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宮女生活（一）
「無恥賤婢！竟敢冤枉本主！來人，快把這賤婢拖出去。」袁貴人一聽，頓時怒火中燒，生氣地大喝道。
「主子，清者自清，若你是清白的，又何必這麼生氣呢？」歐陽影悠悠地問道。
「你……你……都是因為你這個死丫頭，早知道就不派你去殺害蘇韶華那個賤人！」袁貴人由於怒火過盛，一時不慎衝口而出。
「什麼？真的是主子你要殺蘇貴人的嗎？」歐陽影故作驚訝地說。
「哼，明知……」袁貴人突然住口，神色驚恐，急忙扭頭看著康熙緊張地搖頭否認，「不……不是的，皇上，蘇貴人不是臣妾害的！絕對不是臣妾害的！臣妾跟蘇貴人可是情同姐妹的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一切都是柳水伊這個賤婢污衊臣妾的，皇上！皇上不要誤聽讒言啊！」袁貴人說著說著，跪在地上痛哭著說。
康熙咬牙切齒地瞪著袁貴人，青筋微微凸起，「哼，事到如今，你仍要對朕說謊嗎？原本朕念在一夜夫妻百夜恩和你爹為朝廷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的份上，打算只要你主動親口承認你所犯下的錯事便饒你不死，但是……」康熙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如今是朕給你機會你不要！所以別怪朕了，來人，將袁貴人拖出去關進宗人府里，聽候發落。」
「宗……宗……不要啊！臣妾不要啊！皇上開恩啊！臣妾知錯了，臣妾什麼都會主動坦白承認的，不要把臣妾關進宗人府里，不要啊！皇上……」兩名侍衛拉著袁貴人離開南書房，袁貴人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地叫道。
歐陽影搖了搖頭，早知今天又何必當初呢！做了壞事就會有報應的一天，只看早與遲罷了。
康熙看著袁貴人漸漸遠去的身影，沉吟了一會之後便開口說：「柳水伊，杜嬤嬤，韓玲，孫御醫，你們雖然是受了袁貴人的指使，但是竟然是非不分，非但不向朕稟報，導致釀成了慘劇！你們說，朕該如何處置你們！」
「皇上開恩啊！臣（奴婢）知錯了！求皇上饒命啊！」韓玲等人聽康熙這樣說，不禁驚嚇得馬上叩頭求饒。
只有歐陽影靜靜地抬頭看著康熙。
「柳水伊，他們都向朕求饒，你為何不一起？難不成你知道自己罪該萬死，所以乾脆不求饒？」康熙問道。
嘖嘖，康熙老頭子，本小姐早就知道你這樣子只不過是擺一擺皇帝威嚴而已，反正無論求不求你，你肯定不會殺我的，因為無論怎麼說，我都沒有動手傷害過蘇貴人和小阿哥，而且是我親口告的密，所以我才不會浪費我的力氣去裝樣子求饒了呢。
「皇上，奴婢曾經拿出補血補氣的靈丹要給蘇貴人服下，可是蘇貴人拒絕了，而且奴婢曾經也阻攔過，只是因為奴婢人微言輕，沒能力阻攔杜嬤嬤罷了，繼而奴婢不顧生死毅然向皇上稟報袁貴人的罪行，以免日後還有其他受害者，所以奴婢覺得奴婢並沒有什麼過錯。」歐陽影理直氣壯地說道。
「言則你非但無罪，而且還立了功勞嗎？」康熙淡淡地問，歐陽影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奴婢不敢邀功，奴婢只是知道皇上仁德，絕不會胡亂懲罰無辜的奴才。」歐陽影回答說。
「哦？那麼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罰你們才是仁德的表現呢？」
「稟皇上，奴婢覺得韓玲她因為聽從了袁貴人的指使，背叛了自己的主子，簡直就是不忠不義，但是念在她後來主動揭穿袁貴人的惡行，罪不該死，至於她的最終結果如何，當然是皇上說了算，奴婢只是有一點點的小建議罷了，孫御醫知情不報，皇上大可根據他的理由去判決他，而杜嬤嬤……」
歐陽影猶豫了一會，想了想說：「杜嬤嬤她雖然也主動供出袁貴人的惡行，但是性格狠毒，不宜在後宮生活，奴婢建議講杜嬤嬤逐出宮外吧。」
「什麼？逐我出宮？我什麼都不會，年紀已經過了適婚之年，我出了宮還能做些什麼啊！」杜嬤嬤激動地大喊說。
「你不是說過，天大地大，保命最大的嗎？反正你有手有腳，織布也好，做糕點也罷，絕對不會沒生路可走，當然，這算是對你最好的懲罰。」歐陽影悠悠地說道，哼哼，死老太婆，誰叫你賞了我兩巴掌啊！我不將那兩巴掌還給你，讓你活著出宮我已經是很大度的了！
