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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北跟他們兩個瞎扯了會, 又重新投入緊張刺激的訓練中。有兩個經驗豐富的大滿貫得主當陪練, 他學習的進度相當順利。
甚至連那個所有人都說『絕對不可能』的新動作,都成功了兩次。Joe和Ben看著他把自己牢牢拍死在沙灘上, 除了相視一笑, 沒有其他辦法。
隔壁訓練館內, 明天要參加雙人板決賽的陳立和馬力也在刻苦訓練。
馬力脫力的遊了一會,慢吞吞靠岸。陳立在旁邊等著, 看他過來,湊過去跟馬力交換了一個親吻。
「呼…」馬力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擦乾臉上的水爬上來,順勢倒在陳立懷裡說, 「賽季快結束了啊。」
「對呀,明天就是最後一場了。」陳立回答的有些感慨。
之前投入在比賽和訓練中,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每天都累得要死。
現在真的要結束了,才發現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他們還沒怎麼懷念自己的輝煌呢,今年的賽季就要結束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又不是今年過去,就沒有明年了。」馬力扶著他的肩膀, 艱難的站起來說,「我告訴你,今年只是開始。明年,後面, 以後每一年, 只要咱們不退役, 你表現不許比今年差。」
「那當然。」陳立扶了他一把,不甘示弱的說,「你也要記得。」
「我當然會記得!」馬力回答的很乾脆,他轉過身,看著背後的跳台,臉上帶了些不可思議的恍惚。
「沒想到啊。」馬力說。
陳立滿頭霧水的問,「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幾個月前我還問你,咱們能不能參加世界賽,能不能拿冠軍。」馬力露出一抹輕鬆的表情,轉過去看向陳立,「沒想到,現在全都實現了。」
陳立還記得那個時候。那是國家隊選拔賽的時候,天氣還沒有這麼熱,雨水微涼,淋的馬力整個身體都是冷的。
他在自己懷裡,帶著哭腔問話,脆弱的讓人心疼。似乎就是那個時候起,他對馬力的心思才慢慢明顯,不像是以前對待隊友那樣。
「想什麼你?」馬力問。
「我想啊,你說這話的時候,還不是我男朋友呢。」陳立老老實實的回答。
馬力嗤笑,「是啊,你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惦記我的,對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陳立猥瑣的舔了下唇,「我惦記了這麼久,不還沒吃到嗎?」
「急啥,回去喝兩瓶腎寶,等老子榨乾你!」馬力話放的特別狂。
陳立看他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行行行,不過,你確定腎寶不含興奮劑嗎?」
「啊呀,我還真不確定。」畢竟現在運動員要求嚴格,連功能性飲料都不能亂喝。馬力想了想,「那算了,還是等比賽完再喝吧。」
陳立試圖挽回自己男性的尊嚴,「Marry,其實我腎功能挺好的,有機會你試試就知道了。」
「嘖嘖嘖,你昨晚還喊著腰疼,我給你按的時候,喘的像是我艹你似的。」馬力想到陳立的腰,看了眼跳台,憂傷的說,「咱們今天別練了,免得再搞下去,你的腰受不了。」
受不了的明明是你啊,一副那啥的樣子。陳立識相的沒有跟他爭執,扶著馬力進到更衣室。
換衣服的時候,收到主辦方發來的信息,他念給馬力聽,「那邊說為了考慮比賽的觀賞性,明天單人板和雙人板分開進行,先比雙人板。」
「哦。」馬力把短袖套在頭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腹,認真地說,「我好像黑了點。」
「你本來也不白。」陳立誠懇的揭露事實。
「滾你丫的!」馬力推了他一把,「有霖逸黑嗎?」
「你這個比較有點難,」陳立為難的說,「正常人要比他黑,這有點難度。」
話剛說完,外面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咳咳!」霖逸咳嗽兩聲,無奈的走進來。
