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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北的意思？

  兩朵大麗花聽得更懵逼了。


  眾所周知, 職業運動員除了比賽得到的獎金外, 加入國家隊之後就可以每個月領到一筆工資。雖然達不到讓人暴富的地步，但是溫飽之餘買個彩票, 做做一夜暴富的美夢是綽綽有餘了。


  在國家隊當隊長, 還能領到額外一筆工資, 日積月累下來，可不是小數目。


  難道林小北那麼高尚, 是金錢如糞土？


  陳立轉念想了想他身後的季凌，覺得林小北可能真的是金錢如糞土。畢竟他身後有那麼個金主哥哥, 看得上當隊長那點工資才怪呢。


  可當隊長不止是工資，還是一分榮耀啊！國家隊的總隊長, 說出去多牛逼？

  林小北連這個榮耀都不要了嗎？

  「而且，我還聯繫了木木，他的意思, 也是讓你們來當這個隊長。」霖逸翻出聊天記錄給他們看。


  霖逸：木木，等回國咱們隊里就要做隊長交接了，小北不願意來，你的意思是？


  左木木：小北讓我代？

  霖逸：不是, 小北不肯當隊長，按照規矩應該問一下你

  左木木：不要按規矩了，我不合適，你去問陳立吧

  「咦？他這是推舉你的意思？」馬力拿胳膊肘懟了懟陳立, 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陳立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挺好理解的, 過去咱們國家隊, 都是按照能力選擇隊長，誰厲害誰就該當這個位置。」霖逸把手機裝回口袋裡，一本正經說，「像我，就是這麼上來的。」


  「你管的挺好啊。」陳立說。


  「不，我管的一點都不好。」霖逸很有自知之明，笑了兩聲自己揭短，「你看，原來國家隊的那幾個，就因為我管的不夠嚴厲，現在就沒有能拿出手的。相反你們省隊就出來三個人，個個都特別優秀。」


  「那跟我關係也不大，主要是咱們教練。」陳立頓了頓，掏心窩的說，「你別看教練挺坑，他訓練確實厲害。」


  「教練訓練有本事，你私底下也要管的厲害。」霖逸頓了會，說，「我之前去找小北，他說自己沒有當隊長的經驗，性格也不合適。小北性格軟，怕人，沒有什麼威懾力，明顯鎮不住人。」


  「那倒是。」馬力贊同的說。


  要是林小北真的當隊長，恐怕隊伍里沒有人會聽他的。小少年管不住人，只會自己生悶氣，到時候會讓本來就亂的隊伍更加混亂。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事，所以才讓你當的。」霖逸費盡口舌跟他說了半天，最後咬著牙問，「你當不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算是趕鴨子上架。陳立咬咬牙，認真地說，「當！」