「我不要，皇上，求皇上開恩啊！奴婢不要離宮，奴婢從八歲就進宮，在宮中活了22個年頭，要奴婢出宮，奴婢必死無疑啊！皇上，求您別逐奴婢出宮啊！」杜嬤嬤呼天搶地地哭喊道。
「那你呢？朕該如何處置你呢？」康熙沒有理會杜嬤嬤，看著歐陽影問道。
「奴婢有錯，錯在無力救治袁貴人，錯在不能及時通知皇上，但請皇上明鑒，作為一個地位低下的宮女來說，奴婢真的是儘力了，奴婢相信皇上聖明，皇上絕對會公平公正地處罰奴婢的。」歐陽影神情故作恭敬地說。
「哼，你說了這麼多，兜了個圈子再次提醒朕，想讓朕知道，你沒有錯，若朕真的處罰你，那就代表朕不聖明出事不公平不公正，是嗎？」
「奴婢不敢。」歐陽影低著頭回答說，康熙老頭子，你的腦袋還挺聰明的嘛，沒有裝傻扮懵當聽不明白我的話。
「你的醫術如何？」康熙突然問道。
「啊？額……一般般，略懂皮毛。」歐陽影答道，康熙老頭子在心中盤算著什麼啊？我的醫術如何關他什麼事啊！
「最近德妃娘娘身體抱恙，御醫均促手無策，朕想派你去醫治德妃娘娘，若無法治好娘娘的病，朕再來治你的罪。」
額……不是吧！連御醫都沒辦法治好的病，更何況是我這半吊子的呢？不過皇帝的命令誰敢違背嘛！見一步走一步好了，歐陽影在心中想道，然後對康熙說：「奴婢遵命，奴婢定當盡心儘力治好德妃娘娘的病，以報聖德。」
「好，就這樣決定吧，來人，捉住韓玲、孫御醫和杜嬤嬤，將他們一同壓到宗人府聽候朕的發落，柳水伊收拾好行裝之後就儘快去永和宮報道，全部人退下吧。」康熙微微揮了揮手說。
「奴婢遵旨。」歐陽影說完之後，緩緩地站起來，目光很自然地看著隆圖。
隆圖原本正獃獃地看著歐陽影，當與歐陽影的目光接觸之時，隆圖的臉色不禁一窘，連忙尷尬地轉移視線，徑自大步離開南書房。
「等等我嘛，你怎麼走這麼快啊！」歐陽影連忙追上隆圖，與他並肩行走。
「我和你萍水相逢，為何要等你？」隆圖雙眼直視著前方，淡淡地問。
「石頭，別再玩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歐陽影嘟著嘴巴不爽地問道。
「再說一遍，我—不—是—石—頭。」隆圖咬牙地逐一字一字來說，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她提及石頭這個詞語就會覺得自己有點不妥，腦袋有點嗡嗡作響。
歐陽影頓時停下腳步看著隆圖，不死心地再問了一遍，「你真的不是石頭？」
「我真的不是！」隆圖毫不猶豫，立即回答說。
怎麼會？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石頭啊！怎麼會不是石頭呢？若他不是石頭，那我的石頭呢？石頭到底身在何方？回到聽風閣了嗎？
隆圖看著像是受了打擊的歐陽影一眼，心裡不舒服的感覺更是強烈，語氣有點不耐煩地說：「既然你知道認錯人了，就沒必要纏著我了吧？那我走了。」
哼，這個男人態度這麼惡劣，還會一次吐很多個字，肯定不是石頭啦！歐陽影在心中對自己勸說道，但是看著那高大修長且非常熟悉的背影，歐陽影不禁再次追上隆圖，「喂，永和宮在哪兒啊？帶我去吧。」
「皇宮裡的宮女、太監數千人，你自己隨便找一個人問去。」隆圖語氣惡劣地說。
這個臭小子！雖然我現在易容成的樣子一點也不漂亮，挺多算一個五官端正，但也沒必要對我這麼不友善吧？哼，我不管，你不願意，我偏要你帶我去永和宮，「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點風度也沒有，難道幫我一下下也不可以嗎？」
「別總是喂喂喂的叫，我叫隆圖。」
「隆圖……嘖嘖，哪兒來的土名字啊！」
「你……」隆圖不禁怒瞪著歐陽影。
「好好好，我的圖大哥，我的圖大爺，你就別生小女子我的氣了，既然你肯帶我來見皇上，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帶我去見德妃娘娘啦。」歐陽影捉著隆圖的一隻手臂，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說。
隆圖看著歐陽影這幅可憐的樣子，心中莫名地泛起漣漪，最終抵不過歐陽影的撒嬌，只好勉強答應。
歐陽影不禁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一路上總是逗著隆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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