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燕子
兩人的叫聲也驚動了看守在門外的獄警，話音剛落，席林便已推門而入。
“你們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席林警覺地注視著安吉拉與尼爾森，他們臉上詫異的表情還未完全散去。
“別緊張，隻是我不小心嚇到他們了。”洛娜麵不改色地向席林編著瞎話，“尼爾森先生說我可以與一位美國公民結婚，從而獲得永久居留權。我說我要嫁給安吉拉，然後他們就——如你所視。”
“紐約州暫時還不允許這種婚姻，丹恩。”席林望向洛娜的目光十分複雜，似乎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
“這、這樣啊……”洛娜像答錯問題的學生一樣咧了下嘴，“謝謝你的提醒，席琳女士！”
“不過，我和很多同事都認為，最多三年內就可以立法通過。”尼爾森笑著補充了一句，“謝謝你的關心，女士！可以讓我們繼續嗎？”
席林應諾了一聲，但還是狐疑地掃視了三人一眼，才關門離開。
“剛才我的血壓絕對突破兩百了！看來我以後得跟著馬特多去幾次拳擊俱樂部。”尼爾森不斷拍打著胸口，長呼了一口氣。“洛娜，以後告訴我爆炸性的消息前請先提醒我一聲。”
“噗！得了吧，弗吉，你剛才表現得非常從容嘛，你肯定是喜歡這種刺激的……”洛娜看著尼爾森以手撫膺的憨態，不禁笑出了聲。她已在剛才這幾句話的時間裏，通過心靈感應，把昨晚和方的對話告訴了安吉拉。
“……你們可能有一百種方式發現克拉麗絲的變種人身份，但肯定隻有一種方式發現我也知道這一點——那就是克拉麗絲自己告訴你們的。”緩和下來後，尼爾森開始冷靜地分析，“所以，我接到了你們的案子，應該也是被刻意安排的。”
“真是聰明！不愧是安吉拉的校友！”洛娜投出讚許的眼光，尼爾森的邏輯思維讓她覺得非常靠譜。“想必你也發現了，克拉麗絲的心中有過不去的坎。而我們這次偽裝成她的獄友，就是為了幫助她解開心結——你總是和她聊一些輕鬆的話題，應該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可是與她接觸後，我們才發現事先獲得的情報已經不起什麽作用了。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更加深入地了解克拉麗絲，請相信我們！”
“克拉麗絲既然主動把我引薦給你們，一定對你們十分信任，況且你們要是想害她也不用這麽費這麽大功夫。如果我再繼續懷疑下去，就陷入毫無根據的陰謀論了……”尼爾森進行了短暫的思忖後，欣然答應。“好吧！你們想讓我說些什麽？”
“任何能反映克拉麗絲心理狀態的事情，都可以跟我們講，而且一個都不要漏。”洛娜簡明地回答。
“嗯——克拉麗絲被關了三個月，我和她除去一起出庭的那次，也隻見過三次麵。而且我後兩次見她就隻當哄小女孩開心了，順便給自己解解壓，所以我不太記得清我們都聊過什麽……”尼爾森掐著下巴，仔細地回憶著，“但挑出幾個信息點還是沒問題的……克拉麗絲喜歡音樂，但她說她喜歡所有類型的音樂，她願意聆聽任何聲音。”
“聆聽萬物之聲……哇塞！海賊王嗎?”
“啪！”安吉拉趕緊拍了洛娜一下，止住她的奇思妙想。
“不過克拉麗絲有最喜歡的電影——《世界末日》。”尼爾森又想起了一點，“就是布魯斯·威利斯最後用核彈炸了隕石，犧牲自己，拯救全地球的那部。”
“這麽文靜的小姑娘，竟然喜歡邁克爾·貝的狂轟濫炸？”安吉拉皺著眉，表示不解。
“哈！我反倒是越來越喜歡她了！”洛娜卻很欣賞方對電影的品味，“對了，弗吉！克拉麗絲好像還讀過《獵魔人》，她有跟你提過這部小說嗎？”
“《獵魔人》？”尼爾森托著腦袋努力思考著，一根手指不斷敲擊著自己胖胖的臉蛋。“她好像是說過什麽希裏，還有上古之血什麽的……但是，我都聽不懂，所以沒記住更多。抱歉，你知道哥倫比亞大學對閱讀量的要求有多麽高，安吉拉。讀完專業領域的書籍後，我幾乎沒有時間讀其他的東西。”
“沒關係，我懂的。”安吉拉心領神會地對尼爾森眨了下眼。
“希裏……上古之血……跟克拉麗絲好像啊！”洛娜低聲嘀咕了一句。“弗吉，請繼續！”
……
“我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了。”尼爾森看著他記在紙上的內容，語氣十分肯定，“或者說，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更過關於克拉麗絲的信息，你們可以去問一下她的男朋友，他叫約翰，呃，約翰——”
“事實上，我們已經聯係過約翰·普羅德斯達了。”洛娜掩嘴笑了一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弗吉，你對克拉麗絲的了解，要比這位——她聲稱不是她男朋友的——普羅德斯達先生多得多。”
“不是吧？他應該總來看望克拉麗絲吧？”尼爾森有些納悶。
“顯然，你的溝通技巧更能讓克拉麗絲打開話匣子。”安吉拉嚐試作出一個解釋，“而普羅德斯達麵對喜歡的女孩兒時，嘴就變笨了。你和他見過麵嗎？”
“我在法庭上看到過他。”尼爾森一邊回想一邊說，“庭審後我找到了他，但他隻跟我敷衍了幾句，說要自己想辦法，然後就直接離開了。我當時以為他想動用水腹蛇的勢力，我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就沒再聯係過他。直到最近克拉麗絲告訴了我他的經曆，我才知道我多慮了。普羅德斯達是一個正直的男人，隻是不太信任這個國家的體製。說不定，他也是一名變種人，他所說的‘辦法’是另有所指……他是變種人嗎？”
“這應該由他親自回答你。”安吉拉知道尼爾森可以絕對信任，簡單地暗示了一句。
“如果那樣的話，很多事情都解釋得通了。所以他對克拉麗絲這麽上心，是因為遇到了同類……等一下！”尼爾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驟縮的瞳孔來回打量著安吉拉與洛娜。
“抱歉，弗吉！”洛娜壞壞地笑著，“我也想提醒你一下‘前方高能’，但誰讓你的直覺太快、太準了呢？”