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一直到溫韓從她家出去, 項暖都在琢磨，他跟瑤光一片聊的什麼, 兩人是一直都有聯繫的嗎。
男人還真是, 沾花惹草的玩意。
臨睡前, 溫韓給項暖打了個電話過去，她沒接。
項暖正在擼狗，她坐在地上, 背靠著床邊, 收到如夢似幻的私信。
【作者如夢似幻：非晚, 你好, 因為我的小說的問題, 給你造成了困擾, 非常抱歉。】
【作者如夢似幻：葉琳芝已經給我發了律師函, 要告我抄襲。我在微博上發的都是實話，《鳳凰絕色》人設和主線劇情，是她幫我梳理的，但我拿不出證據，只能認栽，我要提醒你的是，當初就是葉琳芝向我推薦的你, 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總之你自己小心點吧。】
項暖看了看, 她並不想參與到葉琳芝和如夢似幻之間的撕逼大戰中, 她只想安安靜靜得畫自己的畫。於是淡淡回復了一下。
【畫手非晚：嗯。】
如夢似幻還想說什麼, 看對方這個態度就明白了，便沒再說話，兩人之間的交流也到此為止了。
項暖刷了一下微博，之前#非晚抄襲#那則被撤下來的熱搜下面，一些水軍在刷，讓她拿出那張圖非商用的證據，不然就滾出插畫圈。
項暖關掉微博，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面對黑子對她的指控，她懶得解釋，因為不管怎麼解釋，想黑她的人總能找到攻擊點的。
項暖起身倒了杯水，坐在餐廳喝了幾口。
現在的她已經比半年前成熟了很多，從私吞稿酬的王尋事件，到為《東宮風雲錄》畫插圖，到現在被黑子黑。若是半年前的自己遇到這種事情，竟然還上了熱搜，恐怕早就不知所措了。
現在的她反而很平靜。她這才發現自己成長了很多。
項暖端著水杯走到陽台，已經凌晨了，月亮旁邊墜著幾顆星子。
她喝了口水，望著深邃的夜空。
「這才發現，你家這邊看起來，夜景不錯嘛。」趙文庭走到溫韓身後，搭上他的肩膀說道：「我想搬你這住幾天，你看怎麼樣。」
溫韓雙手抓在陽台圍欄上，看了看遠處的星光，側過臉去對趙文庭說道：「你想得美。」
趙文庭嘖了一聲說道：「你這又沒女人，為什麼我不能來。」
溫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沒有？」頓了一下又道：「很快就有了。」
趙文庭說道：「說起來，那個非晚的微博你看了吧，她好像遇到了點麻煩。」又道：「你不是已經公開宣布追求人家了嗎，這個時候怎麼能沒點表態。」
溫韓一邊往客廳走去，一邊說道：「我出面會越來越糟，對她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她只需要靠實力說話就好了，他在大眾眼皮子底下幫她越多，越容易掩蓋她的實力。
趙文庭想了一下，確實是這麼個回事。他跟上去說道：「那今晚我住客房吧。」
溫韓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行。」
趙文庭：「客房不行，那主卧？」又道：「我一個大男人並不想跟你擠在主卧，我可是個鋼鐵直男，你不要肖想我！」
溫韓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趙文庭：「那我睡沙發好了，這麼晚了，懶得開車回去。」
溫韓毫不猶豫道：「沙發也不行。」說著到門口，將門打開：「我不想我的房子里留下屬於任何別的男人的雄性氣息。」
趙文庭一邊換鞋一邊叨叨：「您這還沒娶上媳婦呢，就開始把人往外攆，那要是真娶上了，我是不是連來都不能來了啊，啊。還別的男人的雄性氣息，你這也沒雌性氣息啊。」
溫韓：「很快就有了。」說完砰地一聲將趙文庭關在了門外。
第二天一大早，微博上的言論就出現了反轉。
很久沒出現的瑤光一片居然更新了一條微博。
她發了張圖片，正是項暖用來練習臨摹的原圖，原圖畫手就是瑤光一片。
文字是：「是一起探討和學習的畫哦，@畫手非晚。」
原作者出來發聲，所謂的抄襲不攻自破。黑子和水軍自然也消停了下來。
項暖有點費解，瑤光一片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出現還就是幫她澄清的。
她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這個程度。
項暖重新拿出手機，點開瑤光一片的聊天界面，發了私信過去。
【畫手非晚：瑤光，謝謝你出面幫我澄清。】
對方沒回復，且一直顯示的未讀，項暖也不意外。瑤光自從上次出事到現在，一共也就發了這麼一條微博。
項暖曾經以為她不會再跟瑤光有什麼交集了。
當天晚上，項暖就再次見到了瑤光。
確切來說，是瑤光和溫韓。
市中心的一家粵菜餐廳，一個一直合作的客戶請項暖吃飯，她原本是不想去的，架不住人家的熱情相邀，加上有新的合作要談，這才答應去。
項暖跟客戶一起走進餐廳，隨便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客戶姓李，年齡和項暖相仿，原本對她有意思，看項暖對自己沒什麼想法，沒再糾纏，平時聯繫也只談工作上的事。