他早就在外面等著了,本來有話給他們倆說的。可是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進入小情侶鬥嘴模式,讓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插話。
聽到他們提到自己,雖然不是啥好話,霖逸還是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走過來到他們面前。
「呵呵,隊長。」馬力尷尬的打了聲招呼。
這就非常尷尬了。
還好霖逸不是很在意,隨便贏了聲開始進入正題。
「明天要比賽了,我來看看你們。」霖逸頓了頓,說,「心裡別有什麼負擔,你們今年成績已經挺好了。」
「隊長,」陳立覺得他這話不是個味,「怎麼聽你的意思,不像是加油啊。」
「我能怎麼辦?」霖逸無奈地說,「木木說我臉太黑,要是正常加油,肯定會適得其反,我想了想只能這麼說了。心意到就行了,比賽還沒開始,我就不立flag了。」
「這麼說就夠了!」馬力覺得很有道理,連忙接過話。
陳立覺得霖逸刻意過來,肯定不是為了給他們加個油。他問,「還有什麼事嗎?」
「是有事,你倆訓練也完了,咱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吧。」霖逸複雜的看了陳立一眼,帥先走出訓練館。
陳立和馬力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跟著走出去。
B國的風景很好,迎面吹來的風都帶著香味。可惜三個人都沒有看風景的心情,一個趕一個,像小朋友玩捉迷藏似的。
好不容易,霖逸找了個小公園停下,在裡面找了供旅客休息的石桌石凳坐下。
「隊長,你要找我們談話,就這個條件啊?」馬力跟著過來,難以置信的看向周圍的布置,嫌棄的說,「這地方風景是優美,但是連杯水都沒有,誠意呢?」
陳立跟著附和,「對啊,誠意呢?」
「呃…」霖逸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手伸到口袋裡摸了摸,一毛錢都沒摸出來。他歉意的笑了下,「隊里沒經費了。」
「不是吧?我記得咱們這次出來的比賽經費挺多的啊。」陳立想了想,說,「而且咱們這次出來,都是季凌出的錢,經費到底去哪裡?」
霖逸抿了下唇,猶豫了下,據實相告,「教練拿去打麻將了。」
「啥?」馬力覺得自己耳朵壞了。
原本,隊里的經費確實還有一大筆。教練揣著那麼多錢,覺得反正有季凌這個活體提款機,這些經費也就可有可無了。反正只剩一場了,就乾脆揣著小金庫,跟幾個相熟的教練去打了一晚上麻將。
霖逸也是剛剛知道,原來他們幾個教練以前都是一屆的隊員,原來比賽的時候就熟悉了,教練還把打麻將這個國民級別的愛好傳授給他們,導致現在幾個人闊別多年,只想聚在一起打麻將。
「這個人!」陳立氣得一拍桌子,「就知道要他沒什麼用了,為什麼你不把隊里的經費要過來?按照常理,隊里的經費應該隊長保管的!下次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幫你要回來!」
「我這次找你,就是來商量這個事情的。」霖逸說。他停了一兩秒,想好措辭,認真地跟陳立提出請求,「我希望等這次回國后,由你來接替國家跳水隊的隊長,馬力來當副隊長。」
「啊?」陳立懵逼,「那你怎麼辦?」
「按理來說,我今年退役,不應該再當隊長的。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接替,這才不得已又多做了幾個月。」霖逸笑了笑,忽然天上飄來一片烏雲,把他整個擋住。
這個人運氣真夠差的,連天都不待見他,兩朵大麗花內心吐槽。
「你也看到了,我運氣差,天都不待見我。」霖逸說著,挪了挪位置,往旁邊坐了點。那塊烏雲似乎載入了GPS系統,也跟著挪了挪,把他罩在裡面。
霖逸懶得掙扎了,任憑腦袋上烏雲壓頂,繼續跟他們談正事,「現在回去,我就正式退役了,做個助理教練或者在隊里幫個忙可以,隊長肯定沒辦法再當了。」
陳立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他又問,「那小北呢?原來不是說好了,等你退下去,這個位置就留給林小北啊?」
「原本是這麼想的。」國家隊有傳統,按照能力選隊長,往常的隊長都是隊伍里成績最好的人。霖逸推下去,於情於理也應該是林小北接上。
就算不是林小北,後面還有左木木,怎麼也輪不到他啊。
霖逸說,「我來找你,其實是小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