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洗不掉的血
李婷婷上趙啟光摩托車的時候，抬腿都會很費力，我怕她掉下去，想要她坐在中間。
但是李婷婷拒絕了，她在趙啟光的麵前，盡力的表現一切正常，忍著來自那裏的痛，把纖細的腿搭在後麵，磨磨蹭蹭的跨了上來。
一上來，立刻咬緊了嘴唇。
摩托車的震動，疼的李婷婷臉色更加蒼白。
我想要她去醫院，但是李婷婷搖頭要我不要亂講話，“打電話給賤賤吧，咱們出去坐坐，我想喝酒。”
我們又去燒烤，賤賤帶著姐妹們過來喝酒，她什麽都不知道，開玩笑的對我和李婷婷講，“你們都一下就發財了呢，天天請我們吃飯，這麽來錢，要不讓我也去吧！”
我這一次死活不肯答應了，趙啟光臉上露出了深深的隱憂。
賤賤又說，“我是開玩笑的，人家要美女，我又不是！”
孫哲沒有來，因為李婷婷特意沒有叫他，似乎有趙啟光在場，也讓她感到不自在，她其實就是想找姐妹們出來喝酒。
但是喝著喝著，就喝開了，也就不那麽在意趙啟光在場了。
一杯一杯的酒被她自己灌了下去，連羊肉串都沒有上來，她就把自己喝多了。
趙啟光掏出煙，問我們誰抽，李婷婷要了一支、賤賤也要了一支，大家都抽煙，李婷婷塞給我一支，“抽吧抽吧，抽煙能讓大腦放空，是不是好姐妹！”
我苦笑著接過煙，點了起來，李婷婷告訴我，“往肚子裏吸，咽下去！”
我按照她的話，含著嘴裏的煙霧，吸氣，嗆人的尼古丁順著我的嗓子流淌，我感覺沒有抵達喉嚨，就一口咳嗽的吐了出來。
胃裏也難受的厲害，好像服下了毒藥。
“哈哈哈……”她們都看我窘迫的樣子，放聲大笑，端著酒杯發出一致的啪響，“幹杯！”
咕嘟嘟的，我們都把酒喝完了。
七個人，喝了二十多個啤酒，李婷婷拍打的桌子大叫，“再來一箱！”
今天李婷婷的不對勁，讓大家都看出李婷婷似乎有心事，賤賤問我她怎麽了，我不敢說，李婷婷端著酒杯敬我，“謝謝你姐，你讓我第一次賺了這麽多錢！我請大家喝酒！”
她喝著喝著就哭了，然後把很大的一杯酒全喝掉了。
喝完了，打了一個咯，嘻嘻笑著說，“我要去尿尿，誰陪我去呀！”
“我陪你去吧！”陪著李婷婷喝了這麽多酒，可是我看著她的樣子，越來越痛苦。
李婷婷拉著我就往牆角裏走，賤賤也跟了過來，和我拉住李婷婷，“廁所在前麵，不能在這裏撒尿！”
但是李婷婷一把推開我們的手，“不，我就要在這裏撒尿！”
說完話，就在旁邊不遠的一桌人麵前脫褲子，露著屁股就要撒尿，我和賤賤大吃一驚，一向比較靦腆的李婷婷怎麽突然這麽開放，當然，我也能猜測到一點她的心情。
急的我倆拉住李婷婷不讓她尿，可能這個動作讓旁邊那桌的女孩不高興了，用很厭惡的語氣說，“草，不要臉了，怎麽這麽賤，沒看見我們這有男的嗎？你以為你是狗啊，到處尿？”
這一桌看起來也是壞學生，年紀都不大，一點都不懂忍讓。
她的話可能刺激到了李婷婷，李婷婷一下提起了褲子，指著她就回罵，“草你馬了？老子尿關你屁事！”
我們拉李婷婷，他們那桌的人也拉自己一方的女孩，但是都喝酒了，誰也控製不了自己，那個女孩掙脫開旁邊的人，過來就扇了沒有多少力氣的李婷婷，啪一聲，“你賤還不讓人說了？”
我們三個女孩都愣住了，不管我們做的對不對，但是不能看著自己的姐妹受欺負，賤賤一腳就踹開了她，撕著她就往地上按，“你不賤，你打人？”
一下子，我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都變的非常非常生氣，發泄一樣撲上去就打她，沒有道理，但是就不能白挨打。
她也有好幾個女孩同伴，衝上來就和我們打，我們的姐妹也跑了過來，混在一起拚命的撕她們，我們人比較多，沒幾下就把她們打敗了！
那幾個男的也要過來打我們，不過被趙啟光攔住了，好像趙啟光認識他們，不讓他們動手。