項暖坐下來，從她的角度，一眼看見斜對面的一張桌子，那張熟悉的面孔。他對面坐了個女人，看不見臉，只看見一個窈窕的背影。
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罩著淺灰色風衣，黑色西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神情。
項暖看見溫韓的時候，溫韓也看見了她。
他目光在她臉上留連了一下，很快轉移到她對面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穿著一身西裝，背影上看起來挺結實。
打起架來的話，溫韓覺得自己能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想起來打架這兩個字，總之一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心裡的好戰因子就彷彿沸騰了一般。原本懶洋應對飯局的人，目光突然變得機警起來，像一隻突然鎖定了目標的雄鷹。
項暖將目光放在溫韓對面的女人身上，那女人頭髮很長，及腰，穿著一身墨綠色長裙，罩著一件黑色開衫。
「項暖，白切雞要嗎？」
「項暖？」
項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我都行的，您隨便點就可以了。」
客戶李主任點好菜，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對項暖笑了笑說道：「上期的商插，我們領導很滿意，下一期的話，回頭我讓行政那邊改一下合同，郵寄給你。」
項暖點了點頭說道：「這期的主題和需求，你們定好了先發我郵件，我看適不適合，然後再討論合同的事吧。」
李主任點頭稱是，兩人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溫韓坐在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項暖，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留連，赤果果的，絲毫不帶掩飾的。
項暖被他盯得臉蛋發燙，同時又惱自己，為什麼要臉紅，明明他也跟女伴一起過來的。
很快，溫韓對面的女人就回過頭來了，項暖跟她對視上，居然是瑤光。
他們一直都有在聯繫嗎？
瑤光看了項暖一眼，回過頭來對溫韓說道：「你對她真好。」喝了口橙汁又道：「我原本不想再摻和插畫圈的事了，這次出面幫她澄清，全是賣了你的面子。」
溫韓嗯了聲，禮貌道：「謝謝。」
瑤光將手機放進包里，收拾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好運。」
她一直都是個機靈的，知道有些東西一輩子都不會屬於自己，乾脆給對方留個好印象。她笑了笑，站起來說道：「有機會再見。」
溫韓點頭道：「嗯，再見。」
瑤光一走，溫韓買了單，站起來往項暖那桌走去。
他走過來，勾起唇角對項暖說道：「美人兒，這麼巧。」
李主任一時沒反應過來，聽著這有點痞氣的調調，差點以為是流氓調戲人來了，正要發作的時候，項暖及時制止道：「我來介紹一下，這個是xx公司的李主任，這個是我大學校友溫……溫先生。」
他的名字跟筆名一致，這個筆名太過閃耀，不好隨便介紹給別人。
兩個男人相對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了。
溫韓看了一眼時間，對項暖說道：「你們先談著，我在停車場等你。」他縱是心裡醋著，知道她跟人談的是工作，頂多出演調戲兩句，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權，不會真無理取鬧地打擾她談工作。
她點頭的時候，他微微彎下腰來，在她額頭上淺淺親了一口，柔聲道：「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對面的李主任忙把視線轉到一旁，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溫韓回到停車場沒一會，項暖就下來了。
他靠在車邊沖她回了下手：「這邊，美人兒。」
項暖踩著一雙八厘米高跟鞋過來，溫韓打開車門，兩人坐進去。
他一手枕在椅背上，看著她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等不及想見我了？」
項暖看了他一眼：「你都那樣說了，人李主任還好意思吃下去嗎。」
溫韓笑了笑，抬手扭捏了捏她的下巴說道：「我剛才說什麼？」
項暖偏過頭去，沒搭理他。
沒等她問，他主動交代道：「我剛才跟瑤光吃飯，是感謝她肯幫忙。不要吃醋了，乖。」
項暖心底鬆了一下，目光看向車窗外：「這次謝謝你們了。」又道：「才沒有吃什麼醋。」
溫韓笑了笑，發動車子。
車子開了一會，項暖看著窗外說道：「方向不對，我家是往南的。」
溫韓嗯了聲：「去我家。去看看你的專屬拖鞋。吃好宵夜我送你回家。桂花小圓子，草莓餡的。」
又補充道：「保證不對你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