  霖逸咧開嘴露出個笑，拍拍他的肩膀，「以後就交給你了啊，陳隊！」


  「恭喜啊，陳隊。」馬力也跟著起鬨。


  「你說，我腦門上寫著隊長倆字嗎？」陳立無奈地笑了下，「在省隊時隊長，這會到國家隊本來以為躲過去了，結果又被林小北坑了。」


  「這叫做能者多勞，認了吧。」馬力幸災樂禍的說。


  「Marry，你是不是忘了點啥？」陳立一臉高深莫測的說，「我當隊長，你也要當副隊啊。」


  馬力的笑還沒完全綻放，緊接著就凝固在臉上，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mmp。


  副隊的事可一點都不比正隊少啊！


  霖逸樂呵的看著他們，可以預料到以後的跳水隊，嬉嬉鬧鬧肯定不會少。


  次日清早，太陽剛從東方升起，房間里的鬧鈴就響了。林小北滾了半圈，鑽進季凌的懷裡，逃避這奪命聒噪的聲音。


  季凌按掉鬧鈴，掀開被子無奈的看林小北。


  「這是你設的鬧鈴，你躲個什麼勁啊？」


  「唔…」林小北在夢中吧唧吧唧嘴，不清不楚的念叨，「困。」


  「既然醒不來，為什麼要定那麼早。」季凌吐槽兩句，幫林小北把鬧鐘往後調了一個小時。他想了想，又加了半個小時。


  反正林小北比十點那場，就算八點半起來都足夠了。


  兩人標準宿舍，宿舍里有兩張床，中間隔著寬敞的過道，就像是分開牛郎織女的銀河。季凌第一天住進宿舍里，什麼都能忍，唯獨兩張床中間的距離讓他非常不滿。


  他們才剛剛結婚，蜜月期還沒過呢，鬧什麼分居？非要把蜜月搞成蜜年的季凌大爺想。


  還好，林小北看出他的意思，晚上沒有到自己床上，而是抱著枕頭滾到季凌的床上，鑽進他的懷裡跟季凌一起入睡。


  他們兩個人都不胖，即使這樣，睡標準的1米2寬單人床還是有點勉強，必須緊緊貼在一起，半夜才不會掉下去。


  神經衰弱晚期患者季凌對此非常滿意，也不介意林小北打擾他睡覺，晚上把人抱得緊緊的，生怕他跑了似的。


  這會，清晨的陽光暖融融的，透過玻璃照進來，正好讓人睡個回籠覺。季凌緊緊抱著林小北，眼睛一閉，立刻睡了過去。


  九十分鐘很快過去，林小北再次被鬧鐘吵起來。他揉揉眼睛，從季凌的懷裡坐起來揉揉眼睛，看清楚手機上鬧鐘顯示的時間，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啊？」季凌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


  「完了完了，我要遲到了！」林小北嘟囔著，翻出自己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跑。


  還沒跑出去呢，被季凌拎著衣領揪回來。


  「跑什麼跑？你臉上的口水印子還沒洗乾淨呢。」季凌吐槽了句，把他推到洗漱台洗臉刷牙，他看了眼表，安撫道，「時間還早，不著急慢慢來。」


  「不早了。」林小北發揮手速刷乾淨牙，迅速洗了兩把臉，換好鞋子背上書包往外跑，「快點快點，要來不及了。」


  「你不是十點才比賽嗎？」季凌說，「現在才七點四十五啊。」


  「可是，陳哥和小馬哥八點就開始了啊！」林小北認真地回答完他的問題，急得原地亂跳，「啊我不等你了，先過去了！」


  季凌還沒說話呢，林小北已經飛快的跑調了。正在搭理儀容的季凌目光一冷，把陳立和馬力兩個名字計入黑名冊。


  嘖，誰讓小北那麼關心你們。


  林小北跑到會場，剛好七點五十九，比賽還沒開始。他急匆匆走到更衣室換好衣服，守在旁邊隱蔽的位置看他們比賽。


  早到現場的左木木挪了下位置，給他解說，「剛抽完簽。」


  「抽籤結果怎麼樣？」林小北問。


  「大概是比賽前跟霖逸握手了，特別非。」左木木深感抽籤這種事是玄學。陳立和馬力幸運了一整個賽季，偏偏在最後關鍵的一場比賽走了霉運，「你看。」


  林小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兩朵大麗花的順序在第一個，顯然是下下籤了。


  「我說，你早上是不是沒洗手？」馬力抱怨陳立。


  「我洗了，洗了兩次呢！」陳立認真的爭辯。


  「你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去廁所了，從廁所出來洗手沒有？」馬力不依不饒的問。


  陳立詭異的沉默了下，認真想了會，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沒洗手。


  艹！早知道會影響抽籤，說什麼他都要洗手啊，洗十次！

  可是抽籤結果已定，現場洗手肯定來不及了。他縱然有千萬種不情願，還是認命的走上跳台，準備第一個上場。


  他們倆是今天的第一組選手。觀眾席上的看客也都剛起來，需要有精彩的表現點燃激情。陳立和馬力已經不是第一次站上跳台了，他們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第一個動作，他們選了新練習的高難度動作，瞬間點燃了全場氣氛。


  畢竟是個人項目的運動員出身，又在那麼變態的教練手底下呆過，兩個人的基本功沒有問題，動作完場的十分標準，最後總分出來，引得全場一陣驚呼。


  開局就這麼厲害，讓後面的人怎麼活？

  旁邊的兩個D國運動員小聲議論。他們不知道，緊緊是幾天而已，為什麼上一場輸給他們的手下敗將，表現會有翻天覆地的差別？久經戰場的老將對於比賽嗅覺很靈敏，他們清楚的意識到，這場比賽將會成為一場苦戰。


  陳立和馬力看到分數，愉快的擊掌慶賀，然後轉到旁邊，朝林小北揮了揮手。這種開局王炸的手段，還是從他身上學的。


  「乾的漂亮啊，搭檔。」馬力不吝言辭的稱讚，「保持這種狀態，晚上咱們吃大閘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