也就沒打起來，隻能拉我們。
男生的力氣很大，幾下就把我們拉開了，一個男的擋在那個賤女人和李婷婷之間，但是他拉架很有一套，隻抓李婷婷的手，那個不認識的女孩逮住機會，撲過來又扇了李婷婷一巴掌。
就像一個導火索一樣，我以前不會生氣的，因為不敢生氣，但是今天不一樣，我的火好像要把我點了一樣，連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去你媽的！”我大聲罵了她一句，趁著沒人注意，過去就狠狠的替李婷婷還回來了！
連我自己都驚呆了，趙啟光趕緊護著我把我們都擋住！
那個男的明顯就是她男朋友，看見自己女朋友始終占不到便宜都毛了，還好有趙啟光，黑了一張臉，指著我們不讓我們動手，又和趙啟光說，“光子，要不是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今天我肯定打她們了！”
“消消氣，大家都喝酒了，喝酒的事能算事嗎？明天我給你女朋友道歉！”趙啟光推著他們就回去了，我們還清醒的姐妹也勸我和賤賤不要再惹事了。
李婷婷總算息怒了，當著好多人的麵，在牆角裏尿了一泡，才提著褲子結賬走人。
我想付賬，但是李婷婷不讓我掏錢，我的手裏把那一千塊錢都快攥爛了，李婷婷和我說，“我早就想請大家吃飯了，但是一直沒有錢，你就讓我請大家吃飯吧啊！”
我們誰也不好為難她，但是氣氛很不對。
李婷婷又提出去KTV玩，可是剛出了事，誰也不敢讓她去了，我問李婷婷，“你是不是不想回家！”
李婷婷被我說中了，抱著我搖搖晃晃的說，“我回家害怕，家裏就我一個人！”
她抱的我很緊，勒的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但是我不想推開她，我感覺她趴在我脖子裏的眼睛濕了，我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安慰她，“你跟我回去吧，我也一個人！”
“真的？”李婷婷好像見到了救星，她隻要肯跟我回家，其她人都鬆了一口氣，我叫趙啟光自己回去吧，我和李婷婷打車走，趙啟光起初不同意，賤賤說也要跟我回去，趙啟光才走了！
打上出租車，中途李婷婷又要買酒，我們都攔不住她，買了兩打易拉罐啤酒和一包煙，才回到我家裏，下車給司機錢的時候，我看見司機對我們這樣的乘客很不喜歡。
但是無所謂，管他呢，我突然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們這麽壞，又有誰喜歡呢。
但是、我們誰也沒想過會有今天。
回去我們玩的可嗨了，抽煙把屋子弄的到處都是煙霧，賤賤和李婷婷一罐一罐的喝酒，我也學會抽煙了，抽完以後，腦子比喝了酒還暈。
賤賤一會就不行了，“我喝不了了，困死了，我先睡覺去了！”
賤賤躺在我的小床上，倒頭就睡，李婷婷拉著我還要喝酒，但是都喝完了。
“沒了！”李婷婷哈哈哈的笑，把易拉罐倒過來，流下一股啤酒，就把易拉罐丟在地上，搖搖晃晃的要去洗澡。
一會嘩啦啦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我家的熱水器燒很久才能放出熱水，她是用冷水洗的麽？
“姐、姐你幫幫我！”李婷婷在不大的衛生間裏叫我。
我打開門一看，她站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水滑過皮膚，瘋狂的用洗澡巾搓著腿上，那兒什麽都沒有了，但是被她把那些地方都搓破了，又流出血來了，“怎麽洗不掉啊，姐，你幫我看看，為什麽這麽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