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讚美詩

  “你、你、你別瞎叫！”洛娜趕忙捂住方的嘴，又偷偷掃了希爾一眼。她從希爾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隻好默默祈禱她從沒看過《獵魔人》係列的書，以後也不要好奇地到網上去搜。


  方輕鬆地掙開了洛娜的手。這一頓爆吃配合上鳳凰之力的加持，似乎已經把她過去十八年所缺少的營養全都補了回來。她仰起頭望著洛娜，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洛娜，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還記得你給我講過的，關於希裏的後續故事嗎？我就像她躲避狂獵的追捕一樣，躲避著俱樂部的追殺。我希望你們可以像那個故事中希裏的朋友們一樣，幫助我抵禦敵人……可以嗎？算我求你……”


  “……狡辯、裝蒜……”洛娜低聲嘀咕。她當然知道方這是在耍她，但她也隻能認栽。“克拉麗絲，”洛娜輕輕用力地按了下方的腦袋，“你以後就是我們變種人地下黨的一員了，我們當然會罩著你。”


  “變種人地下黨？”瓊斯放下手中的剛吃到一半的漢堡，突然問道，“洛娜？那是什麽？你的變種人組織嗎？為什麽你之前從沒邀請我加入？”


  “咦？”洛娜回過頭，有點心虛地看向瓊斯，“傑西卡，你不是說……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變種人嗎？”


  “別解釋！”瓊斯露出一副不滿的神色，但怎麽看也不像是真的生氣，而是在火上澆油，“你就是想防著我，不想讓我和安吉拉走得太近！”


  “哇塞！”方目瞪口呆，喃喃說道，“原來這裏還有一個‘夏妮’嗎？”她扭過身子，看向身邊幾乎已經把頭埋到地裏的安吉拉，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瓊斯小姐確實不是變種人，”臉上一直波瀾不驚的希爾終於開口，“起碼我們的變種人探測器與X基因檢測表明她不是。這件事我們待會兒再聊。”希爾又示意驚然站起的瓊斯坐回椅子，然後將視線轉到喝完最後一口可樂的少女身上，“方女士，請你先向我們詳細地說一下地獄火俱樂部的事情，以及你是如何與他們產生糾葛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方立刻首肯，“安吉拉說，她信任在場的所有人，所以我也不會對大家有任何隱瞞。那麽……就從我的身世開始講起吧！”


  在方有條不紊的敘述中，眾人了解到，方以及她的家族，的確來自於中國。她的家族人員很少，具體為何擁有天啟的血脈也早已不可考。但家族中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書籍裏，確實明確地記載了他們起源於那位人類已知的第一名變種人。不僅如此，書裏還記載了更多古代曆史中關於變種人的其他秘聞。


  雖然他們的家族在時間與空間上都距離天啟那麽遙遠，但他們一直信奉天啟“變種人為尊”的理念。即使家族中覺醒異能的人並不多，但仍然在暗中伺機而動。1983年，複活的天啟發動全球性的災變時，他們也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趁機到處作亂。中國也隨之開始嚴厲打擊違法犯罪活動。


  被教訓一通的天啟族人幾經輾轉來到了美國。1990年，方出生在佐治亞州雅典市，也是家族中最後一個擁有異能的變種人。所以，她從小就被寄予“厚望”，被強迫接受那些她很是討厭的理念——她天性向往自由，自然不喜歡被他人的想法束縛。所以，為了“解放”自己的思想，她開始偷偷讀那些儒釋道的書籍，也被大人們責罰得很慘。


  方當然祈盼過逃離那個家族，卻不曾想以這樣一種方式得償所願——她十五歲那年，家族被地獄火俱樂部發現。以“天啟後人”自居的他們不同意加入俱樂部，與其展開了激烈的拚殺。這一次，他們又高估了自己。俱樂部將她家族裏的其他人殘殺殆盡之後，把年輕弱小的方帶到了他們位於紐約的分部。


