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01

  天外，飄著白雲，雲層就像把我埋了起來，時間不斷地覆蓋著昨日。


  窗子很快就被白雲占滿了。


  我什麽都看不清，可是慢慢的，又穿透了雲層，飛機落下去。


  我沒有什麽東西值得帶在身邊，隻有一個拉杆箱，我要回去，回到哪裏呢？

  我第一個想去的地方，是家。


  也許那裏並不能稱之為是家，可能隻是一棟空蕩蕩的房子，殘留著一點點的餘味。


  我很懷念，也很膽怯，我不知道，這裏還能帶給我什麽？

  院子還是幹幹淨淨的，草長高了，卻並非參差不齊，是什麽讓它們不會淩亂？

  夏天、本該是溫暖的，陽光卻像爬山虎一樣爬滿了我的心裏，為什麽會略帶了一點憂傷。


  我隻是想來看一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回頭，廚房裏麵的餐具整整齊齊的。


  我總記得，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伸出手指在茶幾上輕輕的撫了一下，在指尖，稀奇的是並沒有什麽灰塵。


  我把手握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回憶，越握越緊。


  “為什麽這麽幹淨？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我有點疑惑，又看見了餐桌上，果盤裏，擺放的滿滿的水果，很新鮮、沒有一點點喪失水分的樣子。


  我感到了驚訝、可以說是震驚！

  我又聽見樓上有響動的聲音。


  噔噔噔，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我幾乎連每一個細胞都停滯了下來，我馬上回頭，我快要不會呼吸了。


  她很快撲過來，“林風，你回來啦？”


  潔白的小裙子，芬香的發，我有片刻的失神，我趕緊抱住了她，急迫卻又小心的問，“你還在？”


  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開場白。


  我怕，這會是一個夢境。


  她瞪著明亮的大眼睛，馬上點點頭，“耶？我一直在啊，我在等你，等你回來……”


  我摸了摸她的臉，真實無比。


  我居然沒有想到，她還在等我，我變得有些慌亂，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我捧著她的臉，我很激動，她沒有離開真是太好了。


  “我……”此刻，從前的事情她沒有再提，我看見她對我微笑，就像是已經忘記了一切的不愉快。


  她的眼睛裏帶著期待，歪著腦袋看我。


  相見的喜悅叫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那散發著芳香、水潤的唇色，深深的吸引了我。


  我湊了過去，我察覺到她的身體有一絲柔軟，細嫩的腰肢在我手裏輕輕的掙紮，我不想再離開她，吻了上去，那絲絲的潤滑，在嘴裏換來熱情的回應。


  淺淺的躲避，慢慢的消失，我的鼻尖遭遇了她的小鼻子。


  “嗯……”從她被我堵著的嘴裏，發出了嬌嫩的聲音。


  為什麽、會這樣的真實，她的雙手一直在我胸口上停留，幹脆，我把她抱了起來，她發出了歡快的笑聲，百褶裙飄蕩起來，潔白的美腿因為怕掉下去，夾在我的腰上。


  我生怕她會掉下去，用手掌拖住她細嫩的皮膚，滑膩的觸感，讓我很開心，她伏了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耳邊滿是她口中的香氣，吹進我的耳朵裏，“沒想到吧，我等到你回來了，怎麽樣？留下來吧，和我一起住在一起，我想永遠陪著你！”

  我幾乎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來自她的人生邀請嗎？


  我不能反映過來，如果這是一個夢境，我願意一輩子都不會醒來。


  千辛萬苦，等到了今天，我不要、再出現任何的意外，我放她下來，我不敢鬆開她，一隻手放在她的臉上，她就聽話的，順著我的樣子，側臉湊過來，唇貼在一起，讓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對不起，我再也不走了，我原諒你，我不會怪你，我愛你……”


  有些話越說、越想說。


  我想笑一下，可是我真的難以自拔，我看見她伸出手指，柔嫩的指肚點在我的眼角下麵，有一點點的涼潤，濕濕的感覺。


  “你哭啦？”


  我抿了抿唇，嚐試著笑一下，“是啊。”


  她便淺淺的笑，“哭什麽？難道你見到我，不開心嗎？”


  “開心……”我的聲音發顫，為什麽我這麽悲傷，莫名其妙的好心痛，我趕緊抱緊她，許下我的承諾，“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嫁給我吧！”


  “真噠？”她唔的一下也給了我一個擁抱，“那真是太好了！”


  我笑、但還是忍不住哽咽。


  此時此刻，我的心底，似乎深埋了一顆種子，可惜它不能破土而出，隻能崩裂土壤，撕心肺裂的疼。


  我抱起她，我還是帶她上了樓，我想看看她這些年來過的怎麽樣。


  每一處，都非常整潔，這些都是她停留在這裏的證據嗎？


  放下她，她對我擠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指勾住我的下巴，扭扭捏捏的說，“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你就沒有一點想我的意思嘛？”


