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向他們低頭
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李婷婷都經曆了什麽？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雪白的床單上，全是錢，全是小費，包括嘴裏，都卷著錢。
整條身子，到處都是牙印，胸部、屁股，大腿……
我推了推她，“李婷婷？”
過了好半天，李婷婷才回神，一口噴出錢來，天花亂墜，但是她的思維顯然非常不清晰。
連話都說不出來，我使勁拽了她半天，才把她扶起來，匆忙給她套上了衣服，口水還滴滴答答的落在胸口。
她有了意識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吐，當時我傻裏傻氣的攙扶著李婷婷要往對麵的衛生間跑。
李婷婷發現要出門，嘴裏不清不楚的說，“錢、錢，拿上我的錢……”
我把她放在一張床上，返身又把所有的錢快速的撿起來裝在她的兜裏，才帶著她跑進衛生間，她趴在馬桶上哇哇的大吐起來，整個衛生間裏全是腥臭。
吐完以後，精神多了一點，卻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麵，咦一聲哭了出來，沾著汗水的長發貼在臉上，我替她把頭發拿下來，“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哇，小寬經理說我第一次做，不要太緊張，先抽一根煙緩緩神，我抽完薄荷煙以後，進去呆了一會，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哪知道是做這個啊啊啊……”李婷婷失聲痛哭，我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李婷婷抽泣著突然問我，“姐！你不會告訴別人吧！”
“不會，我不會的！”我也好難過，本來是幫她，可是卻害了她。
我扶起她來，慢慢走出廁所，正好碰到了陳喜，他剛送客人進來，順便上了個衛生間。
一見到陳喜，我咬著牙向他投訴，“陳經理，李婷婷她、她被5888剛才的客人給、給那個啥了！”
李婷婷這副樣子，一看就知道被人怎麽怎麽樣了，陳喜不是傻子，馬上就明白了，但具體細節他並不了解，四處看看沒人，打開了空蕩蕩的5889房間，讓我先扶李婷婷進來。
進去以後，陳喜馬上把門關住了，問我，“我不太清楚，但是你們現在有什麽想法？”
“報警！”我替李婷婷做出了決定，李婷婷抓住我的手連連點頭。
陳喜讓我們趕緊坐下，一邊掏出自己的煙給我倆抽，“緩一緩情緒，咱們先把事情搞清楚好吧，我在洗腳城做了好幾年了，正常的技師一般不會遭遇這種事情的，我給陳寬打個電話，讓他來一下，先不要報警！”
“為什麽不要報警，事實就是這樣的事實，明擺著的！”
陳喜不凶，我也不怕他。
陳喜使勁給李婷婷塞煙，“你們別激動，這樣對誰都不好，先不說你們能不能告倒那兩個客人，但是客人在洗腳城消費，我們肯定是要保護客人的，否則以後誰敢來這裏玩？”
“老板黑白兩道都認識人，你們是告不了的，再說這件事情，真的會有人相信嗎？本來就是這種地方，一個掏錢，一個賺錢，你跑去局子裏一說，人家會怎麽想，漂資沒談攏，坑客人？”
“別傻了，傳出去這種名聲，還要不要做人了！”陳喜又推了推李婷婷的小手，李婷婷接過一根煙，陳喜急忙給她點火，給我一根，我不抽煙的。
被陳喜連哄帶騙，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下去，陳喜見我們都不說話了，用對講機叫人，“小寬，你來5889一下，小寬聽見沒有！”
“來了！”
沉默的時候，趙啟光給我打電話，我不敢刺激李婷婷，就說等我一下，估計需要一點時間。
陳寬很快就跑了上來，推開門頓時鬆了一口氣，陰陽怪調的說，“我草，李婷婷，我擔心死你了，你怎麽跑這來了？”
見了陳寬，李婷婷眼裏充滿了怨氣，“我被人強女幹了，你說怎麽辦吧！”
李婷婷平時在學校裏做小太妹的樣子立刻露了出來，但是陳寬明顯沒有一點被震住的樣子，反而陳喜對他悄悄說了幾句話，陳寬走過來，一手用力的拍在李婷婷雪白的肩上，“妹子呦，寬哥可是為了你好！女人不就都是那一次嘛，寬哥給你找了一個好價錢，拿著！”
陳寬把準備好的一遝錢遞給李婷婷，李婷婷不接，陳寬把錢丟在床上，大大咧咧的坐在一邊，“實話說吧，李婷婷你不是想賺錢嗎？不是什麽都肯做嗎？但是你真的會腳底按摩嗎？你會幹什麽？想要錢除了幹這個，你還能幹什麽？”
李婷婷咬著牙不說話，我抱住李婷婷，陳喜按在陳寬胸口上，“你說話注意點，別嚇話了李婷婷，她還什麽都不懂！”
陳喜又蹲在李婷婷麵前哄她，“李婷婷啊，這樣和你說吧，這次沒有和你說好就讓你進去了，是我們不對，可是你想想，你隻要躺在那裏，張開腿，錢就進來了，剛才的那兩個客人是有點重口味，但是有錢的客人要求多，做這一行就得忍著點，以後你跟喜哥，喜哥照顧你，一個月萬把塊不是事！”
我看見李婷婷咬了一下嘴唇，陳喜歎了口氣，“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要是不幹了就太可惜了，咱們洗腳城規模大，背景深，檔次高，價格也高，你要是換了地方，別處賺錢比這個幸苦多了！這裏要比行價高出一倍，你還年輕，好好想想！”
“你要是想走，我們也不攔著你，我們就是個打工的，又不管我什麽事是吧！”
“知道了哥，謝謝你們！”李婷婷抓起床上的錢，“我能不能請假，今天我不想幹了！”
“行啊，明天想通了再來上班！”陳喜叫我們快回去早點休息吧。
我隻能扶著李婷婷慢慢的走出房間下樓去，她換衣服的時候，我看見她把所有的錢取出來一張一張數了一遍，咬著牙把厚厚的人民幣收在更衣櫃裏麵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和李婷婷開口，她被兩個不認識的男人搞成了現在這麽慘的樣子，我連開口說道歉都不敢。
“姐，咱們下去以後，千萬不要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別人，否則以後我就沒臉見人了！”李婷婷低著頭，把工作服的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衣服落在地上。
裏麵是白色的背心，不過腿根，那白色光潔、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兩腿上，還殘留著被蹂躪過的痕跡。
李婷婷又開始提著背心脫了下去，我弱弱的問她，“你真的還要呆在這種地方嗎？”
“嗯！”現在的李婷婷經曆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變得冷靜了很多，“姐，我現在已經不幹淨了，如果我連錢都不要了，我還有什麽？我告不了他們，也不敢聲張，另外我真的很需要錢。”
“我想過了，隻要別人不知道我在這裏做這種事情，我也認了，我都變成了這樣了，就幹這個吧，一次也是幹，兩次也是幹，反正我也不值錢了！”
李婷婷脫下小褲子，一把將染血的、髒兮兮的衣服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揉這受過傷害的地方叫我，“姐，你過來幫我看看，我好疼，不會有事吧！”
她已經放棄了原有的羞澀，當著我的麵捂著那裏，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的心很沉，過去把她的衣服塞給她，“咱們走吧，我帶你去醫院，以後不要來了好不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來！”
李婷婷笑著擠出了眼淚，“姐你說什麽呢，我們是好姐妹啊，來是我自願的，我不怪你！”
哇的一聲我就哭了。
看著李婷婷走路，連腿都合不住，我恨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