  俱樂部對這個“戰利品”非常失望。他們覺得方的能力太弱了，就算用來輔助也談不上強力——傳送門太過顯眼，使用有諸多限製，甚至還有致命的危險性。方在他們那裏並不受重視，再加上總是不服管教，俱樂部裏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總是會對她施加精神上的折磨，讓她的大腦頻繁受到“緊箍咒”一般的疼痛——所以她才會對心靈感應這麽了解。


  正是因為心靈感應能力者的存在，方無法隨意逃跑。不過，今年開春之際，方偶然間發現自己的能力可以幹擾心靈感應——不僅能夠主動“切斷”它們，還能幹擾自己周圍的空間能量場，讓心靈感應無法探知到她身在何處。於是，方就在某一天夜裏，趁著他們的一次疏忽，逃離了俱樂部。


  但是，長時間的壓抑心境與“慢性疼痛”，已使她不敢再次與人接觸。她就那樣在城市的街頭暗巷裏迷茫地流浪，直到遇見普羅德斯達……之後，便是大家已經知曉的那部分故事了。


  在方講述自己過往經曆的期間，洛娜一直站在她的椅子後麵。當方講完最後一句時，洛娜纖長的手臂也慢慢地環住了她的脖子，語氣中訴盡了疼愛。“克拉麗絲，你真的好堅強！我發誓，我們，還有約翰，會一直守護著你……我們會是你的‘天啟四騎士’。”


  “哈哈，別！約翰會嫉妒的！我有他一個做我的騎士就足夠了。”方注意到普羅德斯達看向安吉拉的目光有一絲警惕，連忙開口推脫，“我不在乎身邊有多少人幫我對抗他們。因為是否成為英雄不在於能否打敗強敵或者做出犧牲，而在於心中有無對自己、對他人、對生活的熱愛。就像《警察與讚美詩》中和我一樣被關了三個月的蘇比，如果他一直堅守在老教堂前重拾的鬥誌，那麽這短暫的刑期對他來講隻不過是避冬的港灣。以心中的熱愛而非以外在的意誌指引自己的道路，才是真正的自由，我願成為那樣的英雄。”


  道完自己的感悟後，方對安吉拉投去一個熱切的眼神，像是在感激安吉拉教會了她這些道理。


  “克拉麗絲，曆盡萬般磨難，你依然選擇熱愛，你已經成為了一個英雄。”安吉拉心想。她沒有明說，也沒有用心靈感應遞出這句話。此刻，她無需再添多餘的口舌，隻需向天真爛漫的少女，投回一個同樣充滿愛與信任的目光。


  既然方的靈魂已完全“複活”，安吉拉便放心地將話題導向自己所關心的部分：“克拉麗絲，你說的俱樂部裏的那個心靈感應能力者……是五個人嗎？”


  “你怎麽知道！”方瞠目驚呼。


  “她們……一個月前曾襲擊過我。”安吉拉頂著眾人驚訝而擔憂的眼神說出這句話，“不過我對她們沒什麽了解，你能詳細說一說嗎？”


  “好的。”方點頭回答，“她們的名字分別叫塞萊斯特、埃斯梅、蘇菲、菲比和麥蒂，人稱‘多影布穀鳥’。她們姓弗羅斯特，所以有人說她們是俱樂部的首領——艾瑪·弗羅斯特的女兒。但她們五個長得實在太像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完全一樣，所以也有傳言說，她們是通過實驗造出來的變種人克隆體。總之，她們現在對心靈感應的掌握要遠比安吉拉你熟練。而且，當她們五個聚在一起發動能力時，心靈感應的強度與範圍會得到增幅，威力遠不止五倍那麽簡單。所以，我猜測是她控製了懲教中心的典獄長與教官們，襲擊了克裏——襲擊了曾是X戰警的瑞雯。”


  “可是——”安吉拉略帶遲疑地說，“根據我的情報，紐約的俱樂部成員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她想起豪利特之前告訴她的，俱樂部在襲擊她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咦？”方問道，“你確定？”


  “比較確定……”安吉拉微微點頭。豪利特因為自己的哥哥與俱樂部糾纏多年，這方麵的情報應該是靠譜的。“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又回來了的可能。”安吉拉繼續說，“克拉麗絲，地獄火俱樂部在紐約的成員還有誰？”