  我笑一笑，她靠過來，墊著腳尖，輕輕的用額前的碎發蹭一蹭我的下巴，我感覺到脖子上有濕噠噠的樣子，她在吻我。


  真實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又笑了出來，我推開她，趁著她沒有反應過來，猛的抱起她嬌小的身子，把她放在床上，輕輕剝開她肩頭的吊帶，露出雪白的肩，這麽久了，我都沒有再碰過她。


  那誘人的體香，我很貪婪，伏在她的身上，微微用力撕咬，她很歡愉。


  不停的被我弄的癢癢的，咯咯咯的笑出來。


  她一直抱著我湊在她胸前的腦袋，兩隻小手軟軟的，雙腿還在亂動。


  但是我能感覺到，她是願意的。


  我用手幫她褪下衣服，解開自己的扣子，有些纏綿，我們抱在一起，我壓在她身上，看見她的眉眼時不時輕輕的皺起，我想如果從門外看進來，我們彼此一定是非常非常開心的，我相信，堅定的相信。


  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哪怕是一個瞬間。


  院子裏的草，雖然並不算太雜亂無章，可也需要修整，這才像一個家的樣子。


  我願意照顧一切，給我一個機會。


  我一邊修著草坪，一邊抬眼去看她，她坐在窗台上，披上了我的白襯衣，領口鬆鬆的，有些雪白頑皮的裸露出來，小小的短褲下，光潔的美腿輕搭在另外一條上。


  她真的很漂亮，我喜歡她，從第一次見就喜歡，喜歡了那麽久，從來都不曾斷過了思念、從來都不曾……

  都不曾、有過、一刻的停歇……


  不肯停，那種無法分離的味道。


  我躲開了眼神，嗯，繼續手裏的事情。


  …………


  暖暖的午後，我坐在窗台上，陽光灑滿我的全身，我很愉快，尤其是披著最心愛男人的襯衣，一邊咬著蘋果，看他在整理這個院子，第一次，我感覺到這裏有一個男人真的很好。


  自己收拾過院子、也收拾過房間，我沒有清除過留在這裏太多的記憶，我也沒有幻想過沈林風會在他來到這裏之後，給我一個擁抱。


  總之，我以為沈林風並不會露出微笑，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而且順理成章，他說要娶我？


  真的嗎？

  一切都太奇妙了，我都有點不敢相信呢。


  可是，我還是覺得太奇怪了，他的微笑、他的表情，都透著一種從來沒有的樣子，以前有過嗎？好像沒有！

  我大口的咬了一口蘋果，吐了一口氣，管他呢，小肚子上好像要長肉了，呼、我最喜歡吃蘋果了。


  他側目，看我，我隔著窗子和他打了個招呼，他會笑，隻是眼神裏麵有一種隻屬於他的憂鬱，濃的化不開。


  …………


  晚上睡在一起，我恍若在夢裏，我轉頭看她，她睡的很香甜。


  我想去親吻她一下，但我又怕、怕打擾了她的美夢。


  三年我都在溫哥華，一個人、睡一張床，突然床邊又有人了，似乎還有點不適應。


  睡吧，明天天會亮，真的是夢、就會醒來。


  我睡著了，一隻手悄悄的爬過去，攥住她的小手，我才能夠安心。


  可是睡著了，卻越來越清醒，為什麽、睡著睡著，會突然這麽壓抑，我心裏麵，好像落進了一口巨石，我喘不上氣來，啊！


  我突然驚醒了，用手抹了抹我的臉，怎麽會有眼淚的痕跡。


  枕邊的她凝了凝眉頭，想要側身。


  我鬆開了她的手，再也沒有了睡意。


  我四處看了看，鬆了一口氣，獨自出去，雙手扶在樓梯上，心裏麵總是空空如也，說不出，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錯覺。


  我想的太多了嗎？

  我的眼神隨意的亂看著下麵，咦？天有些發亮了？窗戶的格子被光線印在地上，快速的移動，光陰就像長了翅膀。


  我似乎看見，沙發上我坐在那裏，而她就蜷縮在沙發的一邊，仰起身用那穿著白色襪子的腳丫踩我，我的樣子嚴肅，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心裏可沒有那麽不解風情。


  很快，我把她的腳丫子抓在手裏，我能記得，那柔軟的腳丫不老實，果然被我一拽，她就摔在了沙發上，我的樣子馬上就壓了上去。


  好熟悉的事情，我看著都會發笑。


  突然，我的肩頭被拍了一下，瞬間一些幻想就像是破碎了一樣，黑暗鋪天蓋地的籠罩了我眼前，完全消失了。


  “沈林風，你在幹什麽？”


  忽然的聲音，我轉身，下意識的靠在了樓梯上，她瞪眼看我，看的我有些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