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勝利的天平在向哪裡傾斜！

  「快！」

  「動作快點！」

  王賁帶著人摸黑向著馬服的城牆摸去，雖然攻城的器具不多，但他覺得憑藉此時的先手優勢加上秦軍的勇猛，只要上了城頭，這座小城還不是旦夕可下。

  今夜天上看不到月亮與星辰，夜色昏暗。

  這讓王賁有種天助其成事的感覺。

  帶著人摸黑襲城，哪怕是經歷過不少戰事的王賁此時也有些緊張。

  五米寬的道路此時有些稍顯擁擠，畢竟想要快速奪城，攻城的人手必須充足。

  很快馬服的城牆就出現在了秦軍的面前。

  當雲梯在城下搭好之後，王賁臉上那股得意已經難以掩飾，在他看來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只等他登上城樓，破城只在轉瞬之間。

  「攻……」

  「襲城！」

  「秦軍襲城了！」

  清脆的示警聲打破了馬服夜幕下的寂靜。

  在王賁攻城的命令還沒有下達完成的時候，馬服的城樓上卻響起了襲城警示之聲。

  沒有任何遲疑，王賁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秦軍的士卒順著最先搭好的三架雲梯開始了攻城，而王賁的身後又有數架雲梯從那僅僅只有五米寬大道路上被運達城下。

  只一開戰，雙方的戰鬥就達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秦軍和趙軍的屍體不斷的從城牆上掉落，叫喊和哀嚎在寂靜的夜幕下異常刺耳。

  看著毫無寸進的秦軍，王賁都有些著急了，他不顧身邊親衛的勸阻準備親自登城，他要讓高焱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秦人血性。

  拗不過王賁的幾名親衛只能在王賁上雲梯之時，先一步登上了王賁身前的雲梯。

  帶著長戈，王賁順著雲梯不斷的上攀，馬服那不高的城牆很快就讓他看到了頂端。

  而且似乎由於秦軍來的太過突然，城上的趙軍有些支持不住，哪怕是在不斷還擊，也能看出趙軍已經後繼乏力。

  看到這一幕的王賁哪裡不知道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一個躍步就登上了馬服的城牆之上，長戈被他揮舞的呼呼作響，城上不斷還擊的趙軍瞬間就被清空了一小片。

  借著這個空檔，王賁的親衛也順利的登上了城樓。

  而在王賁與其親衛奮力在城上站穩跟腳的時候，更多的秦軍也登上了城樓。

  遠處指揮著軍隊不斷前進的蒙恬也露出了些許笑意，只要登上城樓，加上身後源源不絕湧入的援兵，馬服很有可能在今夜被他們三人拿下。

  只是在蒙恬和王賁兩人興奮的同時，正在協調隊伍的章邯卻沒有多興奮。

  雖然眼下的局面看來確實秦軍占著優勢，但攻下馬服有這麼簡單？

  要是真的這麼簡單，高焱怎麼可能讓他們安營紮寨，而不是一鼓作氣拿下馬服。

  而且以章邯對高焱的了解，他絕不是什麼膽怯之輩。

  對方在做事之前都有著詳盡的考慮，夜襲的辦法難道對方真的不懂？

  這絕對不可能，所以一定有什麼是他們忽略了的。

  可無論章邯怎麼看，眼下的局面似乎都在不斷的向著秦軍勝利的方向傾斜。

  馬服的城頭，秦軍和趙軍的戰局異常焦灼。

  而一切都被月神看在眼裡。

  她瞥了一樣身前的高焱，用略帶遺憾的口吻說道。

  谷畞「良人，看來趙軍已經守不住馬服了！」

  沒有理會身旁說話的月神，高焱看著遠處城牆上交戰的兩軍，神情淡漠。

  「守不住馬服？」

  高焱的語氣帶著些許的輕佻。

  「夫人知道攻城的時候要忌諱些什麼嗎？」

  「什麼？」

  月神有些看不懂現在的高焱，難道眼下形勢一片大好高焱還不滿意？還是說礙於臉面不想讓王賁等人攻下馬服？

  「攻城之戰大多圍三闕一，但眼下王賁等人自以為馬服小城無須如此，但小覷敵人就是自掘墳墓！」

  「而最致命的是他們竟然在攻城之路只有五米寬的時候採用添油戰術，如果此時趙軍出城，截斷這五米寬的生命線，不僅僅攻城會因此失敗，登上城樓的軍士將會無一生還，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高焱斬釘截鐵的話讓月神一時有些遲疑，雖然她對兵法戰陣了解不多，但如果趙軍真的按照高焱的思路布置的話，秦軍真的很可能就會戰敗。

  「良人思慮周全，但趙人不一定有這樣的魄力。」

  對於月神的話高焱只是笑笑，趙軍有沒有這樣的魄力他不知道，但如果是李牧的話，對方絕對能看到這樣的破綻。

  「夫人，小看天下人可是會吃虧的！」

  就在高焱話音未落之跡，呼嘯的箭鳴讓夜空更顯喧囂。

  在秦軍那五米寬的小路的兩側，數千名弓箭手突兀的出現在了之前趙人挖好的溝壑之中。

  而隨著箭矢的飛舞，小路上的秦軍就如同麥子一樣一片片的撲倒。

  「這是！！！」

  聽見箭鳴的章邯瞬間汗毛倒立，此時他終於知道是什麼讓自己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他們忽略了一個最致命的破綻，從趙軍布置的壕溝到馬服牆腳那五米寬的道路就是最致命的破綻。

  難怪白天他們鋪路的時候雖然遇到了不少阻礙，但整個過程卻比較順利，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白天的情況恐怕完全都在敵人的預料之中，而他們還在自鳴得意，如果沒有其他辦法，登城的王賁和那些秦軍恐怕已經陷入了必死的陷阱。

  在章邯震驚的同時，蒙恬有何嘗不是如此，在趙軍的箭雨聲中，他早已經將之前的一切串聯了起來，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何等的局面，但王賁不能死，那可是王翦的兒子，如果王翦死在了城頭，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王翦。

  「盾牌手，上！」

  雖然心下震驚，但面對如此不利局面，蒙恬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啟用了應對措施。

  隨著盾牌手不斷前行，用面前的盾牌為這五米寬的路建起了一道盾牌做的圍牆。

  「哨騎營！擊殺來襲箭手！」

  哪怕蒙恬的應對已經足夠迅速，但秦軍的損失可不小。

  而且由於地形的原因，秦軍的追擊根本沒有奈何趙軍的弓箭手半分，甚至還折損了不少人手。

  而且趙軍的弓箭手還在不斷的向秦軍射擊。

  眼下的局面已經岌岌可危，章邯知道必須做的更多，不然今晚就不僅僅只是戰事失利這麼簡單了。

  章邯帶著麾下僅剩的數千精銳，順著趙人的壕溝殺向了來襲的弓箭手，這讓蒙恬一時間壓力大減，不由的看向了城樓上的王賁，如果此時能攻下城樓打開城門，這一戰就還有勝利的機會，而且現在趙軍的反攻已經被壓制，他們的機會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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