,所以自始至終都肆無忌憚。


  周先生能做上經理的職位,自然也不是什麼容易打發的人,聽了這話也不跟她生氣,直接道:「起訴不起訴就不是你可以操心的事了,但我有聲明在先,你在工作期間故意違反公司規定確是不爭的事實,不要以為胡亂狡辯幾句就能逃脫責任。從現在起,我就地撤銷你身上的一切職務,回去之後再跟老闆報告,聽他的最終處置。」


  說完就示意幾個保安,「他們涉嫌出賣公司機密,嚴格限制出入。」


  丘組長這才臉色大變,聲調驟然拔高,「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就是擔心我有朝一日取代你的地位!」


  一旦被扣上出賣公司機密的帽子,壞掉的不光是她在這個公司的前途,還有行業名聲,再也不會有公司敢雇傭她這樣的員工。


  諂媚男也跟著大喊大叫起來,最後竟然鼻涕眼淚流滿臉,十分噁心,旁邊的那個保安看了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偷偷往一旁挪了一步。


  那兩個年輕姑娘更是面色慘白,雙腿無力的跌坐在地。


  完了,全完了,本來這個出外差、贏獎勵的機會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從一堆競爭對手手中搶來的,原本想著回去之後可以順利升職加薪,哪想到錢還沒影呢,反而把自己的前途搭進去!


  顧陌城看不下去這些人的嘴臉,猛地抬高聲音問了一句:「就因為你們的自以為是,已經害死了一個人,如果不是我們發現及時的話,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難道你們心裡就一點沒有愧疚嗎?」


  哭喊聲登時一窒,其他幾個人的眼神都開始躲閃,不敢跟她對視,唯獨一個丘組長仍舊執迷不悟,雖然臉色不大好看,卻還是梗著脖子瞪著她說:「你不要胡說八道了,誰是誰非自己心裡清楚的很,難道你真以為弄幾塊破石頭就可以糊弄人了嗎?姓周的跟你們沆瀣一氣,自然會偏袒你們,等回頭我跟老闆說了實話,他一定會把你們送上法庭!」


  顧陌城被她氣笑了,「人是我們殺的嗎?費這麼大的周章就為了騙你,你是什麼東西?」


  丘組長冷哼一聲,滿臉你們這些小把戲完全騙不過我,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你們的同夥不是還有那個姓謝的嗎?說不定早就做好了套,借刀殺人而已!」


  顧陌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放棄跟她討論。


  這個人已經自以為是到了可怕的地步,固執的認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在撒謊,只有她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現在就算他們說破天也沒用的。


  丘組長的事情過了之後,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正軌,後面線網平他們雖然又遇到了大大小小几次波折,但都有驚無險的過了。


  差不多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幾個人終於到達終點,完成任務之後開始往回走。


  這座山其實並不多高,地形也不算特別複雜,如果按照一般登山者的進度來看,充其量一天也就夠了,可他們卻整整走了四天之久,還折了一個人。


  上用了四天,下來卻只用了不到一天,孤狼還帶回來傑克的屍體。


  顧陌城和井溶主動去山腳下迎了他們,就見出發的時候還乾乾淨淨的一群人,如今都灰頭土臉的,身上還有不少乾涸的血跡。


  短短几天不見,謝廣平就覺得自己好像過了大半輩子一樣漫長,再次看見他們倆,立刻綻放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大笑,「老子活著回來了!」


  說完,邁開大步想過來給他們幾個擁抱,結果被麻溜躲開。


  謝廣平一臉懵逼,「我呀,是我呀,你不認識啦?雖然髒了點!」


  「太髒了!」顧陌城和井溶異口同聲的喊道,看向他的眼神說不出的嫌棄。


  這又是吐又是血又是汗的,連續五六天沒洗澡,誰要跟你抱呀?


  謝廣平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傑克的屍體已經被裝好了,一旁的不然也沒怎麼跟周先生交流,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眼神頗為複雜。


  顧陌城偷偷戳了戳謝廣平,示意他看那邊,「雖然這事兒怪不得你,但他會不會把同伴死的這筆帳算到你頭上?」


  謝廣平無所謂的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事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隨他去吧!」


  他也不是那麻團,任人搓扁揉圓。


  幾個人正說著話,話題的主人公孤狼竟慢慢走了過來,謝廣平二話不說就把兩個小輩擋在身後,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渾身緊繃萬分警惕的問道:「事兒也完了,咱們也就別道別了。」


  孤狼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說:「先前我確實看你不順眼,但無論如何,你救了我一命,這事兒就算扯平了。」


  顧陌城和井溶都微微睜大了眼睛,顯然很意外他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


  謝廣平相當高傲的哼了一聲,很是不屑一顧道:「老子也不在乎多你一個少你一個的敵人。」


  孤狼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會對外宣稱傑克跟我登山過程中不慎摔斷了頸椎骨,周先生也會幫我們進行善後。」


  說完之後,又微微側身,對後面的師兄妹說:「多謝。」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十分瀟洒,光看背影倒真有幾分孤狼的高傲。


  顧陌城和井溶也面面相覷,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個孤狼還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一直等到孤狼都走得看不見人影了,謝廣平這才放鬆下來,然後摸著下巴,很有點遺憾的說:「這人倒挺有趣。」


  顧陌城也跟著他往空蕩蕩的山腳看了兩眼,笑著道:「既然這麼有趣,你們不如組個隊啊!」


  事情終於結束了,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巨石也好像瞬間消失,她也才有心思開玩笑。


  「你可饒了我吧!」謝廣平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趁她不注意用力摸了摸她的腦袋,「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呢!」


  顧陌城哇的一聲抱著頭跳開,跑到井溶身邊哭唧唧的說:「師兄,我要洗頭!」


  井溶失笑,「走,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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