  “嗯——俱樂部一直在把人手調離紐約……”方想了想，回答說，“當我離開他們時，除了我、多影布穀鳥和其他為俱樂部工作的普通人外，隻剩下克裏斯托弗·布拉德利——一個能操控電子設備的變種人。他可以隨意控製電流，使用電器的任何功能。”


  “難道說——”安吉拉突然想起了什麽，“一個多月前，沃茲島上，就是他控製哨兵機器人，襲擊了洛娜和神盾局？”


  此話一出，就連三名高級特工的臉上，也出現了些許驚疑之色。洛娜見自己也在話題中出現，便向安吉拉問道：“地獄火俱樂部曾經想要襲擊我？但他們為什麽弄這麽麻煩？那天那麽多神盾局的人在場，他們不怕暴露嗎？”


  “嗬嗬，”一直靜聽的達克霍姆突然發出戲謔的笑聲，“哎呀，我的小公主，你的閱曆還是太少了。就是因為神盾局也在場，他們才敢暗中做手腳啊！”


  “為什麽？”洛娜不明白達克霍姆為什麽會偶爾叫她“小公主”，變沒有多加思考她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他們想嫁禍給神盾局呀！”達克霍姆輕輕揚了下修美的眉毛，“想一想，要是神盾局不小心傷著了他的女兒，萬磁王會向他們傾瀉出何等的怒火？”


  希爾似乎非常不願意提及那次失敗的計劃，等達克霍姆的話音一落，她就抬高聲音，說道：“感謝你為我們提供這些重要的情報，方女士。順帶一提，我非常喜歡特莉絲。現在，請各位先讓我總結一下。”希爾頓了一下，然後很快便理清了思路，繼續說道，“地獄火俱樂部知曉齊格勒女士和丹恩小姐的能力，而那些獄警們的裝備與策略顯然也是針對她們二人的，所以是地獄火俱樂部發動了這場襲擊的猜測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這其中還有一些其他問題。比如，齊格勒女士的情報說俱樂部已不在紐約市；而且，如果真是他們在作祟，為何要放過方女士，又是如何找到達克霍姆女士的？還有很多的疑問……總之，我們需要去尋找更多的線索。”


  不苟言笑的漢德特工，也跟著希爾的發言補充了一句：“方女士，稍後請你將地獄火俱樂部在紐約的落腳點告訴我們。我們做好完善的準備後，會派特工前去進行調查。”


  “沒問題！”方爽快答應。


  “還有其他人要補充嗎？”希爾環視一圈後問道。


  “根據你們路上的描述……”科爾森用十分不確信的口吻說，“他們的首領用舌頭挑下了一顆牙齒，服毒自盡？雖然我當時不在現場，但這種既視感，還是讓我想起了當年美國隊長遇到的一個間諜，資料裏描述——”


  “你是說九頭蛇？”希爾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望向科爾森，“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以後會非常寵著這幫姑娘小子，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剛才局長在與你的通話中應該囑托了不少，現在輪到你了。”


  “好的，好的……”科爾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似乎也是覺得自己的猜測太過於荒誕。隨後，他將身子坐得挺直，表情無比嚴肅地望向會議桌對麵的那位，在他的認知裏算是“死而複生”的變種人。“達克霍姆女士，弗瑞局長讓我代表全神盾局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我相信要不是他現在不在國內，一定會乘著我們最先進的戰鬥機趕過來見你。”


  “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達克霍姆玩弄著自己卷曲的金色發梢，隨意地說道，“我在你們麵前現身，就代表我不會對你們見外，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


  “非常感謝！”科爾森鄭重地點頭，直奔主題，“我就先說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吧——女士，你把真正的克裏斯汀·埃弗哈特弄到哪去了？”


  PS：回複下某個書友的提問。我也在簡介裏瘋狂暗示了ヾ??，“不談男女之情”。所以，劇情會是你所期待的樣子。（第一次在網上正式連載，寫男女之事話真的怕拿捏不好尺度Orz）發語音我感覺太羞恥了，就在這裏回答吧……總之，謝謝大家對本書的熱愛和對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