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武安君？ 就這？
「君侯，秦軍開始攻城了！」
翌日，就在李牧思索如何破解趙國如今面臨的困局的時候，傳令兵給李牧帶來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消息。
攻城？
李牧心念急轉思考著高焱這一舉動的意義。
試探？
還是其他？
一時間李牧都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測是不是錯了，難道秦軍的紮營是在迷惑他？
不過還是先去城牆上觀察一下再說。
等李牧到達城牆上的時候，城門校尉已經利用之前搶修的攻勢與秦軍交手了。
雖然是守城的一方，但李牧想的從來不是擋住面前這支秦軍，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單單是擋住眼前這支秦軍前往王都HD於趙國眼前的困境根本於事無補。
哪怕趙王遷的意思也只是擋住秦軍前進的步伐，但李牧身為趙國武安君，他怎麼可能只考慮眼前，他必須縱覽全局。
哪怕李牧心中早已經知道自己麾下的這隻趙軍不是秦人的對手，但當他看到己方佔據地利依舊不斷被秦軍擊退，臉色也不由的陰沉了起來。
這隻秦軍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他們的戰力甚至比之前還強盛了許多，特別是士氣方面，秦軍比之趙軍要激昂了不止一籌。
但好在地利猶在，雖然且戰且退，但雙方的傷亡依舊相差不大。 ……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
激昂的秦音在戰場上飄蕩，王賁更是身披堅甲身先士卒，手中的長戈不斷的收割著對面趙軍的性命。
「進！！！」
隨著王賁的怒吼，他帶著身邊的精銳士卒將趙軍的軍陣往後壓了兩米，將原本趙軍挖好的溝壑空了出來。
「后軍，填土！」
蒙恬號令一處，數百名背著沙土的軍卒向著王賁身後的溝壑衝去。
「一二三，甩！」
隨著一陣號子聲響起，一擔擔的沙土被拋出。
在第一排秦軍身上的沙土拋出之後，又一隊秦軍帶著沙土出現在了溝壑的邊緣。
反覆四五輪之後，王賁身後深達一米的溝壑被填出了一道五米寬的道路。
在此期間哪怕趙軍也組織了幾次反攻，甚至在城牆上用箭矢壓制，也沒有攔住秦軍前進的步伐。
只一個大半天，一條寬度近五米的道路就被清理了出來，甚至道路已經接到了馬服城的腳下，而趙軍被王賁壓制的厲害，根本就沒有形成任何威脅。
「嘁！」
「武安君？」
「就這？」
王賁意氣風發的對馬服城裡的李牧發出了嘲諷。
哪怕之前他在自己父親手下時被李牧打壓的喘不過氣來，但現在他覺得李牧那時候不過只是有騎兵這柄利器罷了，論及真正的攻城拔寨，正面對決，他感覺自己被城中的李牧強的多了。
而對方竟然還稱武安君？與他心中的武安君白起比起來，王賁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個笑話。
他王賁之前還覺得高焱能擊敗李牧是因為高焱能力出眾，但如今看來高焱能幾敗李牧也不過是運氣使然罷了。
甚至如今的高焱面對困守一隅的李牧時竟然還不敢攻城，簡直可笑！
如今他要讓高焱明白戰爭絕不僅僅是陰謀詭計，一往無前才是軍人的浪漫。
谷鬜「王兄，切不可小視李牧，對方能有今日之名望，絕非浪得虛名！」
看著臉色有些慎重的蒙恬，王賁不以為意的說道：「蒙兄多慮了，如今城外的敵人已經盡數被我們趕回了城內，而且道路已經鋪好，不過一丈高的馬服能擋住什麼？」
一臉得意的王賁讓一旁的章邯有些不喜，雖然他也覺得今天取得的成效不錯，但還不至於如此狂妄吧，要知道真正的攻城還沒有開始。
吃著碗里的食物，章邯將目光再次落到了馬服的城牆之上，哪怕用了三個時辰才鋪就了一條寬五米的直達城牆的道路，可章邯總覺得哪裡不對。
鋪好這條路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要知道趙軍挖掘出這樣的防禦工勢絕對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但僅僅大半天對方的布置就被他們破解了，這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
但章邯怎麼也沒想到李牧到底有什麼後手，可有些話他必須說，哪怕引起王賁的不快，畢竟若是戰敗，秦法可不會輕饒。
「王萬人，還是小心些好，以高將軍對李牧的慎重對待，武安君李牧絕不是簡單人物！」
只是面對章邯的警告，王賁根本難得理會，哪怕章邯是藍田大營走出來的，王賁也不在意，他的家世可不是章邯能比擬的。
不過看蒙恬和章邯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王賁只能表示自己一定會小心些。
雖然吃完飯天色看起來還比較早，但王賁三人卻沒再安排人手攻城，畢竟那數個時辰的激戰對將士的體力和精神都有極大的負擔，哪怕是已經足食，也不在適合攻城。
安排軍士下去休息之後，蒙恬三人再次來到了馬服之下。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城，三人都是各有所思。
「兩位，不如今夜夜襲？」
王賁雖然今日激戰的時間最長，消耗最大，但他的神情卻很飽滿，畢竟若是能一戰擊敗李牧，那他就再也不是別人口中秦人名將王翦的兒子了，而是秦將王賁。
「夜襲？」
章邯同蒙恬對視一眼，兩人都在思考王賁建議的可行性。
「可行！」
「好！」
雖然王賁有些莽，但章邯和蒙恬對王賁的這個提議還是覺得可行的，畢竟今日不僅他們累，趙軍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幕下，高焱正同月神在趙蘭的服侍下飲茶。
但蒙恬幾人調兵的腳步聲兩人聽的一清二楚。
「良人就不擔心嗎？」
「說不得今日馬服可破！」
月神話音未落，高焱的嘴角就掀起了些許的弧度。
「如此，那是最好！」
「那時，你可得給我煮茶！」
「可要是李牧這麼容易就被打發了，我還要在這裡紮營？」
「他們，到底還是太年輕！」
月神一飲面前的茶水。
「說的你不年輕一樣，要知道你比他們年紀可是